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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篁傳(GL) 夏至白夜 4401 字 3個月前

然是高興:“有好轉便好,待你再好上一些,我帶你出去踏青。”

“可以去溪邊嗎?”柯穗雙眼一亮,如同繁星般璀璨。

“當然可以。”歐陽瑾笑著頷首,“我抓魚烤了給你吃。”

“太棒了!”柯穗興奮地拍掌,小時候她時常跟著歐陽瑾去溪邊玩耍,吃烤魚。隻從病得無法很好自我控製之後,她就沒再吃過烤魚。

歐陽瑾怕她找不出刺,噎著。

看著柯穗如同小鳥兒般雀躍,歐陽瑾的心也跟著飛揚起來。

門外,突然響起呼喚歐陽瑾的聲音。

“歐陽先生!”

歐陽瑾心中一緊,這聲音是先前去焦陽城賣東西的張二,看時辰現在也不過剛回村子,來這裡找她作甚?

她想到了前一日目睹的場景,那血肉模糊的院子。

沒等歐陽瑾反應,柯穗已經去開了門。

之前她反應慢,都是歐陽瑾開的門。

張二喊了會兒,終於等到了開門,看到門後的人一時愣住。

隨後,他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姿容綽約的姑娘是歐陽瑾的表妹,笑著連聲招呼:“是柯姑娘吧,今日看來氣色不錯。”

“嗯。”柯穗笑得燦爛,沒注意到對頻頻偷眼打量自己,轉頭喊著,“小瑾~”

聲音如玉石般清脆悅耳,聽得人心動。

張二不禁心想著,隻怕天上仙女的聲音也沒有柯姑娘的好聽呐。

歐陽瑾應聲快步走出,恰好見著張二不及收回的目光,心中不禁湧出一絲怒意。

她斜跨一步將柯穗擋在身後,才掛上溫和有禮的微笑對張二道:“找我何事?”

柯穗在她身後,聽著歐陽瑾的聲音,不禁露出有些疑惑。

張二被如此一問,才想起趕過來的目的,笑嗬嗬地說:“是這樣,方才我在城裡遇上了二舅,他讓我告訴你,明日一大早要殺頭豬,你可以去買。”

原來是這個,歐陽瑾暗暗鬆口氣,笑著說:“那真是太好了,我明日一早便去,多謝你傳話。”

“嘿嘿、不客氣。”張二撓撓頭,忍不住想再看看歐陽瑾身後的人,卻被她擋得嚴嚴實實地,隻好呐呐道,“那我走啦。”

“等等。”歐陽瑾開口叫住張二,忍不住問,“城裡有發生什麼事嗎?”

張二疑惑地看著歐陽瑾:“歐陽先生指的是?”

歐陽瑾不禁有些後悔,但麵上不動聲色:“哦,昨日去城裡,聽張屠戶說起,城裡最近都不太平。”

張二恍然大悟,看看四周悄聲道:“是啊,聽說昨日又死了一家,那地方可慘了!凶手一直都沒找到呢!那些人都在傳,根本不是人乾的!”說到這,他打了個寒戰,不想再繼續了,“歐陽先生,你進城可得多加小心才是!”

“嗯……”歐陽瑾點頭,確實不是人乾的。

“不過,大家都說這凶手一次都殺一家子,也許不會對落單的下手。”張二見歐陽瑾神色凝重,又說了些聽來的消息讓她放鬆點。

“多謝了。”歐陽瑾點頭,“天色不早,你也趕緊回去吧。”

“嗯。”

等張二走了,柯穗看看站立不動的歐陽瑾,伸手拽著她的衣袖:“小瑾,你不高興?”

歐陽瑾聞言轉身,目光落在柯穗臉上,凝視著。

柯穗疑惑地回視:“小瑾,你在看什麼?”

歐陽瑾伸手撫上柯穗的臉:“小穗,我們相依為命那麼多年,我竟然忘了你有多美。”

雖然不明白歐陽瑾為何突然這麼說,但到底是在誇她,柯穗臉上染上紅暈:“哪裡,若是小瑾你好生做、”她皺著眉想了下,“女兒家打扮,比我漂亮多了。”

“哦?是嗎?”歐陽瑾挑眉,語調上揚,“小穗,你又是從哪兒知道的?”

