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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現在找的證據,那麼如何證明葉然是清白的呢?正想著,忽見外麵走來一個太監,對葉姻躬身行禮道:“太子妃,太子殿下有請。”

葉姻正要去找太子,點了點頭,對隋氏使了個眼色,隋氏點頭,跟在葉姻身邊,見那太監引著葉姻一路逶迤,上了樓梯,又穿過一層夾道,轉過彎來,出了船門,見太子站在甲板上,旁邊擺著幾個案幾茶座,邵頤坐在案幾旁邊,身後站在思玉、麗榮兩個侍妾,在左首則站在明澈與幾個僧人,正低聲說著什麼。

葉姻肅著臉快步走到了太子麵前,福身作禮道:“見過太子殿下。”又轉向邵頤,似笑非笑道:“見過世子爺。”

邵頤笑道:“見過太子妃”,麵上風淡雲輕,似乎昨夜不過春夢了無痕。

葉姻心道這位爺可以領厚臉皮城牆獎了,麵上卻不動聲色點了點頭,轉向了明澈等人,遠遠地合十作禮。

明澈飛快地睃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隻點了點頭,聽太子道:“姻兒不必多禮。”說著,臉上頗有蕭然之色,道:“好端端的,怎麼會……”

葉姻因為什麼都不知道,又牽扯自家妹妹,連同自己也難免嫌疑,隻搖頭不語,先靜觀其變。

“太子妃,聽說嶽良娣的床上有你三妹的帕子。”邵頤首先開口,道:“太子妃彆介意,既然堂弟出了這等事,我也不好不管,所以要問問你,您與嶽良娣交情如何?”

葉姻轉過頭來,搖頭道:“我與嶽良娣並不相熟,所以三妹的事情,我也很奇怪。”頓了頓又道:“此時三妹早上與我談起過,隻是說當時回來的時候,嶽良娣忽然邀請她去房間裡閒談,她還好奇說,不知我與嶽良娣竟熟諳到這種程度……”這話便是表明她們姐妹對嶽良娣的事情並不知情。

“這可奇了,那帕子又如何解釋呢?”邵頤背後的麗榮忽然開口道,她與思玉很少出口,此時說話,眾人不由把眼目望去打量,見其秀眉鳳目,姿容尚佳,卻也算不得如何出眾漂亮,此時正眸光說說地望著葉姻。

卻見一向口角伶俐的太子妃竟搖頭,道:“我也不知如何解釋。”

這話說出,大家臉上變色,聽麗榮又道:“太子妃的意思,你妹妹不是你授意做的這事,而隻是出自她個人之意?”

“不是。”葉姻否認的十分乾脆,一字一句道:“我的意思,我們姐妹對這事都不知情,也不知如何解釋。”這句話的含義便是,自己也沒有做,連同三妹葉然也是被栽贓陷害。

“太子妃,這樣推托好嗎?”思玉忽然開口道:“嶽良娣可是東宮良娣,亦是侍郎之女,說沒就沒了……”

葉姻嘴角一彎,道:“那麼請問這位姐姐,太子妃為什麼要讓嶽良娣沒了呢?沒了又讓她得什麼好處呢?”

這話說的思玉有些啞然,嶽瑤在太子的未婚妻妾裡,怕是最沒有存在感的一位,太子妃便是要奪寵,也要向李嫣下手,便是要奪位,自己就是正位,何苦去害一個妾室?

“咳咳。”太子咳了一聲,點頭道:“姻兒說得對,葉家三小姐並無害嶽良娣的動機……”

“太子殿下,您這可就說錯了。”麗榮顯得有些咄咄逼人,道:“即使太子妃沒有,葉家三小姐可難保,昨日我看三小姐的摸樣,倒是想要入宮的意思……”

這話把太子說得臉色一變,沉聲道:“你倒看得仔細。”

麗榮臉上一紅,她不過一個世子侍妾,這麼對太子說得,卻是僭越了,忙躬身道:“妾說錯了,請太子殿下贖罪。”

太子見邵頤一言不發,也不好抹了堂兄的麵子,點了點頭道:“這也罷了。”正說著,見陳嬤嬤領著幾個宮女走了出來,福身道:“太子爺,方才兩人都問過了。”

太子點了點頭,道:“可有什麼頭緒?”

