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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可?信坐得住,微微頷首:“你推薦的人不錯。”

文?教授見他誤會,拍拍季蕎肩膀說,笑道:“她才是你徒弟。”

秦爭鳴:“……”

季蕎趕緊把帶過來的煙酒茶、點心都放到桌上,她這?時才看?清,對方並不是小?老頭,估摸著跟文?教授年齡差不多,也就四十多歲。

秦爭鳴嘴角耷拉下來,說:“我可?以收下這?個男青年。”

文?教授說:“沒機會甭想了,彆看?人家這?麼年輕,可?是北城大學的物理學副教授。”

淩霽連忙安利自?己媳婦,說:“秦老師,這?個女生對金屬文?物修複很?感興趣。 ”

秦爭鳴瞅了季蕎兩眼,抗議道:“老文?你也不靠譜,你知道我不收女徒弟。”

“不分性彆,我隻給你推薦有潛力的。”文?教授說。

秦爭鳴沒了興趣,懶洋洋地垂下眼皮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金屬文?物修複需要力氣,很?多時候要乾力氣活,你給我推薦個小?姑娘乾啥?看?著沒勁兒不說,肯定還嬌氣。”

季蕎說:“秦老師,我有力氣。”

她早就瞧見門口?有塊大石頭,表麵光溜溜的,看?起來小?平房主人經常坐在上麵,於是走出門外,很?輕鬆地將石頭抱了起來。

“秦老師,你看?。”

屋內的三人:“……”

真是硬核證明?自?己的實力。

秦教授震驚之餘,忙說:“你看?,我專門給你挑的力氣大的學生。”

離開的時候文?教授解釋說:“之前說過你師父是野路子自?學成才,其實他之前曾經當過北城博物館館長,但文?格期間挨過批,從此整個人就變得怪異,我讓他再到博物館上班,要不就到學校裡?教課,可?他不願意,他的家人都在國外,這?幾年環境寬鬆了,他的家人應該會回來看?他。”

說完這?一大篇話,文?教授又說:“季蕎,你要相信他的人品跟實力,跟他熟了他會願意教你。”

季蕎乖巧點頭:“嗯,我相信我師父有掃地僧的實力,我會經常來看?他。”

本來文?教授也擔心季蕎會抗拒這?樣?的師父,沒想到她很?能理解對方並欣然接受,覺得非常欣慰,說:“你跟你師父好好學,一定能在文?物修複領域有所建樹。”

回家路上,淩霽問:“你覺得文?教授給你找這?個師父靠譜嗎?”

季蕎說:“當然,你看?他一股大佬氣質。”

淩霽微微揚唇,季蕎的性格可?真好,跟她相處總能覺得輕鬆愉快,大佬氣質他是沒看?出來,但他相信文?教授的推薦。

有了師父,季蕎就在打金鋪的門口?貼著的告示上寫上可?接金銀器老物件修複的字樣?。

告示一共有三重?信息,一是店主是大學生,周六下午跟周日接單;二是隻接複雜花色打金,可?製作?銀杯、銀壺、銀碗等;三是老物件修複。

“能接到製作?銀壺跟老物件修複的活嗎?”淩霽問。

季蕎笑道:“能不能接到不重?要,主要是告訴顧客這?家店的店主水平很?厲害。”

淩霽莞爾,季蕎性格可?真不錯,她有想法有頭腦,還很?樂觀。

第26章

早上一開門, 就?感?覺一股冷空氣撲麵而來,天還不算特?彆冷,隻是?有風。

淩霽趕緊把季蕎拉回屋裡, 伸手把她?的圍巾解下來,把她?的頭包住,隻露出巴掌大的小臉,又把圍巾掖好, 密不透風。

季蕎跑到衛生間照了鏡子, 又跑出來,非常排斥地說:“你覺得這樣係圍巾不像大媽?”

真是非常有年代感的係法。

淩教授審美在?線, 就?是?一到她?這兒就?全線垮塌。

淩霽被逗笑,看著她?被紅圍巾襯托得更加白皙的俏臉說:“誰叫你不願意戴帽子,像不像大媽不重要, 暖和就?行?。”

不僅關心她?的冷暖,讀了大學淩教授還關注她?學習成績。

“除了專業課, 彆的課程你一點心思都不肯花?我的課你也沒聽?懂吧,季蕎同學,你就?聽?了個一知半解?等?期中考試你的成績應應該遠遠不如淩朵。”淩霽給她?分析。

季蕎笑眯眯地說:“我跟淩朵能一樣嗎, 她?要靠學習成績畢業分配好的工作, 我不一樣,我要靠手藝。”

淩朵說:“二嫂我其實挺羨慕你,你那麼愛乾打?金, 掙得還挺多。一個月乾那麼幾天,比一般人上班強多了, 有門手藝可真好。我沒彆的可乾的, 隻能看書學習。”

“要是?你大學物理不及格咋辦,我覺得給你判不及格有點殘忍。”

話雖這樣說, 可季蕎感?覺淩教授明顯興致高?漲,躍躍欲試想?要給她?不及格的樣子。

季蕎立刻大聲?投訴:“媽,我選修了淩教授的大學物理這門課,他想?給我判不及格。”

宋義蘭跟田慧芳都在?織圍巾手套,前者馬上說她?二兒子:“你給她?劃個重點,把要考啥題都給她?劃出來,劃的考試範圍小一點,準確一點。”

淩勝利說:“媽你就?直接說讓老二把考試題目給他媳婦不就?得了。”

淩朵說:“是?不是?我也得有一份?”

