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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淩教授起的名字一定?很有文化。”季蕎說,這說法?跟淩誌國一模一樣。

淩霽解釋說他一個研究物理的,對國學?不怎麼感興趣,並沒有什麼文化底蘊,起名並不在行。

季蕎啊嗚一口把橙子果肉咬得乾乾淨淨,也從盤子裡?拿起一塊兒,喂到淩霽嘴裡?,提議說:“小名就叫橙橙吧。”

淩霽覺得橙橙這個小名還挺可愛,不過季蕎起名還真是?輕鬆容易,要是?她現?在吃得是?餃子、麵?條、粥之類的,孩子小名也叫這些?

小名就這樣定?下來,淩霽又問:“大名呢,我們這個姓氏很難起大名。”

季蕎想了想說:“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可以就叫淩絕頂,我覺得這個名字就很有文化。”

淩霽:“……”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他的頭?發濃密,可是?孩子叫這個名字的話,可能未來頭?發會不太樂觀。

他突然有了信心,不管他起什麼名字,應該都會比這個名字好一點。

他溫聲說:“蕎蕎,再給?咱孩子一個機會,你再想想彆的名字。”

——

宋義蘭最近在請假給?二兒媳伺候月子,街道辦主任就是?最高職位,她總不能跟黨工委書記請假,隻能去區政府請假。

負責人說:“宋主任,你伺候月子?你對兒媳婦可真好,咋不請個保姆呢。”

宋義蘭說:“臨時找個保姆能儘心儘力?我這些年周日經常加班,加的班累計起來得好幾個月了,再說我是?請假,不用?發工資。”

她自己就是?因為?帶孩子中斷了事業,她之前在文工團是?一枝花,去是?藝術團之後沒多久就成了主力,如果她一直呆在市藝術團說不定?現?在也是?個歌唱家。她懷孕生產帶孩子這空檔她的所有演出機會自然都沒了,甚至等她歸隊另外一個女人也就是?她的好友已經完全頂替了她的位置,她一怒之下就去了工作清閒的街道辦。

她現?在是?個整天咋咋呼呼的街道辦大媽,而那個女人依舊每天打扮得光鮮亮麗活躍在演出一線。

心有不甘,但她覺得自己其實過得也很不錯,可每次碰麵?,那女人看她的眼神都非常複雜。

有自己的前車之鑒,她想儘可能地幫助季蕎。

既然她這麼說,負責人也沒異議,說把工作安排好就行。

周日去給?小兩?口送菜,她就把請好假的消息告訴季蕎,她攬著季蕎肩膀說:“等你生了,媽照顧你,一定?不讓你落下各種毛病。”

“媽真好。”季蕎感動?地說。

“媽給?你們著把手?,你們小兩?口就不會手?忙腳亂的。”宋義蘭說。

不過過兩?天季蕎就收到陳秀英寄來的信,信裡?說她來伺候月子,順便多呆幾個月,直到小孩能送去托兒所。

“我媽來更好,反正她不上班,咱媽不用?請假,再說我也不想一個多月就把孩子送到托兒所去,四五個月就可以了,就是?吃糧得買點議價糧。”季蕎說。

他們每個月糧食都有定?額,沒有富餘,多一個人吃飯隻能去買議價糧,議價糧貴,米麵?都得六毛錢一斤。

淩霽說:“不用?考慮吃糧的事兒,我去買,那就讓你媽來吧。”

季蕎滿心歡喜:“那我就給?我媽回信。”

第二天把信寄出去,晚上他們又給?宋義蘭打電話,淩霽說:“媽,季蕎媽會過來,能呆好幾個月呢,你就不用?請假了。”

宋義蘭說:“行,那就讓季蕎媽過來,我們倆老姐妹也能好好聊聊。”

季蕎覺得很踏實,兩?個媽都樂意照顧她坐月子。

——

等到季蕎參加期末考試時,起名的事兒已經迫在眉睫。淩霽拿了足足有一張紙的名字名單讓季蕎選。

“這些名字都挺好的啊。”季蕎說。

淩霽想季蕎一定?帶有濃厚的親對象濾鏡,不管他起什麼名字她都說好。

“我覺得是?男孩,就挑個男孩的名字吧,就這個,淩瞰,怎麼樣?”

