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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冷意泛起,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誰踏馬的和你心有靈犀!

——

那一瞬間,不僅僅是沈觀棠,甚至和葉丹芸站在一起的石家人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雖然從最開始,他們就知道這個女人很瘋,但是誰能想得到,這個女人竟然還這麼變態!

將人煉製成魂燈,簡直……

石家人不由得悄悄地看向了那個女人身側的燈籠,那裡麵的火焰,會不會也是一個被煉製成了魂燈的修士呢?

那一瞬間,不少石家人的心裡打起了退堂鼓。

隻是,這個時候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有些路,一旦選擇了,就是無法後退的。

石崢本以為自己不會後悔,但現在,親眼見證了那個女人的瘋狂之後,石崢的心裡,終於升起了一絲隱秘的悔意。

可他不能後悔,那一絲悔意隻是剛剛泛起,就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見沈觀棠和葉丹芸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到點子上,或許是為了彰顯自己對此事的掌控,他可以冷聲開口,“沈觀棠,你與魔族勾結,擄掠女修,被葉逢山發現後,將葉氏庭園裡的人儘數滅口,這一次,你逃不掉了!”

似是此時才終於察覺到了其他人的存在,沈觀棠眉頭微微蹙起,看向了石崢。

見石崢臉上滿是惡意,沈觀棠一瞬間福靈心至,將前後的線索都給串了起來。

難怪在葉氏庭園裡的時候,葉逢山死前的樣子有些奇怪,原來,動手的竟是石家。

將葉逢山滅口,隻是為了往自己的身上潑臟水嗎?

還真是看得起我。

不過,這對於沈觀棠來說,隻是意外收獲罷了。

他忽然輕笑一聲,“時間該到了。”

“什麼?”石崢的心裡忽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沈觀棠瞥了石崢一眼,眸子裡平靜無波,“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陪你們在這裡浪費時間?”

不等對麵開口,無數藤蔓從地底湧出,根%e8%8c%8e粗壯,葉片邊緣布滿了尖刺,隻是稍稍被碰到,就被劃得傷痕滿身,血跡斑斑。

將人困住後,裴執玉在此拖住葉丹芸,沈觀棠則循著自己和柳葉之間的契約,瞬間挪動到了柳葉的身邊。

這也是契約帶來的能力之一,隻是大多數時候,都是主人瞬間將契約的妖族挪動到自己的身前,當肉盾來用的。

沈觀棠將其反向利用,幾乎是瞬間就來到了柳葉的身邊。

柳葉被關在了水牢裡,水深幾乎沒過了她的鎖骨。

沈觀棠忽然慶幸,自己方才沒有催動冰屬性法術,不然的話,現在可就有大麻煩了。

一般而言,身居水靈根的修士,天賦好的話,也大概率能夠掌握冰屬性的法術。

畢竟,追根究底,冰與水,本就是同源。

一旦沈觀棠將水凝結成冰,體積膨脹,說不定會擠壓到柳葉。

饒是如此,被浸泡在水牢裡,對於柳葉這樣的植物類妖修而言,也絕對稱不上是什麼舒服的事情。

植物的生長雖然依賴水源,但水太多的話,也是會因為缺氧窒息而死的。

沈觀棠雙手揮動,迅速掐了一個法訣,水牢驟然間變得空蕩蕩的,而水牢裡的那些水,已經被沈觀棠挪到了半空,在石府內下了一場瓢潑大雨。

利刃揮出,鎖鏈應聲而斷。

柳葉本就氣息奄奄,依靠著鎖鏈的束縛才能維持住站立,此時鎖鏈一段,整個人立刻軟倒了下去。

但這一次,她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托了起來。

沈觀棠問道,“柳葉,你知道岑珞在哪兒嗎?”

雖然問是問了,但是沈觀棠其實沒有抱多大的期望。

“他沒被抓住。”柳葉的聲音很虛弱,但是很清晰,“我故意將他甩開了,現在……他大概又迷路了吧……”

沈觀棠:……

“如此也好。”

不必多救一人,也能節省一些時間。

那個叫做葉丹芸的女人,讓沈觀棠十分忌憚。

“阿玉,立刻離開。”

救出柳葉後,沈觀棠便以神識告知了裴執玉。

得到了對方肯定的答複後,兩人皆是騰空而起,向著濡山的方向飛去。

——

沈觀棠人雖然已經離開,但他造成的破壞卻並沒有停止。

整個石府都被地底湧出的藤蔓破壞,牆壁裂開,磚石碎裂,整個石府內像是遭遇了一場地震。

石崢站穩後,恨恨地道,“沈觀棠——”

忽然,石崢隻覺得自己%e8%83%b8口一痛。

他愣愣地低下頭,一根尖刺穿透了他的%e8%83%b8膛,那尖刺的兩端還有細小的凸起,此時那上麵掛著血肉,似乎是從心臟上撕下來的。

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石崢腦海裡回蕩的隻有一個念頭,“是誰?為什麼?”

但可惜的是,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慘叫聲此起彼伏,鮮血從傷口噴出,濺射到了坍塌的牆上,汩汩的紅色鮮血在地麵上緩緩流動,彙聚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血泊。

一夜過去,有人掙紮著從石家的側門裡爬了出來,被早起出來擺攤的小販發現。

“這……這是怎麼了?”

