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趨的老管家有些信口雌黃的嫌疑。上了六十歲的管家也不知道怎麼就能從忍足侑士的笑容裡看出騰騰的殺氣,跡部景吾仔細打量了幾秒,明明覺得忍足很和善嘛---如果忽略忍足侑士有些抽搐的麵部表情的話。跡部景吾一邊神情倨傲地邁著步子,一邊在肚子裡醞釀著開場白。他想,要是待會兒忍足侑士說出什麼“我要和你決戰”的鬼話,自己一定會忍不住犯惡心的。嗯,因為剛才的紅茶著實有些膩了。

讓跡部欣慰的是,冰帝的天才總歸不是當年青春學園年少輕狂的支柱,輕易做不出拿著球拍指著彆人臉的無禮事兒。即便跡部景吾分分鐘都能合法搶了天才君來之不易的女朋友,忍足侑士還是特彆明朗地朝著跡部彎起嘴角說:

“跡部,我想請你幫個忙。”

跡部景吾在心裡暗暗道:咱們冰帝出身的人時時刻刻都謹記著要保持風度。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是先打一場吧,網球。”

於是,當跡部景吾眼睛下移,看清忍足侑士緊握著球拍的右手,以及手背上爭先恐後爆出的青筋,他覺得渾身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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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的比賽從午後時分一直持續到黃昏日落。這一場持久的球賽理所當然地是以跡部的勝利告終。比賽結束的那一刻,跡部景吾隨性地將球拍扔在一邊,踉踉蹌蹌地越過低低的球網,與同樣精疲力竭的忍足侑士呈大字型平躺在塑膠場地上。正是酷暑,塑膠地麵的溫度茲茲地冒著熱氣,隨時都能將人烤熟一般。但並排躺著的兩人像是失去了感知,他們靜靜地仰望著天空。

“還是輸給你了呀,和那時候一樣。”

忍足侑士帶著懷念的口%e5%90%bb喃喃自語。

“想要戰勝本大爺,你還差了一百年。”

跡部景吾說完,狂妄地笑起來,笑到岔了氣,狼狽地咳嗽了好幾聲才終於戀戀不舍地恢複平靜。

無疑,他們都想起了國中時期的那次初見。來自關西的忍足侑士和剛剛回國沒多久的跡部景吾,同樣抱著對網球的熱忱,帶著不屬於任何人的自信和球技,遇見了對方,由此開啟冰帝網球部的新篇章。

因為前頭笑岔了氣,也消耗掉身體裡的最後一點兒力氣,跡部景吾隻得不再說話。恰逢忍足侑士傾訴欲望爆棚,兩人間倒也沒有遇上無話可說的尷尬。但是,當忍足侑士自得其樂地絮叨了五分鐘之後,跡部景吾卻巴不得他乖乖閉嘴。因為,忍足侑士居然開始自爆感情史了。

跡部景吾就納悶了,兩個雄性動物,還是距離成年隻有一步之遙的雄性動物聊這個真的合適嗎?不過他耐著性子聽了又聽,忍足的感情史其實就是暗戀有棲川潤的過程而已。這會兒,冰帝的天才正說道:

“那是我第一次一個人去東京,連新乾線的方向都搞不清楚,結果乘錯了車,讓有棲川潤在車站等了將近一個小時。”

“你對她一見鐘情?”

“也可以這麼說,可能是她當時明明心裡生氣得不行,還要裝出很友善的樣子衝我笑,讓我覺得很有趣,所以……”

“那你也真是夠奇葩。”

忍足侑士毫不在意被跡部景吾搶白,他伸手摘下耷拉著的眼鏡說:

“不過,喜歡本來就沒有理由。反正我就喜歡上了她,而且我覺得她也知道我喜歡她。可時間久了,就不知道該怎麼捅破這層紙,好不容易陰差陽錯地告了白,我都以為是老天在幫我的時候……”

“真是不好意思,本大爺擋了你的道是吧。”

跡部景吾聽出忍足侑士的畫外音,不滿地哼了聲。

誰知道,忍足侑士居然沒有出言否認,而是順著跡部的話繼續說道:

“所以,你得幫我一個忙。”

跡部景吾惜字如金,心不甘情不願地才從齒縫間憋出一個字: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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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有棲川潤收到跡部景吾邀請的時候,其實挺驚訝的。因為聽說忍足已經去找過跡部%e4%ba%b2切商談了,有棲川潤滿心以為跡部最近應該不想看見自己才對。儘管抱著滿腹的疑問,有棲川還是按時地赴約,前往了跡部的家中。

此時此刻,跡部和有棲川隔著茶幾麵對麵坐在沙發上。有棲川潤有些惴惴,她和跡部麵對麵而坐了足足五分鐘,東道主依舊什麼多餘的話都沒說。而且,從跡部那糊了一層牆紙般的臉上,有棲川潤搜索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終於,一陣謹小慎微的腳步聲打破了僵局。端著托盤的女仆將兩杯熱氣騰騰的紅茶放在跡部和有棲川潤觸手可及的手邊,用恭敬地聲音邀請兩人喝茶。待到女仆婀娜的身影消失在客廳的彼端,跡部景吾才緩緩拿起茶杯放在嘴邊,意思意思抿了一口,照樣沒有說話的預兆。

有棲川潤心知,跡部找自己來,一定不是單單品嘗那麼簡單。但在跡部沒有意願開口之前,任何的詢問都是失禮的表現,她如跡部景吾一樣端起茶杯,手裡的骨瓷茶杯一如既往地透著獨特的沁涼,在炎熱的夏天,這感覺尤為舒適。盛了紅茶的杯子尚未接近%e5%94%87邊,有棲川潤的手卻頓住了。她看見淡紅色的水波在杯中蕩漾,茶杯的內|壁上淺黃色的戴安娜玫瑰栩栩如生。

“知道這杯子的出處了嗎?”

