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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開了吧。”說著,恭恭敬敬地奉上一個錦盒。

明澈並未說話,明遠把那錦盒接了過來,笑道:“我們不怕其他的,隻是這陣子師兄氣息不是太好,怕耽誤了檀越的事情。”

“沒關係,沒關係。”陳嬤嬤合十道:“老祖宗說了,她不急。”

明澈微微點了點頭

陳嬤嬤這才轉過身,對少女們道:“今日講經完畢,主子們回去靜心沉思,多學進益。”見少女們有的低頭合十,有的竟仍然癡望不已。皺了皺眉道:“走吧。”說著,當先帶路領著眾女離去。

“師兄,你說得那禪理可是真的?”待眾人離開,明遠忽然道:“我怎麼感覺那女子其實隻是……”

明理微微一笑,掉頭對明澈道:“師弟說呢?”

明澈望著眾女遠去的身影,眼前忽然浮現出那與大殿融為一體的景象,以及在無數渴慕眼目裡那不屑與冷嘲,不知為甚,忽然心煩意亂,皺了皺眉道:“吾亦不知。”

明遠見這神情淡然的師兄,忽然出現不耐煩的波動,不由一怔,卻聽明理循循勸道:“師弟,佛事亦國事,宮裡亦是好意,提起來亦要放下。”

明遠恍悟,忙點頭道:“就是,就是,這也是為了皇上好。”

“恩。”明澈不知該說什麼,隻淡淡道了聲“是”。

……………………

陳嬤嬤領著少女們回到院子裡,看天色已晚,不也再多說,隻叮囑明日早課,便散了,葉姻轉身正要回屋,卻見那薛月幾步跟了過來,道:“葉家妹妹。”

“薛姐姐。”葉姻微微一笑,心道這位可真有精神頭,已經很晚了,%e4%ba%b2。

“明理禪師誇獎葉妹妹佛法精湛,我想學學哩,不知妹妹平日看得都是什麼書?”薛月%e4%ba%b2熱地拉起葉姻的手。

“哦……還好吧。”葉姻笑道:“不過是金剛經之類吧。”

薛月抿嘴笑道:“我平日裡也看得多,隻是不太懂,以後也多跟妹妹請教。”

“嗬嗬,好。”葉姻被薛月笑得毛骨悚然,困意全消,隻得答應。

“謝謝妹妹,妹妹為人謙和,正是佛教本色,怪不得明理禪師這樣誇讚於你,與那些瘋瘋癲癲的輕浮人,自然不同。”薛月高聲道,輕輕藐著正要進屋的李嫣,其他小姐都停下腳步看戲。

葉姻心中暗歎。

蒼天啊,她是觀眾,觀眾!

這些女子之間的爭風吃醋,若是能給家族帶來利益也罷了,明知毫無裨益,這不無聊嗎?她惦記著那單子的事情,沒心思跟些小姑娘明爭暗鬥,好歹哄著薛月走了。

此時已是戊時,葉姻囑咐了兩個丫頭幾句,進了內室,剛要盥洗歇息,忽見床頭上放著一並玉如意,過去打開,見下麵壓著一張紙條,“子時,雲水堂。”

難道慶元慶福都是燕王的人?

葉姻心中暗驚,不動聲色的躺下,好容易挨到子時,穿上黑色便裝起來,揣著那單子打開了後窗,爬出窗戶,見正對著自己方麵是一個不起眼的角門,過去推了推,竟然推開了,外麵則是禪院穿堂。

雲水堂……

大悲寺其他不認得,但是雲水堂倒是曉得,這是大悲寺有名的竹林景觀,曾被聖上讚為““好,好,好,小檀越深得佛法精髓,倒是真悟了。””,還%e4%ba%b2自提筆賦詩,葉姻從前也曾經跟家人遊覽過的,隱約知道是在寺裡的南向,離客堂也不遠。

