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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把尖刀插在心上。

“對不起,我……”渚薰很想好好的解釋一下,可是他的身體不聽話,一看那襯衫就忍不住乾嘔。

“我沒怪你,這不是你的錯,誰讓我們鄉下人天生就土呢。”楊金花賭氣的抹了把眼淚,在來到H市以前,她從來不知道這世上有那麼一類人是“土”的。

少女哭的眼眶發紅,使她巴掌大的臉龐愈顯蒼白,渚薰忍不住想起那個烏龍百出的早晨。他伸手將被自行車甩出去的少女接住,然後看到她好看的鎖骨,嗅到她發間輕淺的氣息。就在剛剛不久,他還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心跳的飛快,一股莫名的情緒在靈魂裡湧動,大腦瞬間停擺,撥開重重迷霧之後,仿佛看到縈繞在心間的“喜歡”二字。

是的,他喜歡楊金花,上學的路上對她一見衷情,然後在魔獸的危機中,挺身而出,守護著她。就這樣,那單薄的,潛藏於心的情感生根發芽,然後破土而出,重見天日。仿佛出於一種本能,渚薰一把拉住楊金花,把她緊緊地摟進懷中,胡亂的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慌亂的說:“對不起,是我沒有表達清楚讓你誤會了,我沒覺得你很土,相反你是我見過的最單純最可愛的女孩。”

☆、第4話 天蓬元帥的失意

“你一點也不土,反而是我見過的最善良,最純潔的女孩。”

楊金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腦海中反複的回憶著渚薰說過的話,覺得自己臉頰燒紅。白天的事情曆曆在目,他一共救了自己三次。少年的手指乾淨修長,穿著帶著洗衣粉的清香的純白色襯衫,前額裡緋紅的一撮短發那樣的顯眼,最重要的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張開手臂,挺起%e8%83%b8膛,保護了她。

這就是童話故事裡的白馬王子嗎?

楊金花心底一陣雀躍,眼睛裡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渚薰哼著歡快的歌,騎著楊金花的自行車,黑暗的夜色變得無比美妙,漫天的星鬥仿佛在看著他笑。忽然,少年停下車子,回想著在楊金花家裡的一幕幕,懊惱的拍了自己的大%e8%85%bf一下。

忘了告訴她自己的名字,也忘了交換電話號碼,連最重要的“我們交往吧”也忘了說。= =

“沒事,明天再找她。”楊金花和自己讀同一所學校,如果明天一早在學校大門口等她,總會遇上的,想到這裡,渚薰心裡又好受了許多。可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影子,擦著自己的耳朵,從後方飛了過去,自行車猛地停下,渚薰迅速轉身,與此同時金色的二十麵體變成長棍被緊緊地握在手中。

少年的耳朵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血液緩緩滴落。

黑色的影子翩躚而至,那人帶著半截黑色的麵具,麵具遮住他的眼睛,身後的黑色鬥篷在夜風中獵獵鼓舞。渚薰警惕的看著那詭異的黑影,它是人類的外形,同自己先前遇到的每一隻魔獸都不同。不自覺想起王怡姝臨死之前說過的話:“魔獸是被魔將驅使過來的。”

“你是什麼人?”渚薰問道。

“我是魔將窮奇。”帶著麵具的人緩緩的開口,那聲音喑啞的不得了,如同碾過沙地的車轍一般。他麵目冷傲的看了一眼渚薰手中的棍子,若有所思的說:“這就是神將齊天大聖的武器如意金剛嗎?”

