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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篁傳(GL) 夏至白夜 4542 字 3個月前

祝大家快樂啊,有能說520的人的可得好好表現表現咯~

PS:為了不負這日子,今日雙更,怎麼都得把HE結局給寫出來!

☆、第98章 上邪(六)

絳鳶忍不住看看湘篁和影刃,心裡沉悶起來,眉頭也緊緊地皺著。

可惜,湘篁和影刃都沒有看她,而她也一時不知能說什麼,才能驅散此刻的靜默。

這時,又是一陣扭曲,卻不是湘篁三人又換了空間。

湘篁第一時間急轉過身,看到了同樣不屬於這裡的第四人。

她凝神隨時準備攻擊,卻也不想輕舉妄動。在這神奇的記憶空間中,她不知道擅自動武會有什麼用的結果。

而眼前這人,既然不是噬魂,身份也呼之欲出。

來人似乎沒有對反她們的意思,視線越過她們,落在高高在上、擺出一副淡漠而高傲模樣的玉素公主。

“那日,公主原來是這樣的嗎。”來人終於開了口,嗓音有些喑啞。

“你、是南宮靖?”湘篁謹慎地開口詢問,不知怎麼的,就從眼前人那認真專注的目光中想到了那個還有些木訥的小女孩。

“是。”南宮靖點頭,終於看了眼湘篁,“不要擾了公主。”她的目光中有鐵血、有冷冽,明顯是經曆了大量殺閥征戰之人。

隻這一眼,湘篁便知道,在這記憶之中,這南宮靖不會發難。而她們所要做的,就是安安靜靜地看著這段過往。

不過,原來南宮靖也不知道這段記憶?

之後,她們與南宮靖一起,看著玉素忙碌地準備著需要她%e4%ba%b2自準備的東西。

看上去,玉素似乎冷靜得很,全沒有不得不遠嫁他鄉的悲傷,至始至終都是淡然的表情,保持著她身為帝皇之女的驕傲。

而這三日,轉瞬即過,到了出嫁這日,玉素早早起來,沐浴、梳妝,穿上那一襲大紅的嫁衣,如同火一般豔麗。

依照玉素的要求,送%e4%ba%b2的隊伍穿過那盛開了桃花的道路。

這一年的桃花,似乎顏色又豔麗了幾分,也不知是否是被玉素的嫁衣染紅的。

這一日的風很大,漫天的桃花洋洋灑灑,像是要在這一日就怒放謝儘一般。

玉素從翟車中走出,站在車板上,轉瞬便將這全部的美集中在自己身上——奪目,震懾人心的奪目。

車隊停了下來,讓公主最後看一眼皇城。

而玉素,她的目光直直穿過飛舞的花瓣,與隊伍最首的人遙遙相對。

她輕啟朱%e5%94%87,麵帶著張揚的笑容,無聲地說著應當隻有他二人能懂的話。

我、願、與、君、絕!

她的雙眼中是決絕的笑,就像是最熱烈的火,要將滿懷的情感全部拿出來燒儘,然後,離開這皇城,嫁於遙遠的地方。

從今以後,玉素不再是玉素,隻是帝女,為議和遠嫁他方的帝女。

一時間,湘篁幾人都如同被花迷了眼一般,默默注視著,看著玉素回到翟車之中,送%e4%ba%b2隊伍慢慢前行。

絳鳶不想再開,移開了視線,卻有了新的發現。

她輕碰湘篁,指了指另一邊,幾株粗壯的桃樹後,站著一名身披盔甲風塵仆仆的人。

那人麵容柔中帶剛,眼中還有難掩的自責,眉心緊緊皺著,一眨不眨地看著玉素的翟車。她的拳頭緊握著,直到送%e4%ba%b2隊伍徹底離開,這才低下頭。

“兄長回京後,父%e4%ba%b2心知朝中文臣定會力爭議和,殫儘竭慮寫下戰和利弊共一百三十七條,命我連日策馬送回。我一路策馬狂奔,跑死五匹好馬,經曆了兩場伏擊,最終還是遲了一步。”

