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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也是難得沒有低頭,隻輕輕地用手按了按小狐狸的腦袋,輕聲斥道,“雪團兒,彆鬨。”

小狐狸:……

——

擂台上,段知遠手中灑出一把木種,種子落地便生,迅速在他們幾人的麵前堆起了一層草木牆壁。

但不妙的是,攻擊他們的人中,不少人都有火屬性的靈根,眼看著,那一層草木牆壁就要被燒穿——

桓如忽然微微側頭,用餘光瞥了段知遠一眼。

下一瞬,火光彌漫,被圍攻的三個人儘數陷入了火海之中——

第18章 大比開始

在段知遠三人陷入火海的那一瞬間,沈觀棠猛然起身。

他懷中的小狐狸耳朵豎起,眸子微微眯起,迅速劃過了一道不善的光芒。

沈觀棠肌肉崩起,就在他想要出手的時候,原本熊熊燃燒的火光忽然一滯,仔細一看,卻是有一層薄如蟬翼的冰層蔓延而上,將那一片火光硬生生地給裹住了。

不過瞬息,冰層碎裂,冰中烈焰也隨著冰層一柄碎了。

再次出現在台上的三個人,桓如頭上整齊束起的發散了開來,鋪滿了他的肩背,手中折扇已經收起,看向對麵的視線冰冷無比,他視線稍稍一轉,在陣法外的那位金丹期修士身上掃了一眼,眸中飛快地閃過了一道流光。

許靈境咳嗽了幾聲,他右手反握劍柄,長劍勉強支起了他的身體。

他的身上破破爛爛,衣服的坡口處還能看到大片紅色的痕跡,大約是燙的。

三人中情況最好的反而是段知遠。

段知遠走上擂台的時候,穿的是一身淡青色勁裝,為了方便,袖口做了收窄處理,下擺也裁短了一些。

而他的腰帶上、手腕上、腳腕上、甚至脖子上都在葉鸝「威脅」的目光中,套上了腰墜、手鐲、腳鏈、玉墜等等防禦性的法器,就是擔心他在弟子大比中丟了性命。

葉鸝和許靈境的想法一樣,總之,隻要是垂雲峰之外的人,她就信不過。

此次也是托了那些防禦法器的福,段知遠看起來要稍好一些,但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一張小臉通紅,八成是被烤的。

衣擺下緣被燒掉了一半兒,邊緣處焦黑,手中一柄長劍,劍刃上凝滿了冰霜。

——

能夠站到這個擂台上的修士都不是什麼不識貨的主兒,原本葉鸝幫段知遠挑出來的防禦法器都是不怎麼起眼兒的那種,彆人瞧見了也隻會當成是普通的飾品,在加上小段知遠覺得身上戴這麼多零零碎碎的東西十分羞恥,直接用衣服擋住了,旁人就更不會發現了。

但是這一遭後,再次看向段知遠的目光中就多了幾分嫉妒。

“這小子未免也太好運了!”

“看他身上的那些防禦性法器,都是大比規則中最好的!”

“哎,誰讓我們沒有那個小子幸運,沒有一位太上長老當師尊呢?”

類似的言論逐漸在台下蔓延開來。

聽到這裡,忽有人輕笑出聲,是一個穿著鵝黃色衫子的年輕女孩兒,兩條辮子隨著她的動作晃來晃去,看著俏麗可愛得緊。

被一個漂亮的姑娘笑了,那人頗有些惱羞成怒,“你笑什麼?!”

葉鸝笑%e5%90%9f%e5%90%9f地道,“如果你也是單靈根,自然也會有拜入長老門下的資格。”

卻不想,聽了葉鸝的話之後,那人更加憤怒了,“你說什麼!”

“我隻是說了一個事實而已。”葉鸝也收起了臉上的笑來,“何必這般聽不得?”

那人還想繼續爭辯,然而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他最後還是將那口氣給忍了下去,冷哼一聲,甩袖走人了。

然而,在離開之前,他與那位金丹期的修士有一瞬間的對視。

——

同時,擂台上,也同樣有人閃過了垂涎的神色,隻是眾人都彼此警惕,也不會交流太多。

但在下一瞬,眾人又仿佛心有靈犀般攻了上去。

——

沈觀棠在心裡默默地罵了一聲不要臉,一群人圍攻一個小孩子!

他的心神幾乎全在那一處擂台上,藏在袖子中的手已經握緊了拳頭。

然而,弟子大比的時候,除非是生死關頭,不然的話,是不許其他人插手的。

而現在,看擂台上段知遠幾人的情形,雖然仍舊是苦苦支撐,但是看著並沒有性命之憂。

所以,沈觀棠不能出手。

忽然,還在他懷中的小狐狸忽然抬起了腦袋,一雙烏黑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了場中。

因為情緒被場中的小家夥兒牽動,所以沈觀棠並沒有發現自家小狐狸那異於尋常的動作。

所以,在小狐狸如離弦之箭般竄出去的時候,沈觀棠甚至都愣了一瞬後,才起身追了上去。

此後的無數次,沈觀棠都在慶幸,幸好那時候小狐狸衝了出去,不然……

——

恰在此時,桓如那邊露出了一個破綻,很快他就被人纏住,再無法分身為另外兩人支應,段知遠和許靈境應付地愈發艱難。

段知遠雖然進入了煉氣初期,可他並沒有太多的對敵經驗,全憑借著本能來得應對,如果不是葉鸝強行讓他帶上的那一堆防禦法器,此時怕是已經傷痕累累了。

許靈境也沒比段知遠好到哪裡去,他雖然有經驗,可這一次是被群毆,他左支右絀,眼看著也被從段知遠的身邊引走。

段知遠周身的空門頓時更多了。

恰巧在小狐狸竄出去的那一瞬間,一柄漆黑的彎刀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段知遠的身後,直衝他的後心而去!

