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約會?”
“咳咳咳——”沈觀棠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有些驚恐地看向了裴執玉,“你……你怎麼知道?”
“原來……真的是約會。”裴執玉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來,“詐你的。”
沈觀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沒有反駁,而是順勢應了下來。
“嗯,你之前不是說,想陪著我去做……想做但是沒有做過的事情麼?”沈觀棠低著頭,然而他的臉頰卻已經紅透了,“現在就是。”
裴執玉呼吸一窒,片刻後,他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有些期待地問道,“那麼……我可以理解為,阿棠,這是你在……在表白嗎?”
“當然不算。”沈觀棠道。
見裴執玉的臉上閃過了錯愕,他飛快地解釋道,“這不夠正式。”
裴執玉唇角勾起,“那我很期待。”
沈觀棠輕咳一聲,推了裴執玉一把,“走了,我們要趕時間,遊樂園裡排隊的人可多了。”
——
裴執玉的心情很好,可以說是非常好,甚至,他連排隊都忍了。
這家遊樂園頗為出名,即便不是節假日,園內的遊客也有不少。
有了電影院的教訓,沈觀棠不懷好意地帶著裴執玉去了鬼屋。
他們去到鬼屋那邊的時候,前麵已經排了不少人,男女各半,而從他們彼此間的親昵感覺來看,應該……大部分是情侶,就算不是情侶,彼此間也流動著曖昧的氣氛,大概……來鬼屋是為了增進彼此之間感情的。
走進鬼屋的的那一瞬,沈觀棠若無其事地抓住了裴執玉的手,手指插入了指縫,兩個人的手指緊緊相扣。
見裴執玉看過來,沈觀棠輕咳一聲,解釋道,“鬼屋裡比較嚇人,所以……嗯。”
一切儘在不言中。
裴執玉但笑不語。
沈觀棠又趁機摸了摸裴執玉的無名指,確認好了尺寸。
心裡的一塊大石徹底放下,沈觀棠也變得輕鬆了起來。
然而,與沈觀棠想象的不同,他們兩個人牽著手漫步在鬼屋裡,裴執玉時不時將各處竄出來的「鬼頭」給按回去,沈觀棠時不時把被機關操控的人頭給重新擺放回去。
恐怖的氛圍?
那是什麼?
工作人員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他們甚至能夠在心裡構建起工作人員的行動路線。
此外,還有其他玩家此起彼伏的尖叫聲,無論男女。
再次見到外麵湛藍的天空後,沈觀棠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剛才在鬼屋裡的時候,被尖叫聲吵得頭疼。
下一瞬,溫熱的掌心貼在了他的額角,裴執玉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第一次來,不太熟練,阿棠放心,下一次,我會裝作很害怕的。”
沈觀棠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我看你平時也可以裝。”
“阿棠知道的。”裴執玉湊在了沈觀棠的耳邊,低聲道,“我已經很克製了。”
畢竟這裡是沈觀棠曾經生活過的地方,裴執玉對這裡的好奇更甚,但他也能敏銳地感覺到,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似乎並不太能為這裡的人所接受。
為了沈觀棠著想,裴執玉特意收斂了許多。
沈觀棠也明白這一點。
沉默了許久後,沈觀棠忽然往裴執玉那邊靠了靠,“其實,你也不必那麼收斂。我……也沒有那麼介意。”
“真的?”裴執玉挑眉。
“當然。”沈觀棠認真道,“我說話算話!”
裴執玉不說話,隻是笑,在沈觀棠疑惑的時候,他忽然間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沈觀棠呼吸有瞬間的停滯,唇上柔軟的觸?感喚回了他的理智。
他下意識地抓住了裴執玉的手臂,卻沒有將人推開,而是緩緩地靠向了長椅的椅背。
察覺到沈觀棠的縱容,裴執玉唇角笑意愈發燦爛,動作也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逐漸變得急切了起來。
甚至,叩開了沈觀棠的齒列,勾住對方的唇舌,肆意交纏。
沈觀棠嘗試著回應,雙手逐漸上移,緩緩地摟住了對方的後背。
兩個人正%e5%90%bb得難舍難分的時候,忽然一道興奮的聲音響起。
“媽媽!你快看!那裡有人親嘴!”
沈觀棠一驚,猛地回神兒,立刻推開了裴執玉。
接%e5%90%bb被打斷,裴執玉有些不愉,冷著臉看向了發出聲音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孩子,看上去不過五六歲,正是貓嫌狗厭的年紀,對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無比好奇。
男孩兒的媽媽立刻捂住了他的眼睛,對著沈觀棠和裴執玉兩個人歉意一笑,立刻拉著自家的倒黴孩子離開了。
兩個人甚至還能聽到她訓斥孩子的聲音。
“小孩子家家的,你知道什麼是親嘴嗎!”
“以後看到大哥哥和大姐姐親嘴不許叫,立刻躲開,知道了嗎?”
——
沈觀棠不由得笑出了聲來,“阿棠,你好像被他們誤以為是女孩子了。”
裴執玉對此沒什麼所謂,“阿棠又不是沒看過我穿女裝,怎麼還如此大驚小怪?”
“也是。”
沈觀棠搖了搖頭,“接下來還想玩兒什麼?過山車?海盜產還是大轉盤?”
