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清麗精致的麵容被絨毛簇擁著,愈發顯得優雅小巧。
微風一吹,那柔軟的下擺隨風輕輕擺動,還有兩人的黑發也在風中緩緩起舞,倒是並不有礙觀瞻,反而十分溫柔唯美,隻是這時看在聞蒼朔眼裡顯得分外刺眼……
早知道,他就進去當陪客了。
也比在這當一個礙眼的人好。
想著,聞蒼朔就想轉身離開,但偏偏蕭霽這會卻把他叫住了。
“隻有魔尊一人來了?”
聞蒼朔眉心一跳,迅速道:“人都進去白玉舟了,就等你們呢。”
蕭霽瞬間釋然,道:“好,看來是我來遲了。魔尊,請進吧。”
聞蒼朔此刻巴不得一聲,也不再看蕭霽,就率先上前一步,走入了白玉舟中。
蕭霽見狀,知道聞蒼朔在尷尬什麼,不由微哂,但此刻蕭霽也不說破,就這麼不動聲色的也踏入了白玉舟中。
·
蕭霽雖然抱著蘇雲卿上了船,但也是怕打擾蘇雲卿休息,並沒有再帶著蘇雲卿招搖過市的意思。
因此上船之後,蕭霽便找了一處房間,將蘇雲卿先安置了下來,關了門,就去船中央的客艙去同萬俟嵩等人碰麵了。
蕭霽抵達客艙的時候,白虎正在同萬俟嵩講當年的一些劍閣舊事,萬俟嵩聽著,表情很是沉默,可一雙黝黑的眸子裡已經浮出了一點淡淡的紅色。
顯然還是有些隱忍的傷感。
而朱明則是坐在洛玉京身邊,一邊給洛玉京把脈,一邊教洛玉京一些煉體的法門。洛玉京也從一開始對朱明的戒備和警惕的態度轉變為了尊敬和喜愛。
蕭霽進入客艙後,略略看了一眼艙內情況,沒想到這幾人居然這麼快就熟了,心頭稍寬,覺得是一件好事。
目光微動,蕭霽也不打算打擾他們,隻道:“人已到齊,我先去開船,幾位沒有什麼東西遺漏的吧?”
蕭霽這話一出,幾人不由得都朝他看了一眼,萬俟嵩和洛玉京都表示沒有。
蕭霽見大家都沒彆的事了,便想告辭,偏偏這時,白虎又道:“小美人呢?他沒來?”
蕭霽步子一頓:“雲卿昨夜陪我熬了半夜,困了,我就讓他先休息了。”
白虎點點頭就道:“那是該休息,你先去開船,完事了也快去照顧他吧。”
蕭霽也是這個意思,正再次打算告辭,一旁的朱明卻突然看向蕭霽,心直口快地就指責道:“怎麼能讓懷孕的人熬夜呢?蕭小子你真是一點都不貼心啊,我要是你道侶,早就跟彆人跑了。”
朱明一語激起千層浪,這句話一出口,偌大的客艙驟然安靜了。
蕭霽:……
洛玉京和萬俟嵩心頭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一刺,簡直比有人告訴他們死了十年的人還能再活過來還要震撼。
並都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懷孕?
誰懷孕?
蘇雲卿懷孕了?
可……男人怎麼能懷孕呢?
洛玉京和萬俟嵩這會的臉色都詭異至極,上麵的情緒變幻不定,隻分彆看向朱明和蕭霽,猜測這是不是朱明在開玩笑。
可偏偏,朱明一本正經,蕭霽也隻是在這時微微皺了眉,卻並未反駁。
看上去,並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畢竟他們都知道以蕭霽的性格,若這不是玩笑,那他一定會極力否認。
但蕭霽此時沒有否認,隻是皺眉。
所以……蘇雲卿真的懷孕了?