出人意料地,守墓人南宮靖突然開了口,她看著昔日尚顯稚嫩的自己,語氣平直得仿佛沒有了任何感情。

而那一個南宮靖,很輕易就能看出她的自責和難過,然後,她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重新抬起頭。

下一秒,場景又發生了轉變。

這是一處平原,周圍有一些矮山和林子,送%e4%ba%b2隊伍正順著那一條道不緊不慢地行著。

突然,從一片林子裡衝出一隊鐵騎,直殺向送%e4%ba%b2的隊伍。

南宮煜反應也算快,很快喊停車隊,帶著侍衛們集陣迎敵。

兩兵相接,原本靜逸的平原上廝殺聲漸起。

突然襲來的鐵騎人數雖然不及送%e4%ba%b2的護衛,卻各個都是曆經過沙場的勇猛之士。他們早已在此等待數日,厲兵秣馬,就為此刻。

南宮煜策馬對上來襲之首,卻在雙槍相交後震驚地喊:“小妹!”

南宮靖並不打算隱藏自己的身份,冷著臉點頭:“是。”她與南宮煜皆在馬上對視,周遭的殺閥聲仿佛漸漸遠離,此刻是她兄妹二人的戰場。

她刻苦修習兵法武學,終於等來了這一刻。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這是皇家的送%e4%ba%b2隊!”南宮煜憤怒地說。

先前在戰場上,她就處處與他意見相左。初時間父%e4%ba%b2還多是采納他的意見,但他能感覺出來,隨著戰事吃緊,父%e4%ba%b2漸漸開始關注這從未受到過關注的小妹。

明明隻是不起眼又愚鈍的女子!

“不能將公主送入虎%e7%a9%b4!”南宮靖執著槍,堅定地說。

大風吹著,南宮靖頭甲上的長羽飛揚,目光灼灼,一時間竟比容貌聞名皇城的南宮煜耀眼了幾分。

“胡鬨!這是上皇的意思,若不送公主下嫁,那我們南宮家隻能死!”南宮煜怒斥著。

“我已然將父%e4%ba%b2的陳條與軍令狀上交上皇。”南宮靖平直地說,提槍直指南宮煜,“不必再言,你我今日戰一場,我輸,你提著我的頭顱向上皇交代,繼續做你的送婚使;我贏,公主我帶走,隨後趕赴邊疆領兵擊退蠻夷,不死不歸!”

南宮煜從未想過有那麼一天,小妹竟然能如此鏗鏘有力地對自己發出挑戰。

輸則死的挑戰。

就如同她對皇帝下的軍令狀一般,切斷了所有後路的承諾。

那感覺,就好像生死對她來說全不重要一般。

當南宮煜被挑開了手中長槍,落馬戰敗時,他看著從未多作注意的小妹,不禁心想,有什麼是小妹在意的呢?

連生命都不在乎的她,到底在意什麼?

直到南宮靖策馬走到一直悄無聲息的翟車前,下馬拍去身上的塵土,屈膝請玉素公主出來時,南宮煜才大概猜到了答案。

當時,南宮靖半跪著,抬頭看著站在車板上俯視她的玉素,那目光專注得仿佛這就是全世界。

擅自率兵搶了送%e4%ba%b2隊的南宮靖,也不是有勇無謀之人。

她在作出這決定的同時,已經想到了所有需要準備和麵對的事。

她請皇城中一位可靠的好友將父%e4%ba%b2的陳條與自己的軍令狀在一月後上陳,而自己則帶著幾年來訓練出的絕對中心的%e4%ba%b2兵伏擊搶人。

隨後,帶著玉素公主,在就近一處隱秘的山中安置了住處。

南宮靖特意選擇的伏擊地址和住處,因為近,反倒容易躲過可能的追捕。

而且,她也有八成的把握,沒有一個帝王願意因為遭到脅迫而結%e4%ba%b2議和。有了父%e4%ba%b2的陳條,再加上自己的軍令狀,在緊接著聽聞玉素公主被她搶走之後,會耐心等待結果。

事實,確實如同南宮靖的預測進展。

將玉素公主安置好後,她命幾個心腹始終保護左右,自己則立刻策馬趕赴邊城。

三月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她連夜趕到,立刻就見了父%e4%ba%b2,下跪道出一切事情始末。

南宮老將軍畢竟年事已高,重傷休養了二月餘,始終未曾見好。

他沉著臉看著跪在麵前的女兒,半晌才開口:“你下跪為何?”

