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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救君緣 月下金狐 4264 字 3個月前

星。

隻是此花生長條件苛刻,需要以南聖屍身的純淨血液為肥,皮肉為土,冰棺為溫,還要常年照射陽光,若要生花,需先保得聖主屍身不腐爛,凍進冰棺中人還如活時栩栩如生,再經過十數年的溫養孕育,這樣才能使得玉玲花破血而出。

待到花長成後,南聖的屍身便會化成灰燼,消失在天地間,而這玉玲花便是吸收了南聖修煉一身的皮肉身,形成可治血毒的淨藥。

隻是這花太過挑剔土壤,十代南聖,如今隻兩聖生出玉玲,能生出玉玲也代表著一切南聖修煉大成的象征,所以每形成一朵,都被南獄人視珍寶供奉……”

聽到此,羅溪玉身為女子的本能,頓時警覺又恍然的猜到:“那南聖的聖主……是女人?”

“不錯,曆代的南聖都是女子,她們乃是南羽獄主一脈之傳,終生以純淨之身,修純淨之功,行純淨之法,乃為南獄所奉行的三淨,東獄與南獄中間隔著西獄,向來沒有衝突也無交情,彼此可以說互不往來,但是聖主此次需要她們獄中的聖物。

南聖功法主修身養性,南獄所有的聖主皆是長壽且容顏不改,其戰力在西獄中乃是末尾,更不提與東獄相抗,要用直接奪之即可,隻是因南獄的地理地勢,強攻也有一半毀落的風險,並且以如今聖主的狀態,實在不適合行此舉。

老夫也隻能儘量客氣以暗信互通,以任何代價為聖主換取玉鈴膏,卻未想到那現任年輕的南聖就在東獄之中,不僅一口答應下來,明日便會將玉鈴膏帶來祖隗與聖主一見。”

葛老見到羅溪玉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摸著胡子的手已經停了下來,細眼一眯,不由放下最後一擊,“你是個好姑娘,隻是聖主卻並不是一個人,他關係到千萬東獄人興衰,他肩上有責任,你們五洲不是有句話,要顧全大局,在如今西域北域蠢蠢欲動之時,東獄與南獄結%e4%ba%b2聯手,無疑是最好的結果,聖主即能得到玉玲膏拔出胎毒,又能安定四獄目前的穩定。

並且據密探得來的消息,不止四獄,連五洲都已在動心思,想要對東獄不利借此徹底瓦解四獄,如此危機四伏之下,聖主最重要的,便是要取得玉玲花,然後解開胎毒。

為此,無論如何,也都要答應南聖提出來的條件……”

“所以,羅姑娘,老夫隻能說一句抱歉了。”

一句抱歉使得羅溪玉搖搖欲墜,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信息,聖主需要解胎毒,解胎毒需要一種膏,得到這種膏藥聖主便能活下去,但是要活就要娶彆人,娶了彆人自己就……

她終於明白葛老為什麼一開始問她,是由心的想聖主能解毒嗎?

她想,如果不知道這一切,她的回答一定是想。

可是現在聽到聖主要娶彆人才能解毒。

而娶了彆人,從此那個人就再跟自己無關,羅溪玉整個人都蒙了。

她猶豫著,明知道如果是真心為聖主考慮,她應該是要識相的,應該是以葛老所言,顧全大局,應該是要為這聖主著想,畢竟如果發生什麼意外,便是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了。

可是,她卻猶豫起來,想到聖主成了彆人的,有另一個女人照顧著她,心就揪著疼,跟有刀片在割似的。

眼淚不由自由的就流下來。

待她反應過來時,用手一摸,滿手的淚水。

她想,如果自己是土生土長的女人就好了,這樣的話,她可以甘心做個妾,最不濟做個婢女,隻要留在他身邊也不那麼痛苦。

可是沒有如果。

一個現代人的靈魂,從始到終都想要和他一夫一妻的那種感情,以為一輩子就算自己一直伺候他,他也隻可能有自己一個女人,想到這個就覺得心裡發暖,那時她無數次想,這樣的古代,有這麼一個男人,什麼都不懂,她教會了他,撫平他的脾氣,照顧他的飲食起居,讓他熟悉自己,將自己看成最%e4%ba%b2的人,依賴自己,同時自己也依賴著他,儘自己的努力讓他過得更好,並且慢慢將他調,教成一個好人,一個好丈夫。

那時她高興又激動的想,這應該是就是傳說中的養成,那種等待青澀的果實成熟的一瞬間的成就感。

她那時覺得,若能將他從邪路掰正,慢慢的讓他變成一個樂善好施的人,漸漸的扶著他從以前的陰暗中走出來,看看陽光,看看以前沒看過的風景,嘗以前沒嘗過的心境,讓他有血有肉感情豐富,她有過很多設想,給他所有他所缺失的愛等等,這些每每想來幾乎快成了她一生的奮鬥目標。

在此目標下,他的一生隻有自己,自己也隻有他,那種無比的幸福與喜悅感。

那時想起,都覺得心口暖暖又激動著。

可是現在,她卻覺得心口悶的有些喘不上,她說不出讓聖主不要娶彆人的想法,但又難受的要死,她覺得自己得冷靜冷靜,這個世界沒有誰離不開誰,痛也隻是暫時的。

隻是她需要地方療傷,於是她忍著心口的刀割,似想到什麼,對葛老道:“我好像想起,給聖主做的紅豆泥蜜棗糕還在鍋,我去看看……”她聲音不穩的說完,扭頭便躲了開來。

一下午的時間,她都在對著麵前那已黏得涼掉的豆泥糕發愣,眼角還帶著淚,定定的看著案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夜色的降臨,才突然驚醒過來,急忙起身。

