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1 / 1)

你們現在的實力,去了就是送死!”

“我知道。”葉鸝此時的語氣十分冷靜,“但是,我們也不能那樣眼睜睜地看著主人出事,卻什麼都不做。”

“即便很可能會死?”

許靈境問出這句話來的時候,護山法陣猛地一顫,仿佛玻璃碎裂的「喀嚓」聲接連響起,很顯然,這護山陣法快要撐不住了。

——

也是,阮行既然做了,當然要做到萬無一失才好。

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雖然垂雲峰裡就隻有兩個實力低微的小小妖修,但獅子搏兔,亦需全力,阮行更是直接派遣了自己的親傳弟子過來,而且還給了他們許多法寶。

也是因此,這裡的護山陣法才會破損得這麼快。

——

眼看著陣法就要破碎,丹雲還想把許靈境往傳送法陣上帶,許靈境不肯,死死地抱著丹雲的手臂,“丹雲,葉姑娘,你們再這麼耽擱下去,時間可就真的來不及了啊啊啊!!”

許靈境抱得實在是太緊了,最後無法,三人隻能悄悄地從另一處離開。

這個時候,也就顯現出葉鸝他們幾人不怎麼離開垂雲峰的好處了,整個雲霄宗內沒多少人認識他們。

因此這一路過去,他們倒也沒有遇上什麼阻礙。

倒是有人認識許靈境,也好奇和許靈境走在一起的人是誰,但都被許靈境給打哈哈混過去了,直到——

“許師弟。”

一道儒雅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許靈境抬頭,“桓師兄?”

——

爭先台;

眼看著柏真和嶽奉幾乎要被阮行那一套顛倒黑白的說辭給說動了。

忽然,一陣輕笑聲響起。

循著那道笑聲看去,正是戴著儺麵具的裴執玉。

阮行眉頭微微皺起,“你在笑什麼?”

裴執玉卻沒有回答,他一手攬著沈觀棠,另一隻手緩緩抬起。

他的手非常好看,手掌寬闊,手指細長,膚色細膩,有如最上等的白瓷,給人以一種一碰就碎的錯覺,那也確實是錯覺。

若是有人覺得渡劫期修士的手易碎,那大概就是真的腦子浸水了罷。

以渡劫期修士的□□強度,幾乎已經可以無視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種物理傷害了,當然,同為渡劫期修士的攻擊不算,天雷自然也不算。

那隻白皙如瓷的手覆在了那張猙獰又威嚴的儺麵具上,輕輕一揭,那儺麵具便被手指的主人取了下來。

看清楚裴執玉麵容的那一瞬間,眾人不由得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甚至有人不自覺地開始喃喃,“都說狐族出美人,此話當真不假。”

“以往隻聽聞妖皇冷血無情,嗜殺成性,卻沒想到,竟是如此得……如此的……”

“容貌傾城!”

——

裴執玉隨手將那儺麵具掛在了自己的腰間,他雙眸狹長,眼尾略微挑起,一抹緋紅點綴其上,顯得頗有幾分魅意。

瞳孔是近似於獸類的豎瞳,中間一條豎縫,周圍燦金,閃爍著冰冷又嘲諷的光芒。

眼睫卷翹,眉如濃墨,鼻梁挺起,下方是略薄的雙?唇,豔紅如血,然而映襯著他那雪一般的膚色上,卻相得益彰。

狐族化人後,容貌便會自然而然地帶上一股魅意,與他們的性格無關,是單純五官的組合造成的。

其他,諸如虎、豹、熊,若是化成人,也會有一些可以一眼看出的特征。

像是某種遺傳,亦或是族群特征?

裴執玉即是九尾狐,自然也不會例外。

甚至,他的容貌比起其他狐族更盛,說是如今的狐族第一美人也不為過。

當然,在狐族的眼中,他們的王當是妖族的第一美人,隻是其他的種族不承認罷了。

比如,孔雀就因為這第一美人的名頭和他們狐族爭了好久,也打了許久。

隻是後來,裴執玉打敗了其他各族的頂尖強者,自稱妖皇,狐族更是揚眉吐氣,硬是為自家大王將這妖族第一美人的名頭給占了下來。

當然,當著裴執玉的麵,是無人敢議論他的容貌的。

也就是仗著這裡是雲霄宗,且上麵還有三位長老緊盯,雲霄宗的弟子們這才敢彼此之間小聲地念叨著幾句。

但是下一瞬,眾人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們感受到了一股難以承受的威壓,實力低微的直接癱倒在地,甚至有的已經吐出了鮮血;實力高些的也被迫雙膝跪地,苦苦支撐。

裴執玉在笑,然而卻隻是唇角勾起而已,他那一雙魅意天然的眸子裡,此時滿是冷意。

“阮長老這一手顛倒黑白的手段倒是熟練得緊。”

裴執玉的聲音並不算大,音色清越,語調柔和,卻不知為何,仿佛是直接響從眾人的心底響起一般。

周圍的人心裡又怕又悔。

悔恨自己為何沒在最開始就離開,反而留下來看熱鬨了。

須知,那大乘期和渡劫期之間的熱鬨是他們能看的嗎?

——

裴執玉既已出手,其餘三位長老自不會任期欺壓雲霄宗內的弟子。

三人對視一眼後,默契出手,兩人攻向了裴執玉,另一人則迅速將這周圍的弟子們清理走,免得待會兒戰鬥到激烈的時候,傷及無辜。

麵對兩個大乘期修士的圍攻,懷中還摟著一個拖累的情況下,裴執玉看起來仍舊十分遊刃有餘。

他甚至還好心情地開口,“你叫柏真?我記得,你丟了一個單靈根的愛徒?”

