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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保時捷內。

“說說你對Keying了解多少。”

肖安然沉思了一會,“Keying四年前由您創建,是一支資產評估團隊,現今主要側重於房地產方麵,與政·府,銀行,各大公司間保持著長期良好合作關係。而且,近年來,Keying吸引了許多名校科班出身的人,甚至還得到其他資深資產評估師的青睞選擇了跳槽到Keying。”她沉%e5%90%9f了一會,“恩,這隻隊伍,很強大。”

強大到超乎她的想象,他所打造的團隊,沒有不強大的道理。

“有信心嗎?”

“恩?”肖安然一時沒反應過來,側過頭看著他。

他笑出聲,“有沒有信心加入我的團隊。”

她心下一喜,要知道他的團隊要麼學曆比她高很多,要麼在某領域有著很傑出的表現,有些不太相信他這麼“看重”她,他的眼光可是出了名的苛刻,還有一條,不相信女人的實力,確實,從事這個行業的女人也沒有多少。

她用力點點頭,“有。”

“好。先去吃飯,你平時喜歡在哪吃?”

“我?哦,我平常都是自己燒飯做菜。”

他靜默了片刻,“那我們去食之叔吃吧。”

四方形簡單的餐桌上,周圍都是一些剛加班完的成對的男女,低語著抱怨自己的老板又加班不漲福利,抒發一天的八卦與情緒。肖安然笑笑,要是今後能呆在Keying工作可不用擔心工資問題,Keying的福利好得可能會超乎許多人的想象。

食之叔是很“平民”的餐廳,離寫字樓近,金領白領經常去。肖安然在這裡吃得不會很拘謹,儘管她也知道其他餐廳講究的餐桌禮儀,但在中國生活了一輩子,還是中餐吃的舒服。

點了幾個清炒,鯽魚湯。

苛鐘逸先動了筷子,肖安然也秀氣用餐,既然他帶她來吃中餐,就不忌諱什麼口水吧?事實證明她想多了,苛鐘逸吃得很歡,快雖快,不過行雲流水,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

用餐期間並沒有多少交流,彼此都不想說話噴飯,影響形象,而且,待會還要加班,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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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Draw大廈第17層寫字樓,他團隊的集中營,每一個格子間裡都是精英。

所有人都在各自的領域裡忙碌,肖安然突然很感激他能%e4%ba%b2自參加研究生歡迎晚會了,即使他遲到了。

他站在中間拍拍手,眾人從忙碌中抬起頭來朝他們兩看去,“這是我的學生肖安然,今後會和大家一起工作。”

她得體朝大家深鞠躬,微笑道:“我叫肖安然,請多指教,謝謝。”

眾人鼓掌表示歡迎。

他的辦公室,如同他一貫的行事作風,白灰色的基調,幾盆綠色植物給這沉悶得基調添了不少生機,總體顯得簡潔明快。

他先到桌子上拿了個紅色文件夾到手上,然後坐在辦公室內的白色沙發上,把西服%e8%84%b1下放到一旁,用文件夾指指他對麵的位置,“坐。”

肖安然坐到他斜對麵,沙發淺淺陷下。

“和你說說最近的安排。”

她點點頭,“恩,好。”

“我在學校每個周一都有課,房地產經濟學,你有興趣也可以去聽。其他時間你可以在Keying,也可以自己做事,我不強求,但每個星期我會給你一些課題做,你要完成。”

“恩,好。”對她來說,留在Keying便是她最好的選擇,N市最強的資產評估師團隊不是想進就能就得了的,在這裡一天抵得過在學校裡學一個月,“我想留在Keying.”

“你的辦公桌在我辦公室外的隔間,和Julie,我的秘書在一起,待會我叫人送一張桌子過來。”

剛進來肖安然就看到了有一張桌子了。

“恩,謝謝。”

“還有,不要經常對我說謝謝。”

“恩,好,謝……呃,知道了。”肖安然不好意思地手指抵了抵耳後。

“你把這個報表校對一下,弄好了叫我,我先處理一些事情。”他把文件夾交給他,起身去處理自己的工作。

最近在和歐夏談仙林的案子,方案一次次被苛鐘逸拍掉,下麵一次次埋頭重做,今晚大家又加班加點重做計劃方案,都希望這是最後一次,關於歐夏的案子,大家做的都快要吐了。

苛鐘逸扶額沉思,不滿意是因為估價範圍比他理想的要高,到底從哪裡降下去?地價,廠房價,材料價?這些基本是固定的。老爹給他的訊息基本不能用,當年的事,是在老爹眼皮底下發生的,行貝有給他老爹是肯定有的。若是以行貝有為籌碼,那老爹也會受影響,皮之不存,毛將附焉?

