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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咱們班了,沒?看?到安麗有多蔫吧,本來軍訓時她還挺高調,現在跟換了個人似的。”

季蕎能想?象得出來安麗失落的樣子?,喜聞樂見。

不過金東北有點遺憾地說:“大家都覺得不公隻有陳竟成去說,他算是?主持正義,不過並不落好,有人說安麗她爸是?教育局的,安麗要是?針對他的話?可能會影響陳竟成的畢業分配。”

季蕎知道八十年代的畢業生分配工作時候的壓力也很大,大家擠破頭各顯神通想?進好單位。

“當時我看?陳竟成神情一震,似乎沒?料到安麗有這樣的爹,也許他後悔了。”金東北說。

“我早就?知道安麗的爹是?教育局的,她跟曹教官聊天時我聽到的,那又能怎樣,周圍的人應該能聽見,你們都沒?聽到麼。”季蕎說。

金東北很驚訝:“那你還能幫陳竟成說話?,季蕎你好棒啊。”

季蕎又問:“既然她爸是?教育局的,沒?給學校施壓不給處分或讓取消處分嗎?一入學就?給處分,她爸肯定不樂意。”

金東北說:“那咱們就?不知道了。”

不過她很八卦,說:“我去打聽打聽。”

——

這天中?午下課,季蕎拿著飯盒跟兩個飯搭子?一塊去食堂吃飯。

大學裡?的女生都仨仨兩兩結伴而行,吃飯,上自習,參加學校活動,要是?沒?伴兒獨來獨往的話?就?顯得孤零零的。

晚上季蕎回家,就?剩二人組一起吃飯跟上晚自習。

韓娟吞吞吐吐地說:“季蕎,我有點事兒想?告訴你,但又怕你生氣。”

趙靜說:“你畢竟不在學校住,有些說法?不知道你聽說沒?有。”

季蕎說:“跟我有關的嗎,啥說法?啊,說吧。”

韓娟說:“那我可就?說啦,你聽了一定要淡定。就?是?你轉到咱們專業吧,文教授特?彆偏愛你,咱們班有些同學不太服氣。”

季蕎語氣輕鬆地說:“我知道。”

作為一個吃瓜選手,她怎麼能不知道班裡?同學的想?法?。

文教授是?大佬,從來沒?有偏愛過哪個學生,他們覺得文教授對季蕎的偏愛毫無來由。

不過是?認為季蕎這個轉專業的學生並沒?有比他們優秀多少。

“隨便彆人怎麼說。”季蕎毫不在乎。

韓娟鬆了口氣,說:“對,不要在意。”

趙靜一向比較安靜,也說:“彆管彆人怎麼說。”

——

這天文教授上完考古現場文物保護技術這門課後,拿出一個銀盒給大家欣賞,這些沒?有多少機會接觸文物的學生都認真看?著並仔細聽介紹。

文教授說:“這是?一個唐代的團花紋銀盒,直徑四厘米多,重量三十多克,蓋麵中?心是?六出團花,外圈六朵蓮枝,整體是?六曲葵花形,上下以子?母口方式接扣,扣合後封閉緊密。”

介紹完,文教授又讓大家輪番去講台邊看?,等學生都看?完,突然叫季蕎,說:“季蕎,你會打金,把這個銀盒拿去複製吧。”

季蕎:……就?挺突然。

所謂複製,就?要原大小、原材料、原工藝,做得一模一樣,跟仿製品是?兩個概念,博物館裡?展出的很多都是?文物的複製品。

她站起來說:“這個銀盒的圖案繁複精美,我沒?複製過文物,很有挑戰性?,可以試試。”

“那你說說你準備用?什麼工藝複製?你可以過來看?看?。”文教授問。

季蕎走到講桌前仔細觀察銀盒,說:“有焊接痕跡,盒蓋跟盒底都用?鈑金加焊接工藝,盒麵、盒底跟盒身的花紋用?的鑒刻工藝。銀盒製作不難,難點在於花紋。”

古代工匠技藝水平高超,之前季蕎接的打金活兒跟這個銀盒比可以說是?幾乎毫無難度,一上來就?複製這個銀盒肯定很難,更彆說這個銀盒的圖案花團錦簇,花紋細密精致。

季蕎本來還想?著得到幾句點撥,可文教授隻是?給了她一塊又黃又黑的銀塊,說:“材料就?用?這個,按照你的想?法?去做。”

麵對有挑戰性?的工作,季蕎覺得是?個機會,但她同時覺得太難了。

教室裡?一時間特?彆安靜,學生們想?不到文教授會讓季蕎複製這麼複雜的文物。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文教授為什麼拿個古董讓季蕎複製,肯定是?文教授也知道有些同學不服氣,他要硬核平息流言。

學生們都覺得文教授的做法?很公平,如?果季蕎能複製得很像,那麼眾人都能心服口服,如?果季蕎失敗,文教授以後應該也不會沒?來由的偏愛她。

其實學生們都挺羨慕季蕎,文教授不是?給她出難題,他是?相信她能做出來,這份信任一般人都得不到。

下課後,季蕎跟文教授一起往樓外走,她小心翼翼地拿著銀盒說:“我拿去測量數據,再畫下來,儘快還給您。”

文教授說:“先不用?還,這個也是?複製品。”

等文教授一走,就?有不少同學圍上來了,他們很好奇季蕎能不能複製,紛紛問她。

韓娟說:“對,季蕎能做出來嗎,這多難啊,要是?真能複製出來跟博物館的老?師傅都能一個水平了。”

看?著同學們八卦的眼神,季蕎淡定地說:“我試試。”