空氣裡飄蕩著晚春夜裡獨有的清涼,清風吹著梧桐枝葉嘩嘩作響,靜悄悄裡,生出幾分彆樣的疏離空寂,葉姻深吸一口氣,轉身向南邊走去,走了幾個禪院,七拐八拐,又穿過一個遊廊,眼見一片鬱鬱蔥蔥,碧波綠海,知道竹林到了。

她停下腳步,靠著一棵竹子站住,左右環顧,見一個人影沿著那屋頂遙遙向這裡奔來,隨著人影漸近,不由扶額,竟又是二貨李衛。

“大小姐……”李衛跳到葉姻麵前,英氣的麵容上充滿了欣喜道:“我們果然有緣分。”

“恩,緣分。”葉姻木然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那半張單子,遞給李衛道:“把這個給你們公子……呃,記得貼好位置哦。”

“恩恩。”李衛連連點頭,把單子隨手放在懷裡。

“走吧。”葉姻擺了擺手,就要離開。

“大小姐……”李衛忽然拉住葉姻,雙手扶著她的雙肩,雙眸炯炯地望著她道:“大小姐,這麼好的月色,我們……”

“你師父又吩咐你要做什麼?”葉姻沉著臉望著李衛,這是禪院,又隔著客堂不遠,她也不怕李衛行凶。

“我們……一起散步,談理想聊人生,好嗎?”李衛的臉上顯出淡淡的紅暈。

“談理想聊人生?”葉姻呲牙一笑道:“你師父真真是個有品位的人兒呢,不過我說,李衛,你有任務在身吧,還不趕緊回了公子”

“這樣的花錢月下,我覺得……我覺得……”李衛想說什麼,好像有說不出來,激動道:“我感覺月亮很大很圓。”

葉姻抬頭望著那月亮,現在月色如鉤好不好?你老人家眼盲嗎?

她實在不願跟二貨多語,無奈地擺了擺手,道:“回了吧。”

“大小姐……”李衛眼眸裡顯出失望的表情,道:“我師父說,若是你喜歡我,會願意跟我在一起……談人生的。”

葉姻吸了口氣道:“李衛,你想要談什麼人生,那些廟裡的和尚不整天在談人生,想談就跟他們談啊,他們就靠這個吃飯的,懂?我現在沒空,你也趕緊回了吧,想想你家公子正等著你呢,彆跟我囉嗦了,這大半夜的,又是在大悲寺,讓人看見,殿下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李衛把嘴一扁道:“你這麼說,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都跟燕王殿下說了,你喜歡他……”

“砰……”葉姻一個趔趄撞到竹子上,李衛忙把她拉住,道:“你怎麼了?大小姐,沒嗑著吧?”

葉姻回身望著李衛,忽然流下眼淚來。

李衛更是慌張,擺了擺手道:“大小姐,那你回吧,我不讓你陪我散步談人生還不成?”

“你跟燕王殿下說,我喜歡他?”葉姻一字一句咬牙問道。

李衛點了點頭。

“真的?”

李衛見葉姻月光下那窮凶極惡的表情,嚇得退了一步,道:“大小姐,這不怪我,這是你%e4%ba%b2口說的啊,你說你同時喜歡我和燕王殿下兩個男人……這個,聖僧都可以作證的。”

葉姻苦著臉道:“那你家殿下怎麼說的?”

李衛撓了撓頭道:“他沒說什麼。”

“沒說什麼?”葉姻重複了一遍,忽然之間放了心——自己說的這話,除了二貨誰會信,燕王又不是傻瓜,哈哈,沒事的。她安慰著自己,道:“好了,我喜歡你不假,可我今兒沒心情,你先回了吧,以後再說哈。”說著,轉身出了竹林。

“大小姐……”李衛怔了怔,又追了上去,正要拉住葉姻的手,忽然身子一麻,被人點中。

葉姻眼見白影一閃,到了李衛跟前,伸手把那單子掏了出來,定了定神,正是聖僧明澈。

葉姻皺了皺眉,望著明澈手裡的單子,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

“這是施主……給燕王殿下的?”明澈攔住葉姻的去路。

葉姻點了點頭道:“這個文臣的事兒,與聖僧沒什麼關係吧。”

明澈那眼眸忽然變得晦暗不明,閃出清冷的光芒來,道:“施主可知這單子意味著什麼?”

