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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嫁到城裡吃供應糧。不過你不能?幫家裡改善生活,你家房子還是這麼舊,還是沒錢。”

季蕎:“……”

合著是來跟她顯擺的。

槽多無口。

好吧,畢竟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

不過,她還挺感興趣,問:“你對象知道生娃不?”

來娣很是得意,手扶著腰說:“咋不知道呢,他就懂那?事兒,整天?拉著我乾那?事兒,我都起不來炕。”

淩霽在旁邊麵無表情地聽著兩個已婚婦女?大大方方地說著虎狼之?詞。

來娣臉不紅心不跳,手還比劃著:“沒我對象那?麼能?乾的,他的那?玩意兒……。”

季蕎瞅了淩霽一眼,連忙打?斷她,防止她繼續描述,又問:“你倆弟弟從你這兒弄了不少錢吧。”

“那?可不,我有了錢還不都給他們,現在我娘家也富裕了,比哪家都強。”

看得出來娣心甘情願扶持補貼娘家,她願意奉獻自己幸福全家,甚至,她覺得自己過得非常幸福。

淩霽津津有味地聽完,以前他不理解為啥那?些婦女?同誌會湊在一起說東家長西家短,現在他懂了,他初步領略到了八卦的樂趣。

等季蕎把來娣送走?,她一頭紮進淩霽懷裡,在他懷裡亂蹭,說:“我多虧去北城嫁給了你,要是留在農村還不一定得嫁啥樣的對象呢,全都是奇葩,淩教授,你最好了,幸虧遇到你。”

淩霽伸手環住她,輕輕拍著她後背,心說宋義蘭為了把季蕎嫁給他,還不是找了倆奇葩當?陪襯,他要是不同意娶季蕎還有很多奇葩等著他呢。

季家人進院的時候就看到這個情景,閨女?女?婿抱在一塊兒,閨女?在女?婿懷裡拱啊拱。

很欣慰女?婿能?寵著閨女?,女?婿還是要年齡大一些才好。

季遠安清了好幾聲嗓子,說:“咱閨女?像不像小豬仔?”

陳秀英含笑白了他一眼,說:“是有點像,但哪有這樣說自己閨女?的。”

到傍晚的時候季更生終於回來,手裡拎著一個筐,一進門就招呼季蕎過去看:“我在河裡撈的魚,你二哥去撈魚就沒有空手的時候。”

筐裡是六七條肥大的白鰱,陳秀英說:“一會兒用麵裹了炸了燉著吃。”

晚飯是大鐵鍋燉雞,裡麵放了蘑菇、粉條,香噴噴的一大鍋,另外?還有三條香噴噴的鐵鍋燉魚,整個院子都飄著沁人的香味兒。

季蕎帶著囡囡摘西紅柿,豇豆跟黃瓜,做成?涼拌菜。

“去把你大姑叫來吃飯。”等到開飯的時候陳秀英又說。

陳秀英塞給季蕎一身的確良衣服料子,讓她跟淩霽一起去。

季保淑是族裡的姑姑,因為季蕎跟她學打?金的緣故,兩家走?得近,季蕎爸媽對她多有照顧。

她知道季蕎會來,下午她家人多,就沒去湊熱鬨。

季保淑趕緊給他們端茶倒水,季蕎說:“大姑我們不喝水,走?去我們家吃晚飯。”

看淩霽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季保淑很欣慰地說:“你這對象瞧著比照片還精神呢,你找個這樣對象你爸媽就放心了。”

她把牆角兩個成?熟的甜瓜摘下來,三人一塊兒往季蕎家走?。

農家大鐵鍋燉菜特?彆香,軟爛入味兒,一大家子熱熱鬨鬨地吃飯。

季遠安高興,還開了瓶白酒,說他們爺幾個喝幾盅。

季蕎從沒見?過淩霽抽煙喝酒,以為他不能?喝,沒想到他被灌了有十盅還臉不紅心不跳的。

可季更生喝多了,最開始的時候還清醒著,跟淩霽說:“我妹妹是我們一家子嬌慣著養大的,她有什麼不好不對的地方多擔待點。”

