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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一百年 半步猜 4229 字 3個月前

你的電話?”於夫人輕輕哼一聲,吃了一口冬棗,“這棗子真甜。”

“這倒也是啊……”沈嘉柔連忙扒了兩口飯,“那我這就給她打電話過去,問問。”

“哎哎哎,坐在這裡的都是家裡人,你給她電話用不著躲著。就在這裡打。”於夫人哢嘣一口又是一個大冬棗。

“算了。你們先吃,我去一邊打。”

“說什麼悄悄話呢,都不能當著我的麵兒打?”於夫人挑挑眉頭,“行了,我也吃飽了,你們慢吃慢聊。”

“哎喲,乾媽~~~”沈嘉柔發了嗲,於夫人哦嗬嗬的一笑,抿著嘴巴離開了飯桌。

見於夫人走遠了,沈嘉柔立刻上了樓,關上門打了於小蔥的電話,那頭響了四十秒才接的,沈嘉柔生怕是打擾了,就有點緊張的說:“於小蔥?”

“喂,你好。小於會長在休息呢。她昨晚上到淩晨才睡得。”那頭接電話的是個陌生人,沈嘉柔聽不出來是誰,就問:“你是財政廳的人?”

“不是,我是警局這邊的人。您是?”

沈嘉柔又問:“她自己的電話,她自己不拿著,讓你接?”

“是的。最近打電話給小於會長的媒體太多,所以警局這邊派了我,作為她的接線員,在她休息的時候,幫她接一些電話。您是沈小姐是嗎?沈小姐,您是哪家報紙?”

“我是她朋友。”

“沈小姐,您是我最近接到的唯一一通私人電話,我都差點以為小於會長的私生活之中,沒有朋友了呢。”

“不,她的朋友都比較貼心,不會在這時候打攪她。我們都知道她最近會很忙。”沈嘉柔仍然心存警惕,覺得這個接線員不可信,於是便說:“嗬嗬。既然她在睡,那我待會兒再打電話過來。”

“我很抱歉,她醒來後會有很多工作。嗯,您有什麼要留言的嗎?”

“沒有。謝謝。”沈嘉柔掛了電話,腦內立刻勾畫出滿是陰謀的接線員的殘酷的臉,這個接線員將於小蔥一個榔頭敲暈了之後,接了電話,希望能得到情報等等,沈嘉柔越想就越控製不住,她捂住耳朵,仿佛頃刻間就能聽到於小蔥滿臉是血的慘叫,她再次撥打電話,這次過了很久都是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如果您有任何話要留給機主於無爭的話,按1後請留言???

“咚咚咚”於夫人正敷著麵膜,聽到這猛烈的敲門聲差點以為是家裡著火了,連忙從壁櫥裡抄起一個小型滅火器,一拉開門,於夫人和自己的乾女兒沈嘉柔乾瞪眼。

“這都幾點了啊。什麼事兒啊?”

沈嘉柔嚇壞了,她被於夫人那覆著麵膜的鬼臉,外加手裡攥著的滅火器給嚇得有點口齒不清,半響才把食指搭在嘴邊,說:“噓——乾媽,不得了了!我懷疑小蔥被人滅口了。”

“納尼?!!”於夫人手一糊就撕掉了麵膜,“她跟你說她被滅口了?”

“不是。剛才特彆奇怪。一個亂七八糟的人說她是於小蔥的接線員,完了神神秘秘的,我覺得又蹊蹺。”

“噢……”於夫人挑挑眉頭,手一糊又把麵膜重新敷在了臉上,“最近事兒多,局子裡給她派個接線員很正常。”

“哎喲,乾媽。我這心裡五味雜陳的,總擔心她有事兒。我剛才打電話過去,那個神神秘秘的接線員說她睡了,哎,局子裡能有什麼地方給她誰呢。一幫大老爺們兒,於小蔥能忍受得了那氣味?”沈嘉柔說著說著眉頭就皺在了一起,於夫人泰然自若的把滅火器放好,完了坐在貴妃椅上,好整以暇的望著她的寶貝乾女兒像事兒媽一樣的嘮叨個不停,還沒開口說呢,沈嘉柔又開始算道:“局子裡那麼忙,吃得喝得能有什麼好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拉肚子啊,乾媽,你知道麼,高中那會兒每次有聯考的時候,於小蔥都會緊張的拉肚子呢。”

