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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救君緣 月下金狐 4241 字 3個月前

來不與比自己小的貝貝吵架,更是處處讓著他,好吃的讓他先吃,好玩的讓與他玩,貝貝自然喜歡他。

這個小東西最會看人臉色,在葛老那裡無法無天,在羅溪玉麵前又乖乖做個討娘%e4%ba%b2喜歡的寶寶,在聖主麵前老實的連個聲音都不敢發出來,時常躲在娘%e4%ba%b2身後偷看爹爹,有時看到爹爹進來,還會裝睡,怕聖主怕到骨子裡,差點到了拔小短%e8%85%bf就跑的地步,在寶兒那裡又是個正常的三歲小娃兒,到了下人那裡嗬斥指使,還翻著白臉說秀瑾是個笨蛋,光羅溪玉聽到就不止一次。

每次她狠下心要教訓他,他都會裝可憐,用水汪汪可憐巴巴的模樣仰頭看著她,然後用小短手抱她的%e8%85%bf,叫著:“娘娘,娘娘……”這樣,她怎麼能狠得下心來,每次都是高高抬起輕輕放下。

越想越是想哭啊,這麼小就知道毒%e8%88%8c欺負人,被葛老慣的不成樣子,長大了鐵定是個管不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

事實就像印證著她的想法似的,這一日,不容易兩個孩子白天都在家,寶兒認真的在練字,貝貝安靜的在玩耍,羅溪玉很欣慰,隔一會兒拿著果盤進去,便見到了另一個畫麵,兩個孩子,一個還是在拿筆認真寫,一個卻是抱著筆筒,拿著筆認真的折,地上必幾隻筆已經斷了三四截。

身後的程老爺子見此景,不由對著寶兒露出滿意之色,好似在說,唔,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兩眼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如此專心一意作一件事,此子將來必有大出息。

而葛老更是得意之色溢於言表,他不似程老爺子的含蓄,連聲讚道:“小聖主實在是聰明絕頂,這才幾日便能將筆折斷,有如此神力,將來必是習武的奇才,我東獄……有望了……”

羅溪玉的臉色青青白白,已經不能用言語形容了。

可是,無論羅溪玉如何不甘,薑總歸還是老的辣,兩個孩子的前途皆被他們一語命中。

孩子不需要羅溪玉操心,而羅溪玉便一心照顧起聖主,兒子弟弟將來長大成人,總要像能展翅的小鳥般,飛向屬於他們自己的天空,而真正能陪伴她的,隻有眼前這個男人。

羅溪玉並不是天生伺候人的一把好手,隻是她想做的,必定用心來做,每日的穿戴,每日的飲食,溫補的藥膳及休息的時間都時時刻刻的注意著,每日都會給聖主把一次脈,爭取一點點變化都能察覺出來,隻要她想做,她會是個最好的妻子。

除去照顧聖主,她還要想方設法的賺取功德,慕名而來的窮人家孩子,乞丐的孩子,甚至鄰近的幾個城都前來不少,因為程家的學堂有免費的,實際也是要靠自己的努力來賺取,並沒有不勞而獲的事,隻不是程家提供了進入的條件,她家的藥鋪越開越大,越開越多,孩子們會經常來幫忙碾藥賺些筆墨紙硯用。

除去學院與藥鋪,羅溪玉還開了院子,專門收留些孤獨老人,免費給他們住,食物也是免費供應,最後甚至於修橋鋪路,建寺廟,庵院,捐米捐油,十年如一日,名聲越來越大,九牧與鄰城,甚至連京都都知道程家大善人。

為什麼會連京城的人都知道曉?是因為學院這些年送走一代又一代的學子,而最初收留的那些乞兒現在都已長大,他們與寶兒稱兄道弟,寶兒不嫌棄他們身份低微,他們喜歡寶兒熱情好友,而這一批是在京城留下名望的一代人,因科舉留在京師的十有□□,後來十年,上到二品,下到九品,遍布京師,再加上後來的師弟們,這些人是寶兒日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下的最大助力,他們也是寶兒最結實的退路。

而羅溪玉無需教他什麼,隻需要教他如何做人,如何真誠待友,如何為大善,這些就算是她不必教,寶兒這些年耳濡目染也早已深入骨髓,羅溪玉在他第一次用稚弱的聲音對自己說出理想時,微微怔了下。

寶兒堅定道:“姐姐,我將來一定要做一個像你一樣的人,幫助很多人,做很多善事。”他眼晴亮晶晶,甚至有些崇拜的說。

羅溪玉怔然之後,便微笑起來,向他點頭。

為什麼寶兒會有那麼多的白芒,她現在才知道,正是因為,未來的未來,他的正直無私,他的大善功德將是自己幾倍,幾十倍,甚至幾百倍……

可是最初的最初,他的模仿與善念是來自於自己。

這是何等的自豪感。

光陰冉冉,在寶兒與貝貝的童言童語裡,時間從指間流走,轉眼又過了十年,這十年,孩子也有了自己的世界與責任,寶兒在京師,貝貝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十二劍,留在祖愧。