淩霽其實覺得每個名字都不太滿意,說:“行,那就叫淩瞰。”

“會不會有小孩給?他起外號叫淩敢啊,其實淩敢也不錯。”

淩霽打斷她的聯想,說:“就叫淩瞰,你還是?快看書準備考試吧。”

——

季蕎心態一直很放鬆,她的身體素質也好,甚至在生產前還能挺著大肚子健步如飛。

寶寶來的正是?時候,沒有在季蕎期末考試的時候提前來,剛好是?預產期這天,放假後第三天發動?。

即便是?破了水季蕎依舊放鬆樂觀,可淩霽大概是?因為?掌握了太多了懷孕生產相關知識,他很緊張。

他早就聯係好了出租車,叫來出租車,很快到了北城大學?附屬醫院。

他想陪著季蕎生產,可產房裡?有三個產婦,他沒法?陪,隻能在外麵?乾著急,他握成拳的手?骨節發白?,額角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心態最放鬆的是?淩誌國,他大概覺得女人生孩子跟吃飯一樣簡單,兒媳婦生孩子他不方便來,但還是?過來轉了一圈,就看到平時沉穩淡定?的二兒子挺緊張地站在門外,說:“女人生孩子還不都那樣,看把你急的。”

所幸,季蕎生產很順利,母子平安。

“真的是?個兒子誒。”季蕎說。

不過她覺得這個兒子可能跟書裡?寫的兒子也沒啥關係,不是?同一個精Zi跟卵子,那就不是?同一個孩子。

淩霽長舒了口氣?,蹲在床邊仔細地給?她擦汗,給?她喂了點水,又輕輕親了親她的額頭?,說:“蕎蕎累了吧,好在隻生這一個。”

季蕎也拿毛巾給?他擦汗,看著他發白?的嘴唇說:“真不用?擔心。”

轉頭?,她被身邊軟軟貼著她的小家夥醜到了,皮膚紅,汗毛重。

宋義蘭邊給?小團子穿衣服邊說:“哪有嫌自己孩子醜的,這要是?長得醜還有好看孩子嗎,等個十幾天就長開了。”

淩霽一定?有濃厚的親媳婦親兒子濾鏡,摸著季蕎的臉說:“不醜,隻要是?你生的,就不醜。”

生完兩?個小時季蕎就下了床,臉色看起來很正常,動?作也很靈活,大概都是?拜年輕所賜,在地上走了一圈試了腿腳還靈活之後她就去廁所,廁所在樓道裡?,宋義蘭拿著厚棉襖跟帽子追了出來給?她穿戴好,嗔怪:“瞎往外跑,可彆著了風。”

等她從廁所回來,就躺床上睡著了。

然後她就被兒子嗷嗷待哺的哭聲吵醒,宋義蘭說:“你讓兒子自己吸奶,就能有奶水。”

淩霽還沒學?會抱小孩,宋義蘭就把小奶團子抱到季蕎身邊,小家夥貼著媽媽,開始吧唧吧唧使勁吸奶。

力度超過季蕎想象,她很驚喜地說:“小家夥很有勁兒啊。”

這個一心覓食的崽崽終於讓她感受到小孩的可愛。

可是?小家夥沒吸出奶來,哇地放聲大哭。

淩霽做了充分準備,買了奶瓶跟奶粉,宋義蘭泡好奶粉喂到小家夥嘴邊,可小家夥不肯吃。

宋義蘭攛掇兒子說:“有的小孩不願意用?奶嘴,他吸不出奶來你試試,你力氣?大可以把奶吸出來,你兒子就有奶吃了。”

淩霽看了眼季蕎的粉臉,拿著奶瓶的手?僵在半空:“……”