萬俟嵩和洛玉京一個眸光不自覺沉了一下,一個默默扯了一下眉頭,都陷入了沉思。
蕭霽見狀,劍眉蹙了蹙,正想解釋,朱明卻看了看眾人,十分“善解人意”地就道:“哎呀,你們彆太驚訝,蘇小美人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蕭小子也不是。大世界裡,彆說男人和男人了,就是男人和公妖獸,隻要彼此血脈夠純粹,不會排斥,就能生孩子。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聽著朱明的一番認真“科普”,洛玉京終於還是沒忍住,低低咳嗽了起來。
一旁的萬俟嵩也是,一臉……難以言喻。
蕭霽強忍著朱明的“快人快語”到現在,到最後還是破防了,此刻他臉色一沉便冷聲道:“前輩,這是我跟雲卿的私事,你就不要再到處宣揚了吧?”
朱明:“啊?這不是好事麼?”
不過頓了頓,朱明立刻意識到什麼,就道:“我知道你是怕風明熙知道這件事吧?這個沒關係,今日知道這件事的人我會讓他們發誓絕不會說出去的。”
說著,朱明又要逼萬俟嵩和洛玉京發誓。
萬俟嵩、洛玉京:……蕭霽眉頭緊皺,忍無可忍,低聲斥道:“夠了!”
朱明動作一頓,默默扭頭看向蕭霽。
蕭霽看了一眼朱明此刻有點茫然的眼神,很是頭疼,但想到日後還有用得著朱明的地方,沒必要因為這件事翻臉。
至於洛玉京和萬俟嵩,現在都算是盟友,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吧。
這麼一想,蕭霽還是強行把%e8%83%b8腔中升騰而起的怒火憋了下去,就側過臉,淡淡道:“大家現下都是盟友,也不必立誓,我隻是怕此事宣揚出去對雲卿不好。希望各位日後謹言慎行。”
朱明就是再遲鈍也知道蕭霽是生氣了,這時就偃旗息鼓,道:“哦,那就算了。”
萬俟嵩和洛玉京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地道:“劍尊放心,這件事我們不會四處亂說的。”
蕭霽:“不會就好。”
說完,蕭霽拂袖而去。
顯然也還是有些生氣了。
一時間,偌大的客艙再次沉寂了下來。
客艙內幾人都各懷心事,神色各異,最終還是白虎先打了個哈欠,瞥了朱明一眼就道:“哎,你可真是,當了多少年的人,怎麼還是一點人情世故都沒學會啊。”
朱明淡淡:“我是關心則亂,不像你,老油條。”
白虎:……
而萬俟嵩和洛玉京各自沉默片刻,竟是都不約而同地起身跟白虎和朱明告辭。
經過蘇雲卿這件事這麼一打擾,白虎和朱明倒是也沒心思聊天了,彼此瞪了一眼,也散了。
此時,在客房中睡得香甜的蘇雲卿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這件事已經變得人儘皆知,還在做一個很安穩的夢。
蕭霽回到房間的時候,便看到的是這樣一幕。
穿著雪白柔軟裡衣的蘇雲卿側躺在床上,懷中抱一個描金軟枕,雪白的手臂露出來,一頭如墨青絲斜斜灑落在枕畔,十分單純的色調,卻愈發映得他那張睡顏恬靜溫柔,美如天人。
蕭霽本來心頭有一股火氣,將出未出,可在看到這樣的蘇雲卿之後,那股火氣驟然消失,又變成了一種靜靜的憐惜。
沉默片刻,蕭霽微微吐出一口氣,靜靜坐在蘇雲卿床邊,伸手給蘇雲卿拉起了被子,替他蓋上。
誰料那柔軟的被褥剛觸到蘇雲卿的肩頭,蘇雲卿那鴉羽一般的長睫忽然輕輕顫了顫,就這麼睜開了眼。
蕭霽心尖一顫,下意識便歉意道:“吵醒你了?”