提及那個早就仙逝的孩子,柏真攻擊的手停頓了一瞬。

裴執玉隨手擋住了阮行的攻擊,懶洋洋地道,“想不想知道你那個愛徒是被誰殺的?”

見柏真有遲疑之意,裴執玉輕笑一聲,“其實,你心裡已經有了個答案,但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你無法光明正大地殺掉對方,為你的愛徒報仇,對不對?”

阮行連忙道,“柏長老!莫要聽他胡言,小心中了他的魅術!”

或許是天賦點的原因,狐族修習魅術大都比較容易,也正是因為很容易,所以幾乎狐狐都修了,原因無他,不修白不修,再怎麼說也是一種保命的手段麼!

而且妖族可沒有人族的那些所謂道德法則,他們的世界很簡單。

當然,也有很多向往人族生活的妖族,選擇了遵守人族的規則,結局……大都不太好。

——

此時,聽到阮行那著急忙慌的話之後,裴執玉嗤笑一聲,“魅術?你也配?”

阮行:……

然而,接下來還有更狠的等著他,裴執玉輕巧開口,“阮長老如此擔心,莫非,你就是殺了柏長老愛徒的那個人?”

“胡言亂語!”阮行大喝道。

“哎呀!”裴執玉笑眯眯地道,“被我戳中了痛處,惱羞成怒了呢。”

阮行眸色沉沉,出手的動作愈發狠厲。

然而,一旁的柏真卻忽然開口,“你為何會知道這些?”

裴執玉笑%e5%90%9f%e5%90%9f地瞥了一旁的阮行一眼,“柏長老可知,為何阮行非要置……”

說到此處,裴執玉略微一停頓,似乎是在考慮如何稱呼沈觀棠才合適。

離魂玉被捏碎的時候,他特意戴上了儺麵具,稱其為師尊,便是不想讓沈觀棠日後為難。

若是有人問起,還可以推到自己附身的那一隻小天狐身上。

而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偽裝了。

所以,略一停頓後,他才繼續道,“阮行想要置觀棠於死地,為的正是他的那個小徒弟。”

“這世上,有一秘法,可抽取他人的靈根,為己所用。”

“此法名為,偷天換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聽到此處,柏真身體猛得一顫,眸子驀然圓睜,極為震驚,而在瞳孔深處,則是一抹無法掩飾的痛苦。

“你的意思是……”

“不錯,”裴執玉肯定地道,“你那愛徒,便是被人用了偷天換日之術,抽掉了靈根,而後……”

柏真麵色瞬間變得猙獰,他爆喝出聲,含著滔天怒意,“是誰?!”

裴執玉神色悲憫,正要開口,一旁的阮行再次攻來,“嶽長老,速來支援,柏長老中了那妖狐的魅術!”

第30章 喂草

說完, 阮行目光一凜,手中光團氤氳,再次出手的時候, 已是直接瞄準了沈觀棠!

裴執玉原本是皮笑肉不笑的,在阮行將目標對準沈觀棠的時候, 就連唇角扯起的弧度都消失了。

在那一個布滿了雷霆的光團送出之前,裴執玉抬手輕輕一抓。

霎時間, 阮行便察覺到周身靈氣為之一空。

而那個布滿了雷霆的光團, 也因為沒有靈氣的注入,而漸漸消散在了阮行的掌中。

若不是嶽奉長老臨時搭了一把手,恐怕阮行已經從千米高空處墜了下去。

從這般高的地方墜下去,大乘期修為的肉身強度雖然不會就此隕落, 卻也會受到重創。

更何況,也不知那妖狐用了什麼手段, 阮行嘗試多次, 仍舊感覺周身空氣裡, 靈氣空空, 竟是連一絲一毫的補充都做不到了!

不過, 到底是大乘期的修士, 體內靈力如海, 倒也能勉強支撐。

方才不過是沒有防備,這才險些在眾多弟子的麵前出了醜。

倒是一旁的裴執玉, 見阮行被嶽奉接住, 還嘖了一聲,“真是可惜, 見不到阮長老頭著地啃屎的模樣了。”

阮行隻覺得頭頂冒火, “畜生果然是畜生, 滿嘴臟汙之言!”

裴執玉抬了抬眼皮,竟是輕笑了起來,“阮……行是吧?偷天換日這種魔修手段,你也敢在雲霄宗內布置,嘖嘖,可是連畜生都不如呢。”

——

所謂的偷天換日之術,本就是魔修搞出來的法子。

對於魔修而言,靈根並不是那麼重要。

因為魔修本身就是試圖通過一些歪門邪道來繞過苦修,想要走捷徑飛升的。

但是,能夠有更好的靈根進行替換,對自己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兒,為什麼不做呢?

至於天罰?

嗬,魔修動輒屠城、煉魂,十惡不赦的事兒都做全了,多這麼一樁也不會降低渡劫的難度,又能讓自己日後的修煉更容易一些,何樂而不為呢?

而對於被奪取靈根的那人而言,此舉卻是痛苦萬分了。

抽取靈根便像是抽取了一個人的筋脈、骨頭,而且抽取的時候,被抽取之人必須全程保持清醒,必須生生承受靈根被抽取的痛苦,那種痛楚足以讓一個人暈也暈不過去,因為即便暈過去了,下一瞬也會被痛醒。

——

“一派胡言!”

裴執玉懶得再和這些人糾纏,將阮行最大的底兒給抖了出來之後,他袖擺一拂,已是消失在了原地。

但他的聲音卻仿佛是從四麵八方響起——

“安邵峰底部刻有一陣法,名為奪氣陣,奪取的,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