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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引來的那些妖獸哪個厲害呢?

如果妖獸們更厲害,它就沒有主人,可以自由了。

如果這兩人更厲害,它倒是也可以趁機抱一抱這兩條金大腿。

橫豎它都不虧就是。

一邊想,尋寶鼠一邊為自己的計劃興奮不已,十分佩服自己的高超智商,甚至最後忍不住吱吱樂了起來。

·

密林中,不少妖獸在嗅到了尋寶鼠的氣息後,都瘋狂朝著壬申和蘇雲卿所在的山洞方向處奔騰而去。

此刻,在不遠處山坳中的下風口,有一襲打著玲瓏寶傘的煙霞色紅衣立在樹梢上,一頭烏墨色海藻長發被風吹得微微飄起,在日光下散發著妖異瑩潤的光芒。

紅衣男子發覺到了森林間的妖獸異動後,不由得靜靜回頭,朝妖獸奔騰而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先是有些警惕,接著又漸漸地變成了一種異樣。

不多時,那修長妖嬈的眉頭挑了起來,一雙璀璨的碧色眸子裡充斥著興味之色。

“好玄妙的香味,裡麵有我們妖族尋寶鼠的味道,還有小美人和那個壬申的味道。是小美人又在算計什麼了麼?”

“不行,得去看看。”

話音剛落,玲瓏寶傘懸空飛起,竟是載著那襲紅衣從山坳中飛旋而下,跟著妖獸們的方向朝著蘇雲卿和壬申的山洞處直奔而來。

此刻,蘇雲卿和壬申還在雙修。

妖獸氣息是先於洛玉京的氣息抵達山洞的。

壬申最先覺察出不對,當即神色一凜,徐徐收勢,便攔腰一把將蘇雲卿抱在懷中,與此同時飛身搶出洞外——防止被人堵在洞裡。

尋寶鼠見狀,也飛躥著跟了出去,趁勢抓住了蘇雲卿的衣角——

壬申一出山洞,就看到不遠處天上地下都是密密麻麻的黑影湧動,兼之咆哮著的獸吼聲,震耳欲聾。

不過壬申畢竟是見過不少大場麵的人,對此情此景他還不至於立刻慌張。

隻見他麵沉如水,先拔劍揚手凝聚起萬千劍氣,轟然一劍,將麵前的地麵深深劈出一道三尺深的巨大裂痕,暫且擋住且震懾趕來的妖獸。

自己則帶著蘇雲卿急速朝後飛退,拉開跟妖獸們的距離。

妖獸大多沒有太高的智慧,因此壬申這麼驚天一劍