蘇雲卿柔軟的薄唇邊泛出一點笑意,這會他睡眼惺忪地懶懶看了蕭霽一眼,便道:“沒有,是我本來就快醒了,不過在賴床罷了。”
蕭霽怔了怔,莞爾:“那便多賴一會。”
蘇雲卿側臉枕著手臂,含笑看蕭霽:“看到夫君就不想賴床了。”
蕭霽心頭一股暖意湧起,不由得就湊上來輕輕擁住蘇雲卿,將人抱在了懷中。
蘇雲卿也順勢靠在了蕭霽懷裡。
剛睡醒的美人,身上都是一股柔柔軟軟的暖香,露在外麵的肌膚更是像上好的暖玉,細膩潤滑,令人愛不釋手,隻是抱在懷裡,便感覺整個人都被那香氣和暖意染遍了,是一種通徹肺腑的舒暢感。
∮思∮兔∮網∮
第64章
兩人靜靜相擁了一會,蘇雲卿眨了眨眼,忽然仰頭看向蕭霽。
“夫君在想什麼?”
蕭霽心頭一動,沒想到自己走神居然被發現了,而他確實也在糾結要如何把蘇雲卿懷孕人儘皆知的事告訴蘇雲卿。
沒想到蘇雲卿竟是看出他的情緒不對,主動問了。
但遲疑片刻,蕭霽還是道:“有件事,我怕說了夫人你會生氣。”
蘇雲卿頓時有些好奇了:“什麼事?”
還能讓他生氣?難不成蕭霽紅杏出牆了?
蕭霽欲言又止,向來鎮定清冷的麵容上罕見地出現一絲為難的表情。
蘇雲卿看著蕭霽這幅表情,心頭一動,倒是忍不住主動打趣道:“夫君有話直說便是,除非你紅杏出牆,另有所愛,否則我多半是不會生氣的。”
蕭霽:……
眉頭微皺,蕭霽神色有些古怪:“不是紅杏出牆,但夫人你怎麼會想到這個?”
蘇雲卿托腮道:“當然是因為前些日子夫君的緋聞都傳遍修真界了,我這不是閒著無聊,擔心擔心麼。”
“你明知我和司命是怎麼回事。”蕭霽有些不悅。
蘇雲卿不說話了,隻是含笑靜靜睨著蕭霽,用側臉輕輕蹭了蹭蕭霽摟著他的手。
蕭霽看著蘇雲卿這幅表情,怔了一瞬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蘇雲卿是在借這話告訴他,除了他紅杏出牆,彆的事蘇雲卿都有心理承受能力。
想了想,蕭霽自己倒是也釋然了——確實,蘇雲卿性格並不是那種為了一點小事就糾結欲死的,反而很是豁達。
而且這事也不能怪他,是朱明嘴快說出去的。
這麼一想,蕭霽一顆心定了定,索性便用很平靜地語氣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一邊說他一邊細細觀察蘇雲卿的表情。
而蘇雲卿聽完蕭霽說眾人都得知了他懷孕這件事之後,神色果然十分平靜,可片刻之後,他像是想起什麼,竟然抬頭微笑看了蕭霽一眼。
這眼神,看得蕭霽心頭一顫,忍不住皺了皺眉道:“怎麼了?”
蘇雲卿勾唇淺淺一笑道:“我隻是覺得意外,出了這件事,夫君居然不覺得高興,反而還擔心我。”
“覺得高興?”蕭霽有些不解,不知道蘇雲卿為何會這麼說。
蘇雲卿瞥了蕭霽一眼:“萬俟嵩他們可是都知道了這件事,夫君心中不高興麼?”
蕭霽:……
半晌,蕭霽臉色沉了沉:“你難道還對他們有什麼想法?”
蘇雲卿看著蕭霽的表情,淡淡笑了一下,就不動聲色的道:“這同我有什麼關係?先前幾次,不都是夫君看他們的眼神就像看殺父仇人一般。這次,我還以為夫君終於覺得心腹大患解決了呢。”
蕭霽被蘇雲卿這調侃的話驟然噎住,也在這時意識到了一件事——原來蘇雲卿對於他當初的囚禁和“懲罰”不是沒有意見,隻是一直沒有說出來而已。
沉默著赧然了半晌,蕭霽低聲道:“以後我會改,下次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夫人你了。”
蘇雲卿微微一笑:“夫君在說什麼?我可什麼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