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1 / 1)

怪了,方才小姐還生龍活虎地要飯吃,忽然之間跟傻了似的,掉頭對慶元道:“怎麼了?小姐病了?”

慶元迅速抹了一把臉,結結巴巴道:“沒……沒什麼……趕緊給主子弄點吃的。”說著,抱了那一堆舊衣服走出了屋子,一個趔趄竟差點摔倒。

隋氏見了這等情形,知道必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皺了皺眉,低聲問道:“小姐,怎麼了?那德妃娘娘不是傻子,應該不會做一些下三濫的事情,若是真有,咱也不是吃素的。”說著,攥了攥拳頭,隻見那床頭的案幾,嘎巴一聲,竟懶腰折斷!

葉姻此時什麼都聽不見了,隻覺得如同在夢中,不敢相信,偏生又在眼前,昨夜自己昏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還做了個那麼一個夢,越想越不對,越想越心驚,忽然抓住隋氏道:“嬤嬤,你先出去,我……我……換件衣服。”

隋氏見葉姻那表情,嚇得沒敢多說,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先出去。”

葉姻見隋氏出去了,關上門,有把窗戶關上,放下床幔,換了內衣,拿起那內衣以醫學研究態度仔細研究了半晌,覺得應該沒有落紅,應該……沒事吧,那和尚雖然精分變態,想來也不是猥瑣小人,不會趁人之危神馬的吧。

按理來說,是應該相信此人的人品的,若不是境界高,也做不到國師聖僧的程度,可人的理智是一回事,若是遇到特殊時刻的特殊氣氛,何況還是動了心的……

艾瑪,若是這樣……

葉姻第一次有種落空的感覺,仿佛一直以為手裡有底牌,結果打出去的時候,底牌不見了,她怔了半晌,忽地爬了起來,推開門,見萍兒與隋氏正擺飯,道:“小姐,我去的時候,正是時候,都是好吃的哩,小姐……快……”話音未落,卻聽葉姻道:“慶元……慶元呢?”

“慶元她拿著衣服去浣洗坊了。”萍兒指了指外間。

葉姻一言不發,走的飛快出了殿門,也不顧滿院子裡驚異的目光,出了儲秀苑,宮裡頭的衣服都會到浣洗坊洗,葉姻雖然不曉得,但是知道也不會太遠,抓了個宮女問了問,也不顧陳嬤嬤“有事不得外出亂走”的規定,提起裙子“嗖嗖”跑了起來。

剛拐過彎,忽然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因為跑得太急,葉姻“蹬蹬”後退,噗通坐在了地上,見一個太監走了過來,嗬道:“大膽,敢衝撞太子殿下!”

葉姻聽了這話,忙跪倒在地,道:“臣女拜見太子,方才走的太急,衝撞了殿下,請殿下恕罪。”

太子聽說昨日李嫣鬨了笑話,今日的揀選又因為事取消了,正煩悶間被人撞了,正要發脾氣,忽聽聲音耳熟,道:“你是……”

“臣女葉姻。”

“哦……”太子點了點頭,想起太後對葉姻的嘉許,若是李嫣太不爭氣的話,這位應該是他的正宮?說起來他還沒仔細看看這位的摸樣呢,便走上前來,俯□道:“抬起頭來……”

乾嘛?

葉姻一臉晦氣地抬起頭,正對上太子那張如玉的臉,明澈是神聖仙容,太子則是琳琅如玉,華貴裡帶著一絲孩子氣,此時望著葉姻笑道:“葉姑娘其實也蠻好看。”

蛇精病!

太子心煩,葉姻隻有比他更煩,見他這麼調?戲自己,恨不得撲上去踩到腳底“我踹我踹我踹!”……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葉姻勉強一笑道:“太子殿下誇獎了。”說著,呼啦低下頭,裝出害怕的摸樣。

太子見她羞羞怯怯的摸樣,微微一笑,道:“葉姑娘這是去哪裡?”

