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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該如何扮演自己的角色,才可以不傷害彆人,同時不為難自己。

保姆和司機早早在客廳等候,張總特意交代要送大小姐早走。

張奈禾吃完早點,看到李阿姨整理出來的信件裡混著一張法院的傳票,十分驚訝。被起訴人是張奈禾,事件是酒後駕車,肇事逃逸……

張奈禾鬱悶地咬了一口麵包,真倒黴呀!她將傳票遞給管家,反正父%e4%ba%b2說過他會處理,她也就沒太放在心上,讓保姆和司機先去西郊,自己開車去學校了。

張奈禾的學校位於西三環北路,是一所市屬一類重點本科綜合性大學。雖然在名校遍地的京城來說,不算什麼,但是農民出身的張爸爸來說,已經很知足了。更何況張奈龍和張奈雯還不如她,一個進了“著名”的民辦大學,吉利大學,一個高考複讀,至今尚未畢業。

“奈禾!”張奈禾停好車後,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遠處跑來,是她的死黨王瑤瑤的表哥,叫做孟昊的學長。王瑤瑤總是開玩笑的說,如果沒有人要她了,可以考慮讓孟昊接收她。

“奈禾,你的%e8%85%bf好了?”孟昊穿著藍色校隊服,手裡拿著兩瓶礦泉水。

“還沒痊愈呢,我是過來補筆記的……”

“哦--”孟昊支吾了兩聲,黝黑的皮膚泛著淡淡的紅暈,憋了半天,才緩緩說道,“你的事情,我聽小瑤說了,彆太放心上。”

張奈禾一怔,暗罵王瑤瑤大嘴巴,不過可以想象,那家夥多半在給自己打抱不平呢。

“要不然我幫你教訓教訓那個張蜀青?”孟昊特彆看不上憑著幾個微笑就騙倒一群小姑娘的帥哥。

“不用呃……”張奈禾淡淡的笑了下,朋友都知道幫她出氣呢,隻是父母,哎。

“大昊哥,教官讓你趕緊回去上場。”一個小猴子似的男孩在遠處揮手嚷著,曖昧地看著他們說,“喲,見到夢寐以求的佳人了?”

孟昊站在原地不動,欲言又止,他一直對張奈禾很有好感,所以張奈禾和張蜀青分手後,王瑤瑤才會第一時間通知他。小猴子名字叫做孔凡青,是師大校隊的三分投球手,衝著張奈禾擠了擠眼睛,善良的微笑中帶著幾分莫名的調侃。

“去你的,彆胡說。”孟昊給他一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拽著他的脖領子直奔操場了。

張奈禾不由得笑了,學校裡很多人將她和孟昊湊對,即便她跟張蜀青在一起後,也沒人看好他們。隻說不配……難道她真是癩□□吃了天鵝肉了?

