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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的視線下,後者甚至無處藏匿,狼狽到無處閃躲,最後在他麵前丟盔棄甲。

“我不能。”

“為什麼?”

“...”

“膽小鬼。”

說話間田恬伸了個懶腰,手臂高高舉過頭頂。衣服下擺稍短,露出一小半圓潤可愛的肚臍,正正好好卡在褲子邊緣,又隨著人放下手轉瞬即逝。

柳昭夕不語,算是種變相默認。

他真的害怕田恬再一次在他眼前消失,所以才儘可能滿足人所有需求,卻又如膽小鬼不敢向前半步,生怕曆史重現。

“我不是小孩子了。”

田恬忽然冒出來句,他與柳昭夕對視而立,腳尖蹭蹭綠油草地,鞋尖留有了一抹顏色。

他看看他。

——所以你不用再那麼小心對我。

不過這後半句話,田恬還是咽回肚子裡,他停頓幾秒,扭過頭躲開柳昭夕略為悲傷的眼。

“無所謂啦,他想分手就分,我不會去挽留他。反倒是你,昭昭,怎麼這次走得那麼匆忙,我去宿舍找你,房間都空下來了。”

柳昭夕應聲解釋:“我提交了外宿申請,以後……”

“哦。”田恬點頭,視線轉移,聲音飄忽:“你躲我。”他笑笑,勾起的嘴角略微勉強:“沒事,我以後也不會去打擾……”

“甜甜!”

不等田恬說完話,又驚又怒的柳昭夕打斷他,雙手鉗住他肩膀,語速是前所未有的迫切,帶著隱隱無奈的錯愕。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隻是因一些事不方便住校,家裡給你留了位置,就算你想…跟我一張,那張床足夠大。”

他不知抱著何種心情說完這句,幾乎近似於哀求,略微彎腰平視男生的眼睛:“彆嚇我,甜甜,你知道我……”

“知道你什麼?”

田恬眨眼,伸手掙脫開柳昭夕的禁錮後退半步:“昭昭,你就是膽小鬼。”

“而且,你一直用過去不是你的問題的錯誤懲罰自己,就算我向前走九十九步,你還會退一百九十九步。”

他一口氣說完,見眼前臉色蒼白,幾乎站不住的柳昭夕,扭頭打量這棟湖而建的平層,心底暗自笑笑。

“昭昭。”

男生抬頭。

田恬揚起下巴:“親我。”

“……”

田恬向前逼近一步:“親我。”

柳昭夕咬緊下唇,視野滿是田恬即便因暈車略有蒼白,刻意放鬆下依舊如果凍般無比軟潤的唇。

隻要他想,低頭就能輕鬆含住曾不分晝夜吮xī的寶貝,探索裡麵豐盈甜美的花蜜,親%e5%90%bb比花瓣還要絲滑的軟物。

但柳昭夕艱難彆開頭,眼裡的光線逐漸黯淡,抬起右手想要抱住男生,又緩緩放下胳膊,站在原地靜默。

田恬不催他,隻想看他何種反應。

“你有男友。”他這般回應:“不要再對其他男人做這些事,影響不好。”

一句天方夜譚,田恬冷笑,後退幾步與柳昭夕拉開距離。

“柳昭夕。”

被叫到的男生抬頭。

“你幾年前可不是這樣的。”

田恬冷眼,向前幾步從柳昭夕兜裡掏出喻江的手機,解鎖後點開最上方未備注的電話,在柳昭夕略顯茫然的目光中回撥。

接通聲極快,伴隨界麵黑屏,田恬勾起嘴角,凝視柳昭夕瞬間慘白的臉。

“對呀,小喻,是我。”

他就像一個得不到心愛玩具,寧可拋棄也不想讓它落入其他孩子懷裡的小霸王,臉上神情惡劣至極。

“柳昭夕不要我了,我發現還是你對我最好,所以你能來接我回家嗎?”

