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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最容易胡思亂想,第二天正好天氣放晴,風也漸漸停了,裴少欽便一早就帶了珊珊回裴家接小星星出去一起玩。這個時候,也隻有這個最會哄人開心的小鬼靈精能讓她暫時忘記那些煩心事。

而在裴少欽帶著珊珊出門不久,喬正南也帶著鄭亞茹一起出門去了醫院。

在大醫院做透析大多都要排隊,也不知道林雪芬到底什麼時候出現,所以最保險的做法就是早點過去蹲點等候。

林雪芬這一趟回國也是舟車勞頓,回來之後一直忙著打聽前夫的情況和去醫院做檢查,還沒顧上做透析的事。連續停了幾天之後,已經到了非做不可的程度。所以,她也想趕在最早一波。

隻是沒想到,才剛在值班室填好表格出來,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和一個不算熟悉卻剛見過沒多久的陌生人出現在自己麵前。

林雪芬是由現在的丈夫陪著一起來的,這個人喬正南也認識,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熟悉。不過,現在他最關心的顯然不是這些,“做一次透析大概要多久?我在外麵等你出來。”

林雪芬當然知道珊珊爸爸說要等她出來不是為了和她敘舊情,他來此的真在目的,她心裡也大概有數,隻是還需要證實。同時,她也很好奇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裡,以及他的%e8%85%bf是什麼時候複的原。當然,這一切要的等她做完透析出來才能進行。

畢竟,現在的她已經臉色蒼白到了看不到一點血色的程度。

林雪芬很快就進了透析室,陪她一起來的現任丈夫徐建國也正好趁此機會和她的前夫來一次交心之談。

“好久不見。”開場白非常的千篇一律,現任碰上前任、而且還是曾經的老同學這種尷尬局麵,除了這四個字,也很難找出其他詞展開話題。

“有些事,問你可能也一樣。”剛剛還說等林雪芬做完透析出來再談,但喬正南現在的心情是多看這個女人一眼都覺得對自己是身心是一種摧殘。能找她的現任丈夫打聽出她回來的目的所在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經過一番眼神交流之後,三人一同來到了走廊儘頭的家屬等待區。

“你都看到了,雪芬的腎衰竭已經到了必須每天做透析的程度,她這一趟回來,隻是想看看得到腎臟捐贈的機會是不是大一些,並沒有想過打擾你和你女兒現在的生活。”徐建國已經猜到喬正南想問什麼,所以不等他開口便主動做了回應。

“可是她已經打擾了!”自打昨天接到珊珊的電話之後,喬正南的情緒就一直很反常,這樣的反常情緒也一直延續到了現在,“事先招呼都沒打一聲就直接衝到家裡,還好意思跟我女兒說她是媽媽。要不是看在她病得不輕、精神狀況實在堪憂的份上,我真想直接問她‘媽媽’這個詞她怎麼說得出口。”

“我也知道當年她丟下珊珊就這麼離開是她不對,可她現在已經是個如果不接受手術隨時可能撒手而去的重症病人,她想見見自己的女兒也是人之常情。”對雪芬當年做過的決然之事徐建國也是無力辯解,現在他也顧不了這些過往恩怨,一心隻想著怎樣才能保住她這條命。

在旁當了半天‘觀眾’的鄭亞茹也忍不住發了聲,“我們並沒有說她想見珊珊有什麼錯,現在我們計較的是她招呼都不打一聲突然出現,當時隻有珊珊一個人在家,孩子會不會被嚇到,你們有沒有想過?”

“我們也沒想過當時隻有你們家孩子一個人在家。”雪芬確實挺著急想見珊珊,所以,徐建國一打聽出喬家現在的住處她就急急忙忙趕了過去,個中細節實在無暇顧及。

“已經發生的事我也不跟你們計較,現在我隻想知道她這一趟回來是不是隻為了治病、突然出現在我們家門口也隻是為了看看她。”自己和林雪芬的這筆糊塗賬早就算不清了,喬正南也不會在這件小事上太過較真。但,他卻始終感覺林雪芬突然在家門口出現不隻是想看看珊珊這麼簡單。

麵對喬正南咄咄逼人的追問,徐建國並沒有立即回答。事情當然沒這麼簡單,但他實在不敢想象在這個節骨眼上對喬正南說出實情會有什麼後果。

“你做不了主的事,我隻能等她出來當麵問她。”林雪芬一直是個性格強勢的女人,打小養尊處優長大的徐建國怕是也隻有受她控製的份,喬正南自然不強求他什麼都願意坦白。

徐建國也感覺到了眼前的喬正南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寡言的沉默‘書生’,被觸了底線的他隨時可能失控爆發,如果由雪芬%e4%ba%b2自跟他說,情況可能會更難收拾,索性由他坦白到底。反正,真相總會有解開的一天,“雪芬現在的病情,接受腎臟移植手術是唯一治愈的辦法,但是我們在澳洲這大半年一直在等捐贈者也沒等到,所以隻能帶她回國試試。”

“如果需要做手術,應該找醫院幫忙才是,怎麼會和我家珊珊扯上關係?”喬正南畢竟不是專業人士,暫時還想不到更深的層次。

“做手術確實隻能靠醫院,但要找到合適的捐贈者,很多時候還是得靠我們自己。你和雪芬畢竟一起生活了六年,她是特殊血型係統的事你應該也知道。要想做腎臟配型,這第一關就很難過。”話說到這裡,林雪芬這一趟回來的真正目的也算真正浮出了水麵。

