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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地為婚/囚城 宅包 4342 字 3個月前

是因為羅謠歡嗎?”

她愣了一下,旋即苦笑,“不,和她沒有關係。是我的問題。”她的語調很慢,帶著深深的倦意,“是我行為不檢點。”

陸西瑤變了臉色。

她仍是在笑,很坦然:“有了彆人。”

“我大哥。”陸西瑤的聲調變得尖銳,質問道:“你們是真的?”

她聽見自己很輕地笑了一聲,自嘲似地:“他不是已經回去說明了,你何必再來找我求證。”

“若童,你看著我。”陸西瑤命令她,“抬起頭來。”

她拒絕執行,隻是強調:“西瑤姐,事實就是他說的那樣。對行楚我很抱歉,他很好很好,我已經配不起他了。”

“我不想聽你說便宜話,一點意思沒有。”陸西瑤越發煩躁起來,“我要確認一點,你跟老大是在和行楚分手後,還是分手前?”

她沉默了片刻後,艱難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陸西瑤險些失笑,“你這回答得真夠妙的,若童,行楚也是我的弟弟、我的家人。什麼是家人?家人就是一個整體。現在這樣下去,老大和行楚以後是要連兄弟也沒得做了。你想過沒有!”

她低聲喃喃道:“他沒有。”

陸西瑤沒有聽漏她的話:“他?”直覺認為說的是葉行楚,“行楚怎麼能和老大翻臉?他怎麼會!當年他在學校裡被人欺負,給幾個小混混打得內出血,要不是老大趕去得及時,他人已經沒了。”

所以你才走得那麼乾脆,連句話也不留。是因為欠他一條命,因此無條件地拱手退讓,走得乾乾淨淨?

她麻木地看著麵前的玻璃杯,沉澱在杯底的檸檬片顏色鮮黃。半透明的果肉纖維在水裡悠悠地浮沉,可下一秒卻忽地跳到眼前,呯地炸開來,眼睛頓時酸澀難當。

她幾乎是要哭出來。

陸西瑤敏銳地覺察到她的失態,心裡攢著那撮火也小了不少。她抽了張紙巾遞過去,“我不想指責你什麼,我隻是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她猶豫了一下,說:“老大的話說得太絕,我媽已經受不了了。他也讓我彆管,不準我找你。可是再這麼下去肯定會亂,大亂。”

“所以呢?”

“你就算不為彆個考慮,至少也想想自己。老大那脾氣他扛得住,你呢?你扛得住嗎?我媽,我爸,還有我爺爺。”陸西瑤說,“你想清楚,要是你能從這裡頭%e8%84%b1身,那也算是天下太平。”

她隻是無奈地笑:“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陸西瑤一愣,突然記起那日在茶室裡自己那失態的一噴。她頓時覺著腦袋被人狠敲了一棒子,眼前冒出無數的星星。

她氣急敗壞地伸出手,手指直直地險些戳到對方門麵,“你,你居然……”

蘇若童卻是莫名奇妙:“怎麼了?”

陸西瑤漲紅臉,吭哧了半天也沒個所以然出來。到了後麵她頹然地放下手,自言自語:“罵你也是白瞎,憑你一個人也乾不出這……這成果來。這真是,這叫什麼事兒啊!”

蘇若童正想問她所謂‘成果’是什麼,可手機卻適時響起。陸西瑤掃了一眼反轉的屏幕,頓時杏眼圓睜,交叉起手指貼在%e5%94%87上。

蘇若童點點頭,接了起來。陸東躍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低沉撩人:“還沒到家?”

