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看到沈舟趴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臉上的表情很沉醉——即使是在淩安修身上達到高.潮，沈舟都沒有露出那樣的表情。

聽見聲音，沈舟睜開眼睛，坐起身道：“回來了？”

“這是……”

“這是蘇寒自己如的CD，裡麵收入的都是我最喜歡的曲子。”

淩安修拿起CD的盒子，封麵上是兩個人的合照，他們穿著同樣的製服，一個彈著鋼琴，一個拉著小提琴，畫麵美得讓人驚歎。封麵的右下角，寫著兩行漂亮的鋼筆字：生日快樂——by蘇寒。

淩安修放下CD，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默默地關掉了音響。“今年的生日一起去歐洲過吧，我已經安排好了。”

沈舟點點頭，笑道：“好。”

“還有，以後不要在家裡聽鋼琴。”淩安修扯下領帶，直徑走向浴室。

躺在浴缸裡，淩安修想著剛剛自己的語氣，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用命令的口氣和沈舟說話，也不知道沈舟會不會不開心。

“安修？”

“嗯？”

“我進來替你擦澡吧？”

淩安修舒了一口氣，“好。”

沈舟拿來一瓶精油，替淩安修按摩全身。沈舟的手法很好，淩安修被伺候得很舒服，可是這個本來是溫馨的時間，淩安修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好像無論沈舟怎麼撫摸自己，他都不會有*。按理來說，沈舟這個年紀，應該是欲.望最強烈的時候，可是那種突然其來的歡.愛，一回到家就被退到牆上%e4%ba%b2%e5%90%bb的事情從來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洗完澡，沈舟又替淩安修把頭發吹乾，最後和他一樣躺在床上。

——沈舟一直很溫柔，可是，溫柔地有些讓人害怕。

淩安修記得以前自己一時高興帶男孩子出國旅遊的時候，男孩子臉上都會寫著無限的期待。而沈舟似乎一直都很淡定。

淩安修試探地問：“你真的想和我一起去旅行嗎？”

沈舟露出詫異的表情，“你怎麼會這麼問？我當然想啊。”

淩安修點點頭，“那就好。”這不是他第一次帶沈舟出國，但他的確花了很多精力和財力準備這次旅行。旅行的地點是意大利，雖然他對那些文藝的東西沒有興趣，相比於羅馬佛羅倫薩，他更喜歡紐約或是洛杉磯。但是他很樂意為沈舟妥協。

想到沈舟漫步在文藝複興之都的藝術家般的樣子，淩安修不禁也期待起這場旅行來。

在VIP候機室的時候，淩安修和沈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也對，他們這樣的組合在機場的工作人員眼中並不少見。一個成熟多金中年男人，一個長相非常漂亮的年輕男孩，最可能的關係就是……

“哎，那個年輕的男孩真的很有氣質呢，怎麼看都不像……”

“你知道什麼？現在金主對情人的要求越來越高了，光是長相好可不行，氣質也很重要的，再來個什麼特長，才完美。”

淩安修轉頭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沈舟，馬上就要十九歲的他，穿著休閒的T恤和牛仔褲，戴著一個棒球帽，耳朵裡塞著兩隻耳機。而自己，常年的襯衫和西裝外套，手腕上戴著一支象征身份的名表。誰看到他們，都不會認為他們其實是情侶的關係吧。

淩安修無奈地想，其實，就連他自己，都不覺得他們是情侶。他在沈舟身上花錢，沈舟和他在一起——淩安修沒有那個信心說這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但是他相信，沈舟對自己，終究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馬上就要登機了，我們走吧。”淩安修道。

沈舟還坐著，一動不動地看著手機。

“沈舟？”

沈舟猛地抬起頭，“蘇寒，他出事了。”

淩安修皺起眉，“嗯？”

“他發短信告訴我，他出了車禍。”沈舟沉聲道。

“他既然能發短信給你，就證明不是特彆嚴重。”

沈舟點點頭，喃喃道：“可是我還是不太放心他。”

淩安修頓了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一如既往地平靜：“你想去看他嗎？”

沈舟仰頭看著淩安修，小心翼翼地問：“我可以嗎？”

“嗯？我不允許你就不去？”淩安修笑笑。

沈舟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是。我不會做讓你不高興的事情。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

“可是你會不高興的。就這樣丟下他，陪我去意大利，你玩也不會玩得開心。”淩安修歎了口氣，“走吧，我讓司機接你去醫院。”

蘇寒傷得的確不重，隻是右腳骨折，打上石膏就好了。可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的心情跌落到了穀底。

在沈舟衝進病房的那一刻，蘇寒突然覺得什麼疼痛鬱悶都無所謂了。

沈舟隻問了一句“疼嗎”，之後隻是一言不發地坐在床邊。

兩個人默契地沉默著，從窗戶外傳來模糊的人聲。

“你想跟我走嗎？”

“我不能。除非他不要我，我會一直和他在一起。”

“沈舟，我隻問你想不想。”

