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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風 遠樵 4333 字 3個月前

”少春的聲音無奈而又疲憊

少月強按著自己那撲通撲通跳的歡實的心,忍著沒跳出去找百摸算賬。他悄悄挪到了太湖石底下,慢慢蹲了下去,借著花木的遮掩,竟看不出那裡藏了一個人。

聽著倆人在議論,後麵提到了自己,少春說他不知如何麵對,這是什麼意思?

少月的心忽然疼了起來,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難。

他艱難的想著,他們說的老爺是誰?他說等了幾年了,他在乾什麼?

他想起前世也是在自己接了客以後少春就不見了,倆人幾乎就沒了交集,那麼這是要重複一回嗎?少月咬緊了%e5%94%87,想著聽來的話,渾身像是卸了勁一樣,他一%e5%b1%81%e8%82%a1坐在了地上,靠著石頭慢慢閉上了眼。

前世他一心裝清高,任事也入不了眼,所以他其實就是個白吃飽,什麼也不懂。重活以來,他知道的事情隻有皇帝會變,彆的他幾乎不知,這一刻他十分後悔前世沒有多看看外麵的世界。

他的腦子胡思亂想著,少月和少春再說的話他竟沒有聽進去,待他再張開眼時,透過花木的縫隙,少春和百末已漸行漸遠,那並肩而行的二人無論是身材還是舉止,竟然出奇的相似。

少月呆住。

晚上,少月打扮妥當了去跳舞,讓他驚訝的是少春居然也在,他穿了件紫色暗花緞織金鹿紋長袍,滿頭的青絲鬆鬆的綰著,在肩上垂下一縷,麵上依然是畫了豔麗的妝容。見少月來了,他輕輕點頭,微笑道:“你來了,這身不錯。”

少月穿了鵝黃的綢裙,袖口和衣襟滾了藍色的邊,裙擺上用寶藍色絲線繡了纏枝花邊。前%e8%83%b8繡了朵朱紅色的西番蓮。

頭上依然是辮了許多小辮子,戴了頂寶藍色江山一統的瓜皮小帽,帽頂綴著幾根羽毛。

腰上係了寶藍絛子,絲絲絡絡的掛了許多鈴鐺。腳蹬一雙寶藍色的薄底短靴。

臉上淡淡上了妝,在台上亭亭一立,如初春綻開迎春花,嬌嫩俏麗。就連看慣了他的少春,眼神也為止一凝,呆了片刻才移開了眼。

少月經過下午的事,心境平和了許多,他越來越看不清少春這個人了,既然他看不清,那就慢慢來,總會有看清的那一天,所以他也不急了。

他回以一笑:“嗯,好幾天沒見你了。”

少春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訝色,以他對少月的了解,他以為少月見了他會炸毛,可是並沒有想意料中的那樣,這讓他很意外。

於是他問道:“你找過我?”

“嗯。”既然百末都說了,也就沒必要瞞著,他坦然承認。

“找我有事?”少春拈粒葡萄放進了嘴裡慢慢的咀嚼。

少月看著他那鮮紅欲滴的%e5%94%87,心裡有些意動,他微微垂頭,不動聲色的道:“就是看你在忙什麼。”

“哦?”少春揚眉,少月的表現讓他意外,這樣的乖順讓他的心不由的有了幾分慌亂,隻是定定的看著他。

少月不再說話,直接上了舞台,少春眯著眼睛看他氣定神閒的站在了那裡等著開鑼,臉上露出了沉思,他在想什麼?

鼓點響起,少月舉手抬足,每一個動作都做的近乎完美,眼裡是火一般的熱情,與剛才說話時的冷清判若兩人。

少春看了一會兒,拈起顆葡萄放進嘴裡,怎麼吃都沒了那股甘甜,嚼的滿嘴酸澀。

少月舞完以後,便不見了少春,他鬆了一口氣,聽了他們的對話之後,他忽然不知道該怎樣麵對他,這樣躲著也好。

在彈完琴後,少月讓小廝抱著琴回了房,一個人仍去了白日裡那假山後的太湖石下坐著,迷迷糊糊間就聽見有人說:“這是小月月?”

