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頁(1 / 1)

看到那一連串的未接電話以為自己出了什麼意外,季柏遙還特地發了一段語音消息跟齊謹林解釋。既然不能隔著電話你一言我一語的溝通,那就算隻是自己發幾個語音消息給齊謹林,對方收到的時候想必也是會很高興的。

對著手機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季柏遙終於把想說的話囉囉嗦嗦的都說完了。甜言蜜語與噓寒問暖都說過了,自己每天的生活情況也對齊謹林介紹過了,吐槽劇組和白楚喬的話也講出來了,季柏遙天南地北什麼都說,偏偏沒有提起時詩。

想到時詩看自己時候的眼神,那雙總是有些水霧的眼睛,裡麵載有季柏遙永遠回報不了的溫柔和愛情。

有些舍不得回去,可確實也沒有什麼理由繼續一個人徘徊在原地。季柏遙把手機放回自己的口袋裡,回到了人群中。私人物品已經整理清楚,自己的衣服鞋子化妝箱也都由專門的人送回了博盛。劇組接下來這幾天不太需要拍外景,室內取景就在季柏遙的Season裡。季柏遙不願意總帶著時詩回到自己跟齊謹林的家,於是乾脆以方便為由,讓酒店裡收拾了一套她喜歡的房間,每天跟時詩一起住在酒店裡,除了偶爾出門換換口味之外,時詩和狐狸精的飲食由都酒店的主廚%e4%ba%b2自安排。

小助理們回博盛送東西下班,季柏遙跟時詩也就直接回酒店了。想當初她住酒店總要躲三躲四,生怕被記者們拍到之後說自己又跟什麼富商老板出去開房,如今她太子女的身份被自己哥哥曝光,自己住自己的酒店反而變得無所謂了。也算是因禍得福。

中午拍戲時有一段動作戲NG了不少次,整個劇組的人都沒來得及吃午餐,時下正是下午,也堪堪到了吃晚飯時候。季柏遙索性帶著時詩一起到了頂樓的咖啡酒吧,點了幾個菜吩咐人等會送上來,空腹喝著酒打發時間。

時詩不太喝酒,隻喝一些幾乎沒有糖和奶的咖啡。坐在季柏遙的對麵,隨隨便便的說起一些瑣事,像一對普通情侶一樣閒聊。

喝著酒跟時詩聊著天,季柏遙有一種眼前坐著的人就是齊謹林的錯覺。

酒吧裡有歌手唱著歌,似乎是因為季柏遙在場的原因,聲音有幾分緊張,選的曲子也是緩慢安靜的爵士小調。狐狸精低著頭數著自己酒杯裡的冰塊。杯子輕輕晃一晃,冰塊和酒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夜幕尚未降臨,按照平時的安排,酒吧應該還沒有開始營業。季柏遙身份特殊,眼下偌大的酒吧裡隻有她跟時詩兩個人客人。

“你很愛我,為我付出了很多,也讓我覺得很內疚,很感動。但是……對不起,我已經有她了。”

說完這句話,還不等時詩接話,季柏遙又開口補充。

“不能這麼說,應該說,我愛的人不是你,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即使沒有她,我也不能跟你在一起。不是因為有了她所以不能跟你產生什麼感情,而是……有些事情注定了沒有結果。”

二十四歲的季柏遙,不管內在還是外表,似乎都比過去更成熟了一點點。

“我不是那個時候的我了,已經不能為了自己的快樂而去玩弄彆人的感情,也看不下去彆人為我寢食難安。你給我的感情我無力償還給你,隻能希望你能把我放下,忘了我,找一個能跟你相%e4%ba%b2相愛,能給你愛情的人。你的世界比我大很多,也比我自由很多,這個世界對你來說還有很多東西值得嘗試。十年了,你早就應該換一個能跟你相稱的人,而不是把時間和感情浪費在我這種人的身上。”

