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如今還是這樣了啊。

如果不是被社幸一、寶田瑪麗亞、最上京子三個人連番轟炸,她都不太敢相信敦賀蓮居然真的逃避目前遇到的瓶頸,當了一次懦夫。

社幸一的話仿佛還盤旋在了她耳邊:“蓮一直以來都是不ng的,雖然拍《那個夏天》的時候也被你ng了很多次,但那是因為他達到了自己的要求,隻是和你要求的不一樣,可是這次卻是他自己的問題。”

“雖然表麵上看上去還是一副很冷靜很認真的樣子,但是他的內心其實已經很動搖了。緒方導演都說出了那樣的話,他也已經好幾天沒有去片場了……凜,你能去看看他嗎?”

寶田瑪麗亞不知道是從哪裡聽說的,反正肯定不是從羅利寶田那裡知道的,不然好幾天沒有去片場的敦賀蓮肯定被他毫不猶豫地換掉了吧?

最上京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難得地打了電話給她,讓她去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問題。大概還認為她住在樓上吧?

默默地歎了口氣,桐原凜拿著沒有還給敦賀蓮的鑰匙打開了他家公寓的大門。可惜,一打開門,看到的卻是看著二十年前《月朦朧》dvd還一邊喝悶酒的人。

他就那麼靠著沙發坐在地上,即使穿戴整齊還是讓人覺得有種不予言喻的頹廢感。桐原凜垂眸看了看玄關那邊特意留著的淡粉色的女士拖鞋,默默地換上後走向了廚房。

這不是她住在這裡的時候用的拖鞋,她離開的時候已經把所有她用的東西都帶走了。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隻是決定要躲避了,再多想的話就是自己找虐了。

“蓮,你有記得吃飯嗎?你本來吃飯就不規律,現在先不要喝酒了,我帶了點東西過來,給你下碗麵吃,先墊墊肚子再說。”

沒有聽到敦賀蓮的回答,她也並不在意。知道他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可自拔,她乾脆打開了廚房的燈,圍上圍裙,動手煮麵。

隻是在她剛剛煮好要端過去的時候,腰上卻多出了兩條橫亙著的手臂,肩膀上也多了一個沉重的腦袋,還有身後人身上傳來的略微濃重的酒味。

桐原凜笑著拍了拍搭在她腰間的手臂:“蓮,先去吃點麵吧,等會兒再喝點醒酒茶好了。然後去洗個澡乖乖地睡覺,你明天還有工作的,可不能忘記了啊。”

抱著她的人一直沉默著,她也沒有說話任由他抱著,直到他不知想到了什麼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後主動開口:“你怎麼會來找我?”

“擔心你沒有吃飯而已。好了,現在放開我吧,去吃麵。”桐原凜笑著把他推了出去,然後才輕輕地歎了口氣,端著已經略爛的麵跟著走出廚房。

雖然是擔心,但卻是擔心他一個人在家會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後走進死胡同出不來,不過這樣的話,她也不可能真的說出來。

如果真的擔心他有沒有吃飯的話,在她搬出去後就應該時不時打電話問一下,而不是等到現在了。大概他也知道,所以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敦賀蓮真的默默地坐在了桌前,乖乖地吃著因為在廚房耗時比較長而有些爛了的麵條。

雖說因為她廚藝本來就不怎麼樣,他也不會對她說出什麼“啊,真難吃”“下次煮好吃一點”什麼的話,但是這麼沉默的氛圍真的是讓人有點受不了。

桐原凜坐在他的對麵看著他默不作聲全神貫注地仿佛吃著世上最好吃的麵,就有些傷腦筋了。她本來就不太會安慰人,何況是這麼一個有主見的成年人了。如果不是他們三個都打了電話過來拜托,她還等著最上京子去拯救他呢。

所以在他悠閒地靠著廚房的門邊一直注視的情況下,她略尷尬地洗好碗之後就很慫地準備腳底抹油開溜了:“那我先走了,你洗個澡之後就早點休息吧。”

“不留下嗎?”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卻是把桐原凜定在了原地。

這個時候她真的想伸手來個連環巴掌。讓你玩,讓你這麼肆意地玩梗,現在玩壞了吧?!

前陣子寫《花心總裁嬌俏妻》的時候,她就寫了這麼一段。女主在男主把她送回家要走的時候猶豫著來了一句“不留下嗎?”,結果兩個人就這麼留下留下就愉快地滾床單去了,感情也upup了。

雖說是敦賀蓮說的這句話,在這樣的情況下並沒有什麼暗示的意味,但還是讓桐原凜略心虛。她抽了抽嘴角,儘量扯出了一個看上去比較淡定的弧度:“孤男孤女的,如果被彆人知道了不太好。”

一說出口,她就想再給自己來個連環巴掌。這個理由太扯淡了好嗎?!不說之前兩個人同居了三個多月,她還和謝誠一起住一棟彆墅過,還以此為理由反駁了秋山久美的話,現在根本就是……

敦賀蓮陰測測地瞟了她一眼:“哦,是嗎?之前你不是還在美國和謝誠住了32天嗎?孤男寡女的問題真是要追究的話是不是……”

果然,自作虐不可活!不做死就不會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桐原凜卻是果斷地坐在了沙發上,心虛地沒有看他的眼睛:“那什麼,如果你還餓的話,我可以再給你下一碗麵。”

她也知道這句話比之前的那個更不靠譜,他都已經吃過一碗麵了,再吃就準備進醫院好了。可是,氣氛這麼尷尬,讓她怎麼辦?她能怎麼辦?!

