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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哎嘿~?請不要…咳。不要轉移話題啊,提出想要平等對待的是征十郎君…征十郎那邊不是嗎?回答了我的問題之後我就會告訴你我的困惑的。”

比起征十郎君,去掉君字這樣的稱呼似乎更讓自己好受一些。

指尖摩攃著泛紅的鼻頭,女生直視著前方的景色。

“……勸你不要。”

有的事情不是用交流就能輕易解決的。

但連交流都做不到的話,更不可能讓心意想通不是嗎?

“都說什麼同生共死不是嗎?雖然我現在還什麼都做不到,但至少我想分擔一點征十郎的…‘黑暗’。”

“把我整個人拖進去都無所謂,既然我決定了和你交往……不、從我喜歡上征十郎的時候早就這麼決定了。”

“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才對,在琉璃子發生那樣事情的時候我的反應就很明顯了,我是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還忍氣吞聲的。”

“尤其是……在征十郎向我發出求救信號的現在,我更不可能坐視不管。”

“……真的非常抱歉,你的女朋友是個多管閒事的、煩人的家夥。”

“可是我就是想救你。”

不進行交流的話,就什麼都傳達不到了。

燈裡轉過頭來,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袖堅定的說著。

“我想要承擔你的痛苦,不可以嗎?!”

強硬的、堅持的、努力的、想要觸及深海之底。

想要將你從黑暗中拽出來。

名為赤司征十郎的少年轉過身來,伸出手扶住女生的肩膀,垂眸。

“……有一件事你說錯了。”

在那雙瞳孔中隱藏起來的感情,此刻像是在漸漸掙紮著即將浮出水麵。

閉上、睜開。

扶住肩膀的雙手用力到讓人感到了疼痛。

“我從來都不覺得你很煩。”

*

“燈裡,我問你,你對‘勝利’怎麼看?”

那是五更燈裡第一次感覺距離赤司征十郎那麼近的時刻。

沒有緊張,沒有害羞,隻是平靜的像是朋友之間談論正事一樣。

“‘勝利’……意外的話題,我的情況的話,之前是覺得反正無論如何都隻會輸,所以完全無所謂了吧。但是現在不一樣,雖然不是完全的想要‘勝利’但是我會憧憬,並且想要努力往前。”

是的,自己——甚至是這個圈層的所有人都會這麼想。

因為‘勝利’並‘維持勝利’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所以大家會去渴望勝利,卻無法完全將其掌握在手心中。

所有人都一樣,都在不斷的失敗,並且在這些失敗裡掙紮著再次站起來,掙紮、掙紮、掙紮,有的人放棄了,有的人沒有,可是沒有的人卻不一定能在這次成功,他們有的人或許會再一次的重蹈覆轍,甚至變成前一種‘麵對失敗而放棄’的人。

可是,那都是限於‘會失敗’的人的情況。

“對,燈裡你會這麼想。可是我卻覺得‘勝利’對我來說就像理所當然的東西一樣。我無法理解你們的心情。”

對於‘不會失敗’的赤司征十郎呢?

他不知道什麼是失敗,沒有嘗過失敗的滋味。

所以也自然的不會了解……‘渴求勝利’的心情。

“但是……我覺得也不能夠這麼說。”

那樣是不對的。

如果那樣想,赤司隻會掉入更深的泥沼。

並且、這個人的痛苦絕對不會僅僅隻有這種程度。不然也不會在自己走開的數十分鐘內就又回到那種狀態。

“實際看來,我們的心情並不是單純的與‘勝利’掛鉤。我覺得說白了它就是‘渴望’。我們隻是渴望勝利,所以有了不想失敗的心情。如果從‘渴望’的角度看來,還會產生‘無法理解’的心情嗎?換成勝利之外的其他東西就好,征十郎你也應該體會過‘渴望’的感覺才對。”

對於自己無法渴求的東西,渴求不到的東西而產生的失落感。

那跟無法戰勝對手、無法拿到最後的桂冠時候的心情…就算有所差異,本質上也應該是一樣的才對。

從相同的出發點入手的話。

“‘渴望’嗎……確實、也有這樣的想法呢。”

“對吧,如果從這個角度入手來看的話,赤司……征十郎也應該跟我們擁有同樣的心情才對。渴求而不得,如果有這樣的心情才叫奇怪。”

“嗯。”

他從喉間發出低沉的短音,接著又一次沉默了下去。

燈裡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但在此刻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果然還是放手給他一點時間冷靜一下會比較好嗎?還是說,現在應該強迫他放過自己,全身心投入到玩耍之中,接著在揮手道彆之後放他一個人獨自承擔一切呢?

不管是什麼都變成了多選題一樣,沒有道路通向絕對正確的答案。

但也不是無路可走。

擺在麵前的選項多得數不勝數,反而讓人不知所措。

自己已經擺出了最符合自己的態度,那麼,接下來的一切都隻能交給赤司征十郎來裁決。

他來選擇出他想要走的道路,而不是自己。

這或許也是一種選擇。

“話說回來,燈裡。”

“在,什麼事?”