同學們更羨慕她了,她不慌不亂,不驕不躁,仍那麼淡定。

他們很想?快進到季蕎拿出成品的時候,那樣熱鬨就?大了。

——

這些天淩霽下班按時回家,他們很默契地在校門口見麵,沒?課的話?,淩霽會提前在校門口等她。季蕎要用?中?午跟晚上時間在實驗室複製銀盒,肯定要跟淩霽說一聲。

第三節課下課,季蕎就?往三號辦公樓走,二樓樓梯右拐左手邊第二個房間就?是?淩霽的辦公室,她還是?第一次來,辦公室的門關著,敲門後,裡?麵傳來另外一個老?師的聲音:“請進。”

季蕎推門往裡?看?,兩名副教授合用?一個辦公室,辦公室不算大,大概有二十多平米,陳設簡單,桌椅,書?架,衣帽架,還有一張可供休息的床。

她一眼就?看?到淩霽,他麵對門口坐著,背靠著窗戶,“淩副教授。”她有禮貌地打招呼。

淩霽聞聲抬起頭,看?到媳婦在門後麵露出的小腦袋,揚起唇角,大步流星地走出來,順手把門帶上,兩人往樓道窗戶邊走,他問:“有事兒嗎,一會兒該上第四節課了。”

季蕎說:“我們係的文教授讓我複製銀盒,我要晚上在文物係實驗室操作,得晚點回家。”

淩霽說:“沒?問題,我等你,你忙到幾點都可以,晚飯在食堂吃,我會去實驗室看?你。”

季蕎莞爾:“好的,淩副教授,那我先去上課。”

淩霽點頭:“去吧。”

等淩霽回到辦公室,另外一名副教授立刻說:“女生?女老?師?她叫你時聲音真甜,淩副教授對她態度也不一般。”

淩霽大方承認:“嗯。”

傍晚跟兩個飯搭子?一塊吃過晚飯,季蕎就?去了實驗室。

文物專業有文物修複實驗室,金屬器修複實驗室裡?有各種工具,文教授批準她使用?。其實他們接觸不到什麼文物,修理文物的話?僅限於課堂示範,平時白天晚上都沒?人。

季蕎先做的是?測量數據,把盒身圖案按原尺寸畫上兩遍。

沒?過半個小時,淩霽就?來了,本來他想?在門口叫她出去,可見偌大的實驗室隻有她一人,遂問原因。

季蕎把緣由說了一遍,淩霽這才仔細觀察起銀盒,說:“難度不小吧。”

季蕎點頭:“嗯,但也是?一次機會。”

淩霽感覺到她心態還比較輕鬆,鼓勵她說:“儘力而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想?讓她回家太晚,九點半淩霽又來找她,兩人一塊騎車回家。

——

這幾天季蕎都在實驗室,這天中?午吃完飯把飯盒放回教室也想?去實驗室,聽到陳竟成在叫她,這讓她有點意外。

聽說他積極參加學校活動,已經進了校學生會,季蕎說:“恭喜你加入學生會。”

陳竟成說:“校學生會招新,你想?加入嗎,我可以幫忙。”

就?憑季蕎說的那幾句話?,他就?覺得季蕎人品不錯。

季蕎搖頭:“我周六日要打金,沒?多少時間參與學校活動。”

對方又說:“我不知道你跑家,問了你們班同學才知道,謝謝你那天在班會上助我一臂之力。”

季蕎說:“我不過是?說了兩句話?而已。”

“你知道安麗父親是?教育局的嗎,跟安麗關係不好的話?可能會影響到你畢業分配。”陳竟成又說。

季蕎覺得無所謂,說:“我不想?隨波逐流,想?站在正義這邊,管再說我以後要靠手藝吃飯,彆人拚爹又能怎麼樣,反正拚不過我的手藝。”

“真羨慕你能這樣自信灑脫。”陳竟成的話?中?滿是?羨慕跟讚許,“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這份赤子?之心。”

季蕎當然要靠自己的實力,八零年代風起雲湧,不像後世階層固化?那麼嚴重,有大把的上升機會,隻要她實力足夠強,彆人拚爹也拚不過她。

再說她以後真的會是?手藝人。

她又問對方:“那你後悔了嗎,有沒?有覺得有點草率,會不會擔心影響畢業分配?如?果知道她爹是?教育局的你還會當眾提出異議嗎?”

陳竟成搖頭:“當然會,我也不管他爹是?誰,如?果有能力,我想?匡扶正義。”

聞言,季蕎這才仔細打量陳竟成兩眼,表情嚴肅正派,長得還挺周正。

簡單聊了幾句,兩人都有事情要忙,陳竟成走的時候說:“季蕎,我的畢業分配不會受到影響,你也不用?擔心,安麗她爹絕對不會影響你。”

“哦。”季蕎說。

她覺得陳竟成話?中?有話?。

——

季蕎每天晚上跟周末都在實驗室裡?忙乎。

文教授終於來看?了她一趟。

她現在做的是?盒蓋,把銀片做成環形,頂蓋是?圓片敲出弧度,然後焊接到一起,做銀盒不難,難得是?做成一模一樣。

文教授看?了一會兒,仍然沒?給指點,隻問:“有壓力嗎?”

季蕎笑道:“我會做銀壺、銀杯、銀碗,各種花紋都能雕刻,不過要做成一模一樣的還挺有難度。”

“咱們在課堂上學的都是?理論,要真想?學手藝還是?得畢業後由老?師傅帶,不會一上手就?接觸文物,都是?得從複製做起,那些老?師傅掌握的知識也不成體係,可能說不出來,就?給示範,自己琢磨領悟。”文教授說。

季蕎心說畢業工作了好歹老?師傅能給示範,現在可倒好,她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