“不用?吧。”他說。◎思◎兔◎在◎線◎閱◎讀◎

宋義蘭說:“你臉紅啥,為?了你兒子的口糧,你怎麼著都得上。”

淩霽臉紅得像火燒雲,他覺得這個提議相當棘手?。

不過淩霽這個預備役沒派上用?場,小奶團子非常執著地要吸奶,隻有一丁點奶能咂到味道他都要吸,終於在鍥而不舍的努力下,奶水來了,小團子吃到了第一頓飽飯。

接下來幾天季蕎的快樂來自努力吃食的崽崽。都說“使出吃奶的力氣?”,拒季蕎觀察,吃奶好像很費勁,小家夥吸奶的力氣?特彆大。

“你看咱的崽在努力乾飯。”季蕎看著小奶團子笑。

季蕎一直都很遲鈍,不像彆的媽那樣孩子還在肚子裡?就瘋狂愛孩子,但她現?在愛上了這個努力乾飯的寶寶。

有時候小奶團子不願意自己躺著,要躺在媽媽身邊挨著她的手?臂才能睡得踏實,看著闔緊的雙眼跟皮膚幾乎透明的小鼻尖,季蕎的心都快被萌化。

——

產後第四天是?周日,陳秀英坐汽車過來,淩霽把她從客運站接她,這次聽說她帶的東西多,淩霽直接過接站口,去車停靠的地方等她。

等到汽車進展,淩霽看陳秀英手?裡?拎了個巨大的挺沉蛇皮袋,就說:“媽,我來拎著。”

“我拿著這個,車的行李倉裡?還有東西,都是?核桃紅棗紅豆蘑菇啥的,還有一袋白?麵?,你去拿。”陳秀英拎著蛇皮袋不肯撒手?,好像拿的是?特彆珍貴的東西。

淩霽從行李倉裡?拿了陳秀英的行李跟糧食、農產品,兩?人朝出站口走。

“媽,這蛇皮袋你抱了一路?”淩霽問。

陳秀英滿意點頭?:“對,聽說季蕎懷孕的時候是?春天剛好養小雞崽,我們就多養了些,幾個月過去剛好養大,再養也不往大長,這兩?天殺了十隻凍得梆硬帶過來,雞個頭?大,每次燉半隻就夠,足夠季蕎吃一兩?個月。我怕放行李箱弄臟了,一直放在腿上。”

“涼不涼?彆冰著腿。”淩霽問。

陳秀英覺得這個女婿很細心,笑著說:“不涼,蛇皮袋底下有皮墊子隔著呢。”

現?在是?下午兩?點鐘,非上下班時間公交車並不擠,他們搭車回了家。

陳秀英看到季蕎紅潤的臉頰覺得很欣慰,又把小寶貝誇了好一通。

宋義蘭在這兒等著她,說:“等孩子滿月,我們都來這兒吃飯,也算是?請你吃飯。”

兩?個老姐妹在部隊還有在工廠感情?都很好,簡單敘舊並介紹季蕎跟孩子情?況後,陳秀英說:“你上班去,以後我在這兒你就放心吧。”

冰箱已經騰空,但也隻能放下六隻剁碎的雞,三隻她放到窗外,一隻用?水化凍,準備化凍就燉上。

等寶寶睡著,陳秀英就開始跟季蕎說家裡?的各種事兒,說完後就開始八卦季蕎熟悉的人的家長裡?短。

“我以前總擔心你二哥找不到對象,現?在有不少?媒婆給?他提媒。”陳秀英對現?狀很滿意。

“怎麼,這些媒婆發現?我二哥的好了?”季蕎問。

“那還不是?你嫁到大城市,還考上大學?,咱家又承包蘋果園,反正你二哥的對象是?不愁了,他自己說不著急找對象,我看有些姑娘還不錯,你說他怎麼就對這些姑娘沒興趣呢。”陳秀英說。

季蕎說:“確實不急,他一心忙著掙錢呢,二哥就比我大三歲,等他開了沙場肯定?是?搶手?香餑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