白色的亮光下,她正一絲不苟地在校對數據,瑩白的手指捏著鉛筆不停地勾勾畫畫,偶爾一些發絲垂下來,拿著鉛筆的手又把發絲捋到耳後。

歲月,長流;時光,靜好。

“怎麼樣?”苛鐘逸站在他背後問道。

肖安然嚇了一跳,他走路怎麼沒聲音?她把已經整理好的報表抽出來,“發現了一個錯誤數據,八年前仙林瑞士區的房價是3400每平,而不是上麵所寫的4000。”

苛鐘逸猛地俯身把表拿起來,怎麼可能,這所有的數據都是政廣付所提供的,也是他的人核對過的,給她看報表無非是讓她留在這裡有點事做。

他捏著報表的一角,整張紙被他捏得扭曲的厲害,眉頭緊皺,緊繃的下顎顯得五官更淩厲,“你是怎麼知道的。”

肖安然被他的激烈反應給驚著了,“怎,怎麼了?我家裡八年前在這片看過房,我,我有點印象。”

“什麼原因?”他直接了當的問。

她從報表中也看出了這個案子的進展,正色道,“工廠,二惡英。我爸%e4%ba%b2自來這裡看過,通過一些渠道知道的。”

苛鐘逸迅速叫人查,原來這件事當時被其他人給壓下來了,連當地政廣付也不知道,這麼大的漏洞……

半個小時後,所有問題解決,方案策劃好,員工們一片歡呼地結束了一整天的工作,下班了。

“這次該我謝謝你了,安然。”苛鐘逸整理著最後文件,按上紅印。∞思∞兔∞網∞

他叫她了,好像是第一次叫,怎麼覺得被他謝的感覺很怪異,“沒什麼好謝的。”

“晚上我先送你回去。”他拿起桌上的鑰匙,穿好外套,加了一句,“你記性挺好的。”

肖安然心裡一緊,上輩子她和許澤的第一個家就是在仙林瑞士區,後來因為仙林二噁英事件,多人生病,二惡英是種無色無味的氣體,由工廠不合理焚燒垃圾所產生,從八年前開始,那幾家工廠就一直使用粗劣手法處理工業垃圾和重金屬物質,直至仙林發展,城區擴大,幾乎快包圍工廠,工廠被拆遷,但是重金屬和二惡英的影響還在,工廠所在的利益鏈卻隱瞞此事僅為把價錢抬高。居民區取代工廠後,剛入住的許多居民在幾個月內連續出現頭暈嘔吐等身體不適情況,直至被媒體曝光出二惡英事件。而許澤和她也因此而換房。所以剛才她隻是編了個謊話。

苛鐘逸把把文件鎖進櫃子裡,%e8%83%b8有成竹,好戲,才剛剛開始。

“走吧。”

“哦。”肖安然起身,感覺大%e8%85%bf都%e8%84%b1了一層皮,她今天穿的是嫩黃的包%e8%87%80蕾·絲裙,大概比膝蓋高十厘米,由於在皮質的沙發上坐了很長時間,%e8%85%bf都黏在沙發上了,疼得吸了一口氣,揉揉%e8%85%bf%e8%85%bf又走在他前麵去幫他開門。

他走在她後麵,很明顯的就看到了她搖曳的裙擺下麵%e8%85%bf上的兩塊紅斑,纖細白皙的小%e8%85%bf上兩塊紅斑顯得,觸目驚心,心裡對她有點愧疚也有點舍不得了,以後不會再叫她坐這麼久了。

於是辦公室外麵的清潔工大媽看到平日裡衣冠楚楚的苛教授一直盯著人家女孩子的%e8%85%bf看,下巴掉了一地,原來苛教授背地裡是這樣子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第9章 小折耳

十一點多了,苛鐘逸翻翻手機又睡下,又起來倒杯水喝,再次翻翻手機……如此循環往複,他想自己一定是中毒了。

肖安然晚上睡覺的時候就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到廁所裡一看,果然是大姨媽來了,她拍拍腦袋這倒黴催的,最近壓力太大大姨媽提前來,備用的姨媽巾也用完了忘了買,正好現在來的不多晚上可以出去買,要不然白天真出不了門,在睡裙上披了件外套帶上手機和錢包就衝到樓下的便利店去買姨媽巾。

小區治安還是很好的,整晚都有保安巡邏。肖安然提著買好的袋子顛顛地走著,深吸一口氣,享受著這晚間的寧靜。

“喵,喵。”

“恩?”貓?不就是貓嗎?繼續走。

“喵,喵嗚嗚,喵嗚嗚。”

怎麼覺得那隻貓叫的好淒慘好可憐啊,肖安然左找找右找找硬是沒找到,那貓每叫一聲就像小爪子在心頭上撓了一把,在哪呢,在哪呢?

小%e8%85%bf上突然柔柔軟軟的,她低頭一看,一隻通身雪白但是尾巴上帶了些褐色花紋的小貓兒在她%e8%85%bf上來回蹭啊蹭……

五味雜陳。

又見到你了,你還是這麼喜歡我嗎?小折耳,你的主人是不是又把你給丟了?她蹲下,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卻有不敢去摸它,它是上輩子許澤領養的蘇格蘭折耳貓,她一直小折耳小折耳地叫,許澤也跟著她叫它小折耳。小折耳一直在他們身邊養了五年,從相戀到快訂婚,看著它也從一隻奶貓長成一隻風姿綽約的折耳貓咪。把它領會來的許澤一直嫌棄它,反倒是她一直護著它。

五年的感情,是真的能說放下就放下的嗎,堆在閣樓裡的某些感情,任由它發黴腐爛,從不敢把它拿到陽光下曬。

“對不起。”她喃喃著,她怕往事再洶湧如潮向她襲來,多少個日夜的困擾著她的是他的音容笑貌,她也曾想忘記一切,可當她那日見到他時才覺得不可能,有些人,注定是不同,她痛恨自己的無能無措,指尖終究是觸上了小折耳柔滑的毛發,揉捏著它小小的腦袋,“對不起,不能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