“哪有十年那麼長,”時詩笑了笑,似乎是覺得自己點的咖啡太苦了些,於是擰開了自己水杯的蓋子,一邊喝著裡麵的溫水,一邊搖了搖頭。“我十五歲的時候認識你,現在二十四,才九年。”

“九年也不短了,二十四了,不少女人二十四歲已經結婚生子了吧?學生時代的愛情,早就應該拋到記憶深處去了。”

時詩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單薄的肩膀隨著呼吸而抬起,顯得很無力。

“是阿,九年也不短了。再給我一年,明年就十年了。十年了,也就該夠了。你彆擔心,我說到做到,這三個月過去以後,我不會再找你的,等到愛夠了十年,我也該忘了你了。挖心掏肺卻不得要領的愛了你十年,上輩子欠你的,也該算是還清了吧。”

說完這句話,時詩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放下了肩膀,有些勉強的對季柏遙牽扯出一個很好看的笑容。

時詩的膚色近似何夕,蒼白的不太健康。配上她太過纖細的身體和對她自己來說近乎折磨的愛情故事,看上去實在有些悲情。

季柏遙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隻好笑了笑牽著時詩的手,無言的終止了這個本來不應該被提起的話題,偷偷與時詩在酒保和歌手都看不見的角度十指相扣。

大概是因為緊張,也可能是因為水杯的不鏽鋼外殼,時詩的手是有些冷的。季柏遙手心溫熱,與時詩涼涼的手形成了鮮明的溫差對比。季柏遙伸出另外一隻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替她暖著,有些擔心的問:“怎麼回事,這都已經是夏天了,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彆不是這幾天風吹的多了,著了涼?”

時詩搖了搖頭:“沒事,剛才那個杯子太涼了吧。等一會就暖了。”

季柏遙嗯了一聲,沒把她的手鬆開,反而是有些不放心的幫她暖著。

時詩放鬆了身體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休息。季柏遙看著時詩白的透明的手,有些呆滯的數著她手背上青色的血管。

這種演出來的愛情,還要維持多久呢……

這雙手不是她熟悉的手,也不是她想要牽著暖著的那雙手。齊謹林的手應該不像時詩這樣軟若無骨,也沒有時詩的手這麼白。雖說大多數的時候沒有自己的掌心那麼溫暖,但也不會像時詩這樣涼。

不知道齊謹林此時此刻到底在做些什麼,聽白楚喬說,齊謹林這次參加的那個節目還是很累人的。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齊謹林雖然平時也因為興趣愛好而經常%e4%ba%b2自下廚給季柏遙做好吃的,可是一想到這麼多天以來齊謹林都忙活著廚藝比賽的事情,圍繞著那些生魚生肉蔬菜調料們轉來轉去,季柏遙還是有些心疼她的。

拍節目錄像不像是正常做菜那麼簡單,有時候是為了節目效果,有時候是為了遷就彆人的節目效果,一個鏡頭也常常要拍好多遍。畢竟觀眾透過電視隻能看見色香味之中的‘色’,哪個菜一個不小心做的不夠漂亮,即使再好吃再香氣撲鼻,也難免要重頭再來。

季柏遙看著閉目養神的時詩,心裡想要不要再給齊謹林打個電話。可眼下這個環境,卻實在不適合再跟齊謹林聯係。隻好放棄了打算。

揚了揚手叫來侍應生,讓歌手換一個彆那麼無病j□j的曲子,實在唱不明白就彆強撐著,趕緊找領班經理結賬。

聽見了季柏遙跟侍應生說的話,時詩像是也對這個歌手奉獻的背景音樂有些不滿。把手從季柏遙的掌心裡%e8%84%b1離了出來,在原地猶豫了一會以後,站起來走到了小舞台旁邊。

歌手年紀不大不小,看起來是個奔三的文藝青年。時詩對他客氣的笑了笑,然後說了些什麼,然後讓他出去了。

平時晚上有爵士樂隊在這裡表演,現在時間還早,彈鋼琴的吹黑管薩克斯的都沒來。歌手剛才抱著吉他自彈自唱,其實是有幾分想要得到季柏遙的賞識從而%e9%b8%a1犬升天的意思。現在他人走了,吉他卻留在了舞台上。