少月不見了,南風苑裡上下皆驚,樓下的大堂裡擠滿了人,少春黑著臉一個個的問:“誰最後見了他?”

少月的小廝戰戰兢兢的說:“公子彈完琴讓我抱著琴先回房,他去園子裡走走,我就一個人回來了,等了許久也不見公子回來,這才去找。”

餘下的人說有在遊廊裡見過他,有在園子裡見過。

“奴家和客人在遊園的時候見他往魚池那邊去了,不知道會不會失足落水呀?”少畫捏著帕子,誇張的說。

“不會,那方魚池的水才到膝蓋,不會淹了人。”

“是呀,少月最喜歡在太湖石下坐著,著人去那裡瞧瞧?”

“晌午他就是在那邊過來的,是不是掉了什麼東西,晚上去尋了?”

少春的眉頭擰在了一起,他晌午在那邊呆過?那百末和自己說的話他是否聽見?

門房和護院皆道:“沒見月公子出去。”

少春揮揮手讓他們都下去:“你們再去找找,看看魚池邊有沒有?”他一個人坐在燈下沉思,難不成是誰來了南風苑帶走了少月?那麼這個人是怎麼帶走他的?自己這院子裡的好手也有十個八個的,不至於就讓人這麼帶走了他,一點聲響也沒有,那就是,這個人認識少月,少月是心甘情願與他去了。

腦中的念頭轉了幾回,少春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少月跟這熟人去了。這樣一想,他心下稍安,這樣看來他的性命無憂。可是轉念一想,他的心裡蹭蹭冒出了火苗,這個少月,跟人走了怎麼不跟自己知會一聲。

少月倒是想知會一聲,帶他走的人哪裡容他去知會南風苑的人。

迷糊中的少月聽見有人喚他,還以為是小廝找了來,沒等他答話,便被兜頭蓋臉的蒙上了。聞著那氣味,這是一件剛剛在身上%e8%84%b1下來的袍子。緊接著便覺身體騰空,少月的心提了起來,這是被人劫了?

不知走了多久,少月被人放了下來,蒙著的袍子卻沒拿走,少月聽見有人哈哈大笑道:“小月月沒你猜猜爺是誰?”

少爺一聽這聲音,驚喜的叫了一聲:“魯二爺?”

他伸手抓開來了袍子,魯二爺那張放大的臉便出現在少月的眼前:“小月月,嚇壞了沒?”

少月笑道:“差點讓二爺嚇死了。”

魯二爺搓著手道:“二爺想給你個驚喜來著。”

少月撅嘴:“喜沒見著,倒是真的驚著了。”

魯二爺哈哈笑著:“來人,給我拿酒來,給我的小月月壓壓驚。”

“二爺,少月不飲酒。”他怕喝多了被人占了便宜。

“哎,哪有不喝酒的,是個爺們兒就得會喝酒,不會喝酒那算什麼爺們兒?”

少月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魯二爺:“二爺當我是個爺們兒?”

“那是啊,不會是爺們兒你還是娘們不成?”魯二爺瞪著大眼珠子看著少月。

少月笑了:“好,那就喝酒。”長這麼大,就魯二爺說他是個爺們兒,為了這句話,他也要跟魯二爺乾一杯,此時的少月滿懷豪情。

魯二爺笑的暢快:“那日我本來要與你賭些銀子回來,弄些酒菜咱們好好的暢飲一番,哪知道雲中大人搗亂,壞了你家二爺的好事。今兒是陪人去的,那人找相好的去了,我便在園子裡亂逛,誰知道就見你在哪打瞌睡,便邀了你來,今日咱倆要一醉方休。”

少月聽著魯二爺這一番說辭嘴撇的跟八萬似的,什麼叫邀了我來?指不定是看好了我去哪裡,起了劫人的心思,長這麼大就沒見過誰邀人喝酒用劫的。

他也不戳破魯二爺的話,笑嗬嗬道:“那真是承了二爺的厚愛了。”