“當然,這是我們家出的名華殿係列,2008年款。”

坐在有棲川潤對麵的跡部景吾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他放下手裡的茶杯,繼而接口道:

“08年,你們家的名華店出了兩款限量版的骨瓷茶杯,因為在當年的大阪玫瑰鑒賞會上評選出了兩朵花中皇後,在這麼多年的評選中,這是唯一一次。因為本大爺偏愛玫瑰,所以當時也收了一款你們製作的茶杯。”

有棲川潤嘴角輕勾,從善如流地說:

“謝謝跡部會長對我們家的支持。”

話音剛落,跡部景吾卻不給情麵地回答:

“可惜,本大爺偏愛紅玫瑰。所以你手上的茶杯不是本大爺的所屬物,事實上,有個蠢貨比本大爺更支持你們家的產業,你有興趣知道嗎?”

雖然跡部景吾嘴上說著詢問的話,身體卻已經先一步不容置疑地行動起來。有棲川潤也顧不上怔愣,急急忙忙地放下茶杯,跟在跡部身後,隨他走向另一個未知的終點。

跡部景吾帶著有棲川潤一路穿過走廊,並在走廊儘頭的某個房間前停下。跡部推開原本緊閉的房門,默不作聲地站到門邊伴著跡部的身軀退讓到一旁,有棲川潤的視野倏地開闊,儘管如此,由於角度的問題,她還是未能看清房內的陳設。有棲川潤意有所指地挑眉,看了一眼跡部景吾。在沒有得到絲毫反饋之後,揣著疑惑緩緩地走進房內。

然後,終於走進房間的有棲川潤看見了一個豎立著的巨大的的玻璃櫥。玻璃櫥的橫版上整齊地排列著許多骨瓷茶杯。狹小的紅色柚木橫版上還貼著一個個小小但清晰的標簽,無一例外用白紙黑字標注了茶杯的生產年月。按照從左到右,從上至下的順序,玻璃櫃裡放置的茶杯生產年月依次遞減。

有棲川潤被眼前的景象驚愕得說不出話來。雖然知道自家前前後後生產了許多茶杯,但這樣明晃晃地陳列在眼前,還是第一次。原本在有棲川身後靜立的跡部景吾像是察覺了有棲川複雜的心境,他三步並兩步超越有棲川,小心翼翼地打開玻璃櫥的門,指著橫板上某個空缺的位置說:

“你剛才喝茶用的杯子是從這裡拿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跡部景吾說著,又用手指了指橫版上貼著的標簽,上麵寫著:

“名華殿係列2008年款,戴安娜玫瑰。”

跡部景吾再次用眼神示意有棲川潤靠近。有棲川這才像是被觸動了身體上的某個機關一般,遲緩地走近了那個巨大的玻璃櫥,而她也終於看清標簽上萬分熟悉的字跡,每一個,每一筆一劃都是作者%e4%ba%b2手用黑色的水筆寫上去的。某幾個字,或許是由於書寫過程中的疏忽。字跡呈水墨地微微暈染開,有些難以辨認。

作者有話要說:承諾要更新,手速渣,碼完字趕上熄燈。

還有一點明天補上。

各位久等啦!

第56章 Ch56.愛情的證明

兩天後,有棲川潤跟隨跡部景吾乘上去往慕尼黑的飛機,並在當地的機場遇見先一步抵達的忍足侑士。趕不及停歇,忍足和有棲川就開始辦理轉機的相關手續,跡部景吾作為摯友全程陪伴左右---以跡部嫌棄麻煩的性格而言,已經是莫大的支持。

三人在機場短暫的相聚,然後便要趁著高中時期的最後一趟暑假各奔東西。

高中畢業後就得來德國留學的跡部景吾這一次的主要目的是實地考察,而忍足侑士和有棲川潤這對命運多舛的情侶則謀劃著人生唯一一次的私奔,隻是兩人私奔的目的地有些出乎意料,竟然是……

“忍足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我們要去泰國?”

飛機即將起飛的當口,有棲川潤對窗外令人心曠神怡的綠茵視若無睹,隻緊攥著飛機票,看向忍足侑士的眼神有點兒危險。

“眼光開闊一點兒,咱們不是非得去夏威夷度夏吧。我敢保證,你爸就算猜到你跟我在一起,也不會猜到我們去了泰國。經我調查,我們要去的地方風景還是很不錯的,我保證你會滿意。”

仿佛為了添加自己這話的說服力,忍足侑士爭分奪秒地從行李架的包裡取出一份旅遊指南,旅遊指南的封麵是一片藍色,碧藍如洗的天空下是一片波瀾不驚的海麵,配合上盈盈的陽光,夏天的氣息撲麵而來。

“蘇梅島,泰國第三大島。陽光,沙灘,大海無一不缺。最主要不會像夏威夷那麼擁擠。”

忍足侑士一邊用手指著旅遊指南上印著的圖片,一邊推了推鼻梁上有些下滑的眼睛,用資深旅遊專家的口%e5%90%bb說。

雖然他的神情有些誇張,但對蘇梅的具體情況倒真能信手捏來。

有棲川潤不知道,為了這一次的旅行,忍足侑士花了多少時間在網上搜索資料,預訂酒店,製定攻略,還有那此刻無法細說的驚喜事項。回想起從指縫間溜走的無數個夜晚,忍足侑士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