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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拒絕了我不少電話!”

此言一出,柳昭夕心驚。

“我身邊隻有爺爺先前的助手,哪有什麼秘書,誰拒絕你電話,告訴我聲音,我去解決這件事。”

結果對麵又安靜下去。起初,柳昭夕還以為是信號不好,降低車窗微抬手臂,聽聞話筒一聲歎息。

“甜甜?”

“好像不是,應該是夢到的。”

柳昭夕第一反應卻不是鬆口氣,反倒是擔心田恬這幾天經曆了什麼,讓被他寵得快上天的性子,還會有如此擔驚受怕的時候。

“都是假的,甜甜。我身邊沒有彆人,不僅沒有男生,也沒女生。他們都在老宅,我們的小花園隻有我居住。”

說來說去,柳昭夕還想把人騙來。

“柳相旬不在?”

“不在。”

那頭哦了聲:“你不管我。”

怎麼繞來繞去,又繞回來這句?柳昭夕捏捏鼻梁,眉眼卻毫無不耐之意,他輕咳一聲,跟哄孩子般放軟聲腔。

“我怎麼可能不會去管你呢?”

柳昭夕仰頭,車頂那片為田恬準備的璀璨星空正緩緩閃著光,他滾動下喉結,呼吸帶有哭泣才有的錯亂,又一瞬間轉瞬即逝。

你可是我親手帶大的孩子。

是我的半身。

但柳昭夕說出來的話帶滿了含蓄。

“你不是最討厭我管你嗎?”

“……”

田恬不說話,柳昭夕也不急,手指搭在車窗,感受秋夜緩緩吹起來的風。直到一句嘟嘟囔囔的話過,坐在後座的男生勾起嘴角。

“沒聽清,甜甜。”

“不是。”

“不是什麼?”

“管我。”

柳昭夕壞心眼無處藏匿:“誰管?”

一而再三的引逗,就算被風吹懵了腦袋的田恬也反應過來,他壓下方才被喻家人陰陽怪氣的憤怒與無助,對著手機底部嘰裡呱啦一頓輸出。

聽著電話那頭恢複元氣,又變回中氣十足的戰鬥小恬,柳昭夕緊繃的神經總算舒緩,隨意點了幾下屏幕,定位到田恬目前所在位置。

“開心啦?”

輕柔的嗓音混合細微電流聲,在這秋日月夜格外勾人,田恬低頭,甕聲甕氣嗯了聲。似乎也覺得先前自己太小孩子脾氣,就是不肯正麵回應柳昭夕的問題。

幾秒停頓後——

“昭昭,我想回家,你來接我,好不好?”

第44章

掛掉與柳昭夕的電話, 田恬卻不願意回到喻江身邊,他躲在天台的角落,就算被秋風吹得東倒西歪, 也隻是默默抱住膝蓋, 下巴抵過去一言不發。

直到蹲得腳麻,他才扶住膝蓋起身,望向腳下北城萬家燈火, 護城河從中穿過。水麵倒映著無數燈火, 一時分不清銀河還為人間。

白天未登頂的山, 夜晚看上去會有現在如此美麗嗎?田恬趴在欄杆下看,望向樓底的眼神空洞。

耳畔似乎還回蕩著柳昭夕的嗓音, 他低頭, 攥了攥被風吹得僵硬的手。早知現在如此狼狽,幾小時前他就不會主動要求喻江回家聚餐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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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三小時前。

步行街不長, 兩人慢悠悠轉了半小時到頭,田恬又不喜歡鋼筋水泥建築,就想去彆的地方玩。喻江說了幾個著名景點,全被田恬興致缺缺拒絕。

“那去爬山吧。”

喻江遞給田恬一串糖葫蘆, 細心幫人撕去上麵的玉米紙, 結果田恬起壞心眼:“我喜歡吃這個。”

剛將東西扔垃圾桶的喻江頓住, 轉身回到賣糖葫蘆的小攤麵前,重新要來一張幫田恬包裹,看著人亮晶晶的眼睛, 還沒張口說話糖葫蘆晃來。

小粉毛笑得一臉囂張:“現在又不喜歡了,小喻, 撕開。”結果話音未落,臉頰落來隻手, 輕輕捏住他右臉軟肉往上提,喻江滿臉黑線。

“故意的吧,小恬。報複我逼你吃青菜?”

