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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久情深 叫我阿喵 4249 字 3個月前

片幾乎割到了動脈血管,傷口太深。我早就告訴你不要開車,注意傷口複合。這種情況再有下次,我可不敢保證這隻手會完好如初。”

“疼不死他。”黎誌帆直起身子,接著醫生的話繼續說:“廢了也好,這樣就可以安心替我工作了。”

最後一針在傷口上縫合,醫生將手上的口罩摘了下來,囑咐了一遍:“好了,注意彆碰水,行動的時候儘量用左手。”

蘇揚靜靜的聽著,卻心不在焉的坐在那裡,等到手上的傷口再次被護士重新包紮好後,他才開口問身邊的黎誌帆:“之前說的那個醫生具體什麼時候能過來?”

“最快應該是過兩天的飛機,他在香港那邊還有一個學術研討會議。”黎誌帆抖抖身上的西服,將鬆開的扣子係上跟在蘇揚的身後往外走。

醫院大廳裡,排隊掛號的人整齊有序,兩個男人身著正裝,漆黑的皮鞋哢噠哢噠的敲響在乾淨整潔的地麵,穿過人群消失在醫院的停車場裡。

車子裡,黎誌帆剛準備啟動,卻被坐在副駕駛的蘇揚拔掉了車鑰匙。他正驚訝時,從車子的後視鏡裡看到那人抿著嘴,嚴肅不已的說:“等一下。”

“這份離婚協議,是你寫的吧。”蘇揚從西服外套的口袋裡抽出一張白紙扔在黎誌帆的手上,眼神裡透著難以形容的戾氣,隱隱克製住的情緒在他糾結的眉宇處清晰可見。

“原來今天早上開會的時候,你說有事要和我談,就是這件?”黎誌帆撿起那張被蹂~躪過但看起來又像被人刻意鋪平的稍顯皺巴巴的紙張,攤開看著隻有一個簽名的協議,嘴角微微的勾起,不置可否的將協議再次疊成兩折。攤開手聳聳肩,輕笑道:“我已經很注意了,還是被你看出來了。”

“就是寫的太過完美,才會露出破綻。”蘇揚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無奈的歎氣說:“你怎麼接了她的委托?”

“不是我。她找的律師正好是我們以前帶過的實習生,這隻能稱作是偶然。”黎誌帆笑不露齒,自然的將疊好的協議還給蘇揚,挑著眉道:“他不敢寫,就來拜托我。”

見蘇揚不說話,黎誌帆搖搖頭,將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看了他一眼說:“既然你沒簽字,又何必在乎是誰寫的協議?”

“簽字?”蘇揚拉下臉,將手裡的那份協議捏緊,片刻他毫不猶豫的用力的撕掉:“就算這份協議上有我的簽字,那又如何?沒有去登記機關辦理離婚登記,離婚協議永遠都不會生效。”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有沒有會做封麵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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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黎誌帆將車子一路開回徐氏集團,蘇揚跟著他一同進入那幢氣勢恢宏高樓大廈。推門而入,蘇揚敏[gǎn]的觀察著周遭的一切,嚴肅安靜的會議室內,參會人員麵麵相覬、寂寥無聲。倒是偶爾有輕微的咳嗽聲,隱隱伴隨而來的小聲飲水的聲音。

會議因為蘇揚的不告而彆額被迫中止,黎誌帆尷尬的提出是否下次進行,徐墨離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蘇揚因蘇揚離去而未合上的大門,悠悠的說:“等吧。”這一等,便等上幾個小時,徐墨離不吭聲會議室裡所有人便都跟著等下去。

所以再看見蘇揚和黎誌帆回來後,大家都默默地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

在會議桌的首席位置,總裁椅子反向而落,隻能看見椅子上男子烏黑的短發。他的手臂隨意而自然的擱在扶手上,十指交握置於身前。閉目養神之際,呼吸清淺勻順。耳畔響起清脆的開門聲,隨著緩緩而至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身子跟著身下的旋轉椅子轉了過來。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黎誌帆朝著坐在首席的徐墨離微微頷首,和蘇揚一起落坐在寫有他們名字牌的位置上。

