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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 八月薇妮 4298 字 3個月前

了馬車,阿緋就又問傅清明為何這麼晚才回來,傅清明放低聲音:“今晚上皇都怕要出事。”

阿緋輕輕地撥弄著垂在%e8%83%b8`前的頭發:“什麼事?”

傅清明說道:“我本來是去找宮裡頭的內應的,誰知道竟一個也聯絡不上……試著靠近禁宮,才發現皇宮裡禁止人出入了,要進出的話需要大皇子的手諭。”

阿緋是經曆過宮變的人,對這個也十分敏[gǎn],聽傅清明一說,手勢一頓道:“這是什麼意思?老皇帝不是還在嗎?居然讓大皇子這樣作威作福?他不怕引火上身?除非……”

傅清明用嘉許的眼神看著她,阿緋對上他的眼神,吃了一驚,%e8%84%b1口說:“他要造反?”

傅清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道:“我暗暗觀察了一下皇宮的布置,聽一個禁軍說,皇宮裡的侍衛似乎也換了許多,那換了的,應該是大皇子的人。”

阿緋想了會兒:“他敢大張旗鼓的這麼做?老皇帝真的病的不行了嗎?那二皇子呢?”

傅清明說:“我猜是因為皇帝的病拖延很久,大皇子有些按捺不住了,……前陣子我接到線報,說是有幾個臣子向皇帝進言,參了大皇子幾條罪狀,估計是大皇子怕事情有變,所以要先下手為強,至於二皇子,估計他也正著急吧……”

阿緋心中不由地浮現出那一幕的刀光血影來,傅清明看她臉色有變,就說:“怎麼了?”

阿緋抬頭:“清明,我四哥為什麼死了?他……真的也是要造反嗎?”

傅清明見她居然想到這個,就說:“這個……當時皇上猜忌心很重,四皇子又有點鋒芒外露了……所以觸了皇上的逆鱗吧。”

阿緋靠過來:“那為什麼他們以為是你害的四哥?”

傅清明一笑,低頭看她:“皇上自然不想擔負殺子的罪名,還有什麼比推在我身上更合適呢。”

阿緋心裡難過,良久不曾說話。傅清明握住她的手:“阿緋,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

阿緋心中其實還有一句話想問,可是想了想,卻又沒有問,隻點點頭:“幸好……你還在。”

傅清明衝她笑笑,又說:“虢北的皇宮局勢這樣兒,二皇子應該不會坐以待斃,估計也會察覺情形不妙……今晚上大皇子還請了二皇子前去,不管二皇子敷衍與否,今晚上恐怕都不會平靜了,如果事情太緊急我照應不到你的話,你要好好地保護自己。”

阿緋了然:“原來是一場鴻門宴啊,我知道,你放心做你的事就行了。”

傅清明抬起她的手,在上麵%e4%ba%b2了口:“寶貝娘子,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阿緋見他說得鄭重,就也正色說:“什麼事?你說。”

傅清明笑得和煦,溫聲說道:“對我來說,你的所有都是最好的……不管這裡……是怎麼樣,都是你的,就像是你說的,‘敝帚自珍’……所以我都是最愛的。”

阿緋愕然,本以為他要說正經事,沒想到居然又說起這個,一時呆住。

傅清明說道:“其實你不知道,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就記住你了……然後從虢北回去後,你去迎接禎雪,我看到你從走廊上向我們跑來,你跑的那麼快,裙子都被風鼓起來,你的臉上帶著驚喜的笑,大聲叫著‘皇叔’……從那一刻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再也無法放手,不管經曆什麼。”

他的聲音深沉,帶著撼動人心的深情:“我深愛你,我的寶貝小娘子。”

阿緋簡直要落淚,呆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壞死了,這時侯說這些……我不能掉淚的,妝會化掉!”

阿緋竭力仰起頭,想讓眼淚退回去,卻沒有法子,晶瑩剔透的淚珠落下來,綻放一朵朵小小地水晶花,那是歡喜跟感動的淚之花,就好像以前曾經的所有,苦難與劫數,長途跋涉百轉千回,都在此刻,有了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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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阿緋跟傅清明都不知道,他們參與的這個夜晚,將會被記載入虢北史冊,在此後,虢北的百姓提起那一個夜晚,都會微微歎息,沒有人能夠遺忘那個夜晚所發生的事,以及它所代表的沉痛的意義,——那就是史書上有名的“裂疆之夜”。

跟邊境普裡不一樣的是,虢北的皇都是極為氣派跟華美的,雖然同樣都是在冰雪之地,可是皇都的建築卻極儘奢華,阿緋無緣進入虢北皇宮,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那一會兒夕陽西下,夕照閃爍,將皇宮最高的金塔照的霞光萬道,反光刺得人的眼睛疼。

據說金塔的頂上一曾是用金磚砌成的。而跟著弗機在皇都的這兩日內,阿緋也感覺到,虢北皇都裡居民,從底層的百姓到上層的貴族、官員們,仿佛都極好一種奢靡之風,比如弗機,他的官職並不算高,但是官服的邊沿,譬如領口袖口之類都是用繁密的金線綉成,看起來華麗而漂亮,而他們今晚上所乘坐的馬車亦是這樣,外頭用金漆漆過,裡麵是紅色的絲絨襯著車壁,下麵鋪著舒服的羊毛地毯,坐墊都是錦緞加金繡的……簡直像是一個小小地移動皇宮。

阿緋也是皇族出身,對這些做派並不覺得陌生,也隱隱地明白是為什麼。一個國家的風氣,往往是從上傳下的,隻要皇族作風奢侈,愛好華麗,那麼底下的貴族跟官員就會跟著學,然後是一些富商,再往下,就是百姓們,誰不跟著學誰就顏麵無光,其他的人也會瞧不起他……以至於整個國家都流行如此。

