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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死不了的。”葉姻道,忽然歎了口氣,皇家命案,牽扯朝政,勢力博弈,難不成又是一樁羅生門?

“那……怎麼辦?”慶雲皺了皺眉,嘉雲乃皇%e4%ba%b2貴族,不可能白白死去,要有人出來定罪,如今小主子洗%e8%84%b1了,李嫣洗%e8%84%b1了,薛月又死不得,會是誰呢?

葉姻不答,望著對麵個牆壁上那個大大的“禪”字沉默了許久,問道:“慶元,李嫣回去了嗎?”

慶元點了點頭道:“本來李主子嫌疑最大,為了安妥起見,一直押在陳嬤嬤哪裡,今一早兒就有幾個婆子過來證案,我提飯的時候,見李主子被攙回原來的禪房了。”

恩,看來是太後決定放過李嫣了……

葉姻想了想,這對她來說其實是喜事,李嫣隻是同行穿越,除了心性涼薄了點,目前對她沒有實質上的威脅,前世對同性的敵意起源於想占有世間所有男人的貪戀之心,如今嘛,姐對男人沒興趣了,所以同胞才是好基友,燕王卻不同,數次交鋒便是勢在必得,有事無事總是成為障礙,並且說不定以後還會……

她爹實在長得太像方孝孺了,她真的很擔心啊。

誅十族啊,%e4%ba%b2。

“慶元,你可知道公主現在在何處?”既然放了李嫣,薛月不能不被洗%e8%84%b1,看太後的意思,是想放李嫣一馬,把這個做成把柄暗中握在手裡,製衡儲秀宮與燕王,至於是不是要鬨到大家沒臉的地步……

嘿……

葉姻詭異地一笑。

“公主?”慶元雖然不明白這小主子想要做什麼,但如今對葉姻知無不言,回道,“主子,奴婢雖然不知公主真正在哪裡,但是根據奴婢所知,皇上每次來大悲寺都住在雲水堂,公主殿下……也應該會在哪裡吧?”

“恩。”葉姻點了點頭,道:“慶雲,咱們客堂已經封了,你能出得院子嗎?”

慶雲遲疑了下,道:“主子這種洗%e8%84%b1了的應該能,其他人可能還不行。”

“那你去跟守門太監說,我盥洗衣物沒了,要家裡的婆子把那些隨身之物給我拿過來。”葉姻站起來,從門縫裡一邊偷望,一邊說道。

“好。”慶元點了點頭道:“我雖然出不得院子,可守大門的一個小太監乃是我乾兄,我去跟他說。”——若是在從前,慶元可不敢冒這個險,畢竟再怎樣,院子也是封了的,公然出入十分惹眼,說不定會惹禍上身,如今命都是葉主子救的,禍與不禍哪裡還計較許多。

葉姻見慶元出去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把手裡的帕子絞來絞去……其實心中也是猶豫的,從前自己雖然與燕王數度交鋒,可是處於自然狀態下的防守狀態,即使有什麼,也還有聖僧這麼一麵光輝旗幟擋著,葉家大小姐在燕王眼裡,也不過是個傻白甜的棋子而已,如今……

誘供的主意是自己出的,這便在太後眼裡掛了號——此事想起了頗為後悔,忘記找個替死鬼把這主意告訴陳嬤嬤,隻是事出倉促,也隻能事從權急。

如今再來這麼一手,雖然未必能讓太後抓到把柄,可懷疑總是難免的,並且燕王那邊如果查到了什麼,這次可沒有聖僧做靶子……

若是太後與燕王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在背後搗鬼,喵嗚,若不做成葉子冬瓜湯,她就不姓葉。

做,還是不做?