少年頓了頓,逐漸從負麵情緒中抽離。

“你剛剛說到‘渴望’這個詞的時候,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他沒有直接詢問自己是不是回想起了什麼,卻繞道而行。

轉了一大圈之後還是回歸到了自己困擾的原點,原來一切都被對方早已洞察。

“……嗯,是的唷。同時也是我所背負負麵情緒的源頭呢。怎麼樣?征十郎要一起來陪我困擾嗎?”

不……自己早就明白隻有自己才能背負了才對。

赤司知道自己所困惑的源頭,知道原因,卻無法同自己分擔。

“啊,當然。”

那同樣是他生存至今、一直都在背負著的東西。

*

“赤……征十郎應該早就知道了才對吧,我們就是從小到大的玩伴,之前的郵件也以‘是’來回應了。我在家裡找到了我小時候的照片,照片上的我正拿著花環在對攝影師笑著,從拍攝角度看來攝影師並不比我高出多少,可以推測出是一個小孩子。同時,照相機不像是新款式,但結合我當時的年紀將時間向前推算也可以得出‘在當時這台照相機還是流行新款’的結論。”

在提到‘花環’、‘攝影師’等詞時,赤司的神情變化了一瞬,卻還是被燈裡收入了眼中。

“對,那張照片是我拍的,是很小的時候從父%e4%ba%b2那裡得到的生日禮物。”

看來是沒錯的。

“我記得我小的時候,我的父%e4%ba%b2一直服侍著某位很有權勢的大人,我爸在他們家裡做管家。如果沒錯的話,征十郎的家庭完全符合這樣的條件。”

“沒錯,你的父%e4%ba%b2是我家的管家,母%e4%ba%b2是女仆。”

“嗚啊果然嗎!我都不記得我媽當年乾了什麼了現在居然變成這種高貴冷豔的鬼樣子肯定對你家印象深刻……咳咳、這不是關鍵。”燈裡將正經的態度切換回來,長呼一口氣。

“赤司君……嘖我還是沒習慣這個稱呼啊,征十郎應該很清楚才對吧,我完全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要不是你在郵件裡回複了我,我甚至無法確定自己的推論是否正確。”

“嗯。我在開學典禮的時候認出了你,與你打招呼,問你‘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的時候你卻回答我說‘你認錯人了吧’。”

……。

完全不記得有這麼回事了……!?

好像是有過,又好像是沒有,到底是哪邊自己也無法確定,但是赤司都記得這麼清楚了看來也不假。

“對、對不起……”

“又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的錯才怪吧!!忘掉你的人可是我這邊喔…都不知道赤司君…征十郎你之前都是怎麼忍耐過去的。”

燈裡雙手合十努力的想要道歉,甚至想要受到責備。

不、不是希望而是直接覺得‘這種時候應該責備我’才對了。

不責備我才奇怪啊!!

“呼……”

少年的情況,卻是呼出了一口氣,冷靜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你在意的事情,應該不止這些吧。”↓思↓兔↓網↓

“……是的。還有那張紙條,夾在筆記本裡頭,記著‘Aka’的紙條。”

“那個……是赤司君寫的吧?”

隻有這個,少年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

隨即變成了有些落寞而傷感的笑容。

“這個不對。那張紙條不是我寫的。”

他這麼說。

☆、第37章 第漸行漸遠

“五更,你的名字怎麼念?”

突兀的稱呼切換讓人一時無法反應過來,燈裡不禁一怔,隨後迅速了解到對方的用意所在。

燈裡,Akari。

“所以、果然……是我嗎?”不禁苦笑了起來,雙手疊在一起漸漸收攏。

那個夢境指向的確實是現實。

【“唔,簽名……因為很喜歡紅色啊。而且名字裡麵也有嘛。”】

【“啊啊、說起來……你的名字裡麵也有呢。”】

【“Aka。”】

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多多少少意識到了自己的名字中與赤司征十郎相同的部分,也正是因此在朝倉與雨宮爭論名字羅馬音開頭大寫赤司還是首位時能夠插上嘴,第一反應就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雖然馬上就要離開了,但是我還是很舍不得。】

【如果將來我們還能見到的話,請一定要認出我,來和我打招呼。】

“征十郎……赤司君遵守了與‘Aka’的誓言,所以才會過來和我打招呼。”

他遵守了約定。

“可是我……”

她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五更燈裡伸出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深深的垂下頭去。

這一瞬間,自己所有的愧疚情緒似乎爆發了出來一樣。

差一點就忍不住想要哭出來,就連肩膀也開始顫唞了起來。

接著,從另一邊肩膀上傳來了輕微的壓力,然後朝著他的那邊用勁。

“都已經過去了。”

將頭靠在對方的肩膀上,就連聲音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但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啊。征十郎不指責我嗎?”

“那樣也沒用吧。”

……確實如此。

“而且、你現在已經想起來了,這就夠了。”

他摸了摸女生的肩膀,又一次將情緒全數隱藏。聲音變得低沉下去,連同心緒一起。

“不……不對。我還無法回想起全部的事情啊,到底為什麼我媽會跟我說赤…征十郎的事情全都是我的‘妄想’,到底為什麼我會和你說再見,到底為什麼我會把所有的事情忘掉……我還不知道啊。”

不同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