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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索性來到屋外連廊坐下,盯著略微灰蒙蒙的天發呆。

“一連幾天有霧,看得人心煩。”

田恬打哈欠,眼角略微浮現淚珠,咂咂嘴伸懶腰。

好在初冬季節也不算是旺季,連廊上幾乎沒人,田恬也樂得清閒自在。他在長椅上坐了一會兒,又覺得太過無聊,起身來到旁邊的秋千椅,整個人蜷縮在雞蛋形狀的搖籃裡微微晃動。

隨著他動作,天空也跟著一晃一晃。

“真是個沒趣的地方。”

他喃喃自語,掏出手機翻看信息,卻意外發覺信號微弱,原本滿格的黑色信號現在就剩下了一個,偶爾還會變成全灰。看得田恬無語,心裡越發對方清月不滿、

“老男人,大%e8%83%b8男,死騙子!”

也不知道男人到底帶他來了什麼鬼地方,現在連信號也無影無蹤,好玩的東西也少得可憐,簡直就是上了賊船。

好在溫泉酒店位於山上,風景尚可,即便步入冬天行列,但綠蔭卻絲毫不見得遜色,鬱鬱蔥蔥一片連著一片如海。

偶爾等風吹過時波濤陣陣,看著田恬也漸漸平複了急躁的心情,下巴擱在膝蓋,凝視麵前發呆。

或許他目光過於專注,導致沒有察覺二樓露台旁側掛著的閒人免進的牌子,以及上麵不起眼兒的專屬休息區的黑字。

所以等身後腳步響起時,田恬還以為來了跟他一樣覺得無聊的人,剛想往旁邊坐坐讓出空兒,誰知還沒等他行動——

原本寂靜的空氣被一聲疑惑打破,隨即略微熟悉的聲音響起,裡麵毫不掩蓋的喜悅令田恬回頭,轉而對上了一位身姿高挑的男人的眼睛。而裡麵的驚喜與興奮顯而易見,看著田恬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在腦海裡快速搜尋,將人臉與名字對上了號,抬手小小地打了一個招呼,問好隨之冒出來。

“蕭何哥,你怎麼在這裡?”

來人正是蕭何。

隻見他身穿簡單淺色大衣,裡麵或許因為服裝需要隻穿了襯衫,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打扮,但放在蕭何身上倒有種說不出來的韻味。這種不同於可以偽裝出來的優雅,而是真真切切印在骨子裡的風度。

田恬眨眨眼:“......”

這跟當時在家係圍裙的男人簡直判若兩人,不過田恬倒是心生歡喜——這讓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虛榮感。

大明星在外麵與在家竟是兩副麵孔,而他都將其儘收囊底。這一點點的小心思令他心中雀躍,臉上也不禁浮現笑容。

不過,他自以為掩飾得很好,蕭何又是出了名的實力派,就算田恬翹翹屁股,他也能琢磨出人所想。為了保護田恬的麵子,他還是選擇沉默坐下,麵對麵端詳男生的臉。

跟第一次離開時不同,田恬好像又長大些,眉眼比以前更豔,甚至夾雜無所謂的放浪,正是這份感覺,讓他整個人都跟先前不同。

與其說是個漂亮的孩子,倒不如是憂鬱少年。

正好他眼角還殘餘些許淚光,被蕭何捕捉:“怎麼來這裡,還變得不開心啊?”

“什麼...”

田恬起初沒反應,等蕭何手指點了點自己眼角,田恬才用手背抹去眼角淚花,笑容有些勉強。

“沒有,可能打哈欠太困了吧?”田恬回,目光再次落在蕭何的麵容。

如果對方在北城時,還算比較溫和的鄰家哥哥,現在就是一個渾身散發著寒氣的陌生男人。田恬的小動物般的敏銳直覺,隻想趕緊逃離人身邊。

可誰知對方似乎察覺他所想,情緒慢慢收斂變回田恬熟悉的蕭何,身子放鬆靠在了椅背。

“怎麼自己在這裡?是跟著朋友來的嗎?”