壞心思被人毫不留情麵戳穿,田恬非但沒有坦然認錯的自覺,反倒是樂嗬嗬往前伸糖葫蘆。喻江懶得跟他爭,又將沾滿糖稀的玉米紙撕乾淨,結果就咬了半口,因為太酸的理由全塞給喻江。

若是尋常人這麼對他,喻江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唯獨使小性子的是田恬,他還巴不得人能多黏著自己。

先前在學校時,他能獨占田恬的時間少之又少,現在睜眼閉眼全是他跟著,喻江開心都來不及,這點小性子倒像是兩人之間才有的情.趣。

不過這些事情,田恬丁點都不知道。要是得知喻江多半這麼想,他定然蹦出一句戀愛腦。

“什麼山呀?”

“半封閉的山。”喻江想著怎麼給田恬解釋:“這幾天夜景很好看,晚上不冷。”

反正在喻江家裡也無聊,田恬沒有拒絕的道理,他搜了大概位置,結果看清距市區近二十公裡後沉默,追問的語氣都帶了不可思議:“走路去?”

結果喻江卻答非所問:“喜歡什麼顏色的車。”

“藍色吧,跟我頭發挺配。”

本來田恬也沒將這話放在心上,結果等喻江從老舊四合院後麵,開出輛寶藍保時捷,他呆了幾秒:“喻江,你彈鋼琴比賽的獎金有那麼多嗎?”

尤其對方換身純黑中式立領長袖,褲子鬆垮垮垂落,手腕還掛塊綠鬼,不中不西的造型倒不覺突兀,反襯得他麵冠如玉。

“小恬。”

很滿意田恬目瞪口呆的神情,喻江心裡很是受用,有種花孔雀開屏,總算吸引意中人注意那般驕傲。他微側臉頰,掩不住眼底狡意。

柳家的地下車庫就是那兄弟倆的集郵冊,田恬見多了豪車,但他身體仿佛丟了平衡神經,一坐上去腦子便開始不受控製。

尤其是中午吃了小半盤裡脊,食物擱在胃裡晃悠,等剛開到山腳下的停車場,田恬連門都沒力氣開,在喻江不可置信的驚呼中整個人翻出去,扶住路邊大樹開始狂吐。

他太久未坐車,能堅持到現在,一部分有車好,另一半是喻江技術是真的很頂。真是人不可相貌啊...田恬完全暈糊塗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都想,連手邊塞來瓶水都沒發現。

緊接著喻江拍他的背:“對不起。”

田恬也懶得追問對不起什麼,垂著頭閉眼,這才勉強抗衡住天旋地轉的頭暈。他揮揮手指剛想叫人彆煩,誰知喻江錯意,還以為田恬想接著爬,於是向前來拉他的手。

扯了扯,沒扯動。

“...你乾嘛?”

此刻的田恬就剩一口氣吊著,他坐在路邊長椅,虎口撐住額頭,首次對喻江這種書呆子騰起無力感:先前怎麼沒覺得他有這麼軸?

哦,不對。

能在僅見過三次麵,就答應在演奏會後台乾那些事,他多半也沒表現的那麼克己守禮,搞不好也會舉著小棍敲在身體上,手把手教給田恬認知人體。

聯想到如此怪誕的畫麵,田恬忍不住笑了聲。

他一定是吐傻了。

早在田恬下車,就落來不少路人的打量,倒也不是他們好事,而且粉色太吸引人。

其中有個孩子猛地站住腳,拉住同樣看呆的哥哥,嗓門大得如啞巴重新會講話:“哥!你要的!白白的皮膚大大的眼,粉粉的頭發瘦瘦的腰。哥!你跑什麼,哥!性彆不是問題,哥!”

田恬望過去,也就看到掩麵奔逃的大高個,喻江順勢扭頭,注意到那張大嘴的小孩時臉色一黑:“小小年紀不學好。”

“你吵小孩子做什麼。”田恬幸災樂禍,他胳膊戳戳喻江:“喻江大哥哥?”

