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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回家,你跟著嗎?”張媽媽對著鏡子描眉畫眼,精心打扮了一番,老公回家了,所以她也要趕回去。

“不了。”張奈禾黯然神傷,如果不是小龍從國外回來了,她爸會回家嗎?在那個男人眼裡,除了他自己便是他兒子吧。晚上小雯肯定會主動回家,她還是不去湊熱鬨了。

“你呀,一家人瞎計較個什麼勁。”張媽媽輕聲埋怨。

“媽,我不回去不是也為了家庭和諧?”

“小雯是你妹妹,她不懂事,你那麼大的人了也不懂事?”

張奈禾分外無力,她媽媽總歸是他們的媽媽,這點事情永遠理解不了。索性沉默不語,淡淡道:“那就當我懶得搭理她好了……”

“臭脾氣隨了誰,以前的大閨女哪兒去了。”張媽媽戳了下她的額頭,雖然責怪,眼裡卻是滿含笑意。老公回家了,張媽媽的心情非常好,是不是女人歲數大了,反而更容易滿足?

“唉——”張奈禾悲哀地發現,她以前那麼乖巧聽話,沒人覺得她好,如今她破罐子破摔了,她媽媽也不覺得怎麼不好。看來陳敬英說得沒錯,人的性子都是被慣出來了。咦,怎麼又想起了那隻豬,張奈禾本能地摸了摸%e8%83%b8口,暗道,忘了問他,領導啥時走呀?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6 章

相較於張奈禾的清閒,陳敬英這兩天忙壞了。他最初來北京除了是為了給爺爺賀壽,還因為身體有傷。他在一次實兵演習中為了救手下的小戰士誤在五米內遭受了空爆彈的襲擊,這種空爆彈是一種沒彈頭的子彈,五米以外相互射擊不會傷人,但是五米以內的殺傷力不小,甚至可以使人斃命。再加上他是%e8%83%b8口中彈,陳家奶奶總是怕他留下什麼後遺症死活讓他必須來北京醫治。沒想到來了沒幾天還出了個車禍,導致老陳同誌剛一抵達北京發現兒子正事沒乾,亂事一堆,頓時大發脾氣。

陳敬英不怕他爸爸,老陳吼,他就聽著。因為他見過老陳在他媽麵前深刻檢討,這種形象總是揮之不去,從而給老爸的頭上蓋了個紙老虎的帽子。但是陳爸爸聽說陳敬英居然被人撞了後不了了之,至今未曾查明原因,十分生氣,疏通關係讓人重新調查!有些想拍陳家馬%e5%b1%81的人開始追究起車禍的事情。

最初接觸這個案子的李越明早就被拉著陪陳叔叔喝酒去了,於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豐田SUV撞賓利車案在被遺忘很久後又被其他人翻了出來,法院在被告無視傳單的情況下,判定被告缺席審判開庭了。此時,陳敬英正在醫院進行核磁共振檢查,張奈禾剛剛起床,打算約王瑤瑤去西單掃貨。

早上九點半,彆墅外麵突然停下了一輛警車。張奈禾剛要出門就被警察叔叔給請回來了。

“東城分局的。”警察拿了什麼證件往前一晃。

張奈禾直覺認為,騙子吧?

“跟我們走一趟吧。”

“去哪兒?”張奈禾詫異地看著他們,開玩笑呢吧。

“喝茶。”警察叔叔很有幽默細胞,二話不說居然給她套上了一個手銬。不至於吧!

“根據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九十一條規定,飲酒後駕駛機動車的,處暫扣一個月以上三個月以下機動車駕駛證,並處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罰款,但是姑娘,你撞人了,事後逃逸。”

“我沒撞人吧?”明明隻是撞車而已,張奈禾總算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了,解釋道,“我……我沒酒後!”張奈禾說得心虛,出事後她立刻被送往醫院,這些人不知道嗎?

“有人證明你在事發前兩個小時曾在他們店內喝了五瓶啤酒。”

張奈禾皺緊了眉頭,誰要整她?急忙辯解道:“我不是有心逃逸,我受傷住院了!”

“哦……”警察同誌態度和藹,彆有深意地端詳了她一會兒,彼此互相看了一眼,冷漠道,“先回局子裡再說吧。”

幾個人非常不憐香惜玉地拉扯著她上了警車,沒收手機,斷了張奈禾和外界的一切聯係。

“至少讓我通知下家人吧?”張奈禾氣憤地看著他們,這裡麵絕對有問題。

警察同誌沉默了,淡淡道:“王隊負責你,到時候你跟他申請。”

怪了,合著抓她的和負責她的還不是一個人?

“法院判決書呢?我要再次閱覽你們的證件!”張奈禾越想越詭異,吵鬨道。

警察大叔扔過來了一個逮捕令,其他,繼續沉默。

“法院怎麼可能在我不在場的情況下審判?”張奈禾對法律知識並不是特彆了解,但是當事人至少在場,才能出這種判罰吧?

“姑娘,傳票寄的掛號信,既然能夠開庭審理說明你簽收了。”

“簽收?”張奈禾的記憶回到了許久以前,貌似,是收到過法院的傳票。可是當時父%e4%ba%b2說解決了,再說她本身確實受傷住院,沒想到會變成今日的局麵。

張奈禾無計可施,下車時候偷偷地走近一位警察大叔,小聲道:“多少錢都出得起,能不能讓我跟家裡聯係一下?”

