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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惴惴不安,站在院子裡,一直望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心裡依舊在祈禱,希望莉莉一路平安,她擔心著自己的朋友,卻看不到那巨大的魔獸偷偷地蹲在自己的屋頂,綠色的眼珠貪婪的打量著她。

“是什麼讓你違背了我的意願來到這裡的?”黑色的身影翩躚而至,帶著破碎的邊角的黑色披風在夜風中飄蕩,被麵具遮擋住的眼不自覺的望向院子裡的少女。雖為魔將,卻忍不住要嘲諷起自己的部下來,肮臟沒有靈魂的魔獸,卻向往著純潔的心靈,他用粗噶喑啞的嗓音說:“純潔的靈魂吸引著你嗎?”

顧莉莉的身影徹底的消失,楊金花才扭頭走回屋中,少頃廚房裡便響起了叮叮當當切菜的聲音。魔獸低低的悲鳴一聲,想要爬進少女的屋子,魔將窮奇看到的它的動作後,抬起手中的武器,然後漆黑的龍紋槍無情的刺破魔獸的頭顱,讓它化作暗夜裡消散的一抹飛灰。

渚薰騎著自行車,飛速的行駛在濱江路上,心裡焦急的四處尋找,始終沒有找見那傳說中的魔獸。眼看快到濱江中路的時候,在一棟老舊的兩層民房頂,一抹黑色的身影迎風而立。渚薰說不出來為什麼,自己一看到那個影子就心中憤恨難平,才是第一次遇見不是嗎,為什麼後槽牙咬的咯咯作響呢。

正二十麵體從手掌中浮出,然後化成耀眼的金色長棍猛地襲去。

魔將窮奇的注意力還在那剛被消滅的魔獸身上,他討厭不聽話的部下,所以一定要%e4%ba%b2自消滅。就在這時,一道勁風襲來,他連忙側身閃避,臉頰上還是被渚薰的如意金剛掃到。微微的痛楚之後,臉上一輕,黑色的麵具應聲而破。

至此,魔將窮奇的真麵目終於浮出水麵。

“你、你是張燁?”渚薰簡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

對麵的敵人不是彆人,正是他的同班同學……

作者有話要說:

☆、第6話 天蓬元帥的宿敵

少年姣好的容顏暴露在空氣中,清冷的夜色給他細碎的黑發鍍上了一層魔魅,前額的一撮白發仿佛染上了星光的顏色,薄薄的嘴%e5%94%87緊抿著,略略上揚的眼梢透著絲絲怒氣。直到麵具碎裂的那一刻,渚薰才注意到,魔將窮奇黑色披風掩映之下,是一條洗得發了白的牛仔褲和一件隻扣了一粒扣子的黑色襯衫。

往日的點滴猶如飛散的星礫,在記憶的海洋蔓延開來。張燁總是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從來不穿校服,存在感薄弱的仿佛他並不存在。薄%e5%94%87上常常帶著邪肆的笑,他從不參與針對於渚薰的捉弄事件,但總是在渚薰出糗的時候,惡言相向,拋出一句涼薄寡淡的 “人頭豬腦”將渚薰完全重傷,其實他的一句話要比那些惡作劇殺傷力大得多。自從成了神將之後,渚薰就對“豬”這個字過敏。

“嗬,你也學會了偷襲?”張燁抬手摸摸自己的下巴,身份暴露後,短瞬的慌亂已經消失,現在索性就讓這個同班同學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立場吧。

“你為什麼要和魔王簽訂契約?”與神將的篩選不同,隻要是自願與魔王簽訂契約的人,都能分得一絲魔力,成為統領一方魔獸的魔將。渚薰一臉的悲憤,他認為自己麵對的就是一個失足少年。

“彆露出那樣的難看的表情啊!”敵人的同情令張燁感到難看,成為魔將便可以隨心所欲的破壞一番,可以肆意的蹂/躪這個他厭棄的肮臟世界。

黑色的槍刃迅速的揚起,直奔渚薰受傷的右肩。渚薰微微驚訝,一邊後退,一邊抬手撐起一道防禦的障壁。暗黑龍紋槍的尖端凝聚起一團濃霧般的煞氣,煞氣將渚薰的防護壁擊破,然後猶如一道堅韌的風刃,所向披靡的朝前掠去。渚薰一個旋身,騰空躍起,跳到張燁的身後,快速的給了他一棍。