裴執玉對遊樂園裡的那些刺激性項目興趣缺缺。
對此,沈觀棠也很能理解,對於能夠飛天遁地的兩人而言,那些所謂的刺激性項目,著實有些平平。
“那這裡剩下能體驗的項目就不太多了。”
“不,還有一個地方你沒有帶我去過。”
“哦?”沈觀棠也好奇了起來,“是哪裡?”
“你曾經工作過的貓咖。”裴執玉緩緩道。
沈觀棠一愣,“你還記得?”
“當然。”裴執玉溫聲道,“我記得,你在那裡工作的時候,很開心。”
沈觀棠的眸子也頓時變得柔軟了起來,“嗯,那……大概是我在這個世界的時候,最開心的一段時光,隻是……那家貓咖已經不在了。”
可能……是因為經營不善,倒閉了?
雖然貓咖聽起來似乎很賺錢,但實際上,裡麵的盈虧隻有經營者自己知道。
“不,沒有倒閉,隻是搬走了。”
“我打聽到了他現在的地址,當然,用了一點……小手段,阿棠,你想去看看嗎?”
沈觀棠的眸子顫了顫,片刻後,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想。”
裴執玉拉起了他的手,“那我們現在就去。”
——
軟乎乎貓咖,一個穿著畫有店標工作服裝的年輕人正呆愣地看著手機。
忽然,他手裡的手機被抽走,一個年齡大約在三十左右的女人道,“你在乾什麼呢,現在可是工作時間。”
“阮姐——”年輕人立刻嘴甜道,“您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被叫做阮姐的女人隨意地掃了一眼手機,忽然,她的視線頓住了,將那個視頻從頭看到尾後,阮姐神色複雜地道,“太像了。”
“你也覺得像,對吧?”年輕人有些急切地道。
阮姐沉默著點了點頭。
“阮姐,你說,這世上,真的會有那樣相似的兩個人存在嗎?”年輕人似乎是在問阮姐,也似乎是在問自己,“除了雙胞胎,真的會有那樣的可能嗎?”
阮姐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紀棠,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
停頓了一下,阮姐才慢慢地說下去,“我去醫院看過他,他就那樣全身蒼白地躺在病床上,然後被醫生宣布了腦死亡。”
“即便……這個突然間在短視頻上爆火的人和他再像,但……那也不可能是他。”
“隻是,兩個極其相似的人而已。”
年輕人喃喃道,“是啊,死而複生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更何況,他的器官都已經捐獻了出去,就更加不可能了……”
阮姐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今天心情不好的話,我可以給你放半天的假。”
“不用了。”年輕人搖了搖頭,衝著阮姐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來,“我可以的!今天也是充滿了乾勁的一天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阮姐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啊,和你哥可真是完全南轅北轍的性子。”
說完,店門口的風鈴聲響起。
下一瞬,兩人剛剛還在談論的人走了進來。
——
一走進軟乎乎貓咖,沈觀棠就察覺到了兩道無法忽視的目光。
順著那道目光看過去,沈觀棠看到了熟人。
阮茵,貓咖的老板。
對於她的詫異,沈觀棠其實早有準備。
他畢竟曾經和阮茵共事過,再加上,沈觀棠現在的容貌,與十幾年前一模一樣,阮茵覺得詫異也是應該的。
但,他還是恰到好處地展現出了狐疑之色,“兩位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是我的臉上沾了什麼東西嗎?”
還是阮茵最先反應了過來,連忙道,“兩位快請進!”
落座之後,阮茵才笑著道, “您好,請問兩位應該怎麼稱呼?”
裴執玉看了沈觀棠一眼,沒有開口。
沈觀棠打斷了裴執玉的話,開口道,“我姓裴。”
“原來是裴先生。”阮茵看了一旁的年輕人一眼,從他的眸子裡看到了一抹顯而易見的失望。
“兩位要喝點兒什麼?”
沈觀棠拿過菜單,和裴執玉一起看了起來。
阮茵衝著年輕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很容易給彆人造成困擾的。
年輕人點了點頭。
可讓阮茵沒有想到的是,她一個錯眼,就讓他鑽了空子。
“兩位的咖啡,請用。”
“謝謝。”沈觀棠禮貌地道謝。
下一瞬,他就從那個年輕人的嘴裡聽到了兩個熟悉的名字。
“這位先生 ,您沈慈安和顧胭嗎?”
沈觀棠拿著咖啡的手一頓,如果不是此時的他對於肢體的控製力已經算得上登峰造極,剛才的那一瞬,肯定已經露出了破綻。
好在,裴執玉察覺到了沈觀棠的不對勁兒,來幫忙解圍了。
“我沒聽過這兩個名字,親愛的,你聽過的嗎?”裴執玉問道。
甚至,他還特意隱去了沈觀棠名字裡的棠字。
對於裴執玉的貼心,沈觀棠很是感激,悄然地遞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後,他平靜地道,“我也沒有。”
說完,他抬起頭,仔細地看了那個年輕人一眼,“這兩個人是誰?”
“他們……是我的父母,而我叫沈紀棠。”
沈紀棠?
沈觀棠避開了他的目光,裴執玉暗暗地捏了捏沈觀棠的手,溫聲道,“紀棠?是個好名字,不過,這個名字……似乎有些來曆?”
“對。”沈紀棠點頭,“是為了紀念我的哥哥,雖然我和他從來沒有見過麵,但……從小到大,我總能聽到爸媽念叨他。”
“是嗎?”裴執玉似乎對此頗有些興趣,追問道,“他們是如何說的?你不會覺得厭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