淩霽:“……”

他伸手點季蕎鼻尖:“彆想?了,沒門。走吧,上樓看書。”

兩人一塊往樓上走,季蕎笑笑說:“淩教授肯定不會得逞,開卷考照書抄我還能不會嗎?不過你好像挺樂意看到我不及格。”

淩霽唇角抬起:“你要是?不及格的話,我會得到很多樂趣。”

他也不想?,但?他預感?到事實就?是?這樣。

季蕎:“……”

她?事先跟他聲?明,等?到臨近期中考試,也不能讓她?關閉打?金鋪。

她?的打?金鋪還真接到了文物修複的活兒。

周六下午一個顧客到店裡來,拿出四片又黑又黃的金屬片說:“你看是?不是?銀的,這個能改成兩對鐲子吧。”

季蕎仔細地看了好一會兒說:“這個看著像個銀碗,隻是?壓扁了,是?老物件吧,我會做修複,修好了先留著,說不定有價值呢,做成鐲子就?不值錢了。”

顧客問:“都壓成這樣了還能修複?”

季蕎把四個銀片逐一看了一遍,很有把握:“看起來很完整,修複不好不收錢。”

以前顧客會因為她?太年輕質疑她?的水平,現在?門口大字上分明地寫著店主是?大學生,質疑聲?少了,季蕎也省了很多話。

她?覺得自己分辨古董的水平還差了點,看不出是?哪個年代的東西?,估摸著是?清朝的。

顧客說:“我老媽也說這些玩意是?清朝傳下來的”。

既然是?有點年頭的老物件那就?多收點,每隻銀碗二十五塊,一共收一百塊錢,顧客痛快地說隻要能複原好,這個價格就?沒問題。

季蕎也沒多耽擱,直接鎖了門,拿著銀片去?找秦爭鳴。

去?之前她?先去?買了點鴨貨,兩人坐在?小平房門前,秦爭鳴坐在?大石頭上,季蕎坐在?小馬紮上,邊曬太陽邊啃鴨脖子。

季蕎發?現秦爭鳴很愛吃這些鹵味,賣老鴨湯那家店平時鹵的鴨貨並不多,跟店主熟了之後季蕎總是?讓提前留貨,他們這才能吃得上。

季蕎邊啃噴香入味的鴨脖邊說:“師父你啥時候教我手藝?”

秦爭鳴吃得倒香,可嘴上說:“我也沒說要當你師父啊。”

季蕎說:“那你也沒說不當我師父啊。”

她?把四個銀片從挎包裡拿出來,說:“這是?我打?金鋪接的修複活兒,你看是?不是?銀碗?”││思││兔││在││線││閱││讀││

秦爭鳴說她?眼力不錯,確實是?四隻碗,清朝中期的。

“好,那既然師父有空,我們就?修複吧。”季蕎說。

秦爭鳴又挑了塊鴨腳啃,說:“你還真會給我找活兒。”

季蕎覺得自己就?得主動?,要不秦爭鳴可能不會主動?教,剛好拿老物件練手。

“你弄,我看著呢。”秦爭鳴說。

“不行?啊,給顧客弄壞了咋辦,師父你得給我做個示範。”季蕎說。

秦爭鳴隻好自己上手把銀片撐圓,不過他能動?口絕不動?手,能光看著連話都懶得說,四隻銀碗基本上都是?季蕎做的,除了需要恢複原來的形狀,被壓平的花紋也按原樣補上。

修複銀碗是?細致活,小半天時間不可能忙完,第二個周六下午季蕎還忙了半天,周日顧客來取貨。

顧客覺得驚奇又很激動?,這不起眼的金屬片子竟然真是?銀碗,完好如初,一點都沒有損害痕跡。

誰能想?到之前都被壓成廢品了呢。

“銀碗氧化發?黑,變白很容易,老物件保持這個樣子就?挺好。”季蕎說。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手藝好水平高?,多虧來你這兒,要不我現在?拿到的就?是?銀鐲子。”顧客慶幸地說。

當然這家打?金鋪的店主人品也非常好。

他覺得這一百塊錢花得太值了,相當於他一個多月工資,但?現在?他手裡有了四隻完好銀碗。

銀碗是?古董,可銀鐲子基本沒啥價值。

他太幸運了,多虧了來這家店鋪。

“我一定給你多做宣傳。”顧客走的時候說。

季蕎也很滿意,她?之前就?沒接觸過古董,這算是?一個開端。

周六從學校吃完午飯就?直接去?了秦爭鳴家,告訴他顧客對銀碗修複很滿意。

“這是?工費一百塊錢。”季蕎把工費如數奉上,她?的店鋪需要交稅,但?她?覺得無所謂。

秦爭鳴瞥了那疊錢一眼,說:“你覺得我很窮。”

季蕎毫不掩飾,說:“對,這錢給師父當生活費。以後我打?金店店接的老物件修理活的工費都給師父當生活費。”

秦爭鳴說:“我可能比你有錢,還是?你拿著吧,給你買工具跟材料用。”

季蕎見他確實不想?要,就?把錢重新裝回錢包,說:“師父視金錢如糞土,絕對的大佬氣質,可我不一樣,我覺得錢多多益善,那我就?拿著了,以後多買點好吃的孝敬師父。”

她?先回打?金鋪,忙到快下班時間去?找陳桃,去?廣播室閒聊的工友多,她?讓陳桃幫忙淘換點棉花票跟布票。她?花了點錢,周五傍晚等?陳桃播音完再去?找她?,很輕鬆就?拿到了這兩種票。

看到陳桃桌上的高?中課本,季蕎順便還跟陳桃八卦了一下:“你真想?參加高?考?在?廣播站倒是?有時間看書。”

陳桃點頭:“我想?試試,考個大專就?行?,高?職也行?,要不夜大也行?。”

“那個公安咋樣啊?”季蕎問。

陳桃臉色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