她想要將豆泥糕熱一熱拿過去,因為聖主最喜歡她做的食物,也隻願意吃她做的,她還要加多多的露水,她似有振奮起來。

可是在羅溪端著熱好的糕和兩菜一湯過去時。

聖主卻已經吃過了,看著盤子裡隻剩下一點的食物殘渣,羅溪玉木然又愣愣的記起,她前些日子十分用心教過大廚房那些老奴做的食物,都是聖主最喜歡的,雖然裡麵沒有露水,但看盤底,顯然聖主極有胃口,即使不是她%e4%ba%b2手做的,也一樣可以吃的香。

她知道,就算自己不做,葛老也一定不會讓聖主餓著,她也一直覺得在聖主心裡,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可結果一直在向她證明,這個世界上真沒有離了誰過不下去。

這時,聖主看向她,然後衝她彎了彎嘴%e5%94%87,她不知道原來一直陰沉的聖主,有時笑起來也會很暖男,在他將自己最柔軟的一麵展現出來的時候,被將她冰冷的心暖得如陽三月。

他看著羅溪玉道:“溪玉,替我梳洗……”聲音是那麼平靜又如常,甚至還對著她笑,語氣那麼溫柔。

羅溪玉隻覺得一直往下墜的心,一下午暖不熱的心,一下子都回暖爬了上來。

葛老無論說什麼,聖主的心還是想著她的,兩人那麼久的相處,比葛老想象的還要感情深些,他身邊的事都習慣找自己,看,現在不就是需要她麼。

很多人覺得伺候人很麻煩,很低下,可是卻不了解那種為喜歡的人洗漱的心情,即使累也心甘情願,心裡都是無比開心的,恨不得天天都這樣伺候他。

羅溪玉放下餐盤,過去為他洗浴換衣,為他搓身挽發,在仔細挽著那一頭濕發時,在兩人寂靜無一語隻沉默的一動一靜時,羅溪玉眼淚不知怎麼刷的一下就落了下來,一邊梳理一邊流淚。

這一頭長發以後不知要換誰為他挽?

是那個聖女嗎?葛老說聖女是南聖,那樣的地位會願意為他挽發嗎?會願意給他這樣仔細打理嗎?會給他做喜歡的吃食嗎?會照顧他的寒暖起居,冷的時候會給他放著被子暖好被窩再讓他進來嗎?

離了自己,他是不是又要冷了熱了瘦了脾氣不好,他怎麼能離開自己?▽思▽兔▽在▽線▽閱▽讀▽

自己又怎麼能離開他,想到離開他,羅溪玉衝動的身後麵抱住,像終決定了什麼,眼晴紅腫的抬頭看著聖主,“聖主,就讓我做你的廚娘吧,我願意一輩子做好吃的給你。”

說完便忍不住的掉了淚。

聖主慢慢回身,看著她在自己麵前哭成了一個淚人,似乎不知下了多大的決心,什麼都不求的隻在他身邊,隻為給他做一口吃的,能偶而看上一眼。

他永遠也不能忘記這一刻,不能忘記這麼一雙眼晴,這個一直對自己好,一直給於自己溫暖卻不求回報的女人,他發誓要給她幸福的女人,卻有一天因為自己而讓她流淚。

他這一生從沒有對誰有過愧,即使有也從不愧,唯一隻對她而已。

他沒有回答,隻是摟著她,溫柔的%e5%90%bb去她臉上的淚水,兩人一個緊緊摟著他,一個不斷用手一遍遍撫著她的長發,時不時%e5%90%bb著她的發頂,那手雖溫暖,但眼中卻是難掩的苦澀。

一夜的時間,有時漫長的要命,有時暫短的可怕。

初陽剛升起時,便有一行灰袍人走進了祖隗獄,為首的是一個冷傲的三十餘歲的女子與一位年輕絕美的白衣女子,一行人在黑袍人引路之下,低調的進入到了城堡中。

此時羅溪玉躲在小廚房,%e4%ba%b2眼看著那一行人被請入了大殿。

當看到那白衣女子時,一鼓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記得當初回祖獄時,正好與這行人擦身而過,之所以記憶深刻,則是因為那白衣女子的純淨美貌。

當時隻是遠遠一看,便讓羅溪玉驚歎不已,隻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如今這般近看,卻發現她比想象中更美的如冰雪寒蓮,精致的無一不似精雕玉琢,就如冰雪仙子一般清透純淨。

她行路時那如蓮穩重的步子,似與生俱來臨危不懼肅穆的麵孔,極那一姿一容都在透露著一種上位所訓導出的從容不迫與氣勢。

而相比之下旁邊那位三十多歲的女子,卻也同樣的美貌驚人,丹紅的%e5%94%87似有一股難以隱藏的冷豔,冰冷的神色如尖銳的冰錐,目光還似往廚房的方向冷冷的掃了一眼。

聖主此時坐在大殿中,因這次是兩獄的聖主共坐一室葛老讓人極為細心的張羅。

連廚房甜點都做了不下十種。

在羅溪玉合端著十幾種點心進去時,那一瞬間投擲而來的目光,足以將普通人嚇得直哆嗦,但羅溪玉因為在聖主陰沉冷酷的目光中鍛煉出來,所以不適感過去後,便強自鎮定的走過去。

不是她想要來送這些點,隻是因為來的是女客,堡裡的男奴是不能上去的,女的又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