到後來喝醉之?後說:“就是我妹妹被慣壞了,你們也得跟我一樣慣著她,可不能?讓她受一丁點委屈。”

季蕎覺得不能?再喝,把酒瓶酒盅都收了起來。

——

晚上?他們倆就睡在季蕎出嫁前的房間裡,這個房間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被褥都拆洗得乾乾淨淨。

第二天?吃過早飯,季更生想帶妹妹妹夫出去,問他們:“小妹想去看看我做的什麼工作嗎?彆人都可以誤解我不務正業,我才懶得理會,可我不能?讓小妹誤會,絕對不能?影響我在小妹心中?的形象。”

季蕎說:“我想去看看,好啦,二哥,你絕對不是二流子,你比彆的男青年頭腦靈活肯動腦掙錢,好了吧。”

季更生笑道:“我就愛聽小妹說話?,嘴兒甜。”

三人走?出村,沿著長滿多半人高的玉米地走?在鄉間路上?,再往前走?,就是岔路口,季更生說:“到了,我就在這兒上?班。”

他迫不及待給季蕎介紹他的掙錢方式。

下河灣附近有大小十幾個沙場,但來兒這拉沙子的司機往往不認識路,季更生跟其中?一家沙場有合作,他在沙場開了戶,把司機帶到沙場拉沙子,沙場會給他提成?,他再分提成?給司機,這樣沙場、他、司機皆大歡喜。

一車沙子沙場給他三塊錢提成?,他分給司機一塊,多的時候,他一天?能?掙幾十塊。

“我又不種地又不上?班,大家都覺得我不務正業,其實他們都想不到這辦法,比上?班強多了吧,等我攢夠了錢,也開沙場,那?樣才能?掙大錢,咱們一家都有錢花。”季更生很得意,對未來充滿向往。

“二哥,你以後一定能?開沙場。”季蕎說。

開沙場彆說在八十年代,就是過三四十年也仍然是相當?掙錢的行業。

他們在路邊守株待兔,沒過多久就來了一個拉沙子的卡車,季更生對司機說:“你是頭一回來吧,看著麵生,來這兒拉沙子的司機都聯係我,你要多細的沙子都有,我還能?給你提成?。”

兩人很快談好業務,季更生打?開副駕駛的門,邊上?車邊說:“你們等我一會兒,等我跟沙場的人說好就來。”

夫妻倆在路邊欣賞田野風光,半個小時後季更生回來,說:“五車沙子,提成?十塊。”

他對這交易非常滿意。

“二哥好棒,誰都比不上?二哥腦子好使。”季蕎由衷誇讚。

“走?吧,不讓你們在這兒曬著,咱們回家。”季更生說。

已經快到中?午,他們剛進院,陳秀英他們也進城回來,除了用季更生找來的肉票買了排骨、豬肉豬蹄等,還買了毛線。

陳秀英拿毛線給季蕎展示:“給你買的毛線是桃紅色跟藕荷色,淩霽的是煙灰色跟藏藍色,一人兩件毛衣,姑爺的毛衣織平針、雞心領行吧。”

季蕎說可以,她看著這鮮亮的顏色覺得很溫暖,她媽還把她當?孩子往粉嫩裡打?扮。

“媽,毛線花了不少錢吧。”季蕎說。

陳秀英樂嗬嗬地說:“不用怕花錢,現在咱家有錢,去年蘋果賣了兩千塊錢呢,今年蘋果長得好,也差不多能?賣那?麼多。後半晌你跟淩霽上?山看看咱們家蘋果園子去。”

午飯的主菜是排骨燉粉條豆角,大鐵鍋燉的一大鍋菜味道超級香。

陳秀英把最規整的肋排夾給淩霽,說:“姑爺吃的慣咱家的菜吧。”