於夫人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對沈嘉柔說:“嘉柔啊,我派薑司機啊,用老於的車,送你去局子裡一趟。你見著她本人再說吧。”

“……謝謝乾媽,乾媽最好了!我去換件衣服!準備點吃的用的!”沈嘉柔翩然的轉過身去,於夫人哂笑,立刻安排了車。

沈嘉柔飛也似的換上漂亮的大衣和漂亮的貴公主白帽子,手裡提著老%e9%b8%a1湯和幾樣吃食,她嚴嚴實實的放進保溫飯盒裡,薑司機把車開到門口的時候,她已經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兒,車燈一打過去,薑司機就見著她盈盈的笑意。

“沈小姐,你可真快啊。”

“這就算慢的了。走吧,薑司機。”

薑司機踩下油門,一路上積雪已經融進,三天未出門的沈嘉柔一麵看著夜景,一麵焦急的望著前麵的路,薑司機見狀,就安撫道:“你不用著急,這個點,不會堵車。最近出行的人,都習慣步行或者乘公交車。”

“我知道。大家都在為那個叫小修的先遣隊員祈福吧?”

“嗯,是的。有人給小修的老父老母捐了不少錢呢。不過他不能評勇士,也得不到國家的撫恤。”勇士是針對在國家建設中做出突出貢獻的軍人或平民,勇士家屬能得到國家的終身撫恤,撫恤金額不多,主要是一些生活方麵的必備用品,最起碼能讓家屬衣食無憂,老了有體麵的喪葬儀式等。

“噢。這也是。咱們小燕州的勇士加起來也沒有十個吧。”

車緩緩的停下來,沈嘉柔看向前麵停下的幾輛車,薑司機又說:“沈小姐,您和我們二小姐的關係真好。我們二小姐是不是什麼話都和您說呢?”

“那是當然。”

薑司機在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沈嘉柔,“沈小姐,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有多驚訝嗎?”

“驚訝?為什麼。我記得我和薑司機你第一次見麵是在我上高中那會兒,是春天,在花園裡。您在修剪楊桃枝子。”

“沈小姐的記性真好。一點兒也不差。我驚訝,是因為沈小姐你……長得很……”

“很漂亮是吧?我有時候翻看以前的照片,也覺得少女情懷總是詩,那會兒很美。”

“嗯,美則美矣,但是你確實讓我驚訝,因為你長得特彆像一個人。那是春天,你站在花叢那裡和我們二小姐說話,你應該記得當時我還幫你們倆拍了一張照片呢。”

“是的,哢嚓,來了一張。嗯,您說我像誰?”沈嘉柔疑惑道。

薑司機平時並不健談,也很少和沈嘉柔說這麼多,這話題一拉開,沈嘉柔就萬分好奇起來,無奈薑司機形容來形容去,沈嘉柔的好奇心被充分勾起來了,卻沒問出謎底的答案,於是沈嘉柔便說:“您說了這麼多,又不告訴我全部,我的好奇心都要被打碎了,薑司機?”

“到了。”薑司機停了車,警局也放行了,他把車停好後,回過頭來,笑著說:“那位女士的畫像在南國,北國見不著,所以,我也無法肯定。當然,如果你有機會去南國,可以去南國博物館去看看。”

“您總要告訴我,是什麼畫?畫家是誰?”

