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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呢。”

大媽滿意地說:“那是,這鐲子多好看啊,戴上整個人都有精氣神。”

兩個手鐲一共收十塊工費,如果是金的話,工費是二十,大媽痛快地掏了錢,還說:“我們家還有舊首飾呢,金的銀的都有,我都拿到你這兒來。”

季蕎點頭:“想做什麼款式,我這兒都可以。”

——

傍晚,季蕎剛到家沒兩分鐘,淩躍進帶著他對象回家來了。

淩躍進是老兩口的三兒子,也就是跟季蕎定了娃娃親的那個,他這兩年經常不在家,據他說自己在做生意。

他們到的時候田慧芳在廚房做飯,忙跟左向紅打招呼,說做多兩個菜,晚上大家一塊熱熱鬨鬨吃頓飯。

宋義蘭對倆人沒什麼好臉色,但要給兒子麵子,也不能讓未來的兒媳婦挑理,就沒表現得太明顯,問淩躍進:“你這麼多天不著家去哪兒了,到底在做啥買賣,好好找個班上不行嗎?你整天不著四六你爸急得直上火。”

宋義蘭壓根就管不了三兒子,覺得他不務正業,不找正經班上,整天去歌舞廳、電影院,要不就是跟酒肉朋友下館子。

季蕎那麼乖,多虧沒嫁給她。

淩躍進帶著□□鏡,穿著喇叭褲,褲子上還超前十幾年的剪了幾個破洞。

左向紅也是廠職工,跟賈瑞雪一樣,都是罐頭車間女工,不上班的時候也著裝也很時髦,季蕎見過她穿蝙蝠衫喇叭褲,但畢竟是來廠長家裡,她穿得倒很樸素。

左向紅是書裡女主,可惜淩躍進不是男主,他隻是女主的%e8%88%94狗。

季蕎才不想跟左向紅當妯娌。

之前左向紅跟原主說過話,那是她跟父母剛來北城時,當時的說親對象就是淩霽,就沒淩躍進什麼事兒,可是左向紅她著急啊,她想表明身份地位啊,就私下裡找季蕎說:“真沒見過你們一家子這樣想攀高枝的,我是淩躍進對象,現在都提倡自由戀愛,你們為什麼不趕快回農村。”

原主也是被家人嬌養的,並不是懦弱的性子,但她當時處於蒙圈狀態,就什麼都沒說。

回想著書中情節,左向紅這個女主跟淩家有更深層的關係,而且她造成季蕎跟淩霽的兒子黑化,淩霽又當爹又當媽把兒子養得非常優秀,可左向紅幾句話輕鬆簡單就讓兒子成了大反派。

可惜,季蕎不了解書中內容,不知道書裡到底怎麼寫的,她很好奇左向紅到底跟兒子說了什麼。

“上班上班,媽這都啥年代了,人不隻有上班一條路,你們上了一輩子班落下啥了,幾年掙的工資都不如我一筆買賣掙的多。” 淩躍進說。

宋義蘭嫌棄地看向兒子,說:“你把你那黑不溜秋的眼鏡摘了再說話,做啥買賣掙那麼多,你沒乾啥違法犯罪的事兒吧。”

季蕎正在客廳裡給果果講故事,見有八卦可看乾脆不講了,專心聽著淩躍進挨他老媽訓。

剛好淩霽走進來,視線掃過客廳裡多出來的兩人,淡聲說:“老三回來了,稀客。”

淩躍進像看到救星一樣,說:“二哥你替我說兩句,我一回來咱媽就教訓我,這樣我可不願意回來了。”

淩霽勾唇:“咱媽教訓的是。”

淩躍進想要轉移話題,說:“二哥二嫂你們挺好的吧。”

淩霽坐到季蕎旁邊,他想伸手抱果果,可小侄子緊緊摟著季蕎脖子,還說:“不要二叔,要二嬸。”

