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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這孩子一雙眼睛好似泛著熒光的黑葡萄一樣,看著人的時候,總讓人心生憐愛。她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肖似其母,五官卻更像其父,自然也就有那麼幾分像謝希治,讓周媛看著更喜歡了。

茜娘被周媛誇的有些害羞,卻也大大方方的行禮問好,又在母%e4%ba%b2的示意下接了周媛給她的禮物。

周媛又拉著茜娘問了幾句話,裴氏就招呼著她們一同吃飯,一家人男女分席另坐,用過了早飯,新婚夫婦又要去見%e4%ba%b2戚們。

謝家%e4%ba%b2戚在島上的,除了杜允昇之外,就是裴家人了。此次裴一敏帶了妻子和次子夫婦前來觀禮,裴夫人和她的兒媳婦是早先婚禮前見過的,此次不過是改了稱呼。

裴氏和嫂子裴夫人似乎感情很%e4%ba%b2近,說話的語氣神態都與周媛早先見她時不同,讓周媛有些驚訝,原來這位婆母也有這一麵。

杜允昇先給周媛行了禮,又毫不客氣的受了她的禮,笑眯眯的說道:“這正是良緣天定,佳偶天成。老夫雖早有預料,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在此時此地看你們二人結為夫婦。”說完從袖中抽出一個錦盒,遞給了周媛。

周媛有些遲疑,謝希治就推了推她的胳膊,說道:“先生給的,快接了吧。”

“多謝先生。”周媛伸手接過了錦盒,這裡人多不好打開,就給了葉兒收著。

等把一眾%e4%ba%b2戚都見過,周媛也有些累了,裴氏讓杜氏母女送她回去休息,自己與嫂嫂單獨說話。

杜氏牽著女兒茜娘與周媛一同去東小院,路上與她閒話:“累壞了吧?”

周媛微笑答道:“還好。”又問杜氏,“二嫂那時必定比我辛苦多了吧?”揚州謝家可比這裡的%e4%ba%b2戚多得多了。

“唔,倒也還好,就是不停行禮問安,難免有些腰膝酸軟。”

在一點上,周媛比她好多了,因為就算是去謝家,也沒有讓她行大禮的道理。妯娌兩個又說了幾句閒話,就到了東小院,周媛請杜氏母女進來坐,讓婢女招呼著,自己說聲失陪,先去換了衣裳,然後又出來陪杜氏說話。

杜氏並沒久留,陪她聊了幾句,就說還要去侍奉裴氏,讓周媛歇一歇,就帶著茜娘告辭了。

周媛也確實有些累,等她走了,自己進房去躺下睡了一會兒,直到晚飯前才由葉兒叫起來。晚飯她是與裴氏等人一同吃的,不過她在的時候,大家都有些拘謹,飯前飯後的氣氛總難熱絡起來,所以周媛也沒有多停留,吃完了飯,略坐一會兒就先回房了。

她自己回去,閒著無聊,就翻了翻今天收到的各種見麵禮。婆婆裴氏給了一對龍鳳呈祥玉佩,裴夫人送的是一對金鑲寶石花簪,謝家二嬸送的則是一對翡翠手鐲,都是些華貴精致卻不好變現的東西。

再打開杜先生給的長方形錦盒,裡麵居然靜靜躺著一對短劍。這對短劍看起來頗有些古意,外麵的劍鞘上分彆刻畫了一龍一鳳,劍柄上還分彆篆刻著兩個字,一個寫的是“龍%e5%90%9f”,另一個則寫的是“鳳鳴”。

他送的禮還真特彆,周媛心裡一邊嘀咕,一邊將鳳鳴劍從劍鞘裡拔了出來,就在拔出劍的一瞬間,周媛恍惚覺得,好像真的聽到這短劍發出了清%e5%90%9f。

可是說也奇怪,這劍□□以後,劍身反而沒什麼特彆,就是黑黝黝的一團,手指貼上去才能感覺到劍身冰涼,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

周媛想起以前看小說誇兵刃都是吹毛立斷,所以就也撿了一根自己的頭發,扔到短劍的劍刃上去。可她連扔了好幾次,那頭發也沒斷,心下對這短劍登時失了興趣,就隨手往榻上一丟,不料就是這麼輕輕一丟,那劍落下時卻發出“噗”的一聲,周媛低頭去看時,那短劍已經有一小半沒入了坐榻。

囧,周媛張大嘴,仔細看了看劍身,又下地彎腰往塌下看,果然就看見短劍的劍尖已經從底下伸出來了。在這個悲憤的時刻,周媛不期然想起來佟掌櫃,好想學她嚎一聲:“額滴黃花梨羅漢床啊啊啊啊!!!”