葉姻不答,皺了皺眉,道:“好,這麻煩是聖僧自己惹得,與我無關了。”說著,把李衛僵硬的身子轉了過來,指了指明澈道:“李衛,看清楚了,單子讓聖僧拿去了,跟我沒關係了,明白?”

李衛怕被聖僧點啞%e7%a9%b4,眨了眨眼睛,表示懂了。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葉姻點了點頭,道:“就這樣,這事跟我,跟葉家沒關係了,你們自個兒鬨騰去吧。”說著,擺了擺手,轉身欲走,忽見明澈攔在眼前,道:“太子……”

葉姻皺了皺眉,轉了個方向向前走去……

又被明澈攔住道“太子……”

葉姻向後轉身。

明澈又閃身攔住道:“太子。\\\\\\\"

葉姻翻了個白眼,提起裙子便要跑,卻覺身子一麻,明澈擋在她麵前,那絕色容顏顯出毅然之色,合十道“太子……”

“好,你先解開我的%e7%a9%b4位,我有話給你說,”葉姻終於敗了,沉著臉道。

明澈伸手想解%e7%a9%b4,卻又有些遲疑,他忽然想起那日她撲入懷裡的情形……

“施主請說。”明澈低首道。

“你不解%e7%a9%b4,我不說。”葉姻斬釘截鐵道。

明澈聽了這話,抬頭見少女的麵容,一片端然大氣,應該不會做出那種……

他終於伸手解開了葉姻的麻%e7%a9%b4。

“聽著……”葉姻深吸了口氣,她真的不明白,這和尚為什麼非要比她嫁給太子,因此……

“什麼?”明澈抬起頭,退後了兩步,怕她又撲入自己的懷裡,他有時候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害怕,還是……渴望。

卻見少女那嬌豔的麵容上展開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挑著眉掐著腰道:“聖僧,其實是你愛上了太子對不對?你對太子一見鐘情,你們相愛不能,你便千萬百計找一個替代品,來代表你對太子的愛?對不對?”

明澈那掙紮的悸動,忽然被這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

李衛則瞪大了眼眸。

“聖僧。”葉姻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與明澈的距離,伸手遠遠地扶著明澈的雙肩,一臉肅然點頭道:“聖僧,要勇敢啊,我知道你對太子情根深種,不能自拔,愛他,就要上他,勇敢地上吧,不要找代替品了,本尊上最好了。對不對?”

“原來如此。”李衛恍然大悟地點頭,口念佛號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明澈的麵色變幻多時,終於沉了下來,道:“施主,你……”

“勇敢地上吧,聖僧,我知道你們是真愛。”葉姻擺了擺手,道:“祝搞基愉快,我先撤了哈。”說著,忽覺身後有風聲,知道這死和尚又想點她%e7%a9%b4位,閃身躲過。

明澈知道她不會武功,竟被一晃躲過,愣了愣,道:“施主……”話音未落,忽覺前麵白光一閃,一道劍光向他破風而至,心道不好,忙拉著葉姻閃開,眼見三個蒙麵男子從禪院屋頂飛身而下,向明澈連出殺著。

明澈沒想到竟有人敢在大悲寺公然動武,今日來本是要阻止單子的事情,另外對葉姻進行勸阻,並沒拿什麼禪杖之類的,仗著內功極高,與三人周旋開來……

沒想到這三人武功亦是極高,每一個人的武功雖然不如玄澈,卻大概能能及上七八分的樣子,如此三個人聯合,明澈漸漸不敵。

葉姻見他們打得不可開交,正是溜走的好時機,悄聲悄氣地退到了竹林裡,想沿著竹林走到那牆根下,然後從牆根下的一個角門逃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