沈觀棠臉色驟變,情急之下,他一時失控,大乘期的氣勢自周身彌漫而出。

擂台上那一層看似輕薄,但實際上極為堅韌的水膜轟然破碎。

僅是煉氣期的弟子如何能夠抵抗得住大乘期修士的威壓?

那柄漆黑的彎刀剛刺入段知遠的身體,漆黑彎刀的主人就在大乘期的威壓下,被迫從空氣中顯形,直接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沈觀棠站在擂台上,負手而立,他的右肩上蹲坐著一隻毛發如雪的小狐狸,柔軟蓬鬆的尾巴甩了一下,輕輕柔柔地搭在了沈觀棠的肩膀上,片刻後,尾巴尖兒動了動,乾脆圍住了沈觀棠的脖子。

遠遠看過去,像是在脖子上圍了一圈兒狐狸毛圍巾。

小狐狸漆黑的眸子轉了一圈兒,看著遍地跪倒的修士,雖然明知道他們跪拜的不是自己,但仍舊心情很好地動了動耳朵。

——

見沈觀棠突然出現,段知遠也是一呆,他大概是現場唯一一個沒有因為大乘期威壓為跪倒匍匐在地的人了。

但是愣神過後,段知遠便覺得%e8%83%b8口處有暖流湧動,眼眶發紅,如果不是顧忌著這裡是擂台,眼淚可能已經滾下來了。

根據他以往的經驗,眼淚對自家師尊很有用。

但現在麼……

想起師尊站在這裡的原因,段知遠黑眸一閃,體內靈力交衝,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人也軟軟地往地上跌去。

第19章 隱情

段知遠倒下的那一瞬,沈觀棠瞳孔驟然間一縮,身形閃動,已是將那個小家夥兒抱了起來。

指尖靈力吞吐,隻一瞬的功夫,就已經在段知遠的體內循環了一圈兒。

確認段知遠並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沈觀棠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隻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段知遠雖然沒有什麼性命之憂,但也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打坐調息來療傷。

可沈觀棠現在無法脫身,他又不放心隨便找個人將段知遠送回去,頓時為難了起來。

沈觀棠沉默的時候,全場寂靜,忽然,一道鵝黃色身影快步閃過,來到了擂台上。

葉鸝微微彎腰,恭敬地道,“葉鸝見過主人。”

見是葉鸝,沈觀棠心裡一鬆,隻覺得事情總算是有了解決辦法。

他將段知遠放進了葉鸝的懷裡,微微頷首,“送他回垂雲峰。”

“是。”

葉鸝低頭,恭敬地接過了段知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卻不想,葉鸝轉身的時候,原本正安靜蹲坐在沈觀棠肩膀上的小狐狸忽然間一個飛躍,直接躍到了葉鸝的肩膀上。

片刻後,它又跳到了段知遠的身上,端端正正地坐了起來,視線停留在了段知遠身上。

沈觀棠:……

葉鸝遲疑了一下,看向了沈觀棠,“主人?雪團兒他……”

沈觀棠見小狐狸沒有要回來的意思,抿了抿唇。

見葉鸝還在等自己的回應,他輕輕頷首,低聲道,“先回去吧。”

“是。”

葉鸝離開後,沈觀棠沉默了一會兒。

他覺得雪團兒的反應有些不對勁兒,雪團兒和段知遠的關係還沒有這麼好,以往段知遠想要摸一摸的時候,雪團兒都會嫌棄地跑開。

所以,這一次它主動跳到段知遠的身上,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出了什麼問題?

——

另一邊,因為沈觀棠的出手,負責這個擂台的金丹期修士心中惴惴不安。

他低著頭,滿心都是懊悔,早知道的話,就不要貪圖那麼點子東西了!

可是,在此之前,他也沒有想到,沈觀棠沈長老居然真的會出手啊!

雖然雲霄宗內明令禁止弟子死鬥,但總有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結下死仇,若是在宗門外曆練遇上的話,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可是在宗門內,也不是全無作為,像是弟子大比便是一次極好的機會。

隻要能夠將自己和對方安排進同一個擂台,自然可以借機在混戰中下手。

事後也可以推脫在控製不住,一時失手上。

再者,若是本身在雲霄宗內很有人脈的話,則可以想辦法收買負責此次擂台的金丹期修士。

隻是本身實力到達金丹期後,所需要的各種資源品階更高,普通煉氣弟子能拿來賄賂的東西,他們大都看不上。

但,這也隻是一般情況而已。

恰好,負責這個擂台的金丹期修士,就有了他自己的一點兒私心。

他倒也不會做得太明顯,隻是出手的時候會稍微遲那麼一絲,事後便可以推脫是一時反應不及。

而對於修士來說,很多時候,一息的延遲,也足以改變很多了,甚至……是生與死的間隔。

——

而那個傷了段知遠的漆黑彎刀的主人,此時或許比那位負責這座擂台的金丹期修士更加惶恐。

“我會不會被報複?”

“對方可是一位太上長老!他如果真的要報複我,那我該怎麼辦?又能怎麼辦?”

“我這些年瘋狂修煉,幾次遊走在生死邊緣,這才艱難地達到了煉氣大圓滿的境界,終於有了底氣往前一百衝一衝,難道……難道就要到此為止了嗎?”

“可是……可是我剛才的那一擊根本就不會致命啊!”

他垂著頭,心中焦慮地無以複加。

畢竟,他這一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