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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茶餘飯後的一句笑談;而美好的回憶大多曆久彌新,不但不會被從大腦裡刪除,二而且會越發珍貴。賭書消得潑茶香,連瑣事都常常會莫名的變得美好。

就算齊謹林一直以來都站在鎂光燈下享受萬千寵愛,而本質上來說她也一樣是個有些有肉的人類,不可控製無法避免的會對愛情抱有一絲期待和樂觀,甚至於與見慣了悲歡離合跟柴米油鹽的常人相比,拍過無數浪漫愛情故事的明星們要更天真一些。於是,即使看起來再怎麼頑固堅硬,齊謹林心裡始終也有一處位置一直給季柏遙留著,等著那個長不大的狐狸精回來對自己溫言軟語,自己彆扭一番,鬨夠了以後兩人再冰釋前嫌,繼續過著你儂我儂的惡心日子。

可是左等右等,季柏遙卻一直沒再出現。

作為朋友,何夕看不下去了。於公於私她都覺得齊謹林這樣不是個辦法,要麼就找季柏遙直說,要麼就長痛不如短痛,兩個人已經鬨到了摔門而去的地步了,齊謹林一個人在這邊百轉千回的傲嬌又有什麼用

作為一個與女友順利戀愛十幾年且成功得到家庭認可的人,何夕自詡對愛情與人心都有七分把握。事實證明她的確控製的不錯,種種關節都被她一一算計的一清二楚,許多人要糾結很久的難題,在何夕的眼中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齊謹林跟季柏遙的那點矛盾,在何夕看來也不過是好好談談就能解決的問題。

坦白說,奇跡兩個人已經不是第一次鬨出矛盾了。何夕縱橫欲海情網多年,也早知道季柏遙對齊謹林的那點心思是真是假。於是即使有心吃一吃齊謹林這一株鮮嫩可口的窩邊草,但也一直處處手下留情,不但沒橫刀奪愛,甚至還多次出手相救,讓齊謹林跟季柏遙能夠逢凶化吉。

這一次何夕也沒打算把奇跡的愛情攪黃。

在何夕的計算中,季柏遙麵對這條短信應該立刻回複,然後涕淚俱下的求齊謹林原諒自己,然後兩人重歸於好才是。可是千算萬算,何夕沒想到季柏遙竟然真的同意與齊謹林分手,還同意的乾乾脆脆。

所以現在的課題是:如何讓一個女人從失戀裡%e8%84%b1身

答案是,迅速投入到一段新感情裡。

幾乎一瞬間,何夕就決定自己終於要做一把吃窩邊草的兔子了。

雖然失算,沒有成功製造出修複齊謹林和季柏遙感情的機會,但何夕還是覺得這樣也無妨。畢竟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亂麻,也算是一段感情的另一種解%e8%84%b1方式。就算苦了點,也好過眼睜睜看著齊謹林日複一日的受折磨。

因此在何夕看來,這不是什麼壞事,自己也不必覺得內疚。隻是如今的齊謹林遭受了極大的打擊,需要有人在她身邊好好陪她才是。傷口血淋淋的暴露在空氣中的時候是最危險的時候,也是最容易被細菌入侵的時候,但如果處理得當,也是新枝椏移植嫁接上去的最佳時機。隻要熬過最初的難受,創麵愈合以後雖然仍然留有傷疤,但終究還是不影響植物繼續欣欣向榮。甚至如果治理得當,連傷痕都能徹底消失。

要想趁虛而入,這是最好的時機了。

齊謹林看著短信,不知道是什麼心情。對方的話已經說的如此清楚,縱使自己再發短信過去解釋說這不是自己的意思,也不能改變對方想要分手的事實。

冷眼旁觀著自己這段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不可挽留的戀情,齊謹林的心裡除了難過之外,還有些說不清的解%e8%84%b1。反正一切都已經結束,再無其他煩惱。