聽到如意金剛一詞,渚薰不禁渾身一震。成為神將以後,他一直保有著關於武器的秘密,天蓬元帥的武器是沁寶釘鈀,那武器的造型實在是太彆致了,渚薰非常不喜歡,甚至一看到它就想起了吳承恩筆下的豬八戒,他拒絕將自己和豬八戒劃等號,後來終於說服了身為神將齊天大聖的阿一和自己交換武器。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渚薰問道。

魔將窮奇歪著頭,似乎看到了什麼特彆好笑的事情一般,他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話音剛落,激烈的戰鬥開始,魔將窮奇的武器是一把煞氣很重的暗黑龍紋槍,兩方短兵相接,暗夜中兵器碰撞的火花閃亮耀眼。片刻之後,窮奇開始出現敗勢,即便手中握著兵器之王,在天界齊天大聖以外的第二大戰將麵前,他絲毫討不到好處。

金色的長棍抵在窮奇的腹部上,讓他黑色的盔甲碎裂開來。窮奇狼狽的後退三步,彎下腰,%e5%94%87角滲出一絲殷紅。他扶著自己的長槍,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嘴角勾著一抹冷酷的笑容,緩緩說道:“你喜歡那個叫楊金花的女生吧,你知道她剛剛給誰燒紙嗎?”

此話一出,渚薰全身的汗毛幾乎立了起來,這個男人竟然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撲麵而來。

魔將窮奇涼薄的說道:“今天,你沒能救下的神將叫王怡姝,她是楊金花的同班同學,也是她在盛銀高校的第一個朋友。”

王怡姝。

“我要去圖書館。”

少女倔強的模樣浮現在麵前,與此交織出現的還有王怡姝那千瘡百孔的屍體。魔獸的狼牙棒刺在少女纖弱的身軀上,留下了大大小小,數也數不過來的傷口,地麵上一片殷紅,還有最後,那神將靈體潰散的耀眼銀色。

“嘔。”渚薰劇烈的乾嘔起來,他渾身無力手腳發顫,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

“哈哈,哈哈。”魔將窮奇狷狂的笑了起來,漆黑的利刃刺進渚薰的肩膀,刺在楊金花為他包紮好的傷口上,劇烈的痛感襲來,讓少年渾身一陣戰栗。

如意金剛變回二十麵體消失不見,少年所有的勇氣在排山倒海的愧疚與恐懼中潰不成軍。他對王怡姝的死充滿了愧疚,更加害怕楊金花因為這件事對自己心存芥蒂,才剛生根發芽的愛情芽苗經不起任何風雨的摧殘。

“哈哈,今天之後,這世上也許就沒有你天蓬元帥渚薰了!”窮奇將黑色的龍紋槍拔出,灼熱的血液噴濺在他的衣衫上,然後與那深沉的黑暗融為一體。黑色的槍刃高高的抬起,對準渚薰的心口,眼看就要刺下去的時候,少年猛地翻身而起,騎上自行車,右手瞬間甩下一道堅固的結界,奪命狂奔。

回到家以後,渚薰將大門緊緊的關上,依靠在門板上,劇烈的喘/息著。然後,少年抱著頭,無力的蹲下/身去,頹然的低聲哭泣,今天他在魔獸的麵前表現出了自己心底的懦弱,還被魔將完全的擊垮,前所未有的恥辱感,一遍又一遍的撞擊著他的內心,讓他一蹶不振。

金色的陽光鋪滿床前,許久之後渚薰才揉著眼睛慢騰騰的坐起來,他身上是劇烈的酸痛,肩部還殘留著猙獰的傷口,他愣愣的盯著肩傷,看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那是同魔獸/交戰時留下的。抬手拎起床頭的鬨鐘,竟然已經上午十點鐘了,上學早遲到了。

“真是的,怎麼睡得這麼死啊。”穿好衣服下床以後,看到一地的空啤酒罐,渚薰終於找到了自己渾身酸痛大腦空白且睡過頭的原因,宿醉真的不是什麼好事啊。

客廳裡,打翻的不鏽鋼水果盆和那一灘被砸成醬的草莓停留在原地,吸引了一大堆的蒼蠅,渚薰為自己“酒後失德”的行為暗地裡咋%e8%88%8c。既然已經遲到了,少年索性不再著急,他慢條斯理的穿上新的白襯衫,係上鞋帶,出門前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從前天晚上六點開始,就有三十八個未接來電,都是阿一打來的。

前天!