或許是吐過,他聲音聽起來比先前沙啞,帶著說不清的懶洋音調,配合因暈車泛紅的眼眶,怎麼打量都像是在勾引人。

若是柳昭夕還有治他的辦法,喻江是初談戀愛的毛頭小子,當下拉住田恬往登山道走,順便掃了眼吱哇亂叫的小孩。

“喂,彆嚇人啊。”∴思∴兔∴網∴

見小孩咧嘴哭哭啼啼追他哥去,田恬甩甩手腕,意料之中的沒甩開。他隻想表達喻江的步速太快,誰料男生手指下移直接跟田恬十指相扣。

倒也不是不行。

田恬無所謂,可他們爬山,這姿勢著實有些累人。喻江受了刺激般猛衝,連他這學舞蹈的都撐不住,身子後仰跟人甩賴皮。

“太快了小喻,累。”

本是一句普通的玩笑話,從田恬嘴裡出來就有點變了味道,喻江聽到也覺得不對勁,默默放緩步速,兩人同其他人錯開。

這座山不算太高,勝在景點多,喻江像是來過很多次,七拐八拐帶田恬步入片雲杉樹木林。空氣瞬間沉淨,連嘈雜人聲都淡去不少,喻江這才鬆開手,似笑非笑反問先前一句。

“太快了,累?”

另一當事人點頭:“對呀。”

“我還沒試,你怎麼知道。”

田恬聽得一臉茫然,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男生滿眼不可思議,像是第一天遇見喻江般上下打量。

對方還是那明月清風容貌,仿佛剛才那句話就如呼吸吃飯一樣無比自然。

“你,什麼?”田恬再次求證。

結果人自顧自伸手,伸進他衣領,田恬毫無防備,猝不及防的被他解開一顆紐扣,稍涼空氣瞬間冷颼颼灌進來。

田恬徹底驚了:“大哥,野戰?”他接連後退,奈何山林過道有限,整個人幾乎都要貼在樹乾上。

彆看喻江模樣斯斯文文的,沒人的時候玩這麼刺激?!田恬胡思亂想,剛要準備拒絕,結果脖間一空,對方抽出片葉子,在他眼前晃動。

半字未說,眼中帶笑,又好比千言無語,喻江樂不可支:“野戰?”

丟人!

田恬利落轉身,沒了先前磨蹭,三步並作兩步往上,生怕跟喻江並肩行。

“小恬,慢點,累。”

身後笑聲清晰,田恬猛地刹車,噔噔噔地跑到喻江跟前,伸出根手指在他鼻尖處比劃。

“嗯?”

“你……你真!”

見他你了半天沒下文,喻江的心情頗好,先前醋意一掃而空,笑眯眯地歪頭,臉頰正好抵住田恬手指。

“小恬,我也是男人,自然也會有你有的欲望。”喻江語速緩慢,就怕田恬聽不清,順勢握住他的手,抵在自己的%e8%83%b8口:“你看,這裡是肌肉。”

田恬好生崩潰。

當初他看上喻江,就是因對方略微靦腆與被動的性子,這令田恬有種欺負溫吞軟毛兔子的微妙感。

結果等兩人就剩本壘打,那兔子忽然暴漲十幾倍,一團兔尾巴就能壓得田恬動彈不得……

這放誰身上,能承受得住?

“小喻,”對方手勁大,田恬無法抵禦,他決定動之以情,“很大。”

喻江臉上浮現一絲微妙,視線順著田恬因緊張滾動的喉結,落到他%e8%a3%b8露出來的鎖骨,白如上等白玉,暖如心窩酥手。配合那張會讓人忘掉性彆的臉,喻江身體騰起難以啟齒的無名火。

尤其還是這麼下流的葷話。

他雖穿著雅性,不代表對戀人表示自身欲望得不到滿足時,還要端起來架子,著一身矜持晃動腰際。

之前是因兩人剛確定關係略有生疏怕到田恬,此刻借這枝繁密林,樹蔭遮天蔽日,遊人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