午後,京城迎來了第一場秋雨,枯黃色的小草被雨水洗淨,滴答著透明的水珠。天空中的烏雲漸漸散去,混雜著泥土味道的空氣清新淡然。

張奈禾跟室友們談論完了功課後,便收拾東西回家,遭遇了交通癱瘓。

王瑤瑤老說,北京的交通就是便秘,尤其是在雨天,沒個痛快的時候。

晚上六七點鐘了,她還堵在八達嶺高速公路上。金秋九月,許多市民郊區一日遊,整個高速公路上排起了長隊,大多數都是進京的,張奈禾這個出京的完全是被雨天連累了。

一氣之下,她出了高速,抄小路回家。西郊老宅位於紫山公寓彆墅區,小區內環境不錯,周邊卻大多在開發中,夜裡幾乎沒什麼人,除了山,就是黃土地。

雨越下越大,山裡的小路泥濘無比,張奈禾慶幸自己開了輛吉普,否則絕對會陷入泥潭裡。她喜歡開大車,倒不是為了追求時尚,純粹是因為坐著舒服。

張奈禾屬於小家碧玉型的女孩子,外表白白淨淨、清秀斯文,不是第一眼美女,但是相處下來,讓人覺得特彆舒服。如果不是小雯太過出色,她不至於讓人忽視。

張奈禾心裡有點害怕,要知道關於北京西郊的深夜,有許多靈異的傳說。

比如說消失在公路儘頭的375公共汽車,還有什麼香山途中的無%e8%85%bf老人,總之,西邊是塊好地方,望山望水,一直是人死後向往的最佳住處。

張奈禾打開車燈,小心翼翼地尋找著出口,就在快要抵達公寓的拐彎處時,突然竄出了個黑色的身影。她心底一慌,急忙刹車。

張奈禾眼神不太好,貌似有輛長款奧迪被卡在了泥塘裡。

她猶豫了一會兒,四周一片黑暗,有一種揚長而去的衝動。她自顧不暇,哪有心情半夜三更在這荒郊野外樂於助人呢?隻是沒等她逃跑,已經有人開始敲車窗了。

張奈禾躊躇半天,透過滿是雨水的玻璃,隱約看到的是一個白色的東西晃來晃去,心底莫名地生出了幾分恐懼。直到清脆的求救聲傳入耳中,她才琢磨著,這應該是個人吧。

外麵確實有人,而且還是兩個大帥哥,一個叫做李越明,一個叫做陳敬英。

陳敬英在四川長大,這次回北京是替父%e4%ba%b2給爺爺賀壽。李越明的祖輩和陳家世代較好,所以一直負責招待陳敬英。他見大病初愈的陳敬英在家悶得夠嗆,就帶他來長城玩,不曾想趕上一場大雨,少爺脾氣的李越明不肯老實排隊,抄近路走了山路,將一輛A6l擋掉了。他向父%e4%ba%b2求助,結果來救援的車子也堵在了告訴上,就在兩個人打算棄車徒步的時候,一道明亮的車燈,帶來了一絲希望。

張奈禾猶豫再三,想到最近倒黴透頂,或許做點善事可以改變呢,躊躇地搖下了車窗,瞬間呆住了。

這是誰家的男孩?長得也太漂亮了。一雙清澈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裡顯得尤其明亮,忽閃忽閃泛著祈求的目光。他的衣服被雨水濕透了,白色的阿瑪尼襯衫緊緊地貼在身上,十分性感。嘴%e5%94%87微微張開,焦急道:“大姐,幫幫忙!”

張奈禾怔了一下,聽到帥哥叫她大姐時竟然有一種晴天霹靂的感覺,她明明是雙十年華的少女呀,為情所困成了什麼鬼模樣!不成,她一定要改變,不能再自哀自憐。

“我怎麼幫你?”張奈禾看了眼外麵的雨勢,糾結道,“你的車陷得太深,道路又十分泥濘,我不好拖的……”

“哦,沒關係,車就扔這兒吧,你捎我們一段可以吧?”李越明擔憂的望著陳敬英,他十分發愁陳敬英身體健康,這哥們剛來北京不久就出了次車禍,要是再出事真是沒法和陳家人交代了。

“呃,你還有朋友?”張奈禾頓了下,一個男孩她還好應付,要是再多一個男人……萬人兩個人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那該咋辦?

李越明沒看出她的心思,隻是鬱悶地自言自語:“我今天倒黴透頂了,朋友身體還不太舒服。你有沒有多餘衣服借我用一下?”

張奈禾聽到這裡,心裡反而放心了,二話不說地把副駕駛上的外套扔過去,道:“你們上後座吧,我把鎖打開了。”

李越明感激地望著她,承諾道:“幫我你不虧,以後我報答你。”

張奈禾愣了片刻,笑了,這男人真逗……還報答,以身相許咋樣?張奈禾驚訝於自己輕鬆的心態,難怪有人說女人其實比男人還貪戀美色。她的腦海裡忽的浮現出張蜀青溫文儒雅的麵容,%e8%83%b8口蔓延著磨砂般的痛楚。她不由得頓悵然若失,什麼時候才可以徹底忘記張蜀青呢?