“在外麵,和朋友吃飯。”

陸東躍沉默片刻,忽地輕笑一聲,略帶諷意地:“叫陸西瑤接電話。”

蘇若童直接拒絕。

“你倒是不否認和她在一起。”陸東躍的聲音聽不出是喜是怒,“好吧,早點聊完早點回家。天冷,彆凍到了。”

“知道了。”

要掛斷的時候他再次喚她:“若童。”

“你說。”

“我是一直信任你的。”手機的信號像是出了問題,有沙沙的雜音,男人的聲音變得陌生且遙遠,“你不能讓我失望。”

作者有話要說:  唔,小長假過了大半……

咳,周末愉快。

☆、第 16 章

羅致衡從印著‘寶貝愛’的紙袋裡拎出一筒牛皮紙,陸東躍咧嘴‘嘖’了一聲,順手遞過裁紙刀,“至於麼,一瓶酒而已。”

羅致衡白了他一眼,“知道這酒多少年紀?你都得叫它‘哥’。”說著小心地用裁紙刀將外頭的牛皮紙劃開,露出裡麵的防震泡沫。

陸東躍諷刺他:“瞧這衣服裝得,該不是扒到半夜也扒不到芯吧。”羅致衡啐他一口,小心翼翼地將泡沫扒開,露出裡麵的老舊瓷瓶。

陸東躍抿嘴笑,“就剩小半瓶了吧。”羅致衡咂咂嘴,“這玩藝兒喝一口少一口了。”

醇香的酒斟滿薄瓷小盞,隻能慢飲淺酌。

陸東躍取笑他,“喝茶細品,喝酒豪飲。喝也這麼小杯子,喝酒也這麼小杯子。我看你倒不如喝開水,至少倒得痛快些。”

羅致衡滿不在乎地,“看你是真沒喝過什麼好東西,我不和你計較。”可埋汰歸埋汰,卻仍是將小盞輕放在他麵前。

陸東躍這個人不好煙酒也不嗜茶,和他談論這些無異是對牛彈琴。給他好茶好酒,他也是分辨不出來的。但是羅致衡但凡有好酒好茶,卻總是拖他一齊分享。

相較於分享的內容而言,分享的對象更加重要。

陳年的酒勁頭十足。羅致衡酒量一般,幾番推杯換盞下已經有了醉意。他剝著花生米,抱怨似地說道:“謠歡那丫頭到哪兒都不省心。走前還說得好好地每天一個電話報平安,結果人一撒出去就管不了了。前兩天打她電話沒接,再打又關機,老太太擔心得跟什麼似地。一個勁地跟我念叨說都是我給她撐腰,讓她跑這麼遠去……”

“她和行楚在一塊,壞不到哪兒去。”陸東躍搓著花生外的紅皮,慢慢地說道:“等春節讓她回來過年,你耳朵也就清靜了。”

羅致衡看他一眼,笑得有些古怪,“我說老陸,你現在是怎麼個打算?真要結婚呐。”

“嗯。”

羅致衡嗆了口氣,花生險些卡在氣管裡。他捶了捶%e8%83%b8口,“你真的想清楚了?結婚可不是兒戲。”

“已經和老太太透了個底。”

“老太太同意?”

“不同意。”

羅致衡一拍大%e8%85%bf,“這就對了。不同意才是正常。接下你想怎麼著?”

陸東躍瞟他一眼:“你興災樂禍啊。這麼見不得我娶老婆。”

“我當然想你早點成家立業,”羅致衡一臉痛心疾首,“可這成家也得看對象啊。我不能看你麵前有一大坑我還推著你往前走,邊推邊吆喝‘坑裡有溫泉,泡泡更舒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陸東躍笑著捶他一拳,“嘴夠貧的。”

“我這不是貧嘴,老陸。我是和你說真的,幾十年兄弟不是白當地。我就鬨不明白你這麼清醒一人,怎麼這次做事這麼糊塗。”羅致衡喝上頭了眼眶周圍就開始發紅,“就非那姑娘不可?”

陸東躍的手指點在桌麵上,將無意中滴濺在上頭的酒漬劃開來,模模糊糊地一團。

“我妹妹死心眼,打小就喜歡行楚這沒得說。可你呢?你才認識那女的多久?就非她不娶,你不娶了她這輩子就沒法兒了過?你彆跟我說什麼一見傾心之類的鬼話,那丫頭長得不差,可也不是那種能一下子能戳進你眼窩子裡的。她有什麼好,讓你跟著了魔似地。”

陸東躍單手支腮,另一隻手仍在桌上畫著圈:“你問我她哪裡好?”