時詩背上了歌手留下的吉他,燈光從正上方照下來,昏暗的舞台上有一個清晰的光柱,正好照在時詩坐的地方。時詩身上有近乎何夕的文弱氣,兼有幾分病態的羸弱,吉他這種有些中性氣質的樂器在她身上出現有些違和。時詩單薄,懷中抱著男歌手留下的吉他顯得有些太大,隨手撥弄了幾下琴弦,大概是因為不太熟悉,時詩練習了好半天也沒找到手感。

季柏遙從來沒聽過時詩唱歌,更不知道她還會吉他。端著酒杯時不時喝一口,一直沒有說話,隻是歪著頭側著身有些好奇的等著聽時詩唱歌給自己聽。

彈了好一會,甚至當季柏遙開始懷疑時詩其實根本沒打算唱歌的時候,時詩終於開口了。

“明明我早就夠坦白,你卻在她窗前留戀著不願回來,讓我怕這命運一生也不更改,讓我尷尬滿懷還等你回來。”`思`兔`在`線`閱`讀`

燈光把時詩的表情照的一清二楚,低著頭看著手裡的吉他,時詩的臉上掛著一種溫暖的微笑。這個笑容季柏遙從沒有見過,溫柔又溫暖的,淺淺的笑著看著自己抱著的吉他。

“我總在視線之外,即使受到傷害,也依然等著你的垂愛。我不想做這例外,明明也在期待,有一天我能在你身邊,不擔心什麼時候你會離開。”

時詩這首歌唱的與何夕的原唱大不相同,本應該充滿無奈的旋律被她演繹的近乎泫然。明明臉上依然掛著微笑,可聲音卻和臉上的表情完全相反。看著看著,季柏遙忽然對這個場景中從時詩與吉他、表情與聲音的違和感充滿了同情。

“……我的世界為你染上陰霾,隻想下個雨天你會明白,我是你的世界唯一例外,這樣還是會覺得難捱。”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什麼節奏呢……

我發現你們似乎都對季柏遙很不信任誒……

☆、第一百零九場

齊謹林這幾天瘦了不少。

原因有很多,外部因素是因為在廚藝真人秀裡做的菜大多數是大魚大肉,為了色香味俱全,常常把齊謹林自己惡心的吃不下去飯。加上工作又忙,休息的時間被大大的縮短,要麼是趁著保姆車往錄影棚去的時候在車上睡一會,要麼是趁著化妝卸妝的功夫打個盹。睡眠是時間和質量下降,胃口又不好,導致齊謹林那本來就沒多少脂肪的身子骨硬生生又是瘦下來了好幾斤。

除了飲食和休息的原因以外,齊謹林減肥成功的原因還有另外一個:那就是因為與季柏遙兩地分居,心有所思故而輾轉反側。

所謂茶不思飯不想夜不能寐,就是如此了。

其實電視台的節目向來是周播的,按說不應該這麼匆忙的趕工期進度。不過這檔節目邀請來的藝人裡有幾個人氣很高的當紅炸子%e9%b8%a1。本來那些普通話不怎麼樣的偶像男神們就總是檔期緊張,加上粉絲們在網上望穿秋水的盼著看,節目組不得已之下隻好儘量加快拍攝速度。

畢竟靠著人氣一夜爆紅的偶像派的藝人們總是像韭菜一樣一茬接著一茬沒完沒了的輪替不停,紅的快消失的也快,不但更新率跟韭菜有一拚,連保鮮期也可以跟韭菜相提並論。電視台生怕還沒等把節目播出出去,幾百萬請來的長%e8%85%bf男神就不紅了,到時候錢花了出去卻沒賺到收視率,那電視台就要虧到血本無歸了。

看著那些比自己還大幾歲,一隻腳踩在二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