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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一百年 半步猜 4185 字 3個月前

請全能的父眷顧這個睡在我身旁的女人,讓她實現她的願望,做一個真正幸福的女人……

第二日。

沈嘉柔醒來的時候,於小蔥已經穿戴整齊的坐在小火爐旁的喝水,她的背影映著窗外頭有些刺眼的純白色雪光,看上去……讓人尤其的心安,沈嘉柔坐起來,就這麼盯著她並不強壯的背影看著,直到於小蔥驟然回過頭來,衝她笑了笑。

……沈嘉柔……也笑了,“早安。”

“早安。昨晚睡得好嗎?”於小蔥的聲音有些乾澀,帶著輕微的鼻音,但透著一股渾圓的安全感,仿佛有她在,再大的風雪也不會冷。

“很好。你呢?”沈嘉柔已經很久沒和人這樣互相問候早安了,她以前早晨很喜歡問段成瑞昨晚睡得好不好,而段總會皺眉說,上班累死了,睡得不好。

“我也睡得很好。”於小蔥笑著站起來,“我不在這裡吃早飯了,上午差不多九星電器的人會來裝新空調,你注意一下各屋的安排,我要回財政廳了。”

“好吧,我不留你了。隻是外頭這麼大的雪,我那輛老爺車開得過去嗎?”沈嘉柔麻利的起來披好了衣服,下了床,於小蔥看著她皺巴巴的睡衣,就尋思著要給她買衣服,“彆這麼看著我,我突然過來的,衣服帶的不多,改天我可以回去取,你千萬彆給我買。”

“你怎麼知道……算了。”於小蔥圍上圍巾,“我走了。你研究小點心的時候,彆太忘我,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有時間會來看你。”

“嗯。那你彆告訴其他人我在這裡,我想一個人呆一段時間。”

“好,紀連曦她們都不告訴?”

“她們我打過招呼了,我是說彆人。”沈嘉柔送她到了門口,兩人又沒頭沒尾的說了幾句話就“依依惜彆”了。

沈嘉柔打開窗子望了一眼,財政廳的單位公車已經停在外頭,裡頭坐了好幾個人,她沒看清楚是誰,看來這公車是來拜星路這一帶拉人的,於小蔥正好搭上了。

坐在墨綠色公車內的於小蔥透過模糊的玻璃車窗看向了沈嘉柔的窗,隻隱約瞧見沈嘉柔的側臉,她彎起嘴角,恍然覺得她像是一大早從女友家裡溜出來的,心裡很不自在的暖起來。

“小於會長,你怎麼到拜星路這頭來了?”公車內坐了財政廳其他部門的公務人員,他們都覺得於無爭肯定應該是自己開車去財政廳上班,從來不可能坐公車的,於小蔥回答道:“這裡住著三四戶老人家,今年冬天沒冷起來,春天倒是冷起來,我怕他們過不了這麼冷的天,就尋思給他們裝了空調,忙活的忘了時間,昨晚也歇在這裡了。”

“哦,原來是這樣。小於會長真是熱心。”幾個人聊東聊西,沒聊一會兒,車內的小廣播就響了,說西大橋那頭出了亂子,橋前半段有很明顯的坍塌跡象,要最近的公務人員過去瞧瞧,警察已經趕到現場。

“西大橋前年、大前年、去年,前前後後都加固六次了,怎麼又塌了?”一名公務人員很是懊惱,他看向於無爭,“海一樣的錢都流到這西大橋上了,怎得都沒聽見一聲響咧?”

於無爭笑得無波無瀾,開玩笑道:“這不是聽見一聲響了嗎,嘎嘣一聲,還是斷了!”

老司機踩下油門,載著各位官爺向西大橋開過去,眾所周知,小燕州是位於北國和南國之間的城市之一,小燕州這條西大橋對岸連著的不是咱們北國的大橋,而是南國的東大橋,這本是一座橋,但自從七十年前北國正式獨立之後,這條綿延冗長的交通要害就被一分為二了,北國政府曾經特地撥款給小燕州財政廳,要好好修繕並保護這條談判談了很久才拿到的半座橋,小燕州這些年確實不遺餘力的維護著這座曆史悠久的文化古橋,可惜也禁不住南國政府在橋那頭糟踐東大橋,以至整個橋身時常撼動。上回有幾個外國人來北國旅行,正高興的在橋上圍觀落日呢,哪曉得一個沒站穩,下餃子似的五名藍眼金發的大漢子就這麼撲通撲通的掉下去了,從此西大橋被遊客稱為危橋,一般旅行團的導遊不敢把人往橋上帶,嚴重影響了旅遊收入。

第04章

去西大橋的路上,撥開車窗的簾子就能瞧見不少圍觀人群,一個二個拿著手機拍攝,瞧他們驚訝擔憂的表情,於小蔥開始覺得,今兒好像會成為西大橋的忌日……這可不是好兆頭。怪不得七十年前的北國政府硬是要獨立,看來不帶那幫南國人玩兒是正確的,他們不懂得珍惜老祖宗的文化。

公車被卡在雪裡,引擎鼓噪了半響也沒用動靜,於小蔥帶頭下了車,當清一色的財政廳製服出現在人群中央的時候,不少小姑娘開始小聲尖叫了,於小蔥開始覺得她老媽的話說得很對,財政廳這份工作,就是倍兒有麵子~

“小於會長,您也來了?”從另外一輛公車上下來的柳玉瑤見著於小蔥就搖起了尾巴,於小蔥一數,基本上實習助理的新人們一個不差的都來了,“你們起得挺早,今早沒晨練?”

