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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一片空白,不就是替施向東說了幾句話,至於拔這麼高嗎,他被他二哥訓斥得暈頭轉向。

等淩霽教訓完,季蕎對淩誌國正色道:“爸,不要被技術員拿捏,我知道有個人能修電機,他現在就有時間。”

聽她語氣篤定,淩誌國立刻抬起頭來,問:“誰?”

季蕎說:“淩教授。”

淩霽:“……”

第17章

看屋裡人目光齊刷刷地朝淩霽聚集, 季蕎馬上安利她對象,她說:“淩教授最近在做發動?機的科研項目,罐頭半自動封裝機的電機跟他研究的發動?機比就是小兒科, 他能不會修嗎?”

淩霽做的是航天器發動?機科研,淩霽也沒跟她說具體?的,就說是發動?機。

“你們彆忘了,淩教授是物?理學博士, 就修機器來說, 彆說食品廠的技術員比不上他,咱全市的工程師都找不到比他強的, 他一定可以。”季蕎接著說。

淩霽:媳婦的話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實在沒想到季蕎這麼信任他。

她這樣自大的說話方式一點都不讓人反感,反而讓人覺得她挺可愛。

家人也都看?明白了, 季蕎不僅對自己有信心,對淩霽一樣有信心。

淩誌國正焦頭爛額, 聞言眼前一亮,忙問淩霽:“你能行嗎?”

淩霽語氣平淡:“我試試。”

事實上,他壓根就沒修過機器。

“那咱們趕緊走, 我都急糊塗了, 根本沒想到淩霽,淩霽一定可以。”淩誌國重新打起精神,兒媳婦那麼有信心, 他想兒子一定可以,畢竟他兒子是博士生, 是副教授, 還能比不過剛參加工作的大學生嗎。

淩霽馬上上樓去拿防寒服,邊係扣邊對季蕎說:“那我去廠房看?看?。”

季蕎點頭:“去吧, 你一定可以修好,有淩教授在,施向東一個小技術員也太自不量力了,他根本就拿捏不了咱爸。”

淩誌國非常感動?,關鍵時刻還是季蕎頭腦清醒,一心為他著想。

“你早點睡吧。”淩霽伸手揉了把季蕎發頂。

季蕎乖巧點頭:“嗯。”

淩躍進想儘辦法給施向東爭取機會,沒想到結果卻是淩霽去修機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二哥,你不都鑽研的是理論嗎,你還會修機器?”

淩霽說:“咋了,看?你上躥下跳給左向紅爭取機會,我不去修讓你前對象的現任去啊,你看?你這點出?息。”

淩躍進被大家懟得夠嗆,見沒人把他當回事,也暫時找不出?彆的說辭,隻能暫時閉嘴。

兩人走後,宋義蘭急得在地上來回走,說:“淩霽會不會修電機啊,他一個當老師的,哪裡?修過電機啊,你爸說用的是最新的進口電機,萬一修不好再找施向東,那他還不得更狂,肯定把你爸拿捏的死死的,以後你爸在廠裡?一點威信都沒有。”

季蕎非常有信心,說:“媽,你彆著急,淩霽就是沒修過機器原理總懂吧,圖紙對他來說毫無難度,再說還有賈工呢,他們一定能修好。他怎麼著也比施向東強,你就放心吧。”

聽季蕎語氣這麼肯定,宋義蘭心下稍安,說:“你說施向東這個技術員咋在這個時候拿喬,左向紅上咱家走後門?來我對她就沒好印象,現在施向東又要給她爭取播音員的崗位,他們咋就跟播音員杠上了,我看?施向東人品可能也有點問題。”

季蕎說:“咱們就安心等著吧,我相信淩教授一定能解決問題。”

田慧芳給宋義蘭倒了杯熱水,說:“媽先彆急,咱幫不上忙,急也沒用。”

季蕎回屋看?書,等到十點多鐘,宋義蘭來敲她房門?,說:“蕎蕎你還沒睡吧,我看?亮著燈呢,咱娘倆去廠區看?看?。”

“來啦,媽,我看?書呢,沒睡,等我穿上件衣裳就走。”季蕎說。

宋義蘭在街道辦乾了二十年?,處理很?多雞毛蒜皮的小事,她本來就愛操心,看?淩誌國著急,她跟著睡不著。

兩人拿著手電筒出?了門?,往廠區的方向走。

罐頭生產車間?門?口聚集了一堆人,施向東在人群中間?,另外有七八個人跟他對峙,看?來這些人是賈工的徒弟。

捉奸那天天黑,季蕎看?得不清楚,這時借著門?口的燈光打量了他幾眼,長得倒是挺斯文,就是自私。

施向東話說得還很?有高度,冠冕堂皇的,他說:“耽誤了生產你們負得起責嗎?我說我把握為啥不讓我試,咱們廠連機器修理都要掌握在老職工手裡?嗎,咱們廠是論資排輩,不論能力嗎?”

賈工徒弟說話也不客氣:“掌握點技術就了不起了吧,地球沒了你就不轉了吧,真?把生產當回事就不會趁機給你對象撈播音員的位子,做夢吧。”

季蕎現在畢竟不是廠職工,隻是家屬,不好對廠裡?工作指指點點,因?此即便她非常想罵施向東自私,但還是什麼都沒說。

宋義蘭大概也是這樣想的,她也沒說話。

工廠是兩班倒,但因?機器罷工,有些工人忙完手頭的活就回去了,隻有一部分還在乾活。

罐頭生產車間?進出?有著裝跟發型方麵的要求,閒雜人等也不能進去,娘倆隻能在門?口看?看?。

倒是淩霽遠遠地看?到她,大步走了出?來,伸手把她的衣領捂得嚴實點,說:“你們怎麼來了?”

