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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他們那一輩人都是先結婚後培養感情,但目前來看,兩個都很有個性的人相處得並不算好。

——

廠長家的住宿條件就是好,二層小樓的一樓是客廳、廚房、衛生間,老兩口跟小姑子的房間,二樓是老大一家、老二一家的房間。

吃完晚飯季蕎百無聊賴地看了會兒電視,這會兒放的是大熱劇霍元甲,看完就去洗澡,回到房間後見淩霽在桌邊看書,她在床上躺了半個多小時候,淩霽也洗完澡回來,席夢思床一側往下一沉,他躺到她旁邊,隨即伸手關了燈。

屋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季蕎聞到他身上的香皂味兒,還有陌生的男性的氣息。

季蕎用腳尖踢他小腿:“誒,我睡不著,我知道你也沒睡著。”

淩霽呼吸輕而平穩,裝作已經入睡。

過了一會兒,黑暗中,季蕎悠悠地說:“我睡不著,我家在農村,可也是嬌養著長大的,我在娘家都自己睡一個房間,現在跟男人睡一個房間,還睡一張床,我睡不著。”

她伸手扭亮台燈,坐直身體,看向男人:“怎麼辦啊,淩教授。”

男人平躺著,手腳都擺放得很規矩,線條流暢的側臉在斜射光照下更顯得俊朗立體。

淩霽沒法再裝睡,起身看了她一眼,下床打開門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回來時扛了一張簡易折疊床,他把折疊床擺在大床旁邊,仔細地鋪上褥子。

季蕎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她覺得這個男人非常不錯,能主動打地鋪。

然而接下來的事實告訴她,她想多了。

淩霽把褥子鋪好,把被子展開,蹲在床邊,隨手拍了拍,招呼她:“來吧,季蕎,你不是想一個人睡嗎,這張床也挺舒服。”

季蕎愕然:“不應該是你打地鋪嗎,為什麼是我?”

淩霽坐到床邊,躺下,隨意擺成大字,說:“睡不著的是你,不是我。”

季蕎:“……”

她不願意打地鋪,重新在他旁邊躺下來,這樣一折騰她入睡倒快,沒幾分鐘就陷入香甜睡眠中。

淩霽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默默給她蓋好薄被。

——

第二天早飯是大嫂做的小米粥雞蛋餅,搭配炒土豆絲跟蘿卜絲,就是可口早飯。

大家都安靜吃飯,這時小侄子來了一句:“昨天晚上二叔把行軍床搬到他們屋裡了。”

一言既出,所有人的視線都朝淩霽集中。

果果見大人很重視他的話,非常得意,接著補充:“他不想被你們發現,今天早上又悄悄搬回去了。”

淩霽:“……”

淩母立刻就炸了,說:“淩霽你啥意思,這才結婚幾天就分床睡?像什麼話。”

季蕎就坐在果果旁邊,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說:“果果太可愛了吧。”

淩霽反應極快:“我們沒分床,我們是睡的一張床,我把小床放大床邊上是怕季蕎掉下去。”

可淩母不信,說:“你彆糊弄我,季蕎是你媳婦,既然結婚了你就得好好對待她。”

淩誌國也加入教育兒子的隊伍,一個廠長一個街道辦大媽,倆人都特彆能說,密不透風的話讓他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季蕎竊喜,誰叫他教育自己呢,原來他也有被教育的時候。

他看向季蕎,看她正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的表情看他,毅然決定破釜沉舟,說:“昨晚折騰半宿,我現在腰特彆酸,你們說我倆能分床睡?”

淩誌國:……

淩母:……

季蕎:我懷疑淩霽在開車。

果然這句話特彆好使,老兩口老臉臊紅,立刻都不說話了,淩父甚至端起飯碗遮住了臉。

不過淩霽沒有放過季蕎,說:“季蕎的腰更酸。”

季蕎:這男人可真狗啊。

除了果果好奇問了幾句,一家人靜默地吃完早飯,看淩霽想上樓,大哥淩勝利叫住他說:“你們兩口子這樣不行啊,腰酸就是腎虛,我有熟悉的中醫,給你們倆調理下。”

季蕎馬上說:“大哥,我挺好的,給淩霽多開點藥,好好調理就行。”

淩朵背起書包去上學,出門前說了一句:“行了,二哥,我們都知道你不行了。二嫂,我真同情你。”

淩霽:“……”

他聲音高了兩度:“淩朵!你就不能單純點嗎。”

——

吃過早飯大家各自上班上學,淩霽等了季蕎好一會兒,兩人才一起出門,看他往廠區方向走,季蕎問:“你要去送我?”

淩霽點頭,淡聲說:“嗯。”

季蕎想他不會是認為她還會往外地跑吧,所以要把她送到廠區。

上班都要被管束!

“你這是押送。”

淩霽:“……”

她一點都不想去上班,穿書前她是學珠寶設計的大學生,對播音員這份工作不感興趣。

看她腳步拖遝,淩霽抬腕看表,催她快點。

季蕎突然提要求:“你說公主請上班。”

淩霽:“……”

他看著她精致瓷白的俏臉,黑沉沉的眼眸幽深不見底。

“你說呀,你說公主請上班,要不我不去。”季蕎開始耍賴。

她拽著淩霽的手腕,雙腿彎曲,用千斤墜不肯走。

淩霽動了動手腕,這姑娘力氣大得很,竟然沒拉動她。

“你說啊,快說。”小姑娘的聲音軟軟糯糯。

淩霽瞄了眼手腕處她細白的透著青色的手背,下蹲彎腰,手撤出來放在她背後,另一隻手臂放在她腿彎,將她打橫抱起來,大步流星往廠區方向走。

季蕎沒想到他會突然抱她,不由得伸手抓他%e8%83%b8`前襯衣的布料,突然感覺他步伐有力,%e8%83%b8膛寬闊結實,觸?感結實有彈性。

似乎還能聽到砰砰如鼓擂一般的心跳。

季蕎伸出食指戳他%e8%83%b8肌,感覺著邦邦硬的觸?感,感歎說:“都說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但我看你體格好像不錯。”