其實齊謹林今天出現在何夕的工作室裡,真的是個偶然。

先前何夕對齊謹林的邀請自然是懷著實打實的誠意,然而對於齊謹林的應允,何夕可以說是全然不抱希望。畢竟一直以來齊謹林對何夕的態度都還算是堅定清晰:朋友可以,曖昧免談。

當某天白楚喬%e4%ba%b2自打電話來跟何夕的工作室討論檔期問題的時候,何夕還是結結實實的高興了一把的。本以為沒什麼機會的事情忽然之間上了軌道,這種堪比*彩大獎的事情,是由不得何夕不高興的。

而當她知道原來這個大獎的來源是齊謹林跟季柏遙鬨分手時,何夕也無奈了一把。小情侶就是麻煩多,隔三差五就要做些事情給自己找麻煩。

當齊謹林到了何夕的工作室的時候,何夕正叼著煙坐在鋼琴錢自彈自唱。知道齊謹林對煙味敏[gǎn],於是特地去衝了個涼。隔著浴室的磨砂玻璃

聽齊謹林絮絮叨叨的說起她與季柏遙的那些風波,何夕在花灑下仰著臉聽著。等齊謹林說的差不多,何夕也洗的差不多了。穿著浴巾出來,毫不溫柔的用毛巾揉著自己的頭發,發梢的水珠甩到齊謹林的白襯衫上,濺出星星點點的透視效果。

勉強把頭發擦到了不會滴水的地步,何夕換了身鬆垮的T恤配牛仔短褲,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擺弄齊謹林的手機。

“說這些有什麼意思,想一千道一萬,季柏遙該不知道還是不知道,該不明白還是不明白。人家又不是你肚子

裡的蛔蟲,你這麼傲嬌下去,誰能知道您老人家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

於是,何夕就自作主張的把那條短信打了出來,發到了季柏遙那裡去。齊謹林在一邊看著,不鹹不淡的勸阻了何夕兩句,但也算的上是默許了。然而當季柏遙的回信發過來的時候,兩個人都傻眼了。

這就出現了最初的那一幕。

何夕反應快,迅速的處理了一下手裡有的信息,也考慮了一下齊謹林的感受,毅然決然的認為不能再讓齊謹林在季柏遙的問題上糾纏不休了。拍了拍齊謹林的肩膀,把手機從她手裡搶過來:“好了,真相大白,一刀兩斷皆大歡喜,走,今天不錄了,我跟外麵的人說一聲,今天提前下班。”

沉浸在失戀氣氛裡的齊謹林有點感動,不論平時是如何十三不靠,但在工作方麵,何夕嚴格到幾近吹毛求疵的態度是出了名的。她有半夜錄音的習慣,整個團隊都是跟著她的時間表安排工作,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知道何夕能為了自己說下班就下班,齊謹林的心裡覺得很暖。

何中堂開著車,載著齊謹林開往自己昔日駐唱過的酒吧。十幾年過去,這家有幾家大娛樂公司做幕後老板的酒吧仍然燈火輝煌。日複一日年年如是,流水的歌手和老板換了不知道多少個,卻仍不影響鐵打的生意。

一切都變了,今天的舞台比昔日那豔俗的台幕華麗了不知多少,今天的歌手比當年的何夕更擅長調動氣氛,雖以過了零點,可台下一樣熱鬨。

何夕跟齊謹林找了個有紗簾的卡座坐下,服務生似乎很清楚何夕的習慣,開了幾瓶酒往桌上放好,過了一會又默默的把果盤送上來,其他更多的服務就沒有了。看來何中堂是這裡常客。

何夕給齊謹林倒了杯酒,方形的金屬顆粒沉在杯底,酒液倒進杯中時在杯中碰撞,發出接近真實冰塊的聲音。齊謹林拿起杯子端詳著,固態冰這種無聊又十三的東西她是沒嘗試過的,季柏遙那個好酒之徒曾經圖新鮮買過一些,用了幾次以後新鮮夠了就開始嫌麻煩,三次兩次就不知道被她扔到什麼地方積灰塵去了。