為了方便,歐陽瑾向來是為圖方便不著繁瑣衣裙,這樣來往於城外野地時也會安全一些。

被歐陽瑾一問,柯穗的臉越發地燙,移開視線小聲說:“我看的。”

看,是柯穗最能做到的一件事,哪怕說話和行動都困難時,她的雙眼還能看到,所以她每日最多的時間就是在看歐陽瑾。

她一遍又一遍地看她,隻為不將她忘記。

歐陽瑾心中一動,帶著柯穗進了院子,抬腳關上門,抱著她挨近了道:“小穗,今日當真不那麼頭疼?”

柯穗似是明白了什麼,回抱著歐陽瑾縮在她頸間點點頭,蹭得歐陽瑾越發心癢。

許久未與柯穗%e4%ba%b2近的歐陽瑾,被張二的視線勾起了酸意,如今見柯穗點頭,她也就放心地讓自己放縱一次。

沉淪在柯穗%e5%94%87%e8%88%8c間褪不去的藥湯苦香會中,歐陽瑾抱起她往屋裡走去。

現下時辰尚早,在村外田間乾農活的村民們陸陸續續地回村,言笑晏晏。

這些聲音傳入院子,卻絲毫影響不到屋中的融融春色,反倒是更添幾分緊張的綠意。

第二日,歐陽瑾起身,看看身旁仍在熟睡的柯穗,嘴角勾起愜意的笑容。

有許久沒那麼開心了吧,小穗的病竟然有了好轉。

因為心情的愉快,歐陽瑾的步伐也輕鬆了幾分。

一路趕到焦陽城,隨口應了張屠戶說的注意安全,她帶著新鮮的豬腦往回走。

但是,這輕鬆的心情卻沒能保持下去。

吃了豬腦過了一夜,柯穗是在頭疼中醒來的。

看她煞白的臉和滿頭的汗珠,歐陽瑾的心如刀割般疼痛。

明明之前好了兩日,也沒斷過吃腦,柯穗的情況卻像是幾年前一次斷了吃腦時的情況一樣。

更迅速的惡化。

停了課,歐陽瑾在床邊陪了一天,心中的推測成形。

以形補形,果然柯穗的腦袋還是得人腦補最好啊。

哄了柯穗睡下,歐陽瑾咬咬牙,翻出家中一柄除草用的柴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平陽村。

這是月初,天上幾乎見不著多少月光。歐陽瑾披著星光先去了一條溪水邊。

柴刀隻是偶爾除草用,上麵多少長了斑駁的鐵鏽,她尋了一塊石頭在溪邊開始磨刀。

靜謐的溪水旁,除了潺潺的流水聲,便是這來回的磨刀聲,在野外顯得格外突兀。

歐陽瑾默默聽著,將那一聲聲催命般的磨刀聲牢牢記在心裡,將刀磨好,也是將心磨硬。

終於,柴刀上看不到半分鐵鏽,光滑地甚至能反射出光來。

歐陽瑾也完全定了心思,不再猶豫,快步往城裡走去。

要趁著夜深人靜。

甚至還要偽裝成那東西所作!

踏入城中,歐陽瑾穿行在小道裡,一戶戶地看著。

因著先前幾起凶案,家家戶戶都門窗緊閉,就連打更人都不再上街,整個焦陽城就如同一座寂靜的死城一般。

不對,街道上有巡邏的捕快,縱使再害怕,他們吃著公家的飯,不得不舉著火炬走著。

他們三五成群,一起走著壯膽,腳步飛快,隻求儘快結束這巡邏。

歐陽瑾避過了一組捕快。

想到自己甚至希望那東西出現,歐陽瑾不禁有些好笑。

算了吧,這麼多年,小穗就靠著你一人,你如今還想去依賴妖怪不成?