***

“這次的攻略目標怎麼樣？”小安問。

淩安修沉默了半天，隻說了一句話：“他什麼都好，隻是不愛‘他’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多有良心的小攻呀 = = 為小受做飯，伺候他洗澡，溫柔地對待他，也沒有出軌的打算。所以，他渣嗎？ TUT 標準的白蓮花渣攻有木有

第81章 渣攻七號

淩安修站在病房門口,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在床上相擁而眠的兩個青年。他們一樣的帥氣，一樣的熱愛的藝術，一樣的年輕。而這些，都是淩安修沒有的。他有一個龐大的的商業帝國，他的身價一年比一年高，可是那又如何？即使他登上福布斯的首位，在沈舟眼裡，也隻是一個不懂藝術,隻會用錢收買人心的人。

淩安修很頭疼,說實話,沈舟並沒有什麼錯。所有的一切都是淩安修心甘情願給他的,他從來都沒有強求過什麼，沈舟也並沒有出軌的打算。真的要說，也是精神出軌。

淩安修一動不動地站著，突然感覺到胃裡一陣抽搐，刀割般的疼痛讓他連腰都直不起來。他一直有胃病，這一年多，每次胃不舒服都是沈舟在照顧他。而現在的沈舟，恐怕連問一句“你有沒有事”的時間都抽不出來。

依賴誰都不如依賴自己，淩安修捂住自己的胃，直接攔住一個路過的醫生，“拜托你……”

醫生看到淩安修滿頭大汗的樣子，立刻采取了一係列措施。淩安修被疼痛弄得精神恍惚，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病床上，手背上輸著液。

“先生，需要我替您打電話叫家人來嗎？”

淩安修搖搖頭。叫人？他能叫誰來呢？沈舟也許就在他的隔壁，如果沈舟知道他胃病又犯了，肯定會立刻趕過來，和以前一樣噓寒問暖，耐心地照顧他。隻是，沈舟對他的好，在他看來都不再有意義。

你最愛你的人對你很好，隻是從來不愛你，這究竟算好事，還是算壞事？

幸運的是，現在的淩安修對沈舟也不再有所謂的愛了。

醫生讓淩安修留院觀察一天。淩安修打電話給自己的助理，叫她從家裡帶換洗的衣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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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淩總，我馬上就過去。”

“嗯。”

“對了，還有件事。今天有個男孩來公司找您，說一定要見到您。”

淩安修想了想，問：“那個男孩長什麼樣？”

“大概十七八歲，長得很漂亮，不過臉上始終沒有什麼表情。”

淩安修忍不住笑了，“你不用來了，叫他給我送衣服來就行。再給他一把我家裡的鑰匙。”

助理雖然充滿疑問，但還是立刻道：“好的。”

小安趕來的時候，不僅帶來了換洗的衣服，還帶來了熱騰騰的晚餐。“胃病是嗎？喝點粥吧。”

淩安修瞟了一眼吊瓶，“我一隻手怎麼喝。”

“我喂你。”

“這樣多不好意思。”淩安修打趣道。

“你身體全部的部位在我的大腦裡都有清晰的掃描圖，你要看嗎？”

“……算了。”淩安修就著小安的手喝了一口舟，問：“感覺怎麼樣？”

“什麼？”

“當人類的感覺啊。”淩安修笑眯眯地說。

讓淩安修驚訝的是，係統這次並沒有給他什麼可以彌補自身缺陷的技能。寫入——能在這個世界創造出一個角色賦予給隨他一起穿越來的小安。在這個世界裡，小安不再僅僅是伴隨著淩安修的機器人，他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身份，而淩安修，將有權利決定他的身份。

淩安修再三考慮，給小安寫入的身份是——一名藝術學院的美術生，也是蘇寒的弟弟。

小安攤著一張臉，“我隻是有了人類的身份，內部完完全全還是個機器人。不過，你給我‘寫入’這個身份真的有意義嗎？”

小安煮的粥味道很好，暖暖的在胃裡也讓淩安修感覺好了些。他張了張嘴，示意自己還要喝。“我也不知道，但以我的直覺，我總覺得蘇寒會是突破口，把你放在他身邊……”淩安修頓了頓，“你不會不高興吧？”

小安歪著腦袋看著淩安修，“我有什麼不高興的？”

淩安修微愣，“我把你放在彆人身邊啊……”

“不會。”

“那如果我把你丟下呢？”

“不會。”小安淡淡道，“我是一個機器人。你把我丟了，我大不了永遠關機，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淩安修歎了口氣，“蘇寒也住在這家醫院，你要不要去看看？”

小安走到病房的時候，沈舟已經醒了，他坐在病床邊，安靜地看著蘇寒略顯蒼白的臉。蘇寒的%e8%85%bf上打著石膏，要幾個月才能完全恢複，沈舟在擔憂他的同時，也暗自慶幸蘇寒傷的不是手。要讓蘇寒幾個月不能彈琴，他一定會崩潰。而沈舟最不願看到的就是蘇寒的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