陳嬤嬤搖頭道:“葉家三小姐隻是昨夜莫名其妙地被嶽良娣邀請去閒聊,然後就回來了,她說她記得自己並未帶著什麼帕子,至於那帕子為什麼在嶽良娣床上,她也不知情。”

“嫣……李嫣呢?”太子終究還是更關係這位美人。

“李奉儀說,她昨夜回去的時候,動靜大了些,嶽良娣便找了過來,說她故意……故意……咳咳……故意顯擺寵愛,說著說著,兩人就吵了起來,聲音很大,後來都被自家丫頭拉了回去。”

這話說出來,太子臉上“騰”地紅了,訥訥地想解釋幾句,卻又不知該怎麼解釋,對著明澈道:“聖僧,我不是……”

明澈正低頭合十聽陳嬤嬤說話,見太子向他解釋,皺了皺眉,卻也無語。

陳嬤嬤也詫異地望了太子一眼,太子見眾人驚異的眼目,才反應過來,轉頭對葉姻道:“姻兒,孤……”

“臣女曉得的。”葉姻笑了笑道:“嫣妹妹是個直性子的人,倒是可%e4%ba%b2可愛。”心裡卻道,你跟小三偷情,不跟身邊正房夫人解釋,卻本能轉向明澈,果然與聖僧才是真愛啊。

陳嬤嬤見葉姻這麼說李嫣,深深地望了葉姻一眼,繼續道:“李奉儀隻是說,與嶽良娣吵了之後,還回去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太子殿下。”葉姻見太子沉%e5%90%9f,進言道:“不放讓本人%e4%ba%b2自來證。”若是彆人,甚至慶元萍兒兩個丫頭落在這種陷阱裡,葉姻都不敢讓她們出場,可是這是葉然,她對葉然比自己都放心。

太子聽了這話,看了看邵頤,又望了望幾個僧人,點了點頭道:“也好。”

陳嬤嬤巴不得如此,好%e8%84%b1了自己的乾係,因此吩咐了幾句,幾個宮女轉身進了船艙,不一會兒功夫,帶著兩個女子走了出來,大家見了這兩個女子,都怔了怔。

原來一個穿著一身紫紅,一個則是一身月牙白色,一個人間貴氣,一個飄飄若仙,連同麵容神氣也仿佛故意映襯似的兩相呼應,眼見葉然神態安然地向眾人行禮,李嫣則什麼也不顧,“噗通”跪倒在地,拉著太子的袍子道:“殿下你要跟我做主啊,我昨夜是跟你在一起的,怎麼會起心去害她?”

葉姻見李嫣如此做派,立時神清氣爽,沒有穿越同行的傻白甜,哪能襯托出咱家妹子的高大上?

太子滿麵通紅地把李嫣拉了起來,卻皺著眉道:“你先彆忙著叫冤,先說說昨夜是怎麼回事?”心裡卻暗暗後悔,風流完了應該把李嫣留下便是,偏生怕陳嬤嬤早起來瞧見,便打發她走了,才生出這些事端來,不過若是完全栽贓到葉然身上,他也是有些心疼的。

想到這裡,不由抬頭望著葉然,見其一言不發,低頭斂眉侍立在旁,靜靜正等著大家相詢,真真是一派大家閨秀的風範,心裡一軟,不忙著替李嫣開%e8%84%b1,先問葉然道:“三小姐昨夜……”

“昨夜臣女隨著姐姐回去。”葉然靜靜答道:“因為喝了些酒,覺得好生不雅,正要盥洗休息,卻見嶽良娣的丫頭過來,說嶽良娣覺得煩悶,想邀請我去說會兒子話。”

葉然抬頭藐了太子一眼,又望了望葉姻,繼續道:“臣女當時想,姐姐與嶽良娣既然同為太子之側,若是拒絕,十分無禮,便帶著丫頭環兒過去了,臣女記得因為已經盥洗,帕子荷包一類的物件都解下了,並沒有帶什麼帕子。”

眾人聽她說話調理清晰,事事分明,都生了幾分好感

聽她又繼續道“臣女帶著環兒到了嶽良娣的房間,見嶽良娣也盥洗了,正坐在案頭喝茶,臣女與嶽良娣閒聊了一會兒,便告辭而去……”

“那麼葉家三小姐……”麗榮忽然開口道:“你說嶽良娣在哪裡喝茶,請問你喝了嗎?”