“叮”的一聲,兩方兵刃相抵。

“你掌握了三十六天罡法?”張燁的眼中有不小的驚訝,讚歎的同時還帶著那麼點嫉妒。

“……”渚薰不再說話,濱江路一帶的房屋太過老舊,楊金花家屋頂的瓦片大多鬆動,剛剛同張燁交鋒的時候,他踩碎了一片灰瓦,整個人差點被絆倒。因此,戰鬥之中,不得不時常留意腳下。

“哼哼。”

忽然,張燁笑了起來,他一手握著暗黑龍紋槍,一隻手從褲兜裡拽出一方手帕。純白色的正方形手帕上被紅色的希爾伯特曲線所填滿,那是張燁聽數學講座時獲得的紀念品,現在是用來重創患有重度密集恐懼症的渚薰的利器。

渚薰側過頭,儘量不去看那張花樣繁瑣的手絹,可是大腦中還是會浮現出紅色的糾結成一團的曲線,他感到一陣強烈的不適,胃裡立刻開始了難以抗拒的乾嘔,他手心裡直冒冷汗,%e8%85%bf也發軟。在這種時候,張燁的攻擊愈發的猛烈起來,渚薰漸漸變得捉襟見肘,不一會,手上、大%e8%85%bf上都留下了猙獰的傷口。

“你可以去死了。”張燁笑得無比猙獰,烏黑的眼中隻剩下嗜血的光芒。

渚薰深吸一口氣,看了看對方的龍紋槍,又看了看自己握在手中的長棍。槍乃兵器之王,而自己的武器是屬於阿一的,使用起來並不順手,為了免除武器上的劣勢,他將長棍拋向空中然後幻化成金色的二十麵體。金色的長棍名為如意金剛,取的便是稱心如意之意,二十麵體在半空中急速的旋轉,金色的光芒暴漲,瞬間照亮了半個天幕,緊接著一層半透明的類似於結界的物質將渚薰和張燁二人籠罩起來,用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結界迅速的捕捉到暗黑龍紋槍,然後將它鎖定吸收。

張燁隻覺得手中一鬆,他的武器就被收進了如意金剛之中,然後那個二十麵體迅速的縮小,向著渚薰的手掌飛去。為了搶回武器,張燁右手打了個響指,一簇黑色的火苗自指尖飛出,想要將金色的二十麵體擊破。渚薰側身躲過黑火,但是他腳下的瓦片終於不堪重負,碎裂開來。兩名少年摔倒在地,變成二十麵體的如意金剛也“叮”的一聲掉在屋頂上,嵌在了瓦片之間的縫隙裡。

楊金花坐在沙發裡,看著老電視機裡老掉牙的八點檔,正看得興起的時候,感覺窗外黃色的光芒一閃,仿佛劈了一記金色的閃電一般,然後電視機屏幕上的畫麵就被一片白茫茫的雪花所取代了。她懊惱的直捶沙發,趿著拖鞋,走到電視機前麵,因為害怕把電視砸壞,隻在熱乎乎的後蓋上輕輕的拍了兩下,半天不見好,忽然想起渚薰那天爬到屋頂上給她修天線的樣子,於是自己從閣樓裡搬來梯子,有樣學樣的爬上了屋頂。

頭頂是閃爍的繁星,清涼的夜風吹拂,楊金花看到院子裡的空地不禁一陣恍惚,小%e8%85%bf開始發抖,戰戰兢兢的朝著自家的電視天線摸去。渚薰雙手扒在屋簷上,整個身子懸吊在半空中,眯縫著眼睛看著不知道在乾什麼的楊金花,他心中一陣煩躁。就在剛剛,經過正麵交鋒之後,渚薰和張燁被強大的力量反噬,兩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渚薰眼珠四處亂轉,他不知張燁去了哪裡,萬一他看到楊金花後傷害了她怎麼辦。