田恬含糊其辭,他不想讓人知道方清月的存在,也不願意說自己其實不會開車,支支吾吾半天也沒得出來一個準話。

“不算是...但也不是,總之就是來了。”

他的借口實在笨拙,以至於讓人覺得好笑。

見狀,蕭何也不好再度追問他。

他目光流轉,見田恬穿著實在單薄,於是解下脖間圍巾,起身將東西纏繞男生的脖子裡,又小心翼翼地打了個結,拉高了圍巾邊,將人小半張臉都擋在裡麵。

“暖和嗎?”

被他這一舉動驚到,田恬還未開口,鼻腔都是蕭何的氣息。那是不同於所有人的味道,沒有任何的工業添加,更像一種源於自然的香氣。

味道算不得大,尤其在寒冬戶外庭院裡,稍微刮點風,就飄散得差不多了。可田恬卻意外的很喜歡,連帶看蕭何也覺得比先前順眼。

——當然好看啦,不然,怎麼是明星嘛。

於是田恬將小臉埋在圍巾裡,對人甜甜一笑。

隻不過被圍巾擋住了下巴,蕭何隻能看清他彎起的眼睛,如小刷子般垂落的睫毛令人心底癢癢,隻想好好的將他抱在懷裡疼愛。

兩人對視,一言不發。

偶爾幾絲陽光穿過烏雲落在他們身上,給兩人鍍了層金邊邊。

等方清月來到二層露台,看到這幕手指不由攥緊。

他從來都沒見過,田恬對誰那樣笑。

仿佛全世界就剩下對方,彆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蕭何能輕輕鬆鬆享受到這待遇,令方清月心底如打翻的醋壇般酸澀。可他不好意思對田恬發怒,而且他也沒那資本,於是目光稍微偏移,落在蕭何的側臉上。

——男狐狸精。

方清月暗自咬牙,表麵還是雲淡風輕。

他深吸一口氣。

“田恬!跟我回去了,彆鬨小脾氣。”

方清月用這種手段爭風吃醋,卻見田恬扭頭,不虞視線也隨之落來。

“你好煩。”

第79章

田恬嘖了聲扭頭。

“你真的很煩人。”

他講話自然也不客氣, 隻不過配上那張略顯嬌豔的麵龐,這句話卻沒了一開始殺傷力,反而有撒嬌味兒。

也不知道那兩位男人怎麼想, 田恬煩到極點, 尤其麵對方清月時,他怎麼就不知道人這麼會死纏爛打?

甚至不惜丟掉風度也要來到身邊,攪和自己跟彆人談話, 明明先前見方清月還算一表人才, 此刻如狗皮膏藥, 怎麼甩都甩不下來。

或許是他嫌棄目光過於明顯,方清月自然接受到信號, 剛想往前的腳步頓住, 站在原地默不作聲,看著田恬眼神略有受傷。

可他也不好用男朋友或是愛人這類身份去要挾, 讓田恬離開蕭何身邊,隻能沉默忍下一切,視線也隨之落在旁邊蕭何。

他在觀察彆人的同時,對方也在警惕他。

其實蕭何也在暗中審視, 作為演員需要隨時隨地察覺周圍人情緒, 在他還沒出名時, 便已經練就此本領。

所以等方清月出現一刹那,他察覺男人對自己的敵意,目光轉而又落在田恬, 見對方滿臉不耐煩,方清月也不像普通人, 當下便明白田恬又不知道從哪兒惹了一位男性芳心。

況且還不想負責,此刻拚了命地把人家往外推, 蕭何心中對方清月也產生一絲類似憐憫情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有點意思。”

蕭何默不作聲在旁邊看戲,看方清月費儘心思跟田恬解釋,隻圖得到男生垂憐。

這種卑微而低三下四的態度,讓他不禁聯想到先前蕭盼山跟他說的吐槽,結果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打破了略微凝固氣氛。

導致田恬側目回看他,連帶神情都有微妙變化,身子前傾盯住他臉,語氣也不自覺放輕,雙手拉住他衣擺輕輕搖晃。

外人看像田恬撒嬌,其實他們倆知道為秘密威脅,究其原因,田恬覺得這樣會在人麵前丟臉。

——他們正在吵架,為什麼蕭何要笑?難道覺得他表情不太自然嗎?