她都不知道她在美國和謝誠一起住了多久,為什麼他還這麼認真地數了日子啊!他是有多閒啊!嘛,總覺得剛剛的他貌似心情非常不好的樣子,不對,一直都沒有好過。

見她留下來了,可敦賀蓮隻是看著她卻一直沒有要開口的打算,桐原凜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小心翼翼地瞟了他一眼:“蓮,已經很晚了,你去洗洗睡吧。”

敦賀蓮:“……”盯——

桐原凜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真的挺晚了,你明天還有工作的,該睡了。”

敦賀蓮:“……”盯——

桐原凜:“……”被盯得忘詞了。

敦賀蓮:“……”盯——

所以不管她怎麼做,他都不想說話是嗎?桐原凜無力地捂眼。她真心不想看到這麼詭異的敦賀蓮,卻還是沒有辦法放著他不管直接摔門走人。

“已經這麼晚了,我也不和你僵持下去了,今天來確實是因為知道你演戲上遇到了問題。雖然你可以說是我演戲上的前輩,但我還是想站在我的角度和你說說《darkmoon》的問題。”

見敦賀蓮眨了眨眼,恢複了正常,桐原凜簡直想朝他狠狠翻一個白眼。早知道他對於她說的這些話都沒有抵觸?感,那她作甚在那邊因為不好意思那麼直接而扭扭捏捏到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啊!

“相信你也知道,美月和嘉月之間不僅僅是因為師生戀這被世人視為禁忌的戀情。嘉月早就知道自己的父%e4%ba%b2為了錢而殺害了美月的父母,這樣,他的身上就背負了一條殺美月父母仇人的兒子的罪名。”

“而他卻還是在對本鄉家複仇的道路上不自覺地被開朗堅強的美月所吸引。對於嘉月來說,美月算是他黑暗扭曲的人生中一道希望的曙光。每個在黑暗中獨處久了的人都會希望抓住這道曙光,這是人的本能。”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然而他又是本鄉操的未婚夫,美月也算是他的妹妹,這又在這段戀情上加上了一道人倫的枷鎖。美月和嘉月之間有著多重的禁忌,其中的感情太過複雜。”

簡直複雜到桐原凜都想給這編劇點上一萬個讚。她是覺得關係太過複雜寫到後麵會讓自己都煩躁起來所以才沒有輕易嘗試這類題材,不過這編劇真心有才。

“簡而言之,嘉月對美月是想愛又不敢愛。看到她受傷受委屈會不自覺想要伸出手幫她,愛護她,關愛她,然而考慮到兩個人之間橫亙著的問題,還有本鄉操善妒的性格,生怕加重她的傷害,又隻能在伸出了一半的手之後再收回來。”

“嘉月的愛是強烈的,卻又是隱忍的。他對美月的愛中還夾雜著對她的愧疚,同時也害怕她知道自己是殺害她父母的人的兒子,害怕她會對他露出憎恨的眼神,從而離開他……”

桐原凜還平平仄仄平平仄地念著之前準備好的人物性格分析的時候,敦賀蓮卻是看著她笑了,很是坦然地承認道:“你說的這些我明白,隻是我沒有辦法演出獨屬於我自己的嘉月。”

看了前作之後,他不自覺地就會被影響,不自覺地會去模仿,然後一遍遍地否定自己,一遍遍地ng重來……惡性循環。

因為愛情還發展得不到位嗎?桐原凜歪著頭想了想後,還是決定搶了最上京子的工作,不過怕他不明白,她很是直接地挑明:“你不是對最上京子很特彆嗎?那種時時刻刻會在第一時間想要找到她的身影,隻要見到她就算心情再不好都能在一瞬間好起來的感覺就是喜歡啊。”

雖然時機不對,今晚本是談《darkmoon》他飾演的嘉月的問題,但……敦賀蓮終於明白桐原凜為什麼逃避對他的感情了!她以為他喜歡的人是最上京子,這真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知馡醬的地雷

可喜可賀,終於明白bug在哪裡了,給蓮大神鼓撒花\(^o^)/~

第六十九章

這誤會可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啊!

不過話說她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他喜歡的人是最上京子,而不是她的呢?明明周圍的人都看出來了,而且他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事讓她誤會到這種程度啊!在這麼嚴肅的場景裡,敦賀蓮卻是難得走神了。

難得大晚上還大老遠地跑過來就為了和他談他演技瓶頸的問題,結果還在談得正認真的時候被這樣忽略,這麼明顯地在她麵前走神,桐原凜怒了:“敦賀蓮!”

雖然再三思前想後還是沒有想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她誤會的事情,但被明顯傲嬌了的某人那一聲喊後,敦賀蓮回神,急忙道歉:“抱歉,凜。”

本來是打算慢慢來,不過既然已經明白了她逃避的理由是誤以為他喜歡彆人,還有情敵在一旁虎視眈眈,他是不是早點開口比較好?

“凜,我喜歡的人是你。”

在他還在思考的當口,嘴巴卻是比大腦快了一步,直接說了出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