葉然聽了這話,抬頭對麗榮波瀾不驚地笑道:“這位姐姐,那個時候,我已經漱口,又怕自己喝了茶睡不著,並沒有喝。”

麗榮“哦”了一聲,對陳嬤嬤道:“那茶水,陳嬤嬤可檢測有什麼不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嬤嬤皺著眉道:“已經找太醫檢查去了,現下還沒什麼結果。”

“太子殿下,我……臣妾更是冤枉,剛剛回了房間,不知為甚就惹到了嶽瑤那個……她跑過來對臣妾冷嘲熱諷,說臣妾是個……狐狸精變得,專門妖媚禍主……”

“好啦!”太子的臉然紅霞,道:“你隻說吵完以後怎樣了,其他都不要說了。”

“她明明就是嫉妒,還不承認,最後說不過臣妾,被她家的兩個丫頭勸走了,臣妾吵完覺得十分冤枉,氣得半宿都沒睡,本來想早上起來再與她理論,誰知她竟然……殿下,臣妾若是真的要害她,怎麼會明晃晃跟她吵起來,直接毒死不更省事?”

這話說得大家想笑,卻又不敢笑,隻得忍住,葉姻低頭望了李嫣一眼,皺了皺眉,方才她還未葉然的鎮定沾沾自喜,可是如今卻有些惴惴了,李嫣這做派雖然傻了一些,卻讓人覺得十分真切,方才那話說出來,怕在場諸人誰也不會懷疑李嫣是凶手,而葉然則……

正想著,見一個太監端著一個盤子從裡麵走了上來,上麵盛著一個茶盞,還有一張紙,交給了陳嬤嬤,陳嬤嬤看了看,又端到太子麵前道:“殿下,這應該王太醫的鑒彆,您瞧瞧。”

太子並不接那茶盞,隻拿起那張紙細細觀瞧,見上麵寫著“銀針入水,立時變黑,乃百合與鶴頂紅之融合……”

皺了皺眉,把那紙交給了葉姻。

葉姻看了鑒定,臉色一變,道:“果然是嶽良娣喝了毒茶,嬤嬤,是否找來沏茶的丫頭與太監問問?”雖然有三個丫頭賠死了,可是起茶倒水的人是跑不掉的。

陳嬤嬤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對宮女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功夫,幾個太監提著三四個男女從裡麵出來,對著眾人叩頭。

“你們是專門侍候主子茶水的?”葉姻皺了皺眉,望著那兩個太監並兩個婆子。

當先那太監須發皆白,渾身發抖,叩頭道:“太子妃,是,老奴在宮中二十年,伺候太子諸人茶水,從未出過差錯,這一次,這一次……冤枉啊,說著,老淚縱橫。”

老太監啊。

葉姻心中有些泄氣,一個人乾了二十年的活,忽然發瘋去毒死一個不相乾的主子,說起來誰也不會信,她本來是想從茶水上找到線索,比如伺候茶水的丫頭宮女,比如煮茶水的人,可是……

“嬤嬤,他們都是宮裡頭的老人了嗎?”這條線索若是斷了,就隻能轉移道葉然身上了,葉姻有些不甘心,又追問道。

陳嬤嬤再向著葉姻,也不能空口白牙,點頭道:“是,”說著,指著跪在地上那老太監道:“馬公公曾經伺候過太後,因為茶水沏得好,太後便賜給了太子爺,服侍太子爺也有些年頭了。”

“哦……”葉姻皺了眉,見馬公公隻眼淚汪汪地望著太子,太子麵上顯出不忍之色,想要說什麼,卻似乎拚命忍住。

葉姻見在眼裡,心裡十分掙紮,這是說不清的事情,若是推到這幾個太監宮女身上,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