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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捕捉獵物的鷹隼一般,快步的走出了小巷。在惶惑的街燈之下,熙攘的人群裡,依舊能看到那還未來得及消失的白色衣袂。她披散著一頭烏亮的黑色長發,穿著白色的吊帶裙,%e8%a3%b8/露出的手臂瘦削白皙。男人興奮的勾勾%e5%94%87角,仿佛透過那嬋娟的背影看到了一方如蘭的秀美容顏。

少女手裡挎著一隻草編籃子,幾支白玫瑰斜插在籃子裡,她步履輕快,腳上的軟底布鞋踏在柏油馬路上沒有一點聲音。喧鬨與繁華漸漸退去,少女走在月色下的林蔭路裡,四周靜謐的出奇,隻剩下她低低的哼唱的歌聲,她對身後的所跟隨的罪惡身影絲毫沒有察覺。

隸小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現在渚薰在楊金花的家裡,他在做什麼呢?像一隻貓狗一樣安靜的窩在角落裡,還是躲在床底下?或者是因為外形可愛,格外的受人喜歡,所以被主人摟在懷裡?

摟在懷裡!

她“騰”的一下從床上做起來,一想到渚薰會被楊金花%e4%ba%b2昵的摟在懷裡,她就生氣的睡不著覺,這怎麼行呢,渚薰是她最喜歡的男孩啊。

“不行,我要把渚薰接回來。”隸小裳穿上衣服,無論用什麼方法,她都要從楊金花的手中搶回那頭豬才行。

隸小裳把紅色的頭綾子鋪展開來,紅色的星芒緩緩流動,咒語鳴唱完畢,那一雙霞光萬丈的紅綾邊在半空中浮起,仿佛傳說中的飛天魔毯。她伸手使勁的在紅綾上按了按,確定不會掉下去之後,終於戰戰兢兢的爬了上去。紅綾緩緩上升,越飛越高,恐高的隸小裳渾身打顫,閉緊了雙眼,這是她成為神將以來第一次飛行,也算是為了渚薰而做出的巨大的犧牲了。

夜晚裡,H市的上空格外寒冷,隸小裳又是害怕又是寒冷,混身上下,不停的哆嗦。為了讓自己稍微舒坦一點,她叫紅綾鑽進人跡罕至的胡同裡,向著楊金花在濱江路的老宅,急速的地低空飛行。

“啊!”女孩尖利的呼救聲格外的刺耳,緊接著便聽到一連串慌亂的腳步聲和男子說話的聲音。隸小裳立刻警覺起來,她豎起耳朵,仔細的聽那男人說的話,然後便被氣的火冒三丈,什麼“小寶貝”,什麼“你彆怕”之類的,一聽就是個色狼!在她的腦海中不自覺的勾勒出,一個猥瑣男子在胡同裡非/禮花季少女的場景來,身為女性,最痛恨的就是大色狼了,她想也不想的,駕著紅綾向著聲音的源頭飛去。

“彆、彆過來。”少女慌亂的後退,驚慌的看著滿嘴酒氣的男人步步逼近,身後是冰冷的牆壁,她靠在牆壁上,停住了腳步,然後抬眸,睥睨的說:“要是過來了,你可會後悔的。”

“小寶貝,現在就算讓我去死也願意啊!”

“是嘛?”少女麵龐白皙異常,她抬起玉璧,柔若無骨的向男人招了招手。那個醉酒的男人急不可耐的跑了過去,剛一擁進美人的懷抱,便覺得少女那雙環在自己脖頸上的手臂仿佛沒有溫度一般,冷的他打了個哆嗦。

冷氣的侵襲讓男人酒醒了一半,猛然間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後,不禁一陣戰栗。他惶然的抬頭,但見那月色中姣好的容顏,又看到女孩%e5%94%87畔笑意盈盈,仿佛沒有半點不情願,於是安慰自己,這也許是樁你情我願的買賣。於是男人低下頭,向著少女白皙的脖頸%e5%90%bb去,甫一靠近一股濃烈的腥氣便充盈鼻間,讓他忍不住一陣乾嘔。

“怎麼了?”少女鬆開手,笑盈盈的問:“剛才不還很熱情嗎?”

