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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地為婚/囚城 宅包 4070 字 3個月前

筋也變得頻繁。她是個擰脾氣,再難受也是默默地忍著。

陸東躍打來水,擰了毛巾為她熱敷。慢慢地按摩著,小%e8%85%bf肚的肌肉漸漸放鬆下來,她這時才長長地歎出一口氣,疲憊地合上眼。

他熱了牛奶喂她喝下,手臂枕在她腦後,說道:“找時間讓媽媽帶你去於阿姨那裡看一看。老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太耗精力了。”她困得厲害,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隻是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陸夫人接到兒子的電話時就笑,“我還以為你就記得你媳婦兒,把我這個當媽的扔到腦後去了。”在陸東躍陪了幾句好話後就一口答應了兒子的請求,又說:“你爸這兩天也有些咳嗽,我順便去醒春那裡配兩劑茶回來給他喝著看看。”

母子倆又聊了幾句後,孟勤華忽地話鋒一轉,說道:“羅家的那姑娘回來了,這陣子在外頭玩得挺瘋的。”她對兒女以外的小輩並不投注多少關心,會說起這件事仍是因為兒子。

誰都知道羅謠歡對葉行楚誌在必得,小時候跟著轉不說後來還眼巴巴地跟著去了法國。早先的時候陸夫人有意撮合他們,但後來葉行楚選擇了蘇若童。她也不怎麼在意,畢竟不是自己的兒子不方便乾涉太多。

然而現在出於私心,陸夫人很熱切地希望他們可以修成正果。一方麵是因為陸東躍的婚事,陸家到底是欠了他的。丈夫雖然現在不再提起,但心裡仍是存著不滿。

另一方麵,陸夫人還有彆的擔心。按計劃葉行楚很快就要回來,他雖然在外也有居所但每周都會固定來探訪,必定會和兒子兒媳碰麵。那時又該是怎樣的尷尬?出於以上種種考量,陸夫人很難不憂慮。

陸東躍怎麼會不明白母%e4%ba%b2的心思。羅謠歡回來得突然,他知道的時候也吃了一驚。後來尋了機會問她,羅謠歡那時正在夜店裡和狐朋狗友廝混,喝得半醉的時候被他拖出來。

沒說上兩句她就哭了,眼淚鼻涕一起下來整張臉和花貓似地,“他說當我是妹妹,我不乾,誰要當他妹妹!”剛開始的時候葉行楚正處於低潮期,對於她提出的試著交往的建議沒有拒絕。她欣喜若狂,一心一意地想和他好好發展。收斂了脾氣,學著做家務學著做飯。然而兩個人的性格與成長環境有差彆,人生觀與價值取向有很大分歧。

羅謠歡貪玩,個性又張揚,事事喜歡出風頭。葉行楚卻是溫吞的性子,不喜歡到處和人打成一片,更不喜歡當人群中的焦點。

於是很快就有爭吵,第一次羅謠歡能忍得下,到了第二次就壓不住了。葉行楚沒有給她第三次發作的機會,也不需要給彼此冷靜的時候,直接就此打住。因為先前羅謠歡答應得好,和則合,合不來就恢複到原來的關係,一點也不會影響自小就有的革命友誼。

然而她承諾時那樣爽快,到了實踐的時候卻反悔了。

葉行楚的性子再溫和也無法忍受她的吵鬨,在這段感情的處理上他表示出鮮見的果斷與堅決。羅謠歡再任性無理也是要麵子的,吵過鬨過仍得不到回應後她一氣之下就拖著行李回國。

“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憑什麼非在他這棵樹上吊死?”她搖搖晃晃地踉蹌著,“東躍哥,你多好啊。婚結了,孩子也有了。我呢,還是孤家寡人。嘁,忙活了一番最後為他人作嫁衣……哈哈,東躍哥,你真的得謝謝我。”