“總不會憑白無故吧。不扯長相,淺薄!她是特彆溫柔呢,還是特彆善良。是特彆有女人味呢,還是特彆善解人意。”羅致衡歪著腦袋,“總得有個把比平常人好的地方,要不然呢?”

“致衡,你愛安君嗎?”

“廢話,那是我老婆。”

“如果安君隻是安君,不是誰誰的女兒,誰誰的侄女。你們不是青梅竹馬,也不隔牆住著。天南海北人海茫茫,你跟她擦肩而過的時候,能一眼認出來嗎?”

羅致衡的回答比先前慢了幾秒,“要你這麼假設的話,我和她有可能壓根就碰不到。”

“所以說,遇見合適的這麼不容易。”陸東躍將微濕的指尖按在另一手的掌心裡,搓了搓,“我怎麼能放過。”

羅致衡愣了愣,“按照這麼說還真是一見鐘情了啊,……你當我三歲孩子啊,這麼哄我。我鬨不明白她怎麼就合適了?”

“愛信不信。”

羅致衡的嘴角抽了抽,擠出一句,“白認識幾十年,我還真沒瞧出你丫是一情聖。”腹誹得卻是更惡毒些:簡直就是老房子著火,越燒越旺。然而他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八卦或是譏諷好友的感情生活,他仍想讓對方迷途知返:“你為她值得嗎?”

“你問我值不值得……”

“你好好想一想,為了她和老爺子對著乾,為了她給老太太添堵,為了她和打小就跟著你的兄弟翻臉。這些都是你的什麼人呐,至%e4%ba%b2骨肉!你為了個女人你值得嗎?你是中了什麼邪了非她不可!就算她隻是你那便宜弟弟的女朋友,你也不該動那心思。你動就動了吧,……誰他媽沒混賬的時候,我也是該給雷劈地搭了把手。你要是玩玩也就算了,事過後就一拍兩散斷個乾淨。怎麼就魔障了,非娶她不可。”

見他不說話,羅致衡越發來勁,“不說她和葉行楚分手了,以後他們見麵尷尬不尷尬的問題。就說你娶了她,你娶的老婆是你那便宜弟弟不要的女人。你讓彆人怎麼想?你也能忍得下!”

陸東躍靜靜聽他說完,笑道:“你說的這些我聽著耳熟,就和前幾天陸西瑤找我說的一樣。你們串通好了的?”

這油鹽不進的渾蛋。羅致衡憤憤地,“我是真後悔。要知道你一開始就打這主意,我就不會兜這事兒。”

陸東躍安慰道,“放心,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羅致衡氣得發笑:“你少給我說便宜話。我是勸也勸了罵也罵了,你要還這麼一意孤行,以後被老爺子打斷%e8%85%bf也是活該!”緩了緩,又說:“不是我要看你笑話,就算你最後你運氣好成了事,那也隻是結婚。結婚隻是開始,以後日子還長著。那女孩子看著柔柔弱弱地,可身上卻有股子擰巴勁兒,就是那種往死了鑽牛角尖的。你隻要男歡女愛就彆放感情!感情這種東西,誰放得多了誰就是輸家。彆看你現在這麼掐著她,以後指不定她往死了磨你。”

陸東躍冷下臉,一言不發。

話不投契,氣氛也就不如往常熱絡。

酒瓶見了底,羅致衡走路也不大穩,陸東躍叫了計程車送他回家。羅致衡婚後和妻子住在城東的新區,離市中心有些距離,但交通十分方便。

安君一邊向他致謝一邊攙扶著丈夫進門,羅致衡半醉半醒,“還是老婆好,等我回家,給我開門。”說著要撅嘴%e4%ba%b2,安君扭頭避開,“我這是起來給兒子泡奶粉,順便給你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