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有多餘的線索，處裡已經開始別的案子了……」

白棠沉默了下，又道：「笙笙，如果你有心事，要跟我說。」

秦笙放下%e4%b9%b3液罐，「抱歉，最近都很晚回來。以後別等我了吧。」

「你以前不是沒有晚回來過。隻是，你下午四點多給我傳的訊息，現在才回來，不覺得我會擔心？」

「我沒有阻止你在那中間的時間打電話或傳信給我。」

「你就不會自己打過來？」

「棠，現在很晚了，一定要這個時候討論這事嗎？我下次會通知你，告訴你我很安全，可以嗎？」

白棠的眼睛咪了起來，她沉下心中隱隱在上膛的怒氣，儘量好言道：「你已經讓工作占據了你過半的時間，你連下班時間也在工作—」

「棠，你剛開始在朵拉工作的時候，也是很晚回家。」

「笙，你是想跟我吵嗎？」

兩人間沉默了一會兒，白棠才道：「這不是你這個月的第一次了，你這樣子已經有幾個月了。其實你多晚回家都行，你需要的話出個差三五天我也不介意，但是你是不是在拉遠我們的距離？」

「喬治去世後，我難過了一陣子，我知道……」

「他是你的好友，他去世了你不傷心那才奇怪。」

「這個後心的案子，影響到我了……」

白棠揉了揉眉心，「半年了，秦笙，你在這樣的狀態半年了，你在怕什麼？有什麼事沒法告訴我的？從那次你攔我上飛機後，我就感覺到你在隱藏什麼。你覺得我無法替你分擔？所以選擇隱瞞？」

秦笙動了動%e5%94%87，「警方的事情，我不能多說……」

白棠的臉色浮現出失望，「你要跟我說工作隱私和保密條款？你覺得我問的是你的工作內容？」

秦笙話剛出口便想收回來，她知道白棠問得不是這個，「現在很晚了，改天再說吧。」

白棠看著秦笙疲憊的樣子，心下歎了聲，轉過身關了臥房小燈。

一室黑暗。

清晨兩點零一分，確實晚了，該睡了。

注一：正見新聞網http://news-b5.zhengjian.org/node/17321

作者有話要說：

☆、曆史性遺留

「……嘉城動植物園在今日清早五點十一分受到襲擊，造成十九位保安人員受傷。目前所知，已有103隻動物%e8%84%b1離嘉城動植物園的251英畝範圍……」

範警司皺著眉吞咽下口中的蔬菜汁，心有餘悸的道：「好難喝。」

「……出走動物並不包括危險性種類，請各位民眾安心，也請各位在發現動物蹤跡後立時通知動物保護局。」

「103隻動物…..真誇張。」範警司聽到車上收音機報導，下了個評語。

秦笙看了眼副駕駛座的範警司，政府提倡節能減碳，範警司和她輪流載對方上班也有一段時間了，她卻從沒看過範警司早餐喝過蔬菜汁這樣的健康食品。

「我靠！秦笙，那是什麼？一個大猩猩！」

秦笙也愣了下，往範指的地方看去。看著那大猩猩的體型，她表情玩味、語氣認真的說了句：「看起來大猩猩是屬於不危險動物。」

範警司皺著眉，又喝了一口蔬菜汁。

「範，你一口氣把它乾了吧，一口一口這樣糾結有比較好？」

「我也想，但我要是忍不住吐了，你的車就完了。」

「我有紙袋和塑膠袋，就在你前麵的抽屜裡。」秦笙沉默了兩三秒，「但你還是慢慢喝好了。」

秦笙一直用餘光注意著右前方的動靜，可那猩猩的動作讓她的目光嚴肅起來。猩猩的基因序列和人最相似，其智力可達到人類七歲孩子的程度。但是，這隻猩猩會不會太過聰明了？

牠似乎認出了動物保護局派來的一隊人員裡的頭領人，迂回的在車輛間逃竄，並有意識地躲避頭領人的追捕，卻在碰到其他隊員時樂於反擊。

而牠也並非慌不擇路，而是有技巧地在某些時候避開擁擠的車輛間，有時候又竄進路邊商家裡，隻將途經之處弄得亂七八糟。

見視線內的猩猩越跑越近，竟是越來越靠近秦笙與範昆文所在的車輛。範昆文忍不住罵了聲，才道：「秦，你快向右打方向盤，踩油門給牠一個甩尾。」

秦笙凝視著猩猩的動作與神態，心裡突然有個想法，這猩猩會不會有同伴，此舉莫不是在引開人類對同伴的搜索？

猩猩動作很是敏捷靈活，瞧著像是靈智開竅，踏入修仙一途的道友。

一瞬間，曾經修笙為仙的秦笙怔忪了。同是道中人，相煎何太急？

秦笙對上那猩猩的眼睛，隻覺猩猩滿心悲憤和慌張，竟跟著猩猩恨起人類的殘酷無情了。

這感覺停留了不過幾秒，卻足夠讓秦笙保持原來動作，不對猩猩做出任何攻擊。

秦笙從猩猩的影響之中%e8%84%b1出來，驚愕的看著猩猩的龐大身軀從車窗旁掠過，心下卻沉重起來。那猩猩定有同夥，憑牠自身一個大半生被關在動物園的猩猩，怎麼可能會這樣類似幻術的手法？還有，自己為什麼這麼容易被影響？照理來說，她應該比常人有抵抗力才對。

自她回自己的時空後，同樣抵達這裡、不屬於這時空的人們便已開始對這個時空的影響，如今，動物開始能修練，下一步呢？

秦笙不願去深想，當一個係統的規則被破壞，會有什麼樣的反擊與適應能力。她出生的這個時空，本就沒有動植物能修仙靈的法則，也沒有那小說時空裡巫婆使用的法術規則。就她原本所知，人之所謂異能，源自於血脈，巫者有能，乃因血脈之源為盤古精血，可再有能力，卻也達不到僅一人就能毀天滅地的程度。