陸東躍掐住她的下巴。羅謠歡吃痛地掙紮兩下,酒卻是醒了一半。倒是記得自己說過的話,這時看著男人陰沉著的臉也生出幾分膽怯。

陸東躍鬆開手後盯著她看了足有一分鐘,說:“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羅謠歡捂著嘴嗚嗚地哭。

上了車後她的情緒倒是漸漸穩定下來,拿紙巾將臉擦得乾淨,說:“十多年了,我也該死心了吧。我仁至義儘,我做得夠多的了。” 她是羅家最小的孩子,打小就受寵。任性、脾氣大,不高興的時候隨時翻臉。就這麼個野丫頭,在葉行楚麵前卻乖乖聽話,柔順像隻小綿羊。

陸東躍想,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宿命。就像蘇若童是他的宿命一樣,怎麼也逃不了。

他問她回哪裡?羅謠歡說給找個酒店住吧 ,實在不想回家。這時酒已經完全醒了,心裡卻空蕩蕩地。吸了吸鼻子,又是一陣地酸楚。她不甘心啊,十多年的執著迷戀真的能說放下就放下?隻能是嘴巴上說說痛快,這時倘若葉行楚在她麵前,她仍會和飛蛾撲火一樣地撲上前去。

羅謠歡從來不是個寬容的人,她霸道且自私。在自己受傷的時候也不會忘記將猜忌與傷痛一並傳播出去,隻想讓彆人與她感同身受。

“東躍哥,葉行楚是個長情的。你老婆呢?”

要說以陸東躍的閱曆與城府,注定了他不會輕易被人挑拔。這個男人理智而冷靜,在心理與情緒的掌控上有時強悍到變態的地步。然而凡事都有例外,羅謠歡的話恰好擊中了他的軟肋。

葉行楚的行程到期後一定會回國,他沒有彆的%e4%ba%b2人投靠,而父%e4%ba%b2出於補償心理也不會讓他離自己太遠,這麼一來就為曾經的戀人相見提供了天然的條件。

執手相望,對麵無言。

這樣的場景隻消想想他便怒火中燒。嫉妒就像一條渾身是毒的蛇般纏住他的心臟,隨著猜忌的加深一點點地勒緊。這樣的疼,這樣的痛,像是被架在火上烤,連皮帶肉地一點點燎焦。呼吸的時候滿是火星子灌進來,從鼻腔到食道一路燒灼,直至五內俱焚。

在婚前,他的不安源於她的猶豫不定。而婚後他一度以為塵埃落定,然而時間的推移與生活中點滴卻讓他有了新的恐懼。他是她的丈夫,是孩子的父%e4%ba%b2,可是他並不是她愛的男人。他不知道她對葉行楚的愛是否成為過去式,還是仍將他放在心底。

她曾經說過他太貪婪,斷言他必定得隴望蜀。她確實很了解他,再溫柔的謊言也隻是謊言,永遠遮掩不了野心。

陸東躍驅車回家,在車上他抽掉了半包的煙。第二天她問他是不是多了個愛抽煙的新同事,“衣服沾了煙味很難洗得掉,如果不方便提醒他辦公室不能抽煙,那你就儘量離他遠一些。”

她那時穿著紅白格子的罩衣,頭發挽起隻在耳後落下幾綹,看起來十分溫婉。熨鬥在白襯衫上來回,蒸氣升騰起來模糊了她的臉。他靠上前去,由後麵抱住她。他%e5%90%bb住她的時候她微皺了皺眉,卻也沒有抗拒。

陸東躍心裡百味雜陳。她關心他,卻不知是不是隻因為他是她的丈夫,這是她身為妻子應儘的責任。他拒絕對此做出任何設想,恐怕自己會嫉妒得發狂。

作者有話要說:陸先森也有過青澀的騷年時期啊。

☆、第48章

孟勤華問於醒春,“這個時候能看出是男孩女孩了吧。”於醒春白她一眼,“再等三四個月就知道了,急什麼。”又笑她,“看不出來你還有封建思想啊,重男輕女。”