“回太子殿下,我正要找陳嬤嬤有事哩。”葉姻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謊。

太子聽說她找陳嬤嬤,本來有心多說幾句也不敢耽擱了,點了點頭道:“你去吧。”

“謝殿下。”葉姻站了起來,提起裙子給太子見禮作彆,慢慢向前走去,走了半晌見太子已經拐彎不見,才又跑了起來,溜到浣洗坊,鬼鬼祟祟地看了半晌,見慶元正從裡麵走出來,忙撲上去道:“慶元,我的裙子呢?”

慶元臉色一變,抬頭看了看道:“主子,你怎麼了……”

“先彆說這個,先回答我。”葉姻跺了跺腳。

慶元咬了咬嘴%e5%94%87,低聲道:“我見主子的裙子有……便單獨拿過去洗了,主子放心,已經洗乾淨了。”

葉姻腦袋“嗡”地一聲,搖搖晃晃差點站立不住。

果然是真的……

竟然是真的……

倫家不讓你治你硬來,結果打著治傷的名頭……

明澈……他奶奶的老子要殺了你!

☆、第95章 失魂落魄

“小姐,快把粥喝了,陳嬤嬤催了呢。”萍兒把那粥堆在葉姻臉前,卻見葉姻“哦”了一聲,魂不守舍道:“我不吃了。”說著,站了起來,轉過身向裡間走去。

“小姐,你這是去哪兒?”萍兒忙追了過去,攙著轉過身來道“小姐們都在外麵等著呢,陳嬤嬤人都來了。”說著,正了正葉姻的衣衫,把那繡字符放在葉姻的袖子裡,道:“小姐,這是老太太給你的,說一會兒子才藝表演完了,把這個獻給太後,圖個歡喜。”

葉姻低頭看了看那繡字符,隻覺得心中更是煩悶,抬頭問道“能不能不去?”

萍兒瞪大了眼睛,與隋氏對視一眼,見隋氏皺了皺眉,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身子不舒坦。”

“對,對,我身子不舒坦,”葉姻仿佛十分慶幸找到這個理由,道:“我頭暈,我眼花,我神經病犯了,我不去了。”她嘴%e5%94%87抖動著,一點也沒有說笑的意思……

若是選上太子妃,發現不是原裝的,妥妥的不作死不會死!說真的,她倒現在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隻有本能地逃避,忽聽慶元出口道:“主子,這個時候這麼做太明顯了,去是要去,想選不上有很多法子。”聲音裡有勸慰,有遺憾,還有著深深的惋惜。

一語驚醒夢中人,葉姻點了點頭道;“好。”轉過身就向殿門走去,萍兒望了慶元一眼,忽然低聲道:“小姐這是怎麼了?好像……慶元,你知道了些什麼?”

慶元咬著嘴%e5%94%87搖了搖頭,道:“咱們做奴才的,不過隨著主子的心意,我看主子的心意改變了,這才出的這個主意。”

萍兒聽了這話,疑惑雖然不解,卻也隻能罷了,隨著葉姻走出了門,隋氏卻是臉色一變,眼珠轉了轉去,仿佛若有所思。

備選的時候,可以帶著自己的丫頭婆子,萍兒幾個都跟著,見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人,陳嬤嬤數了數人頭,見已經齊了,道:“主子們請隨我來。”說著,當先領路,一路向慈寧宮逶迤而去。

“葉姐姐今兒的打扮又是什麼講究?”嶽瑤笑著過來,拉著葉姻的手,悄悄問道。

葉姻怔了怔,低頭見自己那一身綠衣,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勉強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嶽瑤見她那等摸樣,有些奇怪,與薛月對望一眼,不再相詢,兩人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前麵。

葉姻一個人低著頭,慢慢尾隨著隊伍,腦袋嗡嗡直響,一直沒有停息。其實她也不是不疑惑,為什麼自己一點感覺都沒,可當時自己是昏迷,並非昏睡,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有明澈知道。若真的要驗證確鑿,隻能找宮裡頭的穩婆來科學診斷,可真有什麼,這是要花樣作死嗎?若是當做完全沒有,那裙子與肚兜又是怎麼回事?