正忖度間,忽聽悶聲響動,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道:“這位公公,我來給我家小姐送衣物。”那太監知道葉姻是洗%e8%84%b1了的主子,並且又收了陳嬤嬤的叮囑,也不為難,隻把門一推,隋氏福了福身,與慶元一起走了進來。

“小姐,這是萍兒那給您的四件寢服……”隋氏一邊說,一邊與葉姻走進了內室,放低了聲音道:“小姐,你這樣太冒險了,若是有什麼,晚上我再來就是,如何在白日裡……“

“因為我怕他們晚上就做,再跟你說就來不及了。”葉姻對慶元使了個眼色,慶元會意,走出了內室,到門邊守著。

“什麼事這麼急?”隋氏性子謹慎,在封院的情況下公然跑來,實在不符合她的風格。

“是這樣的。”葉姻忖了忖,心知她什麼都知道,也不隱瞞,直言道:“隋嬤嬤,李嫣也被洗%e8%84%b1了。”李嫣的事情發生在清晨,很多人還來不及通告。

“哦?好厲害。”隋氏眉毛一挑,道:“她不過一個員外郎,哪裡來的後台。”

“絕色美人招人愛。”葉姻嘴角一彎,道:“先不說她,現在太子拚著撕破臉也要把她保了下來,太後隻能放她一馬,晚上肯定要審那三個丫頭,可能會邀請聖僧做些周章,可即使審出來,太後恐怕也未必真的把這事揭開,最有可能的是讓這些奴婢頂罪,就這麼過去了算了。”

“不太可能吧,小姐。”隋氏搖了搖頭道:“那可是郡主,公主殿下怎麼肯輕易放過?”

“這就看太後怎麼說了,其實我也不確定,可是我有法子讓她不得不跟燕王對上……”葉姻眼珠亂轉。

隋氏挽著她這賊兮兮的摸樣,忍不住笑道:“小姐,你說。”

葉姻又望了望周圍,俯身到隋氏的耳邊道:“公主應該在雲水堂。”

隋氏立時就明白了,道:“要不我去與公主說……”

葉姻搖頭道:“你可不能出麵,你若是出來,我就暴露了。”老虎與獅子們打架,她這小狐狸可不能衝到第一線當炮灰。

“那怎麼辦?”隋氏皺了皺眉,搓了搓手,道:“要不我點了公主的昏睡%e7%a9%b4,然後把她……”

葉姻心中一動,沉%e5%90%9f了下,搖頭道:“也不是太妥當,公主身邊的侍衛不會太少,即使武功不如你,把公主弄出來也會費不少周折,再說,若真的有一個武功高的,嬤嬤豈非暴露了,現下正唯恐不出事呢。”

隋氏聽了這話,心中一驚,若她真的挾持公主失手,為了免得連累小姐,隻能自殺了,可是即使如此,找到屍體的話,葉姻也是一百張口說不清的……

“那怎麼辦?”隋氏也沒了主意。

“想想,想想……”葉姻撓了撓頭,圍著原地轉了一圈,忽然抬頭對隋氏道:“嬤嬤,你是經曆了老事的人,你說我是不是該收手?其實我就是有些氣不過,總是被人打,想反擊一回,但是若惹大麻煩上身的話,也就算了,畢竟實力相差懸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的。”

隋氏那滄桑的麵容忽然浮出淡淡的笑影,笑道:“小姐,你這是怕了。”

“是怕了。”葉姻也不隱晦,與實力懸殊的對手硬拚,那不是勇敢,是莽撞。

“奴婢不怕。”隋氏眉毛一挑,道:“你曉得,跟了主子,竟比江湖生涯更是精彩……”

“哦……”葉姻臉上一紅,隋氏跟著她遇到種種,撓了撓頭道:“你不怕,我怕,對了。”她眼前忽然浮現出那個白色身影,道:“嬤嬤,你去找聖僧……讓他……”忽然住口。

隋氏如果這麼去找這人,恐怕很難請得動他,畢竟這是明顯得罪人的的事兒,而且作為國師忽然去管這種俗事,未免引人質疑,太後可不是吃素的,能在宮裡頭活到老的人,那都是黑山老妖……

