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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自己竟然數次不慎表露出了真實的情緒。

“顧少東,你喜歡女人還是男人?”

聽到何夕的話,顧展像是受到了冒犯。拿起了沙發上的薄外套,提起自己的公務包,毫不掩飾的用厭惡的眼神看著何夕。並且用比之前更拒人千裡的姿態回敬何夕:“我的私生活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請你收回無聊的好奇心。我要走了。再見。”

“這關係到我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你,我喜歡的是同性,如果你也一樣,我就不能用看普通女人的視角對待你了。”

何夕有點不甘心,心底更加確信顧展隻不過是個披著冰冷外殼的假正經,玩味的抽了口煙,用火熱的煙頭戳了戳合同的標題,好好的一張白紙被她弄的斑斑點點。

顧展頭也沒回,伴隨著關門的聲音,傳來她平靜的聲音:“請便。”

事實證明何夕看人的眼光是很毒辣的。

作為第一個%e4%ba%b2自簽約的藝人,顧展對何夕的發展非常重視。這其中到底摻雜著多少個人因素,何夕不太確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顧展對何夕的重視程度,已經不屬於一個老板對員工應有的範疇內了。

在那天晚上以後,顧展好好的檢討了一番自己的行為舉止。幾番反省,顧展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為什麼會在何夕麵前難以自持冷靜。最終隻有把自己的情緒波動歸咎在那天晚上在酒吧喝過的一杯酒精飲料上。

顧展從不飲酒,那杯談不上酒的飲料無法影響顧展的任何思維能力。

當晚,顧展前所未有的失眠了。輾轉到五點半,機器人破天荒的提前起床,按照平時的工序流程晨跑洗澡吃飯,端坐在電視機前等新聞時,顧展才意識到距離新聞的播出還有整整一個小時。因此,拒絕浪費時間的顧展鬼使神差的提前出門了。司機還沒到,顧展%e4%ba%b2自開了自己的車到前一天晚上給何夕訂的酒店,然而,距離說好的會麵時間,還早了許多。顧展坐在酒店的大堂,打開報紙開始看新聞。

七點五十六分,顧展合上了報紙,整理好自己的衣著,踏進了電梯。七點五十七分,顧展站在了何夕的門口。拿出門卡,顧展看著大門上的號碼牌,伸出左手盯著手上的腕表。

作為一個合格的時間強迫症患者,顧展唯一的奢侈品就是手上的表。無法忍受時間的偏差,顧展一邊看表一邊默默的倒數。提著老派的公文包,顧展的站姿可以說無可挑剔。八點整,顧展按下了何夕的門鈴。

叮咚

沒人應門。

五秒後,顧展再次按下門鈴。

還是沒有人。

第三次按下門鈴無人應答之後,顧展刷卡打開了房門,大步邁進了房間。一進門就看見滿地的煙頭和揉成一團的空煙盒,何夕穿著昨天晚上的T恤趴在大床上睡的正香,手臂從床沿搭下,手邊的地毯上倒著個伏特加的酒瓶,地毯上濕了一塊,看起來是喝著喝著睡著了。

何夕的睡相非常好,既沒有流口水,更沒有打鼾。雙眼緊閉著,烏黑濃密的睫毛稍有些顫唞,白裡透紅的皮膚,讓人根本想象不到這個人醒了之後是個荒誕不羈的不良少女。

不知道為什麼,顧展沒有叫醒何夕。而是拉上窗簾,搬來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前關上了手機,看著熟睡的小魔王。

看了一個小時之後,顧展站起身,把椅子放回原位,拉開窗簾,推門離去。開著車回到公司,繼續自己每天的工作。

中午,何夕被夏日的太陽曬醒,揉著淩亂的頭發,環顧四周,看看時間,發覺竟然已經中午。那時候還沒有手機,抄起床頭的電話,按照名片上的號碼打給顧展。

“對不起,我生病了,現在不方便過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今晚去酒吧找你。在你表演結束之後再談。”

在日後十五年的交往中,何夕越發確信,顧展那次生病絕對是個借口。

當晚,何夕照例帶著自己唯一的奢侈品:價值五百塊的吉他,來到了還沒熱場的酒吧。這不是周末的晚上,人並沒有很多。在時代還沒有大發展的情況下,夜店行業還沒有千禧年之後火爆,但是反之,在那個還沒有電子網絡的年代,幾乎你可以在酒吧買到所有你想買的東西,做你所有想做的事情。

十六歲的何夕還從來沒有碰過任何米幻藥和毒品,儘管早就有無數的損友像她推薦過同類的墮落之源,聲稱可以很大程度的提高舞台表演的效果,目睹了幾次同行嗑藥後的表現之後,何夕也明白,那些東西的確能讓人踏上另外一個台階。不過對於何夕自己來說,完全沒有使用的必要。畢竟,她對自己現在的生活很滿足,即便不借用任何外力,也足以過的舒服。

但今晚,舞台下的何夕第一次覺得自己需要做的更好。

模模糊糊的也有些其他的原因,十六歲的何夕還不明白。

那天的舞台效果好的出奇,酒吧老板在舞台下被何夕感染的同時心在滴血,這個好不容易才挖來的台柱,肯定是要離開了。

在舞台上賣力表演的何夕,並沒有在人海中找到顧展的臉。在失望的同時,何夕也覺得生氣。

初次嘗試藥劑的何夕多少有些不適應,表演接近尾聲,伴隨著被放大的細節,何夕的情緒波動很大。掃遍全場,即使有再多的人為了自己而瘋狂也不代表自己能夠找到那張臉。當天晚上,顧展沒有出現。

何夕不明白,為什麼忽然消失了?