孟勤華說:“你認識我這麼久,我什麼時候成這種人了。就是想早點準備給孩子的東西,不是要挑顏色麼。”於醒春一點不留情麵,“那就都買黃色的,男孩女孩都能穿。或者再等幾個月孩子就出生了,到時候再買也來得及啊。你還彆狡辯,就是重男輕女。”□思□兔□在□線□閱□讀□

孟勤華推她一把,笑道:“畢竟是第一個孩子,好奇啊。”說著又歎歎氣,“開始還和他們說放手不管呢,可臨了臨了又過不去。哪能真放手不管呐。東躍那麼忙,小蘇又年輕,都是不省心的。”

於醒春說:“我說你啊還真彆管太多。我看東躍也沒準備把孩子交給你帶,頂多給你看看過個眼癮。”把這幾次小夫妻倆陪同前來的情景一說,直搖頭,“你是沒看見,東躍那小心的模樣,就怕沒含在嘴裡了。你彆說生男生女,東躍自己都說一定是個女兒。我看他那美得,都快找不著北了。”

孟勤華回去就和丈夫說了,抱怨兒子狠心。陸雲德說你之前還說怕小的當甩手掌櫃讓你受累,現在又埋怨兒子不讓你帶孫子。說一套做一套,改來改去的不嫌累啊。你這個女同誌是怎麼回事?

陸南嘉在一旁聽了直樂,幫腔說孟勤華同誌從來就是這樣表裡不一,口是心非。

孟勤華確實也隻是嘴上抱怨抱怨,她生了三個孩子,沒一個是手把手帶大的。陸東躍不到一周歲就送到爺爺奶奶身邊,西瑤出生的時候因為條件的限製,也是讓娘家的姨婆帶到五六歲才送回來,等到小兒子出生時她倒有心要帶,可那時精力已經跟不上了,隻能請保姆。

說起來,陸家有許多年沒聽到孩子的哭笑聲了。去年羅家得了孫子,她還和丈夫抱怨說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享兒孫福,丈夫還說她封建思想濃重,兒女的事他們自己會把握,讓她少嘮叨。可等他看到羅家大孫子的時候,也是喜歡得和什麼似地。

終歸是到了年紀,人之常情呐。

這天孟勤華拜訪老友回來,途中經過市區時記起蘇若童的公司就在附近,便順道拐過去。

對於婆婆的突然襲擊蘇若童沒有一點準備。彼時她正提著兩個大袋子準備上電梯,未料到孟勤華居然與她同乘一部。上班期間電梯裡並不擁擠,蘇若童見到婆婆一臉驚異地看著自己,臉上就有些不自在,正要開口叫人時一旁的同事突然大聲抱怨著行政采購得太多,來回搬了幾趟才搬完。

孟勤華的臉色微變,但到底是沉得住氣,一聲不吭。等電梯到了,同事走出去後蘇若童才低低地叫了一聲:“媽媽。”孟勤華看她一眼,輕歎口氣,“東西給我。”

她怎麼肯,“不重的,我能拎得動。”孟勤華跟著她出去,掃了一眼前台後麵的銘板,微微蹙眉。

蘇若童匆匆出來,略有些局促不安:“媽媽,您怎麼來了?”孟勤華這時臉上帶了點笑容,說:“正好路過,就順道來看看你,給你送點東西。”拿來的是一小罐醃製的青梅,“我按你於阿姨的方子醃製的,試過了味道還行。你嘗嘗看,要是喜歡家裡還有。”

蘇若童接過罐子,呐呐地道謝。她幼年喪母,父%e4%ba%b2雖然疼愛她但父愛總不及母愛來得細膩溫柔。對於這個婆婆,她心裡抱著敬之遠之的態度,禮節上做得周全但總是少了幾分真心。

然而青春期時母愛的缺失讓她抱有遺憾,於是在潛意識裡她很容易被一些細節上的關懷所打動。雖然心裡明白孟勤華對她的關愛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陸東躍和孩子的關係,但她仍心存感激。

孟勤華一到家就給陸東躍電話,直接發作:“你怎麼回事?在家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