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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救君緣 月下金狐 4232 字 3個月前

他推開那兩人將妻子往身上背,可葉氏肚子大的出奇,根本便背不住,但童海如魔怔了一樣,他要背著妻去隔壁村裡找大夫,他說妻子根本沒有死。

童老爺子上前拉兒子,卻被兒子推到一邊,兩個光棍漢上去勸阻,一時三個人拉扯,用力過猛之下,童海一頭撞到了門上,暈了過去,額頭鮮血直流,童老爺子頓時一驚,臉色一變,飛快的上前用衣袖堵住了兒子傷口。

然後讓兩個光棍漢把人抬到屋裡。

饒是兩個光棍漢子天不怕地不怕,也心裡直打小鼓,這童家真是邪門了,怎麼倒黴事一件跟著一件,明明剛才他們也沒敢使力,是這童家童海自己一頭撞到門上,可彆人看著就像是他們哥倆推的,可實際是,這童海他是自己撞的,那力道根本是不想活了,就想死啊。

可你這樣不厚道,幸好童老爺子沒計較,否則拉他們見官,他們還要倒賠銀子,哥們這時有點慫了,覺得再攪合下去不妙,加上那個一屍兩命的孕婦連塊白布都沒蓋,就這麼倒在地上,肚子高高鼓起,月光下看著陰慘的很。

可是已經答應人家了,銀子也收了,這個時候說不去,實在開不了這個口,哥倆是個厚道的,麵麵相視一會兒,還是決定硬著頭皮抬過去吧,亂葬崗離鎮子不遠,也就一兩刻來回,一人三十兩可不是小數目。

於是兩人狀著膽子催著童老爺子,畢竟這事兒可不是一般家的白事,都是大白天的,這可是晚上,就算兩人身強體壯暘氣盛,也抗不住死的這樣慘的女屍,現在還能走走,等到半夜那可不吉利,會被鬼纏身的。

童老爺子眼晴渾濁,嘴巴還哆嗦,但畢竟是經事兒的老人家,很快擦了眼角的淚,寒暄的給二人裝了二斤糧酒,路上好壯壯膽子,這就重新蓋好媳婦身上的白布,讓人抬向亂葬崗方向去走。

兩個光棍漢好酒,一口氣乾了半斤,酒下肚後了頓時去了怯,把嘴一抹,抬了屍身就走,可是走了半道,兩人%e8%85%bf肚子又開始哆嗦了,都說死人輕一半,怎的這屍體卻越抬越重,這便罷了,畢竟是一大一小兩個,可能比常人要重些。

隻是什麼東西在抬板車動?一開始隻是錯覺,但是後麵那個明顯看到女人肚子有夜色裡動了動,媽啊,那個近八尺的大漢,當時嚇得都快尿了。

難道這個女的沒死?還是她肚子裡的崽子沒死?要爬出來了?古時就聽說過,有從死了的孕婦肚子裡爬出來的種,那種都是厲鬼所化,命毒還會吃人,後麵那個走南闖北,給人殺過豬宰過羊,死人都不怕的漢子,頓時臉色慘白,冷汗順著臉淌。

但畢竟是個見過血的,愣似把這個嚇破的肚子給咽回肚子裡了,離亂葬崗隻有幾步的路,他手心冒汗的悶聲走著,而前麵那個雖然沒有直接看到,但木把手震顫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了,比起後麵那個見到的哥們,他要更慌神,於是眼望著目的地加快了腳步。

於是哥們一個快步一個悶走,竟快的跟跑似的,愣是咬著牙給抬上了亂葬崗,也沒跟童老爺子要餘下的銀子,放下杠板就跟被人追一樣不要命的跑了。

童老爺子在後麵急喘噓噓的叫著還有銀子沒給,他們連步子都沒停一下,幾眼就沒了蹤影。

羅溪玉正哄著寶兒,小孩子嗜睡,一天醒的次數少,睡的時候多,剛喂了一碗米糊,兩口糕點,此時已經嘴巴已經鼓泡泡睡得很香了。

聖主已經走出去,但不放心的又回來了,拉著羅溪玉就走。

“去哪?等會兒,我給寶兒蓋下被子……”羅溪玉把孩子放裡麵,放下外麵帳子。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三更半夜的,聖主竟將她帶到了傳說中的墳場。

羅溪玉簡直快瘋了,這一天過得也太刺激了,她還想著晚上能好好睡一覺,結果想象總是美好的。

龜毛聖主雖然人比較陰沉,但他卻不喜陰沉的地方,尤其是這種人骨到處有,火鱗遠遠發光的地方。

而且大半夜的,乾嘛沒事乾的來看風景?

不過,見身後葛老與厲護衛都在,羅溪玉的心稍定,隱隱似猜到了什麼,她抬頭看向旁邊的聖主,聖主臉上很平靜,這個人雖然不是什麼俠肝義膽的正派人式,但是卻不知為何,就覺得他不會傷害自己一樣。

外冷內熱用來形容又覺得不夠,從本質上講,這個人是一個有些自閉,又有些孤寂的人,在人群中保持著距離,厭惡而冷漠,隻活在自己的時間裡,在自己的世界傲視任何一切,又自卑於所有。

或許他武功蓋世,但這個並不能改變這一點。

而有一天,他竟能為了彆人,忍受的站在這片充斥著屍體散發腐臭之地,常人也許聞不出來,但對於這個嗅覺極為敏銳的聖主來說,那不比站在屎糞場聞味要好的多。

他帶自己來的目的是什麼,羅溪玉也大約能猜的出來.