歐陽瑾在心中自嘲。

走了會兒,歐陽瑾還是轉到了她最熟悉的城南區。

張屠戶家便在這兒,平日裡等著殺豬時也會聽那些大嫂們嘮嗑,對這邊的每戶人家自然都更熟悉。

眼前這家,家裡隻有一寡婦照顧著才四歲大的幼子、以及臥病在床的婆婆。

以前歐陽瑾曾對這寡婦起過一絲憐憫之心,如今卻也顧不得那麼多。

深呼吸一口氣,歐陽瑾小心用柴刀插入門縫,一點點撥動門栓。

都是老舊的屋子,門栓很快便開了,歐陽瑾輕手輕腳地踏入,合上門。

適應了黑暗的雙眼打量了屋子的結構,歐陽瑾選了左邊的布簾掀起走入,邊上一根粗木棒狠狠砸下。

歐陽瑾不急閃躲,隻來得及抬起胳膊擋,一聲悶響,胳膊一陣鑽心的疼傳來。

可如今也顧不得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眼看著這寡婦要放聲大喊,歐陽瑾忍著巨疼捂住她的口,右手拿起柴刀狠狠對著寡婦的身子便是幾刀。

最初還能感覺到捂住的口中幾聲嗚咽,到後麵,已經再無動靜。

歐陽瑾喘著粗氣放開寡婦,她的屍體順著牆落在地,一雙眸子裡滿是驚恐和絕望。

右手穿在陣陣的麻,就連歐陽瑾自己都不曉得從哪兒來的那麼大力氣。

隻是,她總要或者帶著新鮮的人腦回去,小穗還等著她。

寂靜中,身後突然響起孩童的啼哭聲,歐陽瑾的精神又瞬間繃緊。

她匆匆轉身,尋著毫無抵抗力的孩子便是幾刀,孩子的哭聲停止,鮮血從幾道口子中淌出。

歐陽瑾不停留,立刻去了邊上的屋子,將在床上無法動彈的老人也殺了。

她滿目血絲,全身燙得厲害,最初殺人的驚恐漸漸變了味。

殺人,也不過如此,不難。

當歐陽瑾將三具屍體都拖到前廳,讓血流了一地,再用手將刀傷撕扯到看不出來時,沾著血的臉上已經帶上了古怪的笑容。

就如同那日所見,她將屍體的一些部位擺放成了菜的模樣,最後看了一遍,將隨身帶來的布取出擦乾手上的血跡,這才掏出小心翼翼放著的荷葉。

將孩子和寡婦的大腦取出用荷葉包好,歐陽瑾帶著擦乾了的柴刀、在門外換上了新鞋,帶著滿是鮮血的鞋子離開了焦陽城。

焦陽城依舊一片寂靜,一道黑影看著匆匆離開的歐陽瑾,閃回了黑暗中。

幾個起躍,黑影踩上屋頂跳到一家客棧的二樓,悄無聲息地進了其中一間屋子。

屋內沒有點燈,比街道上還要昏暗。

但黑影沒有撞到任何擺設,走到:“主子,屬下方才看到,凶案乃一人類所為,不是噬魂。”

桌子旁,有一人坐著,看不清模樣。

她輕笑一聲,聲音冷冽:“那隻是說明,噬魂很聰明。”

“主人的意思是——”黑影有些訝異。

“既然噬魂要我們如此認為,那你跟著那人類便是。”她似乎頗有興致,“就玩一把,看誰才是贏家。”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沒什麼懸念。

然後,果然重口味能炸出幾隻潛水黨呐……

☆、第91章 化身為魔(四)

殺人的事,最終沒有被發現。

兩個人腦,歐陽瑾將一個放在瓦甕裡放入井中冰著保存,一共吃了四日。

她不敢擅自減少用量,生怕柯穗會因此受苦。

為了掩人耳目,她第三日又去了趟焦陽城。

同往日一般,去張屠戶那兒詢問是否有新鮮的豬腦,順帶聽聽大嫂們的嘮嗑。

她們比往常還要緊張,因為這一次的凶案就發生在附近的街上,殺人凶手依舊沒有抓住。

她們說著害怕下一個是自己家,同時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