心裡煩亂之際,隻能低著頭隨著那隊伍徐徐前進,走到慈寧宮,與眾人一起向貴人們行禮。

耳聽太後問道;“怎麼少了一個?”

陳嬤嬤出列道:“啟稟太後娘娘,文媛忽然染疾,據說能過人,便連夜送回去了。”聲音十分平靜,仿佛發生了一件最尋常不過的事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葉姻若是在平時,便能判斷這太後應該是想保住文媛背後的那位皇子,不想把皇家內爭事務抬到明麵上,隻是緊接著是否會對那皇子下手,就看皇上的手段了,但是此時此刻,她方寸大亂,自顧不暇,根本沒心思顧忌這些,隻是低頭皺眉。

“好了,開始吧。”太後點頭道。

薛月徐徐走台前,對著貴人施禮,道:“請太後娘娘,貴妃、賢妃、淑妃、德妃眾位娘娘禦覽。”說著,伸手呈上了一副卷軸。

宮女們上前給她一一展開,太後與幾個妃子抬頭觀瞧,見其字跡風韻,似乎是行草,卻又有顏柳風範。貴妃笑道:“小小年紀,獨成一體,果真是不錯的。”

太後也點了點頭道:“怎麼有點象哀家的字?”

德妃在旁邊“噗嗤”笑道:“其實我也這麼想來著,沒敢說出口。”

聽薛月道:“太後娘娘說的是,往日裡娘娘賜給臣女家的裡的字畫,臣女見其字跡若仙,便起了模仿之心,正值學字之時,竟無意學了太後娘娘的一點痕跡。”

太後被這麼一拍,倒是真的展顏笑了,道:“你這孩子……”

“學太後娘娘的字也十分不易呢。”賢妃道;“我們這笨的是學不來的,你這丫頭倒也機靈。”

薛月低頭道:“賢妃娘娘過獎了,臣女這樣的,不及太後娘娘半分,不過是心生仰慕,學了個之靈片瓦罷了。”

太後抿嘴笑道:“瞧你這小嘴甜的,跟那葉丫頭一般了。”

此言出口,人人變色,大家都能看得出太後欣賞葉姻,卻不曉得竟到了這種程度。

薛月也是臉色一變,低頭道:“不敢。”

“好了,好了,”貴妃出口打圓場,道:“太後,您覺得薛丫頭這字畫……”

“還好的。”太後點了點頭。

薛月知道這關過了,籲了口氣,叩謝而去。

陳嬤嬤點了點頭,看著武華,見武華也不上前,而是對眾位抱了抱拳,道:“臣女一直是野孩子,在邊疆學了些武藝,想給眾位娘娘舞一下,不知可否?”

舞劍?這個十分不常見,大家紛紛抬起頭來看著武華,連台上坐著的娘娘,也都伸長了脖子,俯身看去。眼見武華%e8%84%b1了外袍,露出那短打打扮,一身乾淨利落,殿外的宮女獻上了一把木劍,武華拉開了場子,一招白鶴亮翅,宛如月下佛風,徐徐在場中舞出了劍影。

戰場上學的劍術是廝殺之用,可如今卻更多是為了表演,因此姿勢隻見其美,不見其厲,感覺不出劍光爍爍,卻能讓人感到流雲飛舞之美,一時把眾人看得咋%e8%88%8c,

葉姻本來還正煩惱,見了這樣的熱鬨,也抬起頭來,她離武華最近,見其身形婀娜,行走如風,真真武林女傑的架勢,忽然想起隋嬤嬤來,看樣子武華也是有武功底子的,不知與隋嬤嬤相比……

正想著,武華已經徐徐收勢,對著太後等人躬身行禮道:“太後娘娘,武華獻醜了。 ”聲音十分平靜,看來這次劍舞並沒有催動太多內力。

太後微微一笑,側頭對貴妃道:“倒是看了一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