喬正南當然知道曾經和自己同床共枕過六年的前妻是什麼血型,他更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和她的生母有著相同的稀有血型。徐建國提到了血型配對的問題,他也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此時的他是震驚的,也是憤怒的,但必須把這些情緒儘量控製住。這樣,他才有足夠的理智告訴徐建國自己的決定,“那麻煩你轉告她,彆在我女兒身上打主意!就算她沒有做出過狠心拋棄女兒的事我也不會讓珊珊冒這個險,還有一件事你也一並讓她知道,珊珊現在是個懷了身孕的孕婦,彆說捐贈腎臟,就是讓她抽血做配型篩選我都舍不得。”

“你女兒懷孕了?”按照雪芬離開的時間計算,珊珊現在應該就是剛大學畢業的年紀,這麼小就結婚生孩子在這個年頭可並不多見。所以,徐建國難免會有些小人之心。

“怎麼,還要我把她的孕檢報告拿給你看你才相信?”麵對徐建國的無理猜測,喬正南終究還是有些失控地發了怒,“我再告訴你一件事,珊珊就在這間醫院工作,昨天給林雪芬做檢查的醫生就是她丈夫。你要是不信珊珊已經結婚懷孕的事,可以在你們昨天去過的科室隨便找個人問。”

“我沒有不相信這件事,隻是有些準備不及。”準備不及隻是很小的一方麵,此刻,徐建國真正的心情恐怕還是失望和惋惜。回國找雪芬的女兒是他們唯一的希望,現在看來,這個希望也基本不可能變成現實。

“我要說的就這麼多,希望你能如實轉達我的意思,大家畢竟夫妻一場,就算她曾經有千錯萬錯也都是過去的事,現在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也不會跟她翻舊賬。但是請你提醒她注意,我女兒在沒了她之後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幸福生活,她要是還有點做母%e4%ba%b2的良知,就不要去打擾她的生活。”喬正南畢竟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即便心裡巨浪翻滾,他也不會表現在麵子上讓大家都知道。

林雪芬做完透析出來,休息室裡已經沒有了她想見的那個人,“他們是已經走了還是暫時去了彆的地方?”

“他已經把想要跟你說的話都跟我說了。”已經一個人安靜地呆了近兩個小時,徐建國的心情還是沒有從無助的絕望中解%e8%84%b1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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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回國,他幾乎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珊珊身上。雖然回來之前已經做好了麵對困難的心理準備,但珊珊過早的結婚且已經懷有身孕的事還是讓本就渺茫的希望徹底化成了泡影。

“他跟你說什麼了?”其實,林雪芬也不太想和珊珊的爸爸直接麵對,隻要能知道他的態度,從誰口中得知並不重要。

“你女兒珊珊懷孕了,也等於滅了我們的最後一絲希望。”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就意味著自己的妻子和兩個孩子的母%e4%ba%b2很快就要永遠離開,徐建國此刻的心情有多難過悲痛可想而知。

“懷孕?”突然聽到這兩個字,林雪芬也是當即就被‘嚇’得有些重心不穩地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這事應該是真的,雖然正南對你當年的決然離開依然耿耿於懷,甚至帶著很多怨恨,但我相信他還不至於會為了讓我們死心編出這麼個理由。”畢竟是相熟多年的同學,徐建國對喬正南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

女兒懷孕了,自己也升級做了外祖母,對一個女人來說,這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和欣慰的事,林雪芬也不例外。雖然曾經毅然決絕地做過一些讓女兒傷心絕望的事,但她還不至於因為想要從女兒身上得到一顆腎臟而泯滅良心地感歎珊珊的懷孕來的不是時候。

“我女兒也要做媽媽了,這是好事。”沉默許久之後,林雪芬才強打起精神悶悶地說了這麼一句。

“那你要怎麼辦?她是你唯一的希望,如果她連配型都不肯做,除了等死,我們還能做什麼?”身為母%e4%ba%b2,會為自己女兒的幸福感到高興,但珊珊和徐建國沒有半點關係,從一個丈夫的角度考慮,他在乎的隻有妻子的還能不能得到繼續活命的機會。在他看來,其他事都不重要。

“生死有命,如果早就注定了是這麼個結果,我們也隻能認命。”林雪芬的情況確實已經非常糟糕,即便剛剛才做完透析,她的身體還是很虛弱。剛剛又經曆了這麼多意外,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細弱無力。

而徐建國也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還是給你辦住院手續吧,你現在這樣,必須有專業醫生隨時關注才行。”

“在醫院有醫生隨時關注又能怎麼樣呢?”也不過是求一點自我安慰罷了。

“就算沒有珊珊,也還有其他辦法,我相信,這世上總還是會有奇跡發生。”和妻子的認命心態不同,徐建國始終還是相信事在人為。不然,當年他沒有耐心等到林雪芬恢複自由身,“再說了,到底要不要救你也應該由珊珊自己做決定,正南的態度並不能決定一切。”

“你瘋了!到現在你還想打珊珊的主意?她是我的%e4%ba%b2生女兒,就算沒有懷孕,我也不忍心讓她帶著一顆腎臟繼續生活,更何況現在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小生命在。寶寶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