徐墨離倒是一臉常態,眼光似有似無的在蘇揚的身上打轉,嘴角勾起心情看似不錯,接過一旁助手遞過來的會議資料,沉聲說:“開始吧。

會議進行的很順利,徐墨離掌握全局的本事不容小覬。待宣布會議結束時,徐墨離看著起身就要往外走的蘇揚,急忙喚他:“阿揚,等等。”

最後一個離開的助手,為兩人輕輕的帶上門後。會議室裡隻剩下兩個男人,蘇揚倦怠的坐在位置上仰靠在椅背上兀自小憩,因為閉著眼根本看不出此時他的神情。徐墨離一手自然的落在西褲的兜裡,一手撐在身後的會議桌上看著落地窗外的一景一物。

沉默了一會兒,站著的徐墨離倏然開口:“阿揚,謝謝你幫忙。”

“拿人錢財,應該的。電話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Molise,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蘇揚睜開雙眸的時候,俊逸的眉梢微微的向上挑著,轉動著自己左手無名指的戒指,淡然的說:“孩子的事,你不用自責。”

“可是...”徐墨離回過頭去看蘇揚,他卻已是“股份真的不要了?”

“都賣了,還有拿回來的事?”蘇揚輕笑,笑容裡泛著一抹淡淡的苦澀。他動動麻木的雙%e8%85%bf,毅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的事,你最好少管。”蘇揚離開前,看了看徐墨離僵硬的背脊,平心靜氣的說:“那賣出去的股份我隻拿了百分之十五,剩下的全都轉進你的賬戶了。”

窗外林立的樓宇,樓下一閃而過的行人車流,徐墨離冗長的歎息給靜謐的室內,增添了一份寂寞與無奈。

***

烈日炎炎的盛夏,徐墨離從食堂打飯回來的時候,校醫院裡的蘇揚已經轉醒。隔著門,他就聽到女子溫柔似水的聲音,她俏笑著說:“我是有多失敗,竟然沒讓你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方欣然,你可以叫我欣然。”

恰好這時,門外走過的同學和他打了個招呼,簡單的敷衍了幾句他正準備轉身進病房的時候,蘇揚熟悉的低沉的嗓音,悠悠揚揚的縈繞在耳:“紮馬尾很好看。”

他身子微微一頓,放在門柄上的手顫唞的打開門,扯出一抹陽光般的燦爛笑容衝著房間裡的兩人爽朗的笑,隨手將手裡捧著的裝有熱乎乎飯菜的鐵飯盒塞到蘇揚的懷裡,一%e5%b1%81%e8%82%a1跌坐在床頭上痞痞的將手搭在蘇揚的肩膀上,揚著下顎說:“你們在聊什麼呢?不會在說我壞話吧?”

方欣然恬然的笑,搖著頭:“怎麼可能,要說也是當麵說。誰不知道,全班就數你皮最厚了。”

“我臉皮厚嗎?不覺得啊?”說著,徐墨離用手捏捏自己的臉,聳聳肩詢問身旁的人:“快趁熱吃,排隊真的太不容易了...”

“墨離說的沒錯,喏,吃吧。”徐墨離在一旁嘰嘰咕咕,方欣然已是一手接過蘇揚手中那份飯盒,認真的低著頭幫他輕啟開,然後連同湯匙一塊遞給蘇揚。眼波盈盈而那張美麗的臉上,是清麗秀雅。

看在徐墨離的眼中,卻是那樣的刺眼。他收起臉上澀澀的笑容,將視線留在了蘇揚的身上。帥氣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情感,隻是接過那份她遞過來的飯時,眉宇間露出少有的一抹淺淡的溫柔。

那天下午,方欣然在和他一起回家的路上,坐在他的自行車上後座輕輕%e5%90%9f唱著歌兒。他認真的聽著,將之前的煩惱一並丟到腦後,柏油馬路上迎風而行,少年的心隨風而飛。