淩霽又把肋排夾給季蕎,點頭:“嗯,好吃。”

下午一家人帶上?囡囡跟大黃一塊上?山看蘋果園。

果園是承包的,土地分到各戶時,村裡的果園也往外?承包,村民覺得不掙錢沒人承包,季自力是村裡會計,膽子比較大承包下來科學管理,去年收入還不錯,惹得村裡人都很羨慕。

還是生產隊時,季蕎家比一般人家都窮。

那?時不管是孩子還是壯勞動力,不管乾不乾活都能?分七成?糧食,剩下的三成?糧食要靠勞動掙公分來換。

季遠安曾經是戰鬥英雄,他有腰傷拿得公分不多,兄妹幾個都讀書不掙工分,他們就隻能?拿七成?糧食,餓不死而已,到年底彆人都有分紅他們沒有,另外?讀書的學費書本費對他們家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就這樣,他們家比勞動力多的家庭窮。-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承包了果園之?後家裡的經濟狀況來了個大翻身。

季更生還給小夫妻安排了娛樂活動,抓野兔,離開果園越往山上?走?,雜草越茂盛,見?有影子從灌木叢中?躥過,季更生拿著彈弓追了出去。

“你沒上?山抓過兔子吧。”季蕎問。

淩教授這絕美的相貌氣質,在質樸的山野之?間,更顯得禁欲出塵。

“沒有,不過上?學的時候學農,參加過農業勞動。”淩霽說。

以前他是絕對不可能?出來抓兔子玩的,他會覺得浪費時間,不過跟季蕎一塊兒爬山摘野果,感覺還挺不錯。

太陽下山的時候,他們已經有了豐富的收獲,除了逮到三隻肥美的野兔,還有一隻野雞。

“到家就生堆火,咱們烤雞烤兔子吃。”季更生對今天?的收獲非常滿意。

——

淩霽想看季蕎學花絲、鏨刻,第二天?,季蕎就去季保淑家開始學習。

季保淑說教她花絲,目標是做一對耳飾。

淩霽之?前看她用過拉絲板,上?麵有幾十個不同直徑的眼孔,粗絲依次通過眼孔就能?拉成?粗細不同的絲。

他知道季蕎力氣大,但看她拉絲也挺費勁。

花絲是種宮廷工藝,要搓成?各種花紋才能?用,季蕎就在季保淑的指導下練習用錘子、鉗子、剪子、鑷子掐花瓣。

很那?想象用這些極其簡單的工具要做出漂亮的工藝品需要多大的耐心。

淩霽覺得拿著鑷子低著頭耐心掐花瓣的季蕎很美很動人。

“還要用焊藥把這些花瓣焊住,每個點都要點到,焊藥用量不好把握,用多了會燒成?疙瘩,用少了焊不住,我會的也隻是皮毛,能?教你的不多。”季保淑說。

季蕎說:“大姑的手藝已經很好了,再說我在家時間不長,就打?個基礎就行。”

——

農村夜晚格外?安靜,農家土炕上?,兩道黑影在夜幕的掩蓋下合成?一道,起伏,分開,合起來,起伏,分開,又合起來,起伏,反複糾纏,等黑影徹底分開,月影已西斜。

“我還有工作要忙,得先回去,不能?陪你了。”淩霽的呼吸都是熱燙的。

季蕎的額頭貼著他的下巴,感覺微微的舒適的刺癢,她說:“你先回去吧,我要多陪陪我父母。”

她還有件大事兒要做。

她不想跟他分開,伸出雙臂緊緊抱著他,頭埋在他%e8%83%b8口,說:“我舍不得你。”

溫情脈脈的告彆中?,她突然說:“咱倆還沒怎麼縱.欲呢,就要分開,你等我回去哦。”

淩霽被她語氣逗笑,親了下她額頭,說:“好,我清心寡欲等你。”

他想起什麼,又問:“你說的大事對你來說容易嗎?需要我幫忙嗎?”

季蕎很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