第51章

掛斷電話, 田恬一言不發轉身朝來時方向走,還沒走幾步,手腕被另一力道抓住, 整個人落入柳昭夕略微顫唞的懷抱。

身高問題他下巴被迫卡在人肩膀, 脖子迫不得已仰起,正好看見北城無比乾澀的天空。

“除了這個……”

田恬靜了幾秒,輕輕掙脫開他的懷抱, 退後兩步站在人麵前, 望向他的目光無波無瀾:“那就這樣吧。”

柳昭夕%e8%83%b8口劇烈起伏, 他幾番試圖張口挽留,可那晚的血水似乎又重新蔓延到他身上, 粉發男生悄無聲息地躺在浴缸裡, 一時分不出他本來頭發顏色。

“我會按照你的意思,跟喻江分手的, 這件事你不用在意。”

望著腳底成片草地,田恬停頓兩三秒,忽略柳昭夕眼中閃過的暗光,他雙手插兜輕輕踢了下地麵。

“但是昭昭, 你不覺得你跟他, 都是同一類人嗎?會在背地偷偷查我, 大到見什麼人,小到穿什麼顏色的內褲,全是你一手安排的, 不是嗎?”

田恬一口氣說完,也不知怎麼的, 忽然抿住嘴唇微笑:“我早該意識到,你跟柳相旬為同宗兄弟, 他能做出來的事,你多半也會有所盤算。”

他頓了頓。

“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你們,我早就餓死在冬天的高速公路上,就算你們對我做了那些事,我有說過不麼?沒有吧。”

柳昭夕向前幾步,田恬搖頭製止。

他視線垂落到地麵,又移到柳昭夕略帶悲傷的臉。眼鏡微遮住淚痕,五官依舊清雋,明明是柳家未來繼承人,在麵對他時還帶著哄孩子的姿態。

田恬隻想讓柳昭夕以成年人的角度來愛他,而不是始終困在混沌的過去。帶著本來就不屬於他的歉意,還在為之前的事贖罪。

“昭昭。”

被叫到的男生抬頭,鏡片遮住了他眼底的淚光,卻要做出無所謂姿態,靜靜注視由他手把手帶大的孩子。

他想開口回應,結果半響寂靜。

田恬拉了拉衣服下擺,衝人揮揮手機:“北城一點都不好玩。”單薄身影漸行漸遠,最後拐過彎後消失不見。

“……”

司機還在車上,大氣不敢喘,看著柳昭夕拉開門,對他吩咐一句去機場,叫人將田恬的東西又從房子裡搬出來送回去時,他沒忍住問了句。

“小先生,您這般做又是何苦。”

“是啊,何苦。”

柳昭夕自嘲笑笑,拿起裝了衣服的紙袋,上麵似乎還殘留田恬的氣息,他手指一點點攥緊,最後繩子皺成一團,才驟然鬆懈了力度。

見狀,司機也不會講話。兩個人明明再簡單不過的事,卻要鬨成這種不可挽回的地步,於情於理柳相旬先生都有不可推托的責任。

隻是希望兩人能趕緊和好如初,省得小先生再惹田恬少爺傷心,唉喲那委委屈屈的小模樣,連他們這些人都看得心疼,小先生還真能忍啊。

司機心底一頓感慨,按照柳昭夕的吩咐,掉頭帶著他開往機場方向,隻是裝做未見人抹去眼角水光的手。

一天天的,這都叫什麼事。

/

田恬才沒給喻江打電話。

他隻是在接通前一秒按斷,又鎖住屏幕當做撥通的樣子,獨自晃晃悠悠的在路邊晃蕩。

給他打電話,瘋啦?再讓他的瘋狗家人對他窮咬不放嗎?自己隻是心軟,又不是聖母白蓮花……白蓮花也沒這麼受氣的!

田恬拐進一處小公園,漫無目的亂走,七扭八拐摸到個中型碗池,裡麵有幾人正比拚滑板,看模樣應該介於大學與高中生之前,渾身朝氣刺得田恬眼睛疼。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真好啊,年輕,青春!”