淩霽:“……”

“快放我下來,一會兒有人看見,還以為咱倆夫妻關係有多好呢。”季蕎說。

實在無法忍受她手指的騷擾,走了二十多米,淩霽把她放下,淡聲說:“好好走路。”

季蕎可不想讓他再抱自己,隻好乖乖走路。

進了廠區,一直把她送到廣播室附近,淩霽才說:“去吧。”

第3章

淩霽沒有直接去學校,他先去市公安局找發小,跟他說了季蕎英勇無畏見義勇為的事兒。

發小說:“咱嫂子真棒,啥時候讓我見見咱嫂子了。”

“那兩個人是不是人販子會調查清楚吧?”淩霽問。

“我給片區派出所打個電話,我有熟人,肯定會調查清楚,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人販子。”發小說。

——

等坐到廣播室,季蕎充分體會到這份工作的好處,廣播員大概是工廠裡最輕鬆的工作之一,很多工人、家屬都搶著做這份工作。

她這是不費吹灰之力進了國企,還做了讓人豔羨的工作。

不過沒坐一會兒她就覺得不美好了,趁著還沒到上班時間,有好多八卦工友來打聽昨天她們去廣市打工的事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倆人,一個是廠長的兒媳婦,一個是書記的閨女,一聲不吭背著家人去廣市掙大錢,這絕對是廠裡最大的瓜。

“怎麼你們倆都沒去,今天又都來上班了?”

季蕎添油加醋把昨天在火車站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陳桃眉飛色舞地補充:“你們沒看到,季蕎把那人販子揍得鼻子都開花了,她一腳就把人販子給踹地上了,我當時都看呆了。”

“嘖嘖,季蕎真有這麼厲害?”

“我知道他們是人販子,才跟著去火車站揭發他們。”季蕎自信滿滿篤定地說。

陳桃對自己這個新朋友滿意極了,本來就是彆人忽悠她,她又忽悠季蕎去廣市,她親熱地摟著季蕎的肩膀說:“季蕎怕我被人販子帶走,才跟著去了火車站,季蕎,我太感謝你了。”

季蕎笑盈盈地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讚美聲中也有反對的聲音。

“你們倆編故事呢吧,季蕎瘦成這樣能打得過人販子?”

“你們倆不是一直都想掙大錢嗎,這就不去廣市了?啥時候再出發,陳桃,你爸應該不讓你去了吧。”

季蕎不理會這些質疑,看了眼手表,說:“到上班點了還在八卦,我要寫篇新聞稿批評這個現象,說不定會點名哦。”

眾人立刻散了個乾淨。

——

中午大家都是在工廠或者學校食堂吃飯,晚上回家吃,最近都是大嫂田慧芳做飯。

季蕎今天傍晚不用播音,到下班時間就回家,不過廠長的兒媳婦好歹也算是個公眾人物,她又被拉住問去廣市的事,耽擱了點時間,回到家時廚房已經飄出香味兒。

田慧芳在廠工會上班,工作也比較輕鬆,每天下班她就麻利趕回家準備晚飯。

“大嫂,鍋裡煮的什麼,真香。”季蕎往廚房走,順便彎腰撈起守在門口聞香味不肯走的果果。

果果身上好像粘了膠水,立刻黏到二嬸身上。

“媽說讓買肉給你慶功,我一大早上去肉鋪排隊,就買到一個豬肚幾根大棒骨,熬成高湯,咱們晚上吃豬肚麵,季蕎,你愛吃吧。”田慧芳說。

這個弟妹特彆挑食,蔥花不吃,香菜不吃,芹菜不吃,青椒不吃,搞的她飯都不好做。

季蕎說:“我愛吃,大嫂做飯手藝好,肯定會很好吃。需要我幫忙不?”

田慧芳很意外,以前季蕎也不愛說話,整天不知道再想什麼,今天嘴兒倒挺甜。

“不用,我忙得過來,你就等著吃豬肚麵吧。”田慧芳受到肯定,樂嗬嗬地說。

“好,大嫂那我就先上樓了,我有空寫篇新聞稿,號召大家學習大嫂工作家庭兩手抓的精神。”季蕎說。

田慧芳現在為了一個賢惠的名頭任勞任怨地給一大家子做飯,但她以後會覺醒,她覺醒之後就不再願意伺候一大家子,在這之前,季蕎當然要心安理得地等飯熟。

大嫂非常願意聽人誇獎,尤其是廣播裡宣傳她,眉開眼笑地謙虛道:“不用宣傳我,那不是好多人都聽到了,多不好意思。”

季蕎笑道:“肯定要宣傳。”

吃晚飯的時候,淩勝利拿了張紙條給淩霽,說:“老中醫的電話地址,有問題彆拖著,抽空去看看。”

淩霽怨念深深,這事兒沒完了是吧。

季蕎看著他那張黑沉的俊臉,覺得好笑,伸手把紙條接過來,說:“謝謝大哥,我會督促他去看。”

看季蕎笑盈盈地又帶點挑釁意味地看他,看完介文加Qq裙,幺五二二七五二爸以淩霽突然有種惡劣的想法,以前他不確定夫妻關係能維持到什麼時候,但現在他想身體力行,讓季蕎知道他很行。

他要讓季蕎哼哼唧唧哭著求饒。

這樣想著,他的眉眼忽然就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