“那是,你家二爺我最愛你了,桀桀桀。”魯二爺高大魁梧,這樣桀桀一笑,看的少月麵皮一抽一抽的,這人真是好玩的緊。

作者有話要說:  卡了三天,卡出這麼點

☆、醉酒的少月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少月與魯二爺為了一句爺們兒推杯換盞到了天亮,渾不知少春找他已經快把北京城翻了過來。雖然有少月被熟人帶走的認知,但是他還是止不住的惶恐,唯恐他出了意外。

畢竟少月是個倌人,而且長的那麼紮眼,沒有人能在他的美色下不動心的,況且現在的世道又那麼亂。

他麵沉似水,眼睛裡遍布著血絲,濃重的妝容依然掩蓋不住他滿臉倦色。

晨起有客人講他帶了魯二爺過來,後來魯二爺說他去找少月,他再就沒見過魯二爺。

少春的聽了這話氣的一掌拍在了八仙桌上,那黃花梨桌麵生生讓他拍的裂了。他穿戴整齊去找雲中大人,希望藉他的麵子去魯二爺府上走一趟,畢竟以少春的身份不適合單獨出現在五軍都督府,魯二爺的老子畢竟是五軍都督,他可不敢硬闖。

少月此時和魯二爺鬥酒正酣。

南風苑的小倌,哪有不會飲酒的道理?少月的酒量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大。魯二爺是常年酒浸出來的了,出了名的海量,倆人開始在地上放了八仙桌喝,後來覺得不得勁,又轉戰到了炕上。

靠窗的大炕放了張四方桌,倆人對麵坐了,劃拳行令,推杯換盞,不亦樂乎。直到東方發白,地上堆了幾個壇子,炕上的酒壺也不知空了多少,倆人已經爛醉如泥坐的東倒西歪。

少春見到少月的時候他就靠在魯二爺的肩上,手裡還拿著酒杯嘟嘟囔囔的說道:“二爺是……呃……信人,來,再……乾。”

魯二爺亦拿了酒杯跟他碰:“小月月……好酒量,乾……”

少春氣的眼睛發藍,上去一把搶過了少月的酒杯道:“喝成這樣還不自知。”

東倒西歪的魯二爺看見了少春,咧嘴一笑:“春……公子啊,得罪了。”

少月揮著手臂,兀自說道:“你是……什麼時候得……罪的我春哥……哥,該……打。”

魯二爺笑著抓他的手往自己臉上打去,口中說道:“是……該打,小月月你……打我罷。”

雲中大人笑著跟帶他來的魯大爺說道:“這人喝高了,著人拿馬尿來灌他一灌就好了。”

魯大爺是個懂事的,聽了他這話高聲道:“來人,去接一桶來過來。”

魯二爺笑罵道:“成雲中,你來了便要鬨我的笑話,你哪裡見我喝多了?”

雲中大人笑道:“你這潑皮,若不是要灌你,你怎麼肯醒酒?”

魯二爺搖搖晃晃的過去,伸手去拍雲中大人的肩膀:“知我者……雲中也,嗬嗬,嗬嗬。”

少春已經把少月拉過來抱在了懷裡,向那魯大爺躬身施禮道:“一大早的叨擾大爺了,還請擔待。”

少月伸手摸著少春的臉頰:“春……哥哥?嘻嘻,是你嗎?呃……”一股濃重的酒氣鑽進了少春的鼻端,他皺眉看著少月。

魯大爺豪氣的揮手道:“無事,都是我家老二惹的少春公子擔心了,等我稟告家父,讓老二給你賠不是。”他已聽說是魯二爺半夜擄了了少月來,害的人家好找。

少春忙道:“實在是不敢當,少春告辭,大爺留步。”他們畢竟是娼門,那裡敢得罪老爺們,隻是說說罷了。

魯大爺拱手道:“慢走。”

魯二爺笑著朝少春喊道:“小月月,過幾日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