他喉嚨裡嘀嘀咕咕,又覺得此行為過於滑稽可笑,歪倒在路邊長椅咯咯咯笑開,抬起胳膊擋住散落頭頂的零星幾點路燈。

沒想到這裡也有不亞於昭昭溫室的地方,雖然那些滑板男過分吵鬨,但也不是無法忍受。

田恬調整姿勢,準備借著凳子餘溫睡一會兒再去找住處,誰知那幾個玩滑板的男生早已注意到他。

其中一個高個子娃娃臉停足,眼睛眨也不眨凝視長椅上緩緩倒下的田恬,趕忙拍著身邊人手臂。

“喂,你看,他是暈了嗎?”

“什麼,蕭大善人?”

被夥伴這麼叫,蕭盼山也不惱,他單腳翹起滑板拿在手裡,表情猶豫似乎想走過來,卻被同伴一把拉住往場地外麵推。

“快走快走,現在不是有好多詐騙犯偽裝成無家可歸流浪人員,在街頭四處詐騙嗎?彆多管閒事了,不讓你叔叔回家又要罵你。”

蕭盼山步伐一個踉蹌,可目光始終凝視長椅上的男生,對方耀眼的粉頭發尤為奪目,就跟小時候家裡擺在書櫃頂層的糖果罐子。他心裡再三猶豫,衝同伴們笑笑。

“我想起來還有杯子忘拿,你們先走吧,不用等我。”

他甚至未等人反應,抄著滑板往回跑,留同伴麵麵相覷。可蕭盼山也顧不得他們想什麼,穿過層層昏暗樹林,氣喘籲籲拐過古藤長廊,最後停在距離那青年不遠處的石子路儘頭。

幸好,對方還在。

蕭盼山左右看了看,這個時候正是飯點,公園沒多少人,所以一個大活人躺在這裡尤為紮眼,更彆提對方染著一頭明顯就不是好孩子顏色的頭發。

亮晶晶的像蕭盼山珍藏的糖果罐。

他屏住呼吸靠近,儘力放輕腳步,結果意識到他這麼賊眉鼠眼的模樣,著實不像好人,又故意重重踩地,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變態。

都鬨出來這般動靜,就算小豬也能吵醒,誰知粉發青年就是一動不動,胳膊依舊壓在臉上,僅露出小半個下巴。

蕭盼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伸手拿自己的膚色跟人比劃,帶來的視覺衝擊,簡直就是雪%e5%aa%9a娘與黑巧克力擺在一起。

“……”

高大雄壯的男生一下子窘了,趕忙縮回手,順勢放下滑板坐好,微微搖晃身子想著怎麼跟人搭話。配合那張娃娃臉,整個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滑稽。

可能是滾輪摩攃地麵聲音過響,原本坐著的青年呼吸驟急,蕭盼山慌神,趕在人放下胳膊前一刻結結巴巴開口。

“請問……你好?我是剛才在這裡玩滑板的男生,看見你坐長椅上,如果是不舒服有需要你可以……”

青年睜開微眯的眼。

蕭盼山大腦一片空白,到嘴邊的話也隨著半口氣飄出來,最後發了幾個可笑的哼唧音節。

連他都覺得過於幼稚,更彆說麵前明顯比他大的青年,對方似乎剛從睡夢中清醒,眼神還略帶茫然,掃了眼坐在麵前的蕭盼山,又仰頭看看早就黑暗的天空。

“那個……”

蕭盼山伸手在他眼前晃晃,等人望過來時,他指指自己:“蕭盼山,十八歲,學生。”又不安地扣住滑板下方,試圖緩解過於快速的心跳頻率。

似乎覺得給到的信息太少,會被青年認為是變態,蕭盼山偏頭沉思,結果還沒等他張口,粉頭發的青年彎下腰,四目相對的瞬間,蕭盼山一肚子證明自己是好人的話到最後就剩一個。

“呃——”

青年挑眉。

在他看似漠不關心的注視下,蕭盼山臉熱得猶如在烤箱裡一百八十度烘烤半小時,他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擺放是好,後知後覺反應自己過於魯莽,被當成怪人也說不定。

正當蕭盼山胡思亂想的空隙,坐在身下的滑板忽然多了另外的重量,不等他做出反應時,蕭盼山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