警察大叔不屑地笑了兩下,冷漠道:“小姑娘,很多事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

張奈禾蒙了。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以至於她完全無法領會其中的深意。若不是陳爸爸突然來京,對於陳敬英車禍的事情極其不滿,可能也不會托朋友調查此事。

這是張奈禾第一次進拘留所,而且是單間。看守人員在空場裡打牌,張奈禾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根本沒人搭理她。傳說中的李隊也沒有出現在眼前,她仿佛被所有人遺忘在了這個黑暗的角落。那一瞬間,張奈禾無比思念陳敬英……陳敬英偶爾的淡笑,陳敬英悶騷的言辭,陳敬英不留餘地的表白,成為了支撐她清醒思考的最大動力。

一天過去了……

兩天過去了……

張奈禾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何方神聖,一天隻給一頓飯,還有點餿味。她想把兜裡的錢給看守人員,人家看都不看!到底是哪個渾蛋要整她?小雯嗎?她有這麼大能耐嗎?不過,她慶幸的是至少沒人對她動粗。還好不是在集體房間裡,否則絕對要挨打吧……

深更半夜,拘留所的單間有點冷,有人在彆的屋子裡放聲大哭,狼嚎,嚇得張奈禾不敢移動,縮在床腳,默默地流眼淚。

這是她第一次遭遇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她突然發現,爸爸雖然平時冷冰冰的,但是那個家也有它溫暖的一麵。她非常無助,卻無奈地感歎,沒有人發現她的消失嗎?沒有人追究她為什麼突然不在家嗎?是不是她死了,也沒有人在乎。

哇的一聲,她的情緒開始崩潰,一邊抹淚,一邊把所有人罵了一遍,包括陳敬英。

陳敬英忙著陪老爸拜訪朋友,還在奶奶的監護下做全身檢查,每天保持著早中晚各一條短信向張奈禾彙報情況,可奇怪的是,相較於前幾次的熱情回複,這兩天張奈禾的態度也太冷淡了吧,於是他抽空撥了個電話,始終是無人接聽。越明說,張奈禾的爸爸已經離開秦家了,難道是回家團聚了?該死的小東西,也不告訴他一聲。他憤憤地想著,打算日後好好跟她算賬。他忙,她又不忙,不會主動慰問自己的男朋友嗎?還沒等他糾結清楚,就被老陳給吼了過去。

“敬英,你前陣子出車禍的事情為什麼不追究?”

“嗯?嗯……”陳敬英心不在焉,一天沒短信可能是忙碌,但是兩天了,這事有點怪,難道那丫頭又胡思亂想了?

梁秘書看了一眼資料,淡淡道:“對方屬於酒後駕車,目前已經逮捕歸案。但是牽扯到很多細節,所以隻是暫時拘留。當然,如果合理運用法律條文,可以判的狠一點,因為她屬於逃逸。”

“哦,那就辦的狠一點。”老陳不耐煩聽這些,斜眼瞪了陳敬英一會兒,說,“你怎麼不自己處理好,讓外人看了以為陳家怕了誰!你到底在忙些什麼。”

“誰打算較勁這個……”陳敬英疲倦地打了個哈欠,躺在了沙發上,他們家他最不怕的就是他爸。

梁秘書在旁邊挑眉,忍著笑,他們陳總是典型的“氣管炎”。

“對了,負責此事的老許聽說您%e4%ba%b2自來北京了,晚上設了宴。”

老陳看了許久不見的兒子,心裡還挺想他的,可兒子越大越不給他麵子,真是……

“陳敬英!”老陳吼道。

“到!”啪的一聲,陳敬英本能的立正站好……

“因為你的不小心,我欠了人家人情,晚上這飯局是躲不過了,以後記得,做事謹慎點。”

陳敬英無語地點頭,彆人做事謹慎是怕留下後患,他們家做事謹慎是怕被人抓到可以拍馬%e5%b1%81的機會,真難做人呀!

“梁秘書,車禍方是不是托人了,否則為什麼敢無視傳票?”陳敬英隨口一問,當初李越明在處理這事時,似乎有一方在極力阻攔。如果不是因為對方的抵抗,恐怕也不會被什麼老許鑽了空子,接管此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哦,一個叫做張國方的人,好像和孫家的表%e4%ba%b2聯姻了。”

陳敬英興趣缺缺地重複著,玩笑道,“最近淨跟姓張的扯了。”

“嗬嗬,還有張奈禾……”

陳敬英微微一怔,立刻坐正,臉上染紅,撇開頭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兒,他覺得哪裡不對,梁秘書怎麼會知道張奈禾呢,他急忙拉住了正要離開的梁秘書,問道:“那個,張奈禾……”

“嗯?”

“我爸知道嗎?”陳敬英小心道。他爸最近沒問過呀,難道老家夥調查了她,自有打算。

“不知道,他沒看資料。”

“資料?”

“是啊,酒後駕車肇事者,張奈禾,好像是個女孩。”

陳敬英完全呆住了,他難得失態,身體僵硬得一動不動,眼睛睜得很大,死死地握著梁秘書的手腕。難怪張奈禾可以吃的他死死的,原來他們之間的孽緣如此的深!

“小英?”梁秘書納悶地看著他。

陳敬英欲言又止,嘴%e5%94%87微張,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氣,良久,憋屈道:“該死。”

“什麼?”

“她在哪兒呢?哪個分局處理的?”

“東城分局。”

“東城看守所?”陳敬英問得小心,%e8%83%b8口似乎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堵得他快要窒息,無處發泄。那個白癡……

“你確定是叫張奈禾?”

“小英,你沒事吧?”梁秘書發現了陳敬英的不對勁,他甚至感覺到了這個孩子指尖的顫唞。

“沒事,我有點事,麻煩把資料和負責人聯係方式都給我。”

“哦,好……不過……”

“梁秘書,我先走了,您跟我爸爸好好吃!”

陳敬英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他還納悶最近張奈禾那麼安靜,這個小笨蛋,急死他了。真不知道該說他們兩個有緣還是有恨,這種事情都趕一塊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