淩霽捏了下小侄子的鼻尖,又把手臂搭在季蕎肩上,宣示主權一般地說:“我跟你二嫂當然挺好的,不勞你操心,對吧,蕎蕎。”

季蕎被他摟著,猝不及防聽到低沉悅耳的蕎蕎二字,原來他的語氣能這麼柔和,她偏過頭去對他笑,配合他的表演,說:“對,霽哥。”

淩霽聽到霽哥這個稱呼心尖都顫了一下,她明明平時都叫他淩教授,他抗議過,但她仍這麼叫。

尤其是剛才她的笑容甜得像蜜。

左向紅往他們這邊看,她有點詫異兩人的關係突然變得這麼親密,但淩霽不動聲色的往那邊掃了一眼,對方立刻轉移了視線。

淩躍進說:“好啦,二哥二嫂我知道你們倆恩愛。”

等淩誌國下班回來,淩躍進吸取了教訓,更多自願在叩摳君羊武二四舊零八一久爾不等他老爹訓斥他,立刻提出自己的訴求,說:“爸,聽說我二嫂不當播音員了,能不能讓向紅頂工,她想當播音員。”

淩誌國上下打量著兩人,沒好氣地說:“播音員頂不了工,需要考試,你二嫂是先乾臨時工,考試考上的播音員,向紅想當播音員也一樣得考試。”

季蕎辭工,播音員的位子空出來,左向紅想要這個職位,淩躍進立刻就帶著他對象回來準備走後門。

淩躍進當然不乾,說:“爸,播音員誰乾不是乾,你能給二嫂開後門,怎麼就不能給向紅開後門。”

“我沒給你二嫂開後門。”淩誌國提高聲音,覺得三兒子簡直不可救藥。

季蕎一直都沒說話,剛要出聲忽聽淩霽慢斯條理地開口:“季蕎可是自己考上的播音員,誰說她走後門我可不樂意。老三你蠢吧,咱爸堅持了多少年公正無私你給他抹黑。”

他的話正是季蕎想說的,她想不到女主會想要走後門,不由得懷疑這本書的三觀,她說:“對,我自己考上的,誰說我走後門就是汙蔑我,我也不樂意,下次誰再說讓我聽到我會懟得他找不到北。”

宋義蘭也說:“老三這是越大越不懂事,明知道你爸不會給開後門,還要給你爸出難題。”

本來她對左向紅印象不好也不壞,他們自由戀愛他也沒反對,但這個女工仗著跟兒子搞對象,就想來家裡走後門,這印象一下子變差。

主要是這個女工她媽還是廠裡的工會乾部,一點覺悟都沒有。

淩躍進麵子儘失,臉黑得像鍋底,眼見走後門無望,隻好去哄左向紅,說:“咱爸就這樣,鐵麵無私,古板。”

這時田慧芳見客廳氣氛不好,趕緊往桌上端菜並招呼大家坐落吃飯。

淩躍進後悔帶對象回來,事兒沒辦成,在飯桌上他還一直挨批,爹媽輪番上陣教育他好好做人,等吃完飯,立刻帶著左向紅準備走。

“你去哪兒住?”淩誌國問。

“好男兒四海為家。”

“混賬玩意兒。”

淩躍進腳底抹油,跑得飛快,生怕老爹把他扣下不讓走。

回到自己房間,小兩口依舊坐在桌旁各忙各的,季蕎憋了一晚上,終於在畫完一張圖後問他:“淩教授,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淩霽頭都沒抬,淡聲說:“看來你有話想要跟我說。”

季蕎嘟嘴:“我絕對不會主動說,但我給你一個問我的機會。”

淩霽抬頭,眼眸黑沉不見底,但聲音溫和:“季蕎,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可以不說。”

季蕎哼了一聲彆過頭去:“反正子虛烏有的事兒,我不會主動開口子解釋,我憑什麼要解釋,我忙著呢。”

淩霽深深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帶了點弧度,伸手摸了下她的發頂,什麼都沒說。

——

這天一大早剛開門,賈瑞雪就來了。

看她四處打量,季蕎說:“你來得可真早,好像蹲點等我開門似的,你來乾啥,我這裡參觀要收費。”