整整三天,顧展都沒有再出現過。三天後,何夕再見到衣冠楚楚的機器人,本就單薄的顧展比三天前明顯瘦了一圈。眼下有著被精心掩飾過的黑眼圈。顧展手腕上的表還是原來的那一塊,可瘦弱的手腕仿佛已經支撐不住,似乎用力一甩就能把手表%e8%84%b1手當做暗器甩出。何夕嚇了一跳。顧展從公文包裡拿出了合同,再次放在了何夕的麵前。板著臉說:“三天前我的同事代替我去看了你的表演。這是新的合同。”

顧展穿了一件淺綠色的襯衫,照舊把扣子係到了領子的最上一顆,臉上還是冷冰冰的麵無表情。似乎是努力想讓自己顯得更有活力一點,在遮黑眼圈的時候略微施了一些眼妝,可是滿麵的病容實在是遮掩不住。何夕推開茶幾上的合同。

“我簽了這個,你就又不見了?”

“這個還要看公司的安排。但是你的合同一直是由我跟進。基本上可以確定我會一直為此負責。”

“那你這幾天人間蒸發怎麼算?”

“我生病了。”

“如果我簽了,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我不確定。但你如果不簽,公司可能會換其他人來跟你商討問題,也有可能徹底放棄你。”

何夕沒再猶豫,提筆龍飛鳳舞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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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番外「顧少東與不良少女」下

在以後的日子裡,何夕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在這份自己跟風雅簽下的長達八年的合約裡,獲得了最大利益的人究竟是紅透半邊天的自己,還是不苟言笑的女強人呢?

簽約後的何夕理所當然的辭去了酒吧的駐唱工作,搬離了酒吧老板為自己租的宿舍。無處可去的何夕暫時住在了顧展的私宅。

顧展本人既不算是窮奢極欲,也沒有勤儉持家,本著上下班方便的思想,顧展在公司周圍持有一所120個平方的單位。裝修以金屬和玻璃為主要元素,主色調是白色,金屬銀和深咖啡。住習慣了舊房子的何夕一時間很不習慣,以她的經驗:越是這種一本正經的人,暗地裡越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何夕的東西不多,大部分是表演時候穿的衣服,還有些平時聽的CD,兩個箱子就裝下了一個人十六年的全部成績。顧展本人審美非常扭曲,從裝修的像單身男士公寓一樣的家和接近精神病院配備的大量純白色床上用品就能看得出來,因此,顧展雖然表示出了對何夕穿衣風格的不滿,但何夕依然固執的堅持自己的審美。

抱著吉他坐在寬寬的窗台上,背靠著玻璃看著顧展的家。何夕越來越覺得顧展的身上有一種她迷戀的氣質,一種她深深的迷戀,又永遠都磨練不出的氣質。

控製狂的工作量漸漸的開始堆積在何夕身上,就像是在簽約前顧展所說的那樣,何夕的所有日常生活和培訓全都由她一手負責。作為一個即將出道的新人,何夕每天開始接受大量的改造和培訓,由於本身的音樂天賦作祟,何夕在音樂上花費的力氣相對不多,反之,最讓公司裡的大魚小蝦們惆悵的是何夕身上無論如何也改不掉的不良氣息。

簽約半個月之後,顧展安排了兩個禮儀教師跟何夕寸步不離。在剛剛看見何夕的時候,兩個老師都對何夕充滿了希望,其中一個還信誓旦旦的說何夕不需要什麼禮儀培訓。但是,跟何夕相處了五個工作日之後,兩位老師相繼辭職。無奈之下,顧展唯有%e4%ba%b2自上陣。

麵對著和所有時候一樣冷冰冰的,像終結者一樣仿佛刀槍不入的鋼鐵俠顧展,坐在沙發抽煙的何夕笑了。把藏在耳後的鉛筆拿出來,隨手在麵前的一張白紙,瞄著端坐在對麵的顧少東畫了起來。顧展也不說話,像第一天入學的小學生一樣挺直了腰板坐在沙發上,略有些低頭,用科學家看著實驗體的眼神盯著正在畫自己的何夕。

通常來說,對音樂有天賦的人有很大的可能也同時擅長繪畫。何夕就是其中之一。雖然不如音樂那麼有天賦,但對於畫畫,何夕也算是無師自通。十五分鐘過去了,顧展除了眼睛之外一動不動。半個小時過去了,何夕終於停下了筆,把鉛筆放到了耳後,伸了個懶腰點了支煙。顧展依然沒有要融化的意思,繼續麵無表情的看著何夕。把桌上的紙放在了顧展麵前,哼著自己編的歌,杜撰著驢%e5%94%87不對馬嘴的歌詞,何夕把雙%e8%85%bf搭在沙發扶手上等著顧展的反應。

顧展掃了一眼何夕的畫,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打開文件夾,正麵向下認認真真的夾在了文件夾的最底下。

“雖然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但是筆法很好。你可以考慮畫一幅畫做你第一張專輯的封麵。”

“顧少東,這畫麵,你就沒想過嗎?。”

何夕壞笑著站起身,熄滅了煙,整了整身上皺巴巴的衣服。走到顧展身後,伸出雙臂搭在顧展的肩膀上,彎下腰將下巴壓在顧展的頭頂,聞著顧展身上的氣息。有點曖昧的解開了顧展襯衫最頂上的一顆扣子,如願以償的看見和想象中一樣因常年躲在襯衫下而蒼白的皮膚和瘦削的鎖骨。顧展不戴任何飾品,除了手表和眼鏡之外,顧展身上連香水和洗發水的味道也無。身軀沐浴在30°C的天氣中,顧展身上的溫度似乎要比穿著背心的何夕更低一些。

“我希望你儘快解決你個人的問題,投入到工作裡。我簽下你的目的是為了盈利,請不要讓我失望。”

麵對何夕的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