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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外麵不太平,沒成想咱們小河鎮也有這樣的事。”

“周祿看過了,都是外傷,應該不礙事的。”春杏看周媛一直在發呆,就開口安慰她。

周媛下意識的點頭:“是啊,不礙事的。”可是他們是在溪邊發現他的,萬一發炎感染了呢?這裡又沒有消炎藥,他身體本來就不好,怎麼辦?她越想結果越壞,最後自己也忍受不了了,乾脆站到門口去吹冷風透氣。

冷風吹來,亂紛紛的腦子裡似乎清淨些了,她剛覺得好受些,周祿忽然從房裡出來奔進廚房,周媛一驚:“怎麼了?”

“葉老爹叫我打點水去清理傷口。”周祿答道,“你彆擔心,沒事的。”說完打了一盆水,又飛快進了屋子。

周媛繼續呆呆站在那裡,直到葉老爹跟著周鬆出來,她才閃進門裡,聽他們兩人在外麵說話。

“骨頭接好了,刀傷娃兒們也料理的不賴,隻看今晚發不發熱。叫娃兒去我那裡取藥,若是發熱了,就熬一劑給他灌下去……”

周鬆應了,讓周祿送葉老爹回去,順便取藥,臨了還囑咐葉老爹:“我一會兒就去尋保長說此事,您老給托個底,先彆把此事說與旁人聽。”

葉老爹應得爽快:“我曉得,你放心。”說著就跟周祿走了。

周媛這才出去問周鬆:“怎樣?不礙事麼?”

“傷口不小,幸虧沒傷著臟腑和腸子,且看今晚。”周鬆麵色沉重,“我先去與保長說一聲。”

周媛有些遲疑:“他不會告了官府吧?”

周鬆安撫道:“我就說人還昏迷著,不知情形,叫他等等,彆弄出動靜惹來什麼賊人。再一個,叫他們警醒些也好,免得有亂民混進來。”

“那好,你快去快回。”周媛看著周鬆出門,自己關好院門,又回身進房去看謝希治。

二喜剛尋了一套周鬆的衣服來,正想把謝希治身上那套血衣換下,就看見周媛進來了,忙停了手。

周媛走到近前,眼見謝希治雙眼緊閉、麵色慘白,臉上還有幾道血痕,像是被砂石劃破的。他腹部的衣裳已經被剪開,露出包裹了層層白布的傷口。

“我幫你吧。”一個人給他換衣服,容易弄到傷口。周媛沒有餘力想彆的,一心隻想先把他的傷治好,所以也沒注意二喜的呆怔,自己上前拿剪子去剪謝希治身上的血衣,還一並連裡麵染了血的中衣都一同剪開,直到露出他光%e8%a3%b8的%e8%83%b8膛,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二喜忽然機靈了起來,把濕布往周媛手裡一塞,然後丟下一句:“我去換水。”就端著盆飛快跑了出去。

周媛:“……”她攥著濕布呆了半晌,想起來現在天冷,忙上前去給謝希治擦乾身體上的血跡,然後把剪碎的血衣收起來團成一團,又拿被子給他蓋好,才拿著血衣出去尋二喜來給他穿衣裳。

等到一切忙活妥當,周鬆、周祿也都回來了,他們五個人才坐下來總結。

“保長應了暫時不報官,還說會叫村裡的壯丁多留意有沒有生人過來。”周鬆揉了揉眉頭,“是誰會傷了謝公子?”

周媛檢視了一番周祿拿回來的藥材,問了另一個問題:“他怎麼會到了這裡?”

周祿指了指桌上另一麵的東西,“他身上除了這柄失了劍鞘的短劍,荷包裡隻有些散碎銅錢,彆的並沒什麼。”

周媛看了一眼,正是謝希治曾送給她,又被她留在揚州家裡的那一柄劍。

幾個人對望幾眼,誰也沒有答案,隻得回到可以決定的事,“今晚讓周祿先看著,大家都早些休息吧。”周鬆最後說道。

沒人有異議,於是就散了各自回房去睡。周媛躺下以後,翻來覆去,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到後來乾脆披衣而起。她悄悄掌了燈,下樓的時候路過書案,正巧看見今日寫的最後一句:“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周媛不由苦笑,提著燈輕手輕腳的下樓,去了周祿的房間。

“你怎麼起來了?”周祿看見她有些驚訝。

周媛低聲道:“睡不著,他怎麼樣?”她立在門邊,往裡麵看了一眼。

周祿皺眉:“好像有點發熱,我正要去熬藥。”

“那你去吧,我在這裡看著。”周媛放下燈,自己進去看謝希治。

他依舊緊閉著雙眼,也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疼痛,兩道英挺的眉毛緊緊皺著,周媛悄悄伸手在他額頭上試了試,果然有些發熱。

又去摸了一下他蓋在被子裡的手,觸手冰涼。周媛蹙眉,正想抽出手去取湯婆子灌熱水給他取暖,卻不料謝希治的手忽然握緊,將自己的手緊緊握在了掌中。

周媛一愣,轉頭看他的臉時,他卻依舊緊閉著雙眼,她這才放下心,又往外用力抽手,謝希治攥的牢牢的,她用力大了,他還會發出一點聲音。

周媛無奈,隻得坐下來,將另一隻手也覆上去給謝希治暖手,然後看著他的臉發呆。

他原本就有些清瘦,可跟現在的他一比,以前簡直可以算是圓潤。僅僅隻是看著這樣瘦的臉龐,周媛就有些鼻酸,他是又病了嗎?怎麼會瘦成這樣。

不知是因為太瘦,還是休息得不好,他眼窩深陷,長長的睫毛搭在下眼瞼上,將眼下青影遮的若隱若現。周媛看的心裡酸軟無比,很想伸手去撫一撫他的眉眼,卻又怕吵醒了他,隻能繼續從他褶皺的眉間,看到長出一層青黑絨毛的%e5%94%87邊。