渚薰驚訝的翻了翻日曆,發現自己的昨天一片空白,難道喝醉了以後睡了一天一夜?

這個想法太恐怖了,渚薰不敢繼續追究,他更擔心自己會不會被老師判定為無故曠課。⊙思⊙兔⊙網⊙

少年拇指飛快的按了兩下,從快捷菜單裡撥通了阿一的號碼,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了少女慌慌張張的聲音,萌妹子說:“阿薰,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不該放你鴿子的。”

放鴿子?

渚薰搜索了一遍大腦裡的記憶,總算想起了自己在學校門口傻等的畫麵,那時候自己還收了條短信,短信的內容是什麼來著,他一點也想不起來了。不僅僅是忘記了阿一發給自己的短信的內容,渚薰連前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都給忘乾淨了。

“短信什麼的我不記得了,你前天去哪了,怎麼沒來找我啊?”渚薰問道。

“我……”阿一猶豫一番,說:“我老爸公司外調,我們家搬到B市去了。”

公司外調,這沒什麼不妥的,但是這妹子不辭而彆也忒不厚道了,渚薰的臉黑的跟鍋底一樣。

電話那頭又響起了聲音,阿一說:“我用玄光鏡看到有魔獸襲擊市圖,發短信叫你過去,事後再打電話給你,就無人接聽了,玄光鏡不能看到神將,昨天也聯係不到你,我以為你出事了,擔心死了,你這兩天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跑到哪去了?

渚薰抬頭望望天花板,一臉的傷感,他可能在床上挺屍來著。

“對了,你說市圖書館嗎?”渚薰費力的思索著,記憶裡殘留著他之前在市圖書館和魔獸/交戰過的片段,事件的具體經過卻記不起來了。少年愈發費力的回憶,可腦海中剛一浮現出市圖書館的斷壁殘垣,後槽牙上的神經就一陣一陣的抽痛,連帶著整個腦袋都疼了起來。

“阿薰,你在聽嗎?”電話另一邊的沉默讓阿一感到不安。

“我沒事,雖然記不清了,但魔獸絕對被我收拾掉了,不過我也受了傷,肩膀那裡,還有耳朵那裡……”

“阿薰,我還有事,先不說了,你照顧好自己啊。”電話被掛斷了,一陣忙音傳來,然後渚薰的也自動掉線了。

來到學校的時候,剛好是上午第四節課的時候,走廊裡空蕩蕩的,路過高一高二的教室時,甚至能聽到學生讀英語的聲音。渚薰忐忑的敲了敲班級的大門,剛一推開門就聽到了同學們的嘲笑聲,臉上泛起一絲苦澀的笑,誰讓他帥到沒朋友呢。

“進來吧,下課後來我辦公室。”老師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渚薰得了批準,終於大大方方的走進了教室,這一節課是班主任老師的英語課,同學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認認真真的聽課。在走向自己座位的時候,渚薰看到自己同桌的桌子上放著吃了一半的火龍果,玉白的果肉裡嵌著一粒粒黑色的種子。看到這番情景,渚薰%e9%b8%a1皮疙瘩一個一個的往外冒,腦子裡忽然轟的一聲,仿佛炸開了鍋一般,他劇烈的喘/息著,嘴巴張的老大老大,卻感覺到空氣前所未有的稀薄,他喘不上氣來,然後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你怎麼了?”少年忽然蹲了下去,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老師大吃一驚,連忙叫兩個同學把渚薰扶到了醫務室裡。

“請看這幅圖。”簡單的描述了自己的症狀之後,醫生抬起銀色的指針,指了指掛在牆上的一盒鉛筆的圖案,渚薰看了後不自覺的皺起眉頭,連忙側身躲避,不讓自己的眼睛看到那些聚攏的筆尖。

“這是一幅畫而已,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