他們倆全程無一句話,都是用眼神交流,蕭何挑眉聳肩,視線右轉落在男生身上,抬手輕輕揉揉他的腦袋,笑容也比先前越發明顯。

“這位先生,你也聽見了,他不想跟你在一起,為什麼還要追來?而且我看你氣度不凡並非常人,竟是有錢成功之人為何又要跟一個小孩子斤斤計較,連這個坎兒也不能邁過去?”

他一番話說下來有理有據,甚至連田恬都找不到糾正點,心中不由暗暗高興,拉住蕭何衣擺的手隨之鬆開,身子靠過去,臉上神情也比先前放鬆不少。

即便他這些小動作做的再細微,可一直對他有關注的方清月自然有所察覺。

男人看田恬站在其他男人身邊比他還要自在,仿佛先前那些和睦相處的畫麵隻是他的夢,心中酸澀更為尤然。

他幾番想開口,結果都□□澀的嗓音壓下,隻能靜靜凝視田恬同旁人交流,偶爾還會因開心上下微晃腳尖,就如一個粉粉嫩嫩的彈簧娃娃。

方清月心中自然有些許不悅,他卻無法表現出來,沉默站在原地,最後編了一個撇腳的借口拋向蕭何,更像說給自己聽。

“因為人是我從學校裡帶出來的,最起碼我還要負責他的安危,至於其他緣由——”說到這兒,方清月頓住些許又不想貿然解釋,無奈忍下心中壓抑,補充先前未儘之語。

“我當然不能放任你一個人跟其他男人約會。”

坦白來說,約會這個詞著實有些過度,但方清月已經氣急了頭,想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隻是他將詞語拋出來那一刻,心中蔓延無力感,他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估計要惹田恬生氣三分鐘,他也做好麵對現實的準備。

誰知田恬卻如發現新大陸般與蕭何拉開距離,慢步向前,兩人隔著一張桌子的空隙對視。

方清月不願錯過這來之不易的機會,眼睛一眨不眨盯住田恬,似乎想等他發表任何講話,隻不過麵前男生看著平和,其實眼底的厭惡已經滿滿快要溢出。

配合他語氣中的嘲諷,如一把重錘狠狠敲方清月的心臟,渾身本就被無力感充斥的男人更加挫敗。

“你真的好煩呀方清月,我說過多少遍了,我不喜歡老男人,而且你三番兩次的騙我,還以為隨便哄就能讓我跟你上床去嗎?你死了這條心吧!你真的太壯了,尤其是那個部位...我很怕你會把我壓死誒。”

田恬神色如常,卻一本正經說著魚水之歡,兩種反差在他身上不斷融合加深,卻毫無任何違和感,仿佛天生就是這般:長著一副娃娃臉的臉蛋,模樣單純無比,張口說著令人身體燥熱的詞,活生生的就是小%e6%b7%ab.娃。

彆說男人了,就算其他人也很難把持得住。

連蕭何也微微挑起半邊眉,停頓片刻壓下%e8%83%b8口燥熱,抬手輕輕拍田恬的肩,提醒人注意用詞。

田恬倒是無所謂,他跟柳昭夕在一起已經習慣了這些不著調回答,隻是麵對外人時,他們這些人隻會大驚小怪特彆敏[gǎn],就像所有人都過無性生活。

自然不喜歡這樣的田恬肆意,他撇撇嘴說完這句話就要離開,方清月哪肯輕易放田恬走人,兩人擦肩而過時他狠狠抓住田恬手腕,劇痛導致田恬啊的一聲尖叫,剛要甩手掙脫。

誰知方清月力度極大,死拽著不肯讓田恬走。

但凡稍微多動幾下,田恬都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