“沒有,宿舍喇叭一響,就叫我們來這裡幫忙了。”柳玉瑤搓著手,狗日的長官呀,這麼冷的天,讓他們這麼多人來西大橋喝西北風啊,沒人性的財政廳才會教出來同樣不是人的於無爭,她怎麼一點也不冷,眼睛還賊亮賊有精神的四處望?

“這裡用不著你們。都回去吧。”於小蔥開口道。

“真的?”柳玉瑤的眼睛亮了,用看活佛的眼神看於小蔥,於小蔥樂了,“告訴申長官,是我說得,新人都回去吧。”

於小蔥支走了快凍死的新人們,就與和她一個車上來的幾個人走到了搶救橋梁的控製室內,不意外的碰到了熟人,“怎麼樣?能救得過來嗎?”

“難啊。玄得很,平時還好,大雪天的。”抬頭紋有些重的就是於小蔥的遠房表姐於昆,“你來了正好,趕緊讓催外事部的人和南國那幫王八蛋帶個話,讓他們去死!”

六台起重機一起作業,正吊著這西大橋一條岌岌可危的老命呢。

於小蔥看向控製室外的記者,還有一幫同樣束手無策的警察,圍觀的人群越來越沒有看熱鬨的心情了,西大橋對他們來說,是生活的一部分,儘管它很老很老,老得不中用了,但也是祖祖輩輩留下來的一個不可被摧毀的紀念。

於小蔥撥通了手機,外事部的人還沒上班呢,她掛了電話,於昆瞧了她一眼,說:“南國那幫王八蛋從來沒修繕過東大橋,我們這頭怎麼修繕也沒用的,不僅如此,他們還在東大橋上堆積廢物,這幫人怎麼就這麼歹毒?”

“彆急,專心指導作業。我有辦法。”於小蔥撥通了剛剛分彆的沈嘉柔的電話,沈嘉柔立即接了電話,“喂,小柔啊。”

“嗯,怎麼回事兒?”沈嘉柔已經穿好衣服在吃早餐了,“吃過早餐了嗎。”

“西大橋這邊快塌了,要找外事部的部長陳英,你是不是有他夫人許佩雲的電話?你們的私交還不錯吧?”於小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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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外事部現在沒上班是吧,那行,我給佩雲打個電話,讓她叫陳英給你打電話。好麼?”

“好的,快點哦。”於小蔥等了八分鐘,外事部部長陳英就啞著嗓子打來電話,說:“我還在睡呢,小於會長,什麼事兒?”

“早上好啊,部長,有事麻煩您呢。西大橋快塌了,光靠我們小燕州這邊搶救不行,雪太大了,東大橋那頭的巨溪市也要和我們一起聯合搶救,否則……這恐怕會成為北國和南國開年的一個手榴彈,不好收拾啊。”還沒等於小蔥說完,那頭的陳英就坐起來,“WHAT!!”

“您受累啊,得趕緊一點兒啊。”於小蔥掛了手機,陳英那頭立刻就電聯了巨溪市的外事部部長宮允禧,兩位平時“經常談判”的部長說起話來也是針對針,卯對卯,談了半小時,宮允禧還是不願意參與搶救,因為東大橋在南國就是一座廢棄的橋梁,應該要早死早超生。

在陳英和宮允禧談判的當口,於小蔥自己開著一輛輕便的鏟雪車,在西大橋附近看了許久,接著又要起重機把她連同鏟雪車吊起來,看著她被吊在半空中,還坐在車裡泰然自若的樣子,於昆吼道:“你作死啊,下去乾什麼?”

“下麵的河都結冰了,很厚很厚,沒事兒,我下去瞧瞧,看看有沒有彆的法子,再多的起重機也掉不起來西大橋,它老人家身子沉著呢。”於小蔥比了個超級二呆的剪刀手勢,然後打手勢讓起重機的司機緩慢的放她下去,她坐的很穩,司機手藝也好,一口氣就把她穩穩當當的放下去了。其他公務人員瞧見於無爭那樣子有些想豎大拇指,現在敢於拚在第一線的官員越來越少了,多少官員不願去視察,直接讓報社記者把他直接PS到救災救難現場的啊。

西大橋和東大橋下麵就是小燕州和巨溪市共有的母%e4%ba%b2河——準江,可惜人家巨溪市不這麼認為,使勁兒往準江裡排汙水,小燕州的所有人都對此心存極大的怨恨。

小鏟雪車穩穩的落在了準江厚厚的冰層上,於小蔥開了幾步,沒有任何破冰的征兆,於是她打手勢讓起重機的司機可以鬆開鎖勾了,她開著鏟雪車在冰麵上開了很久,更是不怕被壓癟的在西大橋下麵開了一會兒,西大橋的橋肚子上全是觸目驚心的裂痕,她拍了幾張照之後,就開始往回開,回到被放下的位置,又被一口氣的吊了上來。

“看,全是裂痕,越到東大橋那頭越厲害,我看啊……”於小蔥話音還沒落呢,轟隆的碎裂聲從東大橋那頭傳過來,好家夥……那崩裂的陣勢完全不輸於現場看好萊塢大片的震撼感,“東大橋會先塌下來。”

於昆也驚呆了,她讚了句,“南國人自作自受,人賤自有天收。”

“東大橋一塌,西大橋也保不住。橋梁專家組都到了嗎?”於小蔥歎了口氣,於昆搖頭,“被堵在山上了,這麼大的雪,隻能視頻聯係,你下去走一趟,有什麼收獲?”

“……”於小蔥好像看到了不得的東西從半殘廢的東大橋那頭躥過來,隔著雪霧似的一陣陣半黑不灰的濃霧,她還是看不清楚,於是出了控製室,站到那些警察大叔身旁。

“到底是什麼?”於小蔥問。

“小於會長……好像是樹乾…”一個警察大叔說。

“嘣噔嘣噔”東大橋又塌了一點下去,圍觀的人群開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