那人喉間咳血,手指顫巍巍地往後指著,“救……救人……”

有膽子大的,從那個側門裡往裡麵看了看,然而這一看,就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死……死人了!”

“好多人!好多人死了!”

石家滿門被滅的消息像是風一般傳遍了整個廣華府,幾乎每一個聽到這個消息的人第一反應都是不信。

“是真的!哎呦你是沒看見,那石府內,簡直是血流成河!”

“好像最終活下來的人也就是四五個,還有一半兒都瘋了,問都問不出什麼來,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大概是被嚇傻的。”

“哎呦,可憐呐,誰能想得到,石家竟然會被滅門?”

“那剩下的一半兒呢,有說是誰滅門的嗎?”

“石家的家主,也就是廣華府的府主,實力少說也得在出竅期了,竟然也毫無反抗地被殺了,嘶……也不知道那人的實力得有多強。”

“少說,也得是大乘期的修士吧?”

“哎哎,我聽說,殺人的是各種植物,像是藤蔓啊,荊棘啊之類的。”

“那豈不是木靈根的大乘期修士才行?”

“魔修裡有能對得上號的嗎?”

“魔修裡沒有,仙修裡倒是有一位。”

“哦?是誰?”

說話那人左右看了看,湊近後,壓低了聲音,“還能有誰,沈觀棠啊!”

“哎,你這麼一說,我似乎是記得,前段時間,有傳聞這位沈觀棠沈長老入魔了?”

“這沈觀棠也和石家有些過節呢,石崢貌似就是被他廢了的,還有啊,這位沈長老不就是木屬性的靈根?還是大乘期!這不就都對上了?”

“難道……真的是他?”

第95章 雪團兒?

雲霄宗;

負責守門的弟子遠遠地便看到了一個人, 然而,隻是一個眨眼的距離,還在遠處的那個男人就來到了他的麵前。

“這位仙長, 請問可有拜帖?”守門的弟子和氣地道。

麵前這個男人白發黑眸,臉色蒼白, 看上去有幾分病弱與陰柔之感,但是守門的弟子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並無。”

“那……仙長在雲霄宗內可有認識的人?”

白發男人想了想, 道, “我來找聞所安。”

聞所安?

守門的弟子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了。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他正想多問幾句的時候,忽然,一人風塵仆仆地趕來, 剛來到門前,就體力不支, 軟倒在地。

“這位道友!”守門弟子連忙去扶, “發生什麼事了?”

風塵仆仆的男人借力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用力抓著守門弟子的手腕, 氣喘籲籲地道, “快, 快去通知阮長老, 廣華府,石家被滅門!”

“什麼?!”

“滅門?”

“是誰做的?!”

“什麼時候的事?”

聽到這個消息, 原本隻是經過的雲霄宗弟子也圍攏了過來。

有人取出了身上的丹藥, 有人握住了那個人的手腕,為他診脈。

服用了丹藥之後, 前來報信的那個人臉色變得紅潤了一些, 他沙啞著開口, “大約是一個月之前,而凶手……”

說到凶手的時候,報信的那個人遲疑了。

“哎呀,你快說啊!”

“是啊,如果知道凶手是誰,就快點兒說啊!”

在眾人的鼓勵和催促下,來人終於吞吞吐吐地道,“凶手……似乎是沈觀棠。”

“什麼?!”

“這絕對不可能!”

“許靈境,都知道你以前曾經受過他的恩惠,但是現在沈觀棠不僅和妖族勾結,甚至連魔族都勾結上了,你到底還在堅持些什麼?”

許靈境眉頭皺起,冷聲道,“那些都隻是推測,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留影石裡的難道不是證據嗎?”

“留影石被損壞過,而且隻有那一段記錄,前因後果都沒有,未免有斷章取義之嫌。”許靈境反駁道。

“那葉逢山致死難道就和沈觀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嗎?眾所周知,當年的弟子大比上,葉逢山便和沈觀棠結下了仇怨。 ”

“不錯,而且,誰知道現在的這個沈觀棠,到底是我們雲霄宗的長老,還是一個占據了他身體的魔頭呢?”

“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葉逢山生前和石家的人頗為要好,莫非……是受到了葉逢山的連累,所以才被盯上了?”

“咦?我記得,之前來雲霄宗奔喪的,似乎就是石家的人。”

“這不就串起來了?沈觀棠滅了葉逢山滿門之後,深恨石家將他做的惡事都揭露了出來,所以惡向膽邊生,直接滅了——哎呦——”

“許靈境你乾什麼!”

“雲霄宗內禁止內鬥,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違反門規的!”

“快,快將他們給拉開!”

“執法堂的人來了!”

聽到執法堂的名字,圍攏在周圍的弟子頓時作鳥獸散,實在是執法堂的名頭太過恐怖,雲霄宗內的普通弟子實在不想和這個地方扯上任何一點兒關係。

許靈境沒有動,在執法堂的執事落下後,甚至挺起了自己的%e8%83%b8膛,坦誠道,“對,剛才是我先動手的。”

執法堂的那位執事有些好笑地道,“你竟然還挺得意?”

許靈境硬聲道,“我不是得意,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打的人,我承認,但是!”

許靈境直視著那位執事的眼睛,“他們這般無端汙蔑彆人,難道他們就沒有錯嗎?”

“確實有錯。”執事點了點頭。

見許靈境臉上稍有鬆動,他的語氣又變得嚴厲了起來,“但沒動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