男人稍稍後退一步,腥氣總算略略散去,可就在這時,他不經意的瞥見那女孩脖頸上的一塊暗色,一塊在雪一樣白皙的肌膚上的突兀的暗色。

少女看到男人驚訝的目光,抬手摸摸自己的脖頸,懊惱的說:“哎呀,被你發現了呢,真不好意思,隻要天氣稍微一熱,這些屍斑就會冒出來。”

屍、屍斑?

男人嚇得一個激靈,他想逃跑,可是那一雙%e8%85%bf,不住的顫唞,最後竟癱軟坐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第19話 月宮仙子的彷徨

“你看……這裡也有,還有這裡……”少女伸出手臂,向癱坐在地上的男人一一展示,銀白的月光裡,她纖瘦的手臂呈現出死氣沉沉的青白,形狀不一的暗色屍斑,斑駁的分布於其上。男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樣覺得那樣一雙猙獰的手臂雋永美好的,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對這樣恐怖的女子產生了好感。

“你喜歡看我漂亮的樣子是麼?”男人哆嗦著坐在地上,微仰著頭,此刻那少女的蒼白的臉龐陷在一層陰影裡,甜蜜的笑容看上去是那樣的猙獰與陰森。她咯咯的笑著,一步一步逼近,瘦削的手掌上伸出鋒利的指尖,手掌高高的抬起,然後迅速的落下,掃過男人的肩部,便刮下一大塊肉來。

“啊!”男人痛苦的尖叫一聲,溫熱的血液噴濺開來,將草編籃子裡的白玫瑰染得腥紅。女孩將手上的肉塊送進嘴裡,然後笑著看男人因為疼痛而冒著冷汗的臉龐。

“看,現在是不是漂亮了許多?”少女的嘴角噙著血跡,手臂上的屍斑變得淡薄,吃了人類的血肉,便可以掩蓋身體上的腐壞,於是她又朝著男人邁進了一部,雙手捧著他的臉。

“求、求你……”他在垂死的邊緣掙紮,仿佛看到死神將一架冰冷的鐮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關鍵的時刻不敢逃跑,也發不出一聲求救。女孩用力一捏,但是手中的獵物卻離奇的以一種詭異的姿勢飛速的後退,鋒利的手指甲在男人的臉頰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痕。她詫異的直起身子,但見粉色長發的少女手裡握著一根紅綾,紅綾的另一端拴在男人的腰上,拽著他一個勁兒的後退。

白衣少女足尖點地,輕輕的向前一躍,便騰起了一丈來高。隸小裳看著那詭異的姿勢,心下一凜,這哪是人能辦到的事啊。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本來想要好好地教訓一下色狼,趕來之後,看到的畫麵竟然和自己想象的完全反了過來,還不自覺的救了那個大色狼。

“你是魔將嗎?”隸小裳緊張的吞了一口口水。

魔將?

什麼魔將?

白衣少女轉動著灰白的眼珠,略略思忖,根本聽不懂隸小裳在說什麼,倒是覺得她渾身上下靈力充沛,若是吃了的話,一定可以修補身體上的不足,可以早日幫助自己擺%e8%84%b1僵屍的尷尬身份,於是手下使力,氣勢洶洶的向著隸小裳奔襲而去。

隸小裳拽回紅綾,將它化成鋒利的劍刃,橫在手裡,堪堪的抵擋了那僵屍少女利爪的襲擊。隻是少女力氣忒大,她被衝擊著後退了寸許的距離,腳底被沙土搓的一陣發熱。

看著打鬥中的兩人,男人絕望的眼中終於浮起一線生機,他忍著肩頭的劇痛,連滾帶爬的蹭到隸小裳腳邊,抱著她的大%e8%85%bf,一個勁兒的嘟囔著:“一定要救救我啊。”

“哎呀,我知道了,你煩死了。”隸小裳腳下一重,被個礙事的拖油瓶拉著,動作頓時遲緩下來,心中又急又氣。使勁兒的在男人的%e8%83%b8口踹上一腳,那男人剛一鬆手,但見隸小裳猛地一步躍起,以為她要走了,又是飛撲上去,抓著她的腳說:“求求你,帶我一起走,帶我一起走哇!”