“相信我。沈小姐,你會一眼就看到那幅畫的。”薑司機的眸子裡閃著一點點熱誠的淚光,引得沈嘉柔不忍問下去,她想這位年邁的薑司機可能是想到了往事,於是便下了車,笑著說:“那我答應你,如果我去南國,一定去他們最老的那個博物館,找到這幅畫,好好瞧瞧,回來再告訴你,我和這位女士像不像?”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薑司機默默的點頭,目送著沈嘉柔進了警局。

等望不見她的背影了,薑司機擦乾了眼角的濁淚,立刻給於夫人打了電話,說:“沈小姐已經進去了,我在這裡等她。嗯,是的,她看上去心情好極了。”

掛了電話之後,薑司機再次撥了那個電話,說:“我已經說了。但不知道她會否出於好奇去看那幅畫。嗯。好的。”

兩通電話結束了,薑司機靠在駕駛席上等待著沈嘉柔出來。

進了警局沒兩秒的沈嘉柔,就立刻被大步向門口走來的於小蔥抓個正著,她接過保溫桶,又拉著沈嘉柔從側邊的走廊向警局的深處走。

“路上冷嗎?”於小蔥問。

“不冷。”沈嘉柔低著頭,兩人一直走到走廊儘頭,於小蔥打了個哈欠的拿卡開了門,滴的一聲過後,她們進入到屋裡,沈嘉柔原本以為這屋裡沒有人的,誰曉得一進去就是一大幫子男男女女在說話,於小蔥看向他們,說:“繼續工作。我家人來看我。安靜。”

他們立刻各司其職的安靜下來,也有不專心的那眼睛看沈嘉柔,於小蔥拉著沈嘉柔到東側的一個房間裡,她拿鑰匙開的門,開了這第二道門,門一開一關外麵的世界就被隔絕了。

沈嘉柔瞅著,是個舒適的單人間,還有個像樣的沙發和茶幾,就是單人床有點少,床褥子也顯得不厚,她皺皺眉,說:“我給你帶了換洗的四件套。我現在給你換上。還帶了點小熏香,這屋裡的味道可不好聞。噢,還有拖鞋和兩雙大靴子。你要出去跑的話,你們財政廳那訂製的皮靴底子有點硬,傷腳。”

“……”於小蔥驟然覺得自己等級升高了,成了沈嘉柔的特彆照顧對象,要是再來兩幅拐杖,於小蔥就覺得自己是特級傷員,沈嘉柔是身穿白色護士服的小天使,她將愛灑滿這個房間,照亮了她疲憊的心。“……我代表北國謝謝你對政府工作人員如此無私的關愛,真想給你頒一個見義勇為獎。”

“少貧嘴。你把保溫桶打開,吃點兒東西。我給你換枕頭套這些。”沈嘉柔轉過身,摘下帽子就開始手腳利落的忙碌了,那床單鋪上了之後就是得捋得一絲褶皺都木有,床墊得噴點消毒香水,漂漂亮亮的四件套裝好了,沈嘉柔還自己帶了個小靠枕過來,說:“這個也放這裡。”

沈嘉柔蹲下來,在床底找到了那雙已經磨破的財政廳皮靴,說:“這靴子我帶回去,給你修修補補。”

“嗯……好啊。”於小蔥已經在喝老%e9%b8%a1湯了,她讚歎道:“這火候,這湯色,這味道一定是波姐在大灶上用陶罐給我燉的吧?”

“呸你啊?仔細喝喝。誰燉的?”沈嘉柔拍了拍於小蔥的小額頭,於小蔥彎起嘴角,抓住她的手,頭歪在她的手心裡,蹭了一下,“我知道是你燉的。好好喝。”

沈嘉柔點點她的鼻子,“多喝點,趁熱。”

於小蔥喝完%e9%b8%a1湯,吃了兩樣菜,餘下的都是些精致的小吃,“你這複古小吃研究工作做得很好,越來越有樣子。葫蘆茶園那邊,近期也要開工了吧?山上的雪也該融了。”

收拾好要帶回去的東西,沈嘉柔點頭,“這幾天你讓我在你家呆著,我怎麼開工?”

“再過幾天。你可以先做準備。上次我不是給你介紹那施工隊嗎,你得聯係一下時間了。”於小蔥吃到八分飽,實在是吃不下去了,就放下勺子,打了個嗝,說:“本來媽說讓你過來,我是不肯的,你也看到了,這裡事兒多,人也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