讓她感覺到自己有後台,有人幫自己出頭,在這裡不再孤獨無援,這種暖心的感覺不要太棒。

就在羅溪玉想法紛紛腦補厲害,甚至心頭對聖主湧起一股特彆的感激之情時,她轉頭看清了前方人影。

還有月光下看得極為清楚的情形。

羅溪玉捂著乾癟癟的胃蹲地乾嘔起來。

不是她胃腸不舒服,而是前方看到的情景實在太惡心!

隻見地上一塊抬杠板上是空的,旁邊則有個女人一動不動的仰躺在那裡,衣服已被扒開,腹部鮮血淋漓,就如同是凶殺現場一般。

在羅溪玉經曆今日的這一件件事後,見到凶殺現場似乎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般放聲尖叫。

不過,若是墳地中,月光下,屍體邊,再加上一個老頭正蹲在屍體旁邊,手裡從死人肚子裡掏出一個血乎乎的圓球,然後指甲割開,嘴湊在口子上,正在不斷的吞咽嚼著,吞咽的來不及,還從下巴落下鮮紅的血汁,胡子血糊糊一片,浸濕%e8%83%b8`前一大塊衣襟下擺。

尤其那東西還在蠕動,羅溪玉簡直要嘔的膽汁快出來了。

厲護衛還是萬年的猙獰表情,葛老見狀也沒有半點吃驚,隻是看到羅溪玉的反應,心中有點可憐這個羅姑娘了,抬眼再看看聖主,隻見聖主正彎腰關心的拍了拍女子蹲在地上,吐不出來抖動不已的背。

臉上卻掛著滿意的笑,那表情既不像平日那般冷漠不達眼底,又不會嘲諷的讓人憤怒,而是一副所忍受的終於得逞的笑容。

他難得放輕聲音柔和的撫著女人後背道:“以後見了老頭還笑不笑了?”

“不,笑了……”提起老頭,羅溪玉立即想起前方驚悚的吃人畫麵,頓時捂住嘴。

“幫不幫剪指甲了?”

想到剛才那個人指甲的動作,“不……了”嘔……

“修理胡子?”

“唔……不……”

“遇到孕婦還喂水摸肚子?”

“不……”羅溪玉用力拉聖主的袍子下擺,苦逼兮兮的眼角發紅看著他,“你不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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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過是扶過老人過水溪笑了笑,幫過手腳不利索的老太太剪過指甲,給農家獨居老翁修理過亂糟糟的胡子,用聖主的嗽口水喂了孕婦而已,所以,聖主這是故意的?

是要攢到一塊趁你病要你命,算總帳的節奏嗎?

聖主將袍擺從她手裡拽出來,他看著她嚴肅道:“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嗎?”

羅溪玉嘔得很辛苦,聖主的眼神又很亮。

羅溪玉捂著嘴巴眼憤怒委屈又淚汪汪的看著他。

聖主將她拉了起來,強行按在自已肩膀上,似乎很喜歡這樣的姿勢,語氣跟動作一樣:“……你的心思以後隻需要用在我身上,照顧我就可以,不必理那些貓狗鼠輩,我不喜歡,不準有下一次……”他的話既霸道又專橫。

貓狗鼠輩!在聖主的喜惡中,人隻分為兩種,除了自己人其它的都是貓狗鼠輩,論好人壞人在龜毛聖主眼裡通通隻有這四個字能代表,簡單到極點,霸道到極點,狂傲到極點。

對這樣的人她還能說什麼?跟他對著乾?大哭?吵鬨?羅溪玉倒是想,可是在這麼個鬼地方,她沒底氣,有底氣也不敢,被他拉到身邊有點委屈的點點頭,心裡卻在另想攢白芒的方法。

甭管羅溪玉是不是真的改掉,但她答應的快,聖主就很滿意的揚了揚眉梢,一抬頭,就見前麵那個吃得正有滋味兒的老頭,終於發現了異樣,抬頭向他們看過來。

那臉簡直白裡帶血,簡直像地獄的惡鬼一樣,惡狠狠的盯著他們,如果普通人見到恐怕當場就嚇暈過去,可對於邪教之人來說,這些人不過是些他們玩剩下的把戲,跟螻蟻一般。

不過聖主還是伸手扶住她後腦勺,將羅溪玉按住不讓她轉頭。

“你們是誰?”大概是吸了蟲血,童老爺子像喪失理智般,聲音夜梟桀桀的尖聲道。

聖主自然不會上前聞血臭味兒。

厲護衛“刷”的一聲抽出腰間白刃。

葛老卻是阻止,“莽域黑蛭化骨成血,喝下骨血永生不死,隻可惜這世並上沒有長生不老的藥,所謂人蟲永生不死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月光下那個童老爺子似乎與平時樣子不同,牙齒顯得更尖刺,仿佛魚齒,沾著血說不出的可怖,他似乎為葛老的話所迷惑,但卻聽清楚永生不死四個字。

“莽域黑蛭?桀桀,說的可是我的命蟲?命蟲能讓我死而複生,便能保我長生不死,我就能得永生,隻要我的兒子們每個都娶妻生子,我即能保子孫昌隆,又長生於世,就算人人避我又如何?我的錢財照樣能過上富貴日子,用女人之身享好酒好肉,過五代同堂……”

“這些如果讓你的兒子們聽到,又會如何?”葛老事隔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涅蟲教的永生之法,聖主沒催促,倒也不急的打量此人,這等涅蟲長生法,確實也有幾分邪門之處,延長壽命之餘,能將人越來越蟲體化,眼前這個童老爺子的眼晴已隱隱散有綠光,牙齒尖長,蟲體化已有些明顯。

童老爺子一聽到這話,終於變了臉色,有些惡狠狠的盯著眼前這些突然冒出來的黑袍怪人,尖梟道:“我的兒子是我給的命,我的血肉,是我的東西,我吃我自己的骨肉,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