“我靠,走你妹啊!你趕緊給我鬆手!”隸小裳擰著眉毛,生氣的大罵出口,使勁兒的甩了兩下,卻沒有辦法掙%e8%84%b1。而就在這個時候,僵屍少女已經撲了過來,她躲不開,隻好咬咬牙,抱著必死的決心猛地向下一蹲。

隸小裳蹲下,僵屍少女撲了個空,正要調轉方向繼續攻擊時,隻見一道金色的光芒迎麵飛來,重重的打在臉上,把她打的眼冒金星。

“真是個礙事的家夥。”李若水橫起一腳,將死抱著隸小裳的男人的手踢開,彎腰對他說:“你再不鬆手,她就得跟你一起死。”←思←兔←在←線←閱←讀←

“我不鬆手,她跑了怎麼辦?”

自私!

李若水眸色一寒,指尖捏了一個定身咒,將那個男人定在原地。

“你怎麼來了?”隸小裳攏了攏額前的亂發,她記得在楊金花家見過李若水的。

李若水手裡握著一枚巨大的金環,內裡刻著的“斡旋乾坤”四字清晰可見,而隸小裳手裡的紅綾仿佛感受到神器的共鳴,紅光流轉,熠熠生輝。

“這裡煞氣太重,我是被煞氣吸引過來的。”李若水低頭看了隸小裳一眼,那姑娘身材太過嬌小,比他足足矮了一個腦袋。

僵屍少女的臉似乎被李若水的金鐲子打痛了,她彎著腰,雙手捧著自己的臉,輕輕的揉了兩下,然後抬頭瞪視著李若水,攜著一股罡風飛來。李若水皺著眉,舉起金鐲子,堪堪的接下了一招。趁著空當,%e5%90%9f唱咒語,紅綾變成了懸浮的飛毯,他收起金鐲子,解了施在男人身上的定身咒,一手拽著隸小裳一手提著醉酒男人的褲腰,跳上紅綾,揚長而去。

紅綾載著三人直衝雲霄,“啊~”隸小裳驚恐的尖叫聲劃破夜空,李若水厭惡的側過頭,堵住自己的耳朵。

紅綾在層層雲朵之後,疾行急轉把隸小裳嚇得雙手死死的抓住李若水的肩膀,手心裡全是汗。她一聲連一聲的尖叫著,內心煎熬,仿佛遭受酷刑,尖叫的嗓子沙啞,仿佛喉嚨裡藏了一團火,最後索性一頭鑽進李若水的懷裡,緊緊地摟住他的腰,把他勒的差點斷了氣。

“喂,你鬆手吧,我要被你勒死了。”李若水將隸小裳的手掰開,看著她梨花帶雨萬般委屈的模樣,不禁又心軟下來,伸手撫了撫她粉色的發頂,安慰了幾句,然後在心裡吐槽,自己一定是上輩子欠她的。

將僵屍少女完全的甩開,紅綾載著三人在一棟大廈的屋頂降落,雙腳著地以後,隸小裳又安下心來,說話也有了底氣,這才想到李若水剛剛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就那麼隨意的操縱了她的武器,真是氣死個人。於是生氣的哼道:“你怎麼會用我的武器?”

李若水脖子一僵,想了想說:“我是三壇海會大神,神將中壇元帥,雖不及渚薰善戰,但也是這一代神將中的翹楚,借用一下你的武器有什麼大不了的,何必這麼小氣呢?”

“中壇元帥?”隸小裳思忖一番,冷冷說道:“沒聽說過啊。”

“哼,孤陋寡聞。”李若水本想報上神將的名號來,但一想到隸小裳在楊金花家裡對渚薰說過的話後,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立馬住了嘴。這許久之後,二人又吵了很久,直到那個被營救的男人哼了一聲,二人才想到,在身邊還有那麼一個“凡人”呢,也不知剛才對話被聽到了幾分,聽懂的又有幾分。隸小裳指尖捏了遺忘決,李若水見狀便又要嘲諷,想要嘲笑隸小裳擅長的惑術。

“好疼。”男人覺得自己渾身發冷,瑟縮著打了個哆嗦。李若水終於察覺到不對,一把推開隸小裳,走過去,看到男人肩部的傷口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