聖玉也被她照顧的很好,甚至都不顯得半分老態,他沒有如葛老所說活不過三年,身體也沒有留下任病根,除去發間的幾根銀發,並無半絲不同。

而反之,葛老卻是因年紀過百,像風中搖擺的蠟燭,越加上無力,似隨時都要熄滅一般。

葛老是神醫,自然有自己延壽養生的方法,但人力有限,與天爭命有時也不過是個笑話,真到了那一刻來臨,眾人便是有準備也是措手不及。

可是葛老不喜歡這些人哭哭啼啼的惹人厭,將人趕了出去,可是在快不行的時候,卻單獨叫了羅溪玉進去。

她進屋時,屋裡的被子都疊的整齊,葛老是坐在牆角的蒲團上,整個頭發像是一夜間白了一般,如蒼老了三十年,他聽到動靜不由的睜開眼晴。

眼中似乎有了一絲神彩,他道:“羅……姑娘。”直至今日他仍然維持著最初的叫法。

“葛老。”羅溪玉眼眶發紅,忙走過去扶著他要倒不倒的身體,“怎麼不到床上歇息,這裡太涼了,對身子不好……”

“人之將死,在哪裡都是一樣,老朽已習慣打坐了。”葛老衝她擺了擺手,他的話很慢,似說不動似的,但看向她的眼神卻少了渾濁,多了絲清明,他道:“羅姑娘,老朽恐怕要不行了……”

“葛老……”

“你不必安慰我,我自己的身體,清楚的很,老朽喜歡清靜,本想靜悄悄的走,但心中還有掛念的事……”

“掛念的事?是貝貝吧?葛老,貝貝已經從東獄趕回來了,你再等等這孩子,他輕功好,趕回來很快的……”

“不……”葛老搖了搖頭,“不是貝貝。”他目光中似有什麼一閃而過,手指不由劇烈的蜷了起來,急促的呼吸半晌,才看著羅溪玉道:“老朽要與你說的事,是一件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本來想一起帶進棺材,但是……我怕走了之後,這件秘密再也沒人可知,整個東獄都要淪為禍海……”說到最後一句,他的目光迸出不甘的光芒。

刺得羅溪玉眼晴一痛,心跟著不由的狂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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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老,是什麼……秘密?”羅溪玉的嗓子有些乾澀,說出的話有些乾巴巴的。

葛老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還是初見時如姣花照水,實際上卻三十餘歲的女子,嘴巴微顫了顫,半天才道:“羅姑娘,你可知聖主在什麼時候離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離去?”羅溪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她此時蹲在地上,手扶著葛老,“聖主仍還在,怎麼說離去……”可是在想到什麼一瞬間臉上血色儘無,“葛老……”她牙齒控製不住的打顫,“葛老,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葛老蒼老的臉,褶子微微動了動,似乎在扯出一絲笑,但卻無力的垂下,他的目光從羅溪玉臉上移開,看向不知名處,“此事說出來,羅姑娘必定是恐慌,但是此事老朽若不說出來,恐怕姑娘直到死的一天,也不明白,而老朽的時間已不多了,羅姑娘你聽好……”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抓住她手腕,強撐的低低急促道:“真正的聖主早已經在東獄江畔與敵廝殺幾天幾夜時,就已全身經脈斷絕死去,老朽%e4%ba%b2自把的脈,生機全無……”

“可是隔一日,聖主卻突然有了氣息,老朽本沒放在心上,可是必死之人卻能活二十年而不衰,體內經脈一日複一日的強勁有力,老朽在幾年前便已開始懷疑,試探數次,終能肯定……”

“不可能!”羅溪玉眼中露出一絲驚恐,有點承受不了葛老的話,“葛老是不是糊塗了?聖主怎麼可能已經死了?我與他二十幾年,他若不是,如何能相處二十多年,這一定是個誤會……”她邊說邊搖頭,人老了,總會有些神精瘋魔,據說是腦神精萎縮,會有異有常人的想法與舉動,她想。

“羅姑娘,老朽雖然臨將就木,但卻並不糊塗,羅姑娘若是不信,可細細想聖主的舉止,總會發現蛛絲馬跡,不過,此胎毒之厲害,便是將聖主從小看到大的老夫都騙了十幾年,何況是羅姑娘……”

“羅姑娘你且想想,聖主經脈全毀必死之局時,為何會好起來那般快……”

“不是因為葛老的藥?”羅溪玉哆嗦著嘴%e5%94%87道。

“嗬嗬……”葛老發出一絲怪異的笑聲,“老朽修複經脈的藥根本就已經沒有了,這才給了老夫這個方子,且試一下,雖然有些效果,可是何以如果見效?三日便能聽得清楚,五日便可吐言,十日便已如正常人……”

這個羅溪玉沒辦法解釋,她想說是自己的玉蘭花的功效,可這般一想,如果她自己身受重傷,服用玉蘭花,恐怕也要十來日才能好,可是玉蘭隻對自己有奇效,對彆人,效果還不足十分之一。

“而初時最先讓老朽懷疑的是貝貝……”葛老眼中似有一絲精光閃過,整個人如回光返照般,精神好了許多,甚至能坐正了身體,他道:“貝貝自小便怕聖主,可是十幾歲仍然連句話都不敢與聖主說,如今更是寧可在東獄也不肯回來一次,羅姑娘,你可知原因……”

“聖主他……”隻道了三個字,她便說不下去,腦子一時如漿糊,複雜又刺痛,不相信卻又難以反駁。

而葛老似乎不待她說出,便一徑的說著,“原貝貝這孩子雖古靈精怪,但畢竟是老朽帶到大,他每次對敵時時小手指都會蜷起,可是,每次麵對聖主時他都會如此,羅姑娘可知是為何?

那是因他感覺到了聖主的殺意,因為這股殺意,自小開始,這股殺意已經存在,可是老朽護得極嚴,輕易不會讓聖主接手,而如今貝貝的懼意仍不減反漲,常年在東獄甚至不敢回來一次,這孩子沒有對任何人說起,但老朽都已驚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