何夕從她的手裡拿過杯子,仰起脖子把裡麵的酒喝掉。

“嗯,夠冰了。你看,這些替代品的效果完全不比真正的冰差。”何夕把金屬冰倒在手裡,眯起眼睛看著手心的冰塊替代品:“甚至不會融化,也不會稀釋酒精。你覺得呢”

齊謹林點點頭,拿起本屬於何夕的那杯酒開始小酌。她不是有買醉愛好的人,也沒心情為了季柏遙而酗酒,雖然心裡難受,但卻也沒有達到那個地步。傷心有不同的方式,未必失戀就一定會哭天搶地,再大的痛苦,難過一陣也就算了。少則三五個月,多則三五十年而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人活一世,誰還沒失戀過甚至,在節奏奇快無比的現代,齊謹林活到二十七歲才知道失戀的滋味,已經算是晚的了。

傷口總要結疤,沒必要因為彆人而折磨自己。齊謹林不是個高貴冷豔的人,與其崩潰,似乎還是逞強比較符合她的性格。娛樂圈永遠是這樣,一段轟轟烈烈的地下戀情倉皇結束,即使狼狽萬分也不能停下微笑,務必一如往昔,除為了在事業上博同情而流淚,否則即使露出脆弱的一麵,也不會有任何人同情,除了落井下石以外,能收獲的就隻有嘲諷和冷漠。

習慣了在鏡頭前堅持,習慣了沒有所謂的朋友,難過還是高興,都習慣了帶上麻木不仁或喜氣洋洋的表情。扮演弱者沒有任何用處,不會有人同情。相反,刀槍不入的人總能夠贏得尊敬。

當然,太堅硬的女人難以得到愛情,但剛剛從一段不成熟的愛情裡%e8%84%b1身的的齊謹林既不想再談戀愛,也不想再跟任何同性異性產生火花。

何夕不是這麼想的。

她無心像金屬冰一樣做替代品,卻有意要替齊謹林%e8%84%b1離季柏遙這個泥潭。

“何夕,你說……我和季柏遙到底是為什麼分手的呢”

齊謹林有幾分落寞的又抿了一口酒,透過紗簾看著舞台上的歌手,能夠在這裡駐唱的都是大有前途的人,聲音也不差,無巧不巧,唱的是《柏林奇跡》的主題曲。這首歌不是中文,齊謹林猜測大概是法語或者德語的。由於從題材角度來說《柏林奇跡》算是個文藝片,拍攝地也都選在國外,因此配樂也是清一色的小資爵士,選了一批不太知名的藝人,一些節奏看似緊湊實則鬆散的音樂。此時此刻出現在有三分喧鬨的酒吧裡,顯得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隻是當初拍片時名導徐曾為了營造氣氛而特地在片場循環播放過,齊謹林才能意識到這首消失在人群和酒杯裡的歌是源於何處。

何夕很少聽見齊謹林叫她的本名,於是一時有些詫異。轉過頭眨了眨眼,敏[gǎn]的察覺到齊謹林應該其實並不打算聽她回答,於是閉緊了嘴巴沒有說話。

就這麼沉默了不知道多久。齊謹林的眼光遠遠的拋到簾外的舞台上,無神的看著舞台上歌手那張模糊的臉,聽著歌手用性彆模糊的聲線唱著聽不懂歌詞卻曲調熟悉的歌。

果然,當歌手唱罷這首歌以後,齊謹林又開口了。

“我總是覺得吧,我跟季柏遙是不會分手的。你看,她當初那麼不靠譜的時候,我不是也一樣能跟她過的挺好嗎?怎麼……怎麼這稀裡糊塗的,就分手了呢?”

何夕在一邊看著,聽出她話語裡言不由衷的無所謂,有幾分擔憂,想安慰她幾句,又覺得似乎還是讓她說出來好些。

“幾個月之前還好好的,她跟時詩的事情我也早就知道了,就算有什麼事情發生,我也有心理準備了,可現在,現在怎麼就是覺得受不了呢季柏遙那種人,從我跟她在一起的那天我就做好了她會花心的心理準備,要是她跟彆的男人或者女人有什麼,我都應該已經不會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