少女哆哆嗦嗦的站在屋頂上,腳下瓦片晃動,她時不時的一個踉蹌,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在天線上撥弄著。渚薰看著楊金花的一舉一動,總覺得這部屋頂讓他有種熟悉之感,那女孩的動作也讓他有種莫名的%e4%ba%b2切感,就好像他也曾這樣撥弄著那架天線一般。

楊金花撥弄了許久,終於覺得自己差不多將那天線修好了,擦擦額頭的汗珠,雙手叉著腰,對著天線看了許久,絮絮叨叨的說:“這次你可要乖乖的,千萬彆再壞了啊。”

就在轉身的時候,楊金花不小心踩碎了一粒瓦片,灰色的碎瓦一路向下滾落,然後掉到渚薰的頭上,把他痛得哼了一聲。

“誰啊?”楊金花聽到模模糊糊的一聲痛呼,心裡有些害怕,但還是耐不住好奇心的驅使,伸長了脖子向下看。

渚薰緊張的不得了,腦子裡又想起了小美說的那些話,他現在是不是即將被腦子不正常的女生當做是偷窺的變態男了呢?

“啊,是你,你怎麼在這?”

果不其然,楊金花的臉上露出了極其驚訝的神情,渚薰將那當做是暴風雨前的驚訝,他閉起眼睛,靜靜地等待著女生的質問。

“你是怎麼掛在這裡的,多危險啊!”楊金花伸手,拽住渚薰的手,然後將他從屋簷上拉起來,抱在自己的懷裡,像是害怕他受到驚嚇一般,一個勁兒的輕撫著他的背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少年驚懼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為什麼楊金花變得如此高大,可以將一米八的他輕而易舉的捧在手裡,然後緊緊地抱在懷中呢。襯衫碎花的圖案在眼前放大,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體香,現在他忽然覺得密集恐懼症的不適感減退了不少,放大的碎花襯衫看上去竟然有一種另類淳樸的美感。少女瑩白的肌膚在月光裡閃爍著一種瓷器般的光澤,鎖骨若隱若現,%e8%83%b8口因為呼吸而淺淺的起伏,渚薰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他差點嚇得尖叫出聲,此時此刻乾淨修長的手指變成了帶著短短絨毛的一雙蹄子,一雙粗笨的偶蹄目動物的蹄子。

“你這麼可愛,一定就是荷蘭豬吧?”楊金花仔細的看著懷裡的小香豬,它有著長長的睫毛,大大的眼睛裡因為害怕而寫滿了惶恐。

“荷蘭豬是豚鼠吧?妹的,我現在明明是一隻粗鄙的笨豬,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渚薰鬱悶的出聲,卻發現人類的話語湧到喉間,然後變成了一聲聲尖利的豬哼哼。

“不怕不怕,我這就帶你下去。”楊金花抱緊了懷裡的小豬,然後小心翼翼的順著梯子往下爬。渚薰難過的窩在楊金花的懷中,感受著外界帶來的晃動,他發現除了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少女以外,她那古老的二層出租屋也變得無比巨大,或者說,是他變小了。

楊金花開心的哼著歌,她爬屋頂修電視天線,卻沒想到自己還能找到一隻可愛的“荷蘭豬”,心裡開心的不得了。

電視修好以後,少女卻再也不想看八點檔,她的小豬手臂上大%e8%85%bf上帶著淺淺的傷口,那一定是它在外流浪的時候弄得。楊金花心疼的直皺眉,從簡易的家庭小藥箱裡拿出用來消毒的酒精。她將酒精直接塗在渚薰的傷口上,激的他又是一陣野獸派的豬哼哼,圓溜溜的大眼睛,哀怨的瞪著那個無知無覺的罪魁禍首。

渚薰心裡很奇怪,眼前的場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發生在昨天,但是他清楚的感覺到就算她真的給他包紮過傷口,那時候的她也不應該是如此巨大的。

作者有話要說:  那塊罪惡的手帕就是這個樣子滴。

☆、第7話 天蓬元帥的顫栗

沾了酒精的棉簽在小豬細碎的傷口上掃過,渚薰疼的渾身顫栗,他奮力的掙紮,然後被楊金花一手按住脖子,動彈不得。

“你皮膚破了,要消毒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