謝希治的手漸漸暖起來,眉頭也慢慢鬆開,似乎疼痛舒緩,可呼吸卻漸漸粗重,周媛不放心的伸手去試他的額頭,果然更熱了。

察覺到他的手漸漸放鬆,周媛立刻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起身去投了濕帕子,給他覆在額頭上。把帕子放好時,眼見他嘴%e5%94%87蠕動,好像在說夢話,周媛沒當回事,又去取水杯,想給他喂點水喝。

她邁步剛走了兩步,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模糊的呼喚:“周媛。”

周媛渾身一震,站在原地不敢轉身不敢動,就這麼停了好半晌,身後卻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僵硬的回過頭,眼見謝希治還是像剛才一樣躺著,一動不動,這才鬆了口氣,去倒了水回來一點一點喂進了他嘴裡。

等她喂完了水,周祿也端著藥回來了。兩人合力忙活,給謝希治灌了大半碗藥下去。

喝完藥以後,他的燒雖然沒有立時退下去,可也並沒有燒的更厲害,兩人略微放心,看著在天快亮的時候又給謝希治喂了一碗藥。

早起周鬆過來看,見了周媛也並沒說什麼,隻讓她和周祿去休息,他來換班。

周媛回去睡了一覺,夢裡夢見謝希治傷情惡化,高燒不退,情勢十分危急,自己一急之下,居然像電視裡演的那樣,要%e8%84%b1光了衣服幫他降體溫,幸好在%e8%84%b1衣服之前,她就被這個夢囧醒了。

再去看謝希治的時候,周媛自己就多了點不自在。幸好白天謝希治的燒退了一些,又有二喜守著,她看了一眼也就躲了出來。

周鬆出門去轉了一圈,回來說外麵並沒什麼異常,也沒見著有生人過來。晚上又請葉老爹來給謝希治看了一次,換了金瘡藥。

謝希治一直昏迷著,每天都是晚上發燒,白天退燒,把周家眾人足足折騰了五天,才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醒了過來。

當時周媛正跟春杏在木樓堂屋裡給謝希治改衣服。謝希治身材高,周鬆的衣服他穿著有點短,二喜的衣服他穿著又肥大,於是周媛沒事就跟春杏想改一套衣裳給他穿。

周祿飛奔來報說謝三公子醒了的時候,周媛既喜且驚,手上的針一下子就紮進了手指頭裡,這一下疼倒讓她醒過了神,她一邊把手指頭塞進嘴裡含著,一邊說:“彆跟他說我在這。”說完還把衣裳一丟,起身就上樓躲進了房裡,剩下春杏和周祿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我的公主,我們幾人都在這,說你不在,人家謝三公子能信麼?再說你上樓躲起來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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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希治醒來的時候,看見守在床前的是周鬆和周祿,還以為自己在夢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三公子?你怎麼樣?”周鬆低聲問。

謝希治看見周祿飛奔了出去,又聽周鬆開口說話,終於確定這不是夢。他待周鬆走近,忽然一伸手抓住了周鬆的胳膊,張了張嘴想說話,發現喉嚨很緊,艱澀的說不出來。

周鬆見他如此就無奈笑道:“三公子彆急,先鬆手,我給你倒點水喝。”說著掙%e8%84%b1了他的手,走到一旁倒了杯水又給他送回來。

謝希治這才察覺自己渾身無力,腹部和%e8%85%bf上還疼得很,他想起此番出行的遭遇,微微蹙眉,使力想坐起來。

“您慢著點,彆抻到了傷口。”周鬆忙放下水,先攙著他靠坐起來,又把水遞給他喝了。

謝希治慢慢喝了一杯水,環顧了一下四周,終於出聲問道:“這是哪?你怎麼在這?”

周鬆有些猶豫,不答反問:“三公子怎麼在這?您這傷?”

謝希治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問:“周媛在哪?”問完又笑了一下,“或者我該問,朝雲公主可在此地?”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你們本來以為窩會好好寫寫彆後生活,再讓他們錯過又錯過,然後才不經意中重逢,從此冰釋前嫌happy ending的吧?

哈哈哈,窩當然不會那麼做了!都給你們猜到,還腫麼玩呀~

還看到有人恐嚇窩說斷的太*要!養!肥!!!

泥們以為這樣恐嚇窩,窩就會屈服嗎?

答案是:

會的~~o(>_<)o ~~

窩就是這麼柔弱易推倒的作者qaq

其實昨天本來想雙更的,但窩感冒了,迷迷糊糊睡了一天,期間醒來就是喝水、吃藥、擤鼻涕

鼻子都快擰爛了,求安慰求撫摸

(啊?你說什麼?下一更什麼時候?這種時候難道不該先安慰苦逼的作者嘛?你們摸摸良心好麼?(⊙_⊙)

好吧,告訴泥們,下一更15點發

第59章 再見

周媛聽了周鬆轉述的話,好半晌沒出聲。

周鬆看著她神色漸漸轉冷,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