“擅自調兵襲擊皇家侍衛,當領軍法;對兄長不敬,當領家法。”南宮靖字句有力,毫不含糊地為自己定了罪。

但是,她也隻說軍法家法,不問國法。

又是半晌的沉默,絳鳶甚至都將手心捏出了汗,南宮老將軍依舊是沉著臉:“你立了軍令狀?”

“是。”

“可有把握?”╩思╩兔╩網╩

“我必須得勝。”

最後,南宮老將軍一聲長歎。

“到頭來,原來是你更像我。”他說,半生戎馬的他雙眼中難得出現為人父的溫情。

南宮靖先是一愣,隨即抬頭看著父%e4%ba%b2。

以前,所有人都說,南宮煜有父%e4%ba%b2的大將風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南宮靖,站起來。”隻是片刻,南宮老將軍的眼神一凝,聚了中氣喊嗬。

南宮靖立刻站起,就如同每一個將士兵丁一般。

“召集全軍將士,我將兵符交予你,今後由你來統領三軍!”南宮老將軍目光炯炯有神,銳利不減當年,“事急從權,兵法家法暫且記著,待你最終得勝後,再來領!”

“是!”

湘篁幾人都多少投入到了這個故事當中,不禁為這對父女的戰意所感染。

然而,又是一陣扭曲震蕩之後,她們又回到了最初的石%e7%a9%b4中。隻有一棺一碑的墓%e7%a9%b4。

絳鳶急著想找之後的情況,卻發現石刻就到這兒未止,再後麵便是空白光滑的石壁,她不禁轉頭看向南宮靖:“後麵呢?之後怎麼樣了?”

南宮靖似乎被絳鳶這急切的詢問驚醒,看了她一眼,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史書中載,麒國終敗四部族合軍,將南宮靖在最後的戰役戰死沙場,南宮家家將攜其屍首回朝,軒上皇下旨以厚葬,追封為靖國將軍。玉素公主在下嫁途中遭四部族暗探伏擊,不屈自儘,屍骨難尋,同年追風聞玉帝女,以衣冠塚葬入皇陵。”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是故意斷在這的你們應該想到了吧

☆、第99章 上邪(七)

墓%e7%a9%b4中一片靜默。

南宮靖平板無波地說著史書中的記載,就好像曆史上那幾個人與她毫不相乾。

可是,大家都知道,眼前這守墓人,便是南宮靖。

她比立軍令狀、搶公主時候的模樣顯得要長了幾歲,原先的堅定和誌氣被時間和戰爭打磨成了森冷的鐵血氣息。站在那兒時,就如同一柄筆直的長槍,蓄勢待發。

此刻的南宮靖,似乎是鬼。

若是沒有刻意化形,鬼是停留在死去時候的樣貌的。

那麼,南宮靖死亡的時間難免與史書上的記載重合。可是,她此刻卻在遠離戰爭所發生的西北之地,南海的海島上。

她是帝女墓的守墓人。

“所以,你當時沒有死。”湘篁肯定地說,目光掃向刻著“玉素”的墓碑。

筆筆勾勒入骨,當是南宮靖所為。

南宮靖隨著湘篁的目光看向墓碑,眼中有一絲難得的動容。

許是因為她也是第一次進入到這奇妙的壁畫記憶之中,看到了一些並未%e4%ba%b2眼所見的事,思緒難免有了些波動。

而湘篁等人,同她一起旁觀了這一切。

“南宮靖眼裡沒有麒國,沒有上皇,上皇不會允許如此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