正當她悲憤的蹲在地上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從外拉開,謝希治走了進來,“你這是做什麼呢?”好好的怎麼蹲地上去了。

“你看!”周媛一看見他進來,總算有了傾訴對象,“杜先生送的短劍,把我們的羅漢床弄壞了!”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短劍自己能把羅漢床弄壞了?謝希治也不反駁她,隻走到近前先把她拉起來,然後再去看她說的短劍,“咦?這對寶劍……”謝希治十分驚訝,“先生居然舍得給了我們?”

周媛聽見了一個關鍵詞:“寶劍?”

謝希治應了一聲,抬手將鳳鳴劍拔了出來,解釋道:“這是當年先生去西域遊曆的時候,得來的一對寶劍,向來寶貝的很,隻給我和二哥看過,等閒連摸也不讓摸一下的。”他將兩柄劍都拿在手裡掂了一掂,笑道,“二哥若是知道了,一定羨慕的很。”

聽說連謝希齊都眼饞,周媛心裡終於覺得賺到了,可是她一轉頭看見羅漢床上的傷痕,又有些悲從中來,這個羅漢床可是為了他們新婚特意從陸上弄來的呢。

“這鳳鳴劍怎麼會插到羅漢床上?”謝希治終於問出了關鍵問題。

周媛眼珠轉了轉,最後低頭老實答道:“我把玩的時候,不小心掉下去就……”

謝希治聽的忍俊不禁,他把劍放回劍鞘,又將兩柄劍放進錦盒裡,才伸手攬住周媛的肩安慰:“不就是一張羅漢床麼,等忙完了這一陣,我去找人打一張新的來。再說隻是多了這麼一點傷,也不礙著日常起坐。”

周媛隻是可惜新打好的家具,倒也不是特彆糾結,又有謝希治相勸,很快就放下了這一茬,把各人送的禮擺出來給他看了。

“你收好就行了。”謝希治看著她擺弄,跟她說閒話,“明日待我們去正院見過五哥七哥,舅父和先生他們就要走了,爹和娘再住幾天,也要回江南去。”

周媛把東西都裝回去,問道:“那二哥二嫂呢?”

聽她改了口,謝希治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一些,答道:“娘答應了讓二嫂留下,不過二哥總要送他們二老一程,等送走了爹娘,二哥他們就一同去益州。”

“這樣才好,不然真到了開戰的時候,夫妻分隔兩地,也不知幾年才能再見。”他們夫婦都年近三十,若再不生下男孩來,就真的耽誤了。

謝希治點頭,又說:“五哥和七哥明日也要一同走,你知道麼?”

“嗯,知道,他們說了,怕再耽誤會錯過時機。”周媛想起誠王妃,心裡更加難過,不過他們二人剛剛成婚,也不適合說這個,她就忍住了沒說。

看出她情緒忽然的低落,謝希治就伸手將她拉近抱在懷裡,將臉貼在她的頭發上安慰:“不要擔憂,如今我們眾誌成城,大事不日即成。”

周媛將頭埋在他懷裡,聽著他規律的心跳聲,心裡的難過慢慢撫平,就也伸手環住他的腰,在他懷裡咕噥道:“當我是小孩子哄麼?這等事哪有不日即成的?”