馬車停下,趕車人也是一身簇新,從馬車上跳下來打開車門,此刻夜色降臨,阿緋跟傅清明下了車,抬頭見,車子停在大皇子宮殿的外麵,偌大的一片廣場,足可以容納上百人而不覺擁擠。

已經有許多賓客到達,個個衣著華貴鮮亮,多半是衣冠楚楚地男人挽著花枝招展的女人,忽然之間有人歡喜地驚呼了聲,阿緋抬頭,見前頭閃過一道亮光,緊接著,像是一棵火樹忽然長出來,生出滿樹搖曳銀花,銀花噴出,嘩啦啦地從空中跌落地上,像是落了一地的細碎黃金。

雖然不是玩樂的時候,阿緋還是忍不住讚歎了聲:“好美!”

這會兒弗機走過來,看著煙花的光芒照亮她的容顏,煙花很美,弗機卻覺得這張臉更美,但再美也不會是自己的,弗機忍了心痛,又懷了對於錦繡前程的躊躇滿誌,痛喜交加,半是明媚半是憂傷地對阿緋說:“瑞緹,我們走吧,我要找機會把你介紹給大皇子。”

衣香鬢影之中,阿緋昂著頭挺著%e8%83%b8,像隻驕傲的孔雀,挽著弗機的手往裡頭走,傅清明跟在兩人身後,走到門口,弗機的隨從遞了帖子,守門的侍衛看了三人一眼,回頭叫道:“皇子營禦前武官,弗機參將進見。”

阿緋跟弗機兩個,一個昂首挺%e8%83%b8,一個心懷大誌,弗機也長得不錯,看起來倒很相襯,而到場的貴族跟官員們,打扮的無不華貴氣派,身邊挽得女伴自也爭奇鬥妍,阿緋覺得奇怪,就問弗機:“這些人帶的都是他們的家人嗎?”弗機微微一笑,阿緋望著他那曖昧的笑容,心中就想:“這家夥笑的這麼可疑,難道說周圍來的這些官員,有的也跟他一樣,帶的是獻給大皇子的女人?”她心裡這麼想,就仔細去看那些女子,果真見他們多半都是青春少艾,美豔如花,要說來赴宴的這些男人都娶了這樣的老婆,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弗機見阿緋張望,就低聲說:“我們這裡跟大啟不一樣,這些人所帶的,大部分都是他們自己的情~婦,一來是因為男人都是好~色的,二來是因為大皇子喜歡漂亮的女人,如果有人的情~婦給大皇子看中了,大皇子就會有嘉獎,如果大皇子高興,就會升官。”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阿緋瞠目結%e8%88%8c,隻覺得真是異邦風味,竟然如此開化,當然,也可能是大皇子太過風~流好~色的緣故。

兩人走了會兒,傅清明抽空在阿緋耳畔低聲說:“大皇子還沒出現,你跟弗機在一塊兒彆走開,我四處看看。”

傅清明叮囑了阿緋,便轉身離開,他的打扮是典型的虢北人,因此也沒有人留意他,傅清明順路往內,拐過走廊,到了另一重的廊下,此處已經沒有人了,傅清明見到一個房門緊閉的門,門扇是紅色的,他剛走到門口,門忽然被打開了。

傅清明一怔,望見門口站著個巧笑嫣然的虢北美人,白膚紅%e5%94%87,眼波含情,一身薄薄地時興裙裝,%e8%83%b8脯更是豐滿動人,傅清明掃也不掃就知道,比起阿緋那西貝貨,這位美人,可是貨真價實的。

這美人看見他,便笑%e5%90%9f%e5%90%9f地說:“我還以為你要失約了……利用過之後,就要扔掉我啦!”

傅清明笑了笑,用虢北話說:“公主的身邊沒有帶隨從?”

這位美人,正是虢北的多倫公主殿下,阿緋在大啟的時候曾經聽聞過的。多倫望著傅清明的打扮,笑著伸出手來:“知道你來,我自然要將她們打發走了,你這副模樣可真新奇,要不是我跟你心有靈犀,一定不敢認你,快點進來,把這礙事的裝扮扔了!”

傅清明輕輕咳嗽了聲,卻也真的邁步進了房間,房門便很快又緊閉了。

且說傅清明離開後,阿緋便打量在場眾人,其他的貴賓們也正打量她跟弗機,這裡的美人雖然多,但是大啟的美人,放眼看來就隻阿緋一個,加上阿緋容貌出眾,因此引來越來越多的人矚目。

有的男人目不轉睛地看著阿緋,又用豔羨的目光打量弗機,其中有幾個軍官跟弗機認識,趁機便過來,望著阿緋,問弗機說:“弗機,你從哪裡找來的絕色美人?”

弗機得意地笑:“就是這一趟回去辦差事才找到的。”

軍官同僚就說:“這美人如此出色,等會兒給大皇子看到了,一定會很喜歡,弗機,要是升官了,可不要忘記我們啊。”

又有個說:“這美人是大啟來的?你嘗過她的滋味了?聽說大啟美女都很溫柔,非常*,試過了就永遠也不會忘記,弗機,你居然舍得獻出來?”

先前那人就笑:“美人雖然很好,但是畢竟前途重要,弗機還是很聰明的。”

弗機被眾人羨慕,越發洋洋自得,阿緋因聽不懂虢北話,自然不予理會,隻是看著這幾個虢北青年軍官一邊說一邊賊眉鼠眼地,目光不停在自己臉上、%e8%83%b8`前跟腰間打量,阿緋皺眉,伸手遮了遮%e8%83%b8,一個軍官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