張奈禾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餐巾紙盒下麵放著的微型水果刀。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兩個年輕人不像亡命之徒,她也不想掉以輕心。深更半夜的,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無心呢?

李越明要知道張奈禾怕他們非禮他,估計會氣得當場吐血,他眼光哪裡那麼差!

李越明捏了捏陳敬英的手心,真燙,他的心裡頓時拔涼拔涼的,怕是又要被老爸念叨了!

“英子,你還好吧?”

陳敬英搖搖頭,他們這群人在外人眼裡是富家子弟,生活必然奢靡,但是其實不然,越是像他們家這種曆史悠久的大家族,家教反而更為嚴格,更不至於一點病痛就哭天喊地。

“你能彆摸我了嗎?”陳敬英忽的玩笑道,李越明關心則亂,不停的捏他一下,然後鬱悶的抱怨。陳敬英的皮膚黝黑,仿佛和黑夜融為一體,剛毅冷峻的臉頰映襯在月光下好像一尊俊美的希臘雕像,渾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⑤思⑤兔⑤網⑤

“我不是怕你發燒嗎?”李越明委屈大了,他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招待朋友愣是招待成如此模樣,死黨們知道了會笑話死他的。太跌份了!

陳敬英沒理他,披上張奈禾的外套閉目養神,兩個人的頭發都濕濕地貼在棱角分明的臉上,看得張奈禾真有點移不動視線了。不知不覺中,她竟是幫了兩個超級帥哥。

她情不自禁地回頭多看了幾眼陳敬英,發現這人麵相真冷,臉龐剛毅,一雙細長的鳳眼看向了窗外,緊抿著的嘴%e5%94%87有些發紫。白襯衫男孩李越明主動道:“今天,太謝謝你了!”

“呃,不客氣。”張奈禾沒來由地紅了臉,她不過是二十來歲的青春少女,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和兩個被淋得渾身濕透的帥哥共處,還真有點緊張。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 章

夜色越來越深,雨水衝洗著大地的萬物,車內十分沉默,空氣越來越稀薄,一度讓張奈禾覺得好尷尬:“你們,要去哪兒呢?”

李越明皺著眉頭,想了想:“我們想回城裡……”這句話說得太不要臉了,張奈禾暗道,她好不容易出城,難道這家夥的意思是讓她送他們回城裡嗎?那豈不是又要去高速公路排隊了,這破天,她就算再好心眼,也沒義務這麼幫他們吧?

李越明撓了撓發絲,他是試探性地這麼一說,萬一對方說好呢?我送你們回城裡?不過張奈禾顯然沒有接話的意思。

李越明想了想,猶豫道:“其實我們也沒地方可去,要不然,我們跟著你走,然後再讓人去你那接我們呢?”

張奈禾愣了片刻,釋然道:“好吧,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家不遠,就在前麵的紫山公寓,你們至少可以過去歇一歇,我看你朋友狀態不太好。”張奈禾小心翼翼地掃了一眼不曾言語的陳敬英。

“好吧,姑娘,你真是個好人啊!”李越明急忙奉承道。

嗬嗬,好人,她是個好人,媽媽也常說她是好孩子,可是眼前帥氣的男孩肯定不會因為她是個好人就喜歡她,父母也不會因為她是好孩子就會更愛她。張奈禾諷刺地想著,目光透過反光鏡看到了另外一個沉默的男孩棱角分明的側臉,不由得有些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長途跋涉後,總算到了目的地。

雨後的夜色,烏雲散去,留下漫天的繁星,映襯著整個大地散發著莫名的昏黃。

張奈禾的車子熄了火,她歪著腦袋,回頭望著竟是睡著了的兩個帥哥,不由得撇嘴笑了,哪個女人不喜歡帥哥?看了就讓人賞心悅目呀。其實男人就是個孩子,尤其是在熟睡的時候,由裡向外散發著柔和安詳的氣息。

她趴在車子靠背上,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