謝希治低低的笑,又慢慢垂頭去%e4%ba%b2%e5%90%bb她小巧白嫩的耳垂,在她耳邊呢喃:“我錯了,忘了我們公主%e8%83%b8有丘壑,哪是那麼容易哄的?”一邊說著,手也跟著移動到了相應的位置。

外間候著的葉兒聽著裡麵漸漸沒了說話聲,不久連燭火也熄滅了,就悄悄出門,將房門掩好,自己回去睡了。第二日一早起來,等到了該起的時辰,見裡麵還是沒有動靜,才又去敲門叫起。

這一回卻是新婚夫婦確實起晚了,兩人起來手忙腳亂的穿衣裳,又叫葉兒帶著婢女進來侍候梳洗,匆匆忙忙收拾好就出門往正院去見楊川和楊重夫婦。

兩人相攜進了正院,還沒走幾步,大郎就跟堅兒一同跑了出來,“姑母!”兩個孩子一邊一個,徑直跑過來抱住了周媛的%e8%85%bf。

二郎%e8%85%bf短,難免落後,跟著跑出來的時候,已經沒了他抱大%e8%85%bf的位置,於是隻能在後麵跟著叫姑母,不過他一轉頭看見了謝希治,想起父母的囑咐,就揚著笑臉清脆的叫了一聲:“姑丈!”

這一聲把謝希治叫的欣喜不已,應了一聲就彎腰蹲下把二郎抱了起來,周媛則一手牽了一個,與他一同進去堂屋。

楊川看見他們進來,先跟楊重笑言:“瞧這樣子,是沒什麼不放心的。”

“有懷仁在,那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楊重笑眯眯的打量了一番周媛,發現她氣色甚好,臉頰紅潤,心裡也很高興。

周媛瞪了他一眼,倒沒立時反駁,而是先跟謝希治一起行禮,等坐下了才說:“你隻信他,那便什麼事都叫他做,彆來找我了。”§思§兔§網§

楊重哈哈大笑:“你現在還跟他分的這麼清楚?莫不是才成%e4%ba%b2就要分家?”

楊川不給他們倆鬥嘴的機會,直接開口打斷:“十娘上去見你七嫂吧,我們跟懷仁說說話。”

周媛應了起身,臨走還不忘跟楊重做了個鬼臉,才帶著孩子們上樓去見信王妃。

作者有話要說:\(^o^)/噢耶!阿根廷挺進決賽!!!

戰勝德國,梅西封神!

☆、第99章 道彆

信王妃一見她上來就吩咐人傳膳,又安排幾個孩子去坐下,才去拉著周媛的手上下打量一回。

“不過一日沒見,要瞧這麼仔細麼?”周媛有些無奈的笑道。

信王妃打量完了,拉著她的手去桌邊坐下,笑著回道:“當然要仔仔細細的瞧,不然你少了一根毫毛,你兩位兄長可都是不依的。”

“……我就在東小院,與你們不過隔了一道院牆,誰還敢欺負我不成?”

兩人說著玩笑話,下人們也送上了飯食,信王妃一邊給周媛和孩子們布菜,一邊答道:“我也是這樣說,奈何你七哥怕你為了駙馬受謝家人的氣啊。”

周媛謝過嫂子,笑道:“他們哪裡敢,待我再客氣不過了。”與信王妃說了說昨日認%e4%ba%b2的情景,又說得了什麼見麵禮,“在這島上住著,這些東西都用不著,偏偏又不好拿出去換錢,唉。”甚是可惜的歎了口氣。

把信王妃聽的哭笑不得,“這是一國公主說的話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缺錢!”

周媛瞪大眼睛辯道:“我本來就缺錢!這一旦與朝廷接戰,每日要用的錢不知要多少!幸好咱們的船要回來了,這一回能賺一把大的。”

“這些事自有他們男人們操心,你呀,少管一些。”信王妃教育她,“如今已經嫁人了,你多把心思往駙馬身上放一些,再一個,你們二人也都年紀不小了,該當早些生下孩兒來才好。”

神啊!她才剛成%e4%ba%b2兩天,這就有催她生孩子的了!要不要這麼趕?周媛頗有些無奈,不過也不好與信王妃爭辯,就老老實實應了一聲,低頭吃飯了。

信王妃看她態度不錯,也就沒再多說,轉頭看著孩子們吃飯,等孩子們吃飽了才顧自己。不一時大夥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