徐墨離將方欣然一路安全的送到家門口,他扶著自行車的車頭,一如往常的將她的書包從自己的肩上拉下來,卻是聽見她低著頭,難過而委屈的說:“墨離,蘇揚竟然不記得我的名字。”﹌思﹌兔﹌在﹌線﹌閱﹌讀﹌

他懸在半空的手緩緩的放在女孩的頭頂,自然的揉亂她烏黑秀麗的長發,輕聲安慰的道:“彆在意,阿揚本來對女孩子的事就不太上心。”

“他真的很特彆。”方欣然歪著頭躲開徐墨離的大手,甜甜笑著衝他招手:“那我先回家了,墨離再見。”

徐墨離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那嬌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時,他才將手收了回來。推著自行車仰著頭對著那扇掛著粉色窗簾的房間,落寞的說:“明天見。”

時光荏苒,他漸漸的在時光裡丟了他的女孩。女孩依舊笑語嫣然,眼裡卻容納了另一個男孩。

校園的長廊已經爬滿了爬山虎,綠色植物裝潢著整個夏天。方欣然坐在長廊的石階上,與徐墨離兩人各自背靠著柱子的一麵,她捧著一本書,嘴裡柔柔的念著:“蒲公英戀上樹的落寞,樹戀上浮雲的自在,也許初相遇,已是場注定了的安排。 ”

“你看的都是什麼書?”他聽著,平靜的心裡漸漸的染上了陰鬱,不遠處的塑膠跑道上蘇揚正繞著圈跑八百米,不知道跑到第幾圈的時候,他雙手撐在雙膝上,大汗淋漓卻露著乾淨迷人的微笑,全身洋溢著春天般的溫暖。

身後的女孩已經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那本書丟在徐墨離的身上,抬%e8%85%bf就往跑道上去。手裡拎著的藍色飲用水瓶,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奪目。

他看見,她在用紙巾為他抹去額頭上的汗水,甚至在他抬手擰開水瓶的時候,一臉溫柔的看著他仰頭喝掉大半瓶水。

徐墨離在一場籃球賽上,在傳球的時候刻意的將手中的籃球砸向籃下。蘇揚失手錯過的籃球正好撞上他左小腹上的肋骨上,球的慣性讓蘇揚當場跪坐在地上。場外的方欣然一個箭步上來,扶著蘇揚的胳膊輕聲的問:“有沒有事?疼嗎?”

她的嘴%e5%94%87瑟瑟發抖,隨著蘇揚因疼痛扯出的牽強的笑容,一手推開身邊的徐墨離,大聲的斥責:“你怎麼那麼不小心。”

那是徐墨離第一次意識到,他的守候多年的女孩,眼裡已經容納不下自己。原來,當蒲公英愛上了樹,卻發現樹愛上了雲,竟是這般相互糾纏、相互折磨。也許初相遇,已是場注定了的安排。

愛情和友情向來都是男孩無法處理好的兩樣東西,三人行,他漸漸的一點一點的認真扮演著那顆純白的蒲公英。

六月高考,徐墨離將自己灌酒,他勾著蘇揚的肩膀將他拽到馬路上。徐墨離咬著牙握著拳頭很像就那樣揍在他的臉上,可是當蘇揚用手拍著自己的背,輕聲問:“還好吧?怎麼喝那麼多?”

那一刻,他握著的拳頭悄然鬆懈,假裝不省人事無理取鬨的吼他,想要讓他滾、讓他回去好好照顧她。可是最後落在嘴邊的一句話竟然是:“蘇揚,我不想再和你做兄弟了,真的好累。”

上天喜歡捉弄傻孩子,哪怕他所有的誌願都跳開了北京。依舊能夠在J大的宿舍裡看見蘇揚的名字,很驚訝、也很迷惘。

四個人的宿舍,他睡在蘇揚的下鋪。當夜晚降臨其他人都熟睡打鼾之時,他立起身子向門外走去,狹窄的樓道裡蘇揚正在打電話。徐墨離背靠在一旁的樓梯上,直到蘇揚放下電話才堪堪叫住他:“我們聊聊。”

聊什麼?男人能夠談得上的無非就是女人、事業、和足球。徐墨離將藏在褲兜裡的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