季蕎問:“能修好嗎?”

淩霽語氣很?輕鬆:“有個關鍵零件磨合不好,讓車工去車零件了。”

他看?了眼手表:“等得零件車好再試試看?,天冷,你們先回去吧。”

季蕎很?想在門?口等著,等他們把機器修好,她想看?施向東拿喬不成失望的嘴臉,可不知道零件什麼時候車好,她們隻好先走。

“為啥不讓我去修?”她聽施向東質問。

可是淩霽根本就不理他,大步流星徑直進了車間?。

被當空氣的施向東:“……”

季蕎覺得她對象完全忽視男主的氣勢真?是太帥了。

這就是男神跟普通男人的區彆。

回家路上,宋義蘭說:“淩霽也沒告訴咱們到底能不能修?”

季蕎說:“媽你看?他一點都不急,他肯定%e8%83%b8有成竹,你就彆操心了。”

半夜,季蕎睡得迷迷糊糊,恍惚間?,淩霽回來了,她下意識就問:“修好了嗎?”

淩霽邊換睡衣邊點頭:“嗯,換上新零件就好了,咱爸在安排正常恢複生產。”

季蕎睡意消了一大半,從暖呼呼的被窩裡?鑽出?來,問:“我就知道你能修,那施向東呢,他知道修好了嗎?啥反應?”

淩霽聲音帶著笑意:“按你的話說,就是他的臉比鍋底還黑。”

“真?可惜我沒看?到。”季蕎說,“他還真?有耐心,能等那麼長時間?。”

淩霽說:“他當然?是等著看?我們修不好。”

季蕎跳下床,踩在拖鞋上,踮腳伸出?雙臂勾住淩霽的脖子,滿臉笑意,親昵地說:“你太棒了,給廠裡?解決了大麻煩,咱爸也不用著急了,生產恢複,都是你的功勞。”

太好了,男主修好機器的高光時刻,在軍工廠聲名鵲起的機會,作為管理人員接管軍工廠邁出?的第一小步,沒了。

淩霽伸出?雙臂托住她的腰,身體?撐住她溫熱的身體?,說:“我剛從外麵進來,身上涼,你回被窩,彆冷著。”

季蕎很?開心,使?勁踮腳親他的臉頰,下巴,俏臉貼著他的頸窩。

淩霽任由她親昵,忽而聽她說:“你的鑰匙硌到我了。”

她跟他分開一些,低下頭,沒有看?到鑰匙,卻看?到一束蓬勃的力量,似乎就要衝破布料的束縛,向斜上方。

單看?那輪廓,很?大,很?有力量感,硌著她,像石頭。

淩霽低頭:“……”

他已?經換了睡衣,哪裡?有什麼鑰匙!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在他的角度,就是她綿軟的熱乎的帶香味的身體?在他身上蹭啊蹭啊,他生理健康,難免。

然?而,實在是太明顯了,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我沒有用比喻的修辭,我剛才?真?以為是鑰匙。”季蕎解釋。

“我知道。”淩霽儘量放緩呼吸,沉聲說。

既然?已?經這樣了,他當然?要破罐子破摔。

他伸出?長臂拉了燈繩,雙臂托起季蕎放到床上,強健的身體?隨之壓了上來,然?後又伸手拉好被子。

黑暗中,季蕎分明感覺到他的呼吸沉而急,情緒壓抑而克製,身體?嵌在剛合適的位置,積蓄的力量好像要隔著幾層布料找到出?口。

他的大手如火一般熱燙停在她脖頸間?,明明忍的很?難受,可他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季蕎感覺他的身體?每一處都燙,於是說:“咱倆是合法的。”

兩人的親密並沒有緩解他的情緒,他隻是極力克製,聲音低沉火熱:“我怕你懷孕,你在參加高考前不能懷孕,那樣會改變你的人生。你現在是最好的年?紀,應該有讀書的機會。”

隻需幾個簡單的動?作,就能擁有彼此,但他終究是沒有。

他躺在她旁邊,伸手仔細掖好被角,深深平複著呼吸,說:“我去找小雨傘。”

季蕎翻了個身,伸出?手臂摟住他,腿也壓在他身上,緊緊貼著他。

淩霽呼吸剛平穩下來:“……”

“趕緊睡覺。”他聲音帶著點無奈。

季蕎聲音帶著笑音:“原來你也會這樣。”

“要不然?你以為我什麼樣,嗯?季蕎。”

季蕎頭埋在他頸窩,悶笑:“性冷淡。”

淩霽無語,翻身摟住她柔軟的腰,伸出?食指指背刮了下她臉頰,沉聲道:“睡覺。”

淩霽是個很?傳統的人,在他看?來,他們領了結婚證就要儘早圓房,否則就是對婚姻的不尊重,但他們領證當天淩躍進就信誓旦旦地說季蕎喜歡他,存在這樣一種可能性的話,他覺得圓房這事兒不遲。

現在,他能確定季蕎願意。

好一會兒他才?平複下來。

以前季蕎跟彆人一張床都覺得睡不著,現在在淩霽懷裡?睡得很?香。

次日?早上再見到淩霽,雖然?還未真?正親密過,但季蕎覺得他們之間?的感覺不一樣了。

大概他們對彼此有了明確的強烈的欲念,且對方心知肚明。

下樓吃飯的時候,季蕎立刻收獲了眾家人的表揚。

“都是我們家蕎蕎會出?主意,我們都沒想到淩霽會修機器。”宋義蘭笑嗬嗬地說。

“我們都急壞了,還是季蕎腦子清醒。”田慧芳邊端飯邊說。

季蕎笑盈盈地看?向淩霽,說:“爸,媽,我隻是提議而已?,修機器的是淩教授,應該誇他。”

宋義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