“你去找聖僧,就說我有事找他。”葉姻改了口,心道看在救他兩次的份上,這主子應該能來,自己%e4%ba%b2自出馬忽悠,不怕他不動心。

“這麼說,聖僧他……能嗎?”隋氏不是不是相信葉姻,而是覺得有些離譜。

“能,放心吧,嬤嬤,他欠我人情呢,有債,得還!”葉姻挑了挑眉毛,咧嘴一笑。

隋氏打量著葉姻那自信的表情,點了點頭,道:“那我去了,小姐,恩,我隻能告知聖僧,但是他來不來……”

“沒事的,嬤嬤,你隻要告訴他即可。”葉姻拍了拍隋氏的手道:“儘快,我估計晚上就會開始,到時候你也過來。”

“好。”隋氏答應一聲,忽然提高了聲音道:“小姐還想吃什麼,儘管說。”

葉姻笑著也提高了聲音道:“我想吃芙蓉糕……”

“這個卻是難了……”隋氏也對著葉姻笑。

慶元聽這話,知道商量好了,忙走了進來,不耐煩地高聲道:“讓你進來送衣物,恁地耽誤這麼多時辰,快走吧。”││思││兔││網││

“好,好。”隋氏答應這,出了門,葉姻眼見她離開了院子,看了看天色,大約是晌午時分,慶元回來拿了午食,吃了飯在屋子溜達了一會兒子,便躺下歇息了。

朦朦朧朧裡,床頭似乎有人影,忙坐了起來,見明澈正遠遠站在哪裡,擦了擦眼睛,道:“什麼時辰了,聖僧,你好厲害,青天白日的到處溜達著竄門。”

明澈聽她這麼熟諳的口氣,微微一愣,卻也不理會她的諷刺,淡淡問道:“施主找我?”

葉姻點了點頭道:“李嫣洗%e8%84%b1了,陳嬤嬤應該會用我的法子,她去找你了沒?”

明澈遲疑了下,點了點頭。

“你答應了?”葉姻睜大了眼睛。

明澈沒說話。

“我擦?沒答應?什麼人啊,你不是答應我了嗎?怎麼出爾反爾呢?答應了的事情就要做,好不好,聖僧,你是國師,我救了你兩次,就求了你一次,你都不答應,忘恩負義也不是這麼來的……“葉姻見她如此,以為前功儘棄,不由怒了。

“答應了。”明澈忽然低下了頭。

葉姻聽說答應,籲了口氣,緩了語氣,轉怒為喜,笑道:“阿彌陀佛,聖僧不要誤會,我沒有脅迫你的意思,我很尊敬你的,聖僧能不能再答應我一件事,咱們就兩清了。”

明澈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其實這是一件事,你答應了上一件,這一件就是應該做的。”葉姻十分理直氣壯道:“你也曉得啦,陳嬤嬤會夜審,但是卻未必能把這事揭出來,要想讓後麵的主子對上,隻能讓公主或者公主的人出馬……”

明澈忽然抬頭望著葉姻,眼前的少女滿臉狡獪,那雙明媚的眼眸骨碌碌亂轉,笑嘻嘻的望著他……

不知為甚,忽然又想起了從前的那個影子,一樣的麵容,一樣的眼睛,甚至是一樣的嬌豔氣質,隻不過那一個是悲情的,淒婉的,癡迷的,仿佛承載著天下的苦情,悲愴得慘絕人寰,卻隻不過是求他瀲灩一顧的瑣屑,仿佛活得的重,卻是真的輕……

這一個,明明談著驚天動地的大事,卻風淡雲輕得這樣笑嘻嘻,活得輕了,卻是真的重了……

這其實就是佛之“一次拈花微笑,萬物眾生若輕真義”吧……

明澈迷茫地眯起眼。

“喂喂,聖僧,你在聽嗎?”葉姻睜大了眼睛。

明澈臉一紅,低頭合十道:“好。”

“太好了,聖僧真是菩薩在世,慈悲為懷,普度眾生,改日我把你畫像掛在我們府裡,每日燒香三柱……”

“不用……”明澈臉色微沉。

“哦哦。”葉姻見明澈不受恭維,轉而煽風點火道:“聖僧,燕王這麼折騰你,你也該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