「啊啊啊，秦你反應太慢了！」

秦笙信手撚來一句解釋，根本不用多加思考：「這猩猩有動物保護局負責，我若動手，隻怕他們就賴上南局了，收音機可說是103隻動物%e8%84%b1離了動物園……」

範昆文腦中立刻聯想到威斯丁指揮官發怒抱怨經費不夠的樣子，和南局人馬追著幾百隻動物跑的樣子，臉上那因為要抓猩猩的熱情表情頓時消了下來。他惋惜一聲，「這些動物真都屬於無害動物？我怎麼看那猩猩肥得能壓死人。」

秦笙欣慰的看著前方開始慢慢移動的車輛，「至少牠吃香蕉。不是獅子什麼的要肉。」

「這樣分類的話，草食性恐龍也算無害動物？」範昆文嘖了幾聲。

「所以牠演化成鳥，現在就吃吃蟲子五穀。」

「秦，這是很糟糕的回答。」

「範，你的問題也不怎麼樣，指望我怎麼回答？」

範挑了挑眉，「你說這逃出的動物實際有多少？要是有蟒蛇犀牛老虎之類的造成傷害，那後果……」

秦笙道：「這種事一定都報少瞞多，看看動物保護協會是不是比平常有效率就可窺其一二。」

範：「如果太嚴重，不用我們插手，南局也會被要求幫忙。嘿，想想還滿好笑的，凶殺科南局在幫忙找動物……」

陸陸續續的，關於動物園被襲擊的報導多了起來，除嘉城動植物園被襲擊外，嘉城南方的蒂雅動物園，北方的聖佛動物園、凱旋動物園等等也開始在報導中出現，原本同僚間還能彼此玩笑，現在倒是各個都認真起來。

這狀況從嘉城開始，延續到鄰省。

路上的行人減少了很多，不光是嘉城警署偵查處的南部分局凶殺科，所有局裡都調派人員給動物保護協會幫忙。

動物保護協會從建立之初便沒這麼忙過，所有人都把這不知名的肇事者罵個狗血臨頭。有人猜測這攻擊動物園的是搞不清楚狀況的動物權利組織；有人說放生動物是在造功德，肇事者很可能是信佛的團體。可對普遍人民來說，這是可以嘲笑當局者的擾人鬨劇。

「媽、媽、那個紅鶴又、又來啄我了，趕快打給動物保護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爸，那鸚鵡從紗窗闖了進來，把我房間弄亂了！」

「老婆、救救命！那是不是會飛的老鼠！啊啊啊！」

「哥、哥這是不是袋鼠，書上說的袋鼠！」

「靠，這是野牛！費國的水牛！啊牠可是世界上最大野牛之一！」

「姐，這長頸鹿……好高，我什麼時候才能長高讓別人抬頭看我啊？」

「老子賦稅不是被動物大小便的好嗎好嗎！政府在搞什麼%e5%b1%81！」

亂糟糟、亂哄哄不足以形容現況，投訴電話一通接一通，沒有個完。

有人注意到這些動物的聰慧，斑馬排隊過紅綠燈的影片被po上網，在瞬間便有了無數的點擊。

秦笙有些頭疼地看著前方的駱駝，今日換她給動物保護局幫忙，她還沒多靠近這駱駝，就被牠吐了口水，要不是她躲得快，隻怕如今鼻間的臭味會更濃。

單峰駱駝跑得比雙蜂駱駝快太多，她這一隊的人怕傷害到駱駝，一直束手束腳，這樣耗著耗著就耗了要六小時。

可憐的動物保護局，在頭頂有大太陽的夏天這樣被隻駱駝操，好苦逼。

好不容易抓到了，又要往下個報案地方趕，秦笙抓緊時間喝了口水，一邊看著手裡的資料，剛果大猩猩梅麗，十四歲，極聰慧，剛果送與伊國以示友好的禮物。

簡介介紹了下山地大猩猩普遍的習性，秦笙很快得便看完了，她的視線定格在剛才隻瞟了一眼的大猩猩梅麗的相片上，覺得梅麗跟上星期看到過的猩猩很像。

大猩猩的眼睛正對著鏡頭，笑得有夠傻兮兮的。

或許是秦笙自作多情，但大猩猩梅麗好像認出了她，眼神和手勢像是在和她打招呼。

秦笙在眾人的目光下硬著頭皮往前靠近，她腰間的電銬感覺特別烙人，猩猩的情感又開始從對視中被她看出來。

很好，至少這一次，她沒有受到那樣的影響。

她看著大猩猩梅麗七手八腳的筆畫，糾結地看了一多分鐘後，突然，看懂了這猩猩的意思。牠在找人，而她身上有味道跟猩猩要找的人有一點像，梅麗是在問她路。

嗬嗬，問路，猩猩跟她問路，這一定不是她本來的世界是吧？

嗬，她是置身在某個奇幻小說是吧？

秦笙很想繼續保持臉上的笑意，真的很想。可她是魂魄穿越得小說時空，為什麼回入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時空後，還有什麼莫名其妙的味道和氣味跟著？

這樣的追蹤儀也太強大了。

她試著問道：「你聞到的，是我的氣味？還是別的？」

猩猩竟也懂了，聞了聞自己，做了個大肚子的手勢，又像是抱小孩一樣雙臂交疊搖了搖，然後朝手臂聞了聞，點點頭，之後唧唧呀呀的說了好些串句子。

秦笙皺著眉試著去聽懂，好一會兒後，臉色難看的倒退一步。

大猩猩梅麗在找白狐，那白狐的氣味跟秦笙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