賈瑞雪伸長脖子往後間看,說:“參觀還收費?你以為你這是景點啊,不錯,你本來可以去搶錢,還讓我參觀。”

季蕎大大方方讓她看,賈瑞雪看了工作桌跟一堆質樸的工具連連咂舌:“你說你當播音員多好,你辭了這工作我都替你可惜,乾什麼打金,真看不出你還有這手藝,你真會打金麼,看你那小細手腕,拿得動錘子麼。”

季蕎笑道:“我不會打金你會啊。”

賈瑞雪眉眼飛揚:“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打金,彆三腳貓的功夫拿出來丟人現眼,也彆打金鋪子開不下去在回播音室,我可懶得聽你播音了。”

看季蕎擺出趕人架勢,她趕緊說:“我來當然是找你打金的,我跟我媽要了個金鐲子,能改個好看的款式嗎?”

說著她從挎包裡掏出一個手絹包,打開,裡麵是一個老式金鐲子,看起來長期沒有佩戴,暗淡無光,花紋中有陳年積垢。

季蕎接過來手掂了掂,大概三十多克,說:“可以,你想要什麼款式?”

看在賈瑞雪是她的第二個顧客的份上,季蕎態度好了一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當然要好看的款式,就打你最拿手的最複雜的款式。”賈瑞雪擺足了刁鑽顧客的架勢。

她們幾個小姐妹篤定季蕎的手藝不行,估計最多是個半吊子,她是打前站來挑釁的,要是成品不好看,那季蕎又會上軍工廠輿論頭條。

她已經發動好多姐妹去家裡跟父母搜羅金子銀子。

甚至嘲笑她的話都準備好了,就等季蕎的成品。

“你覺得什麼樣的款式好看?”季蕎問。

“龍鳳圖案的你會打嗎?”賈瑞雪問,她覺得這種圖案就很複雜。

季蕎遞過來一本畫冊,說:“龍鳳圖案的媽媽輩的人喜歡,你自己戴的話看看上麵的款式有沒有喜歡的?”

賈瑞雪接過畫冊,翻了幾頁,驚詫道:“這些圖案是你畫的嗎,這些款式你都會做?”

季蕎點頭:“對,我畫的,都可以做。”

越翻到後麵,賈瑞雪越驚訝,季蕎竟會設計手鐲圖案,還能做出來。

她跑了城市裡能找到的幾家打金鋪,做足了功課才來的,有的打金鋪高級些,有以往做過的成品照片給客人參考,可他們的款式都沒有季蕎畫的這些好看。

怎麼說呢,即便是簡單款式也很有設計感,很時髦,她想象不出來那麼好看的款式,超出她的心理預期。

但誇是不可能誇的,她質疑說:“這些款式你能做出來嗎,成品能跟圖片一樣好看嗎?”

季蕎說:“這可是金子,做出來成品有質感有光澤,可比圖片好看的多。”

但是賈瑞雪認為即便季蕎能做得出來,應該也隻有幾分像,一點都不精細,甚至粗製濫造。

彆看季蕎這麼自信,到時候就能被她懟的無話可說。

她選了其中一張她覺得難度大的,說:“就要這種款式,我要跟圖案一模一樣的,要很精致細膩的圖案,差一點都不行。”

季蕎說:“可以,工費二十五,彆的顧客收二十,你話多,又挑剔苛刻,收二十五。”

按照工藝跟克重收費,同樣的工藝,白銀首飾價格低一半。

賈瑞雪:“……”

畢竟她的目的是嘲諷季蕎,多花五塊就五塊。

第9章

“你的金鐲純度不夠,摻了彆的金屬,你掰一下,手感就有點硬。”季蕎說。

賈瑞雪不太在乎,說:“不純就不純,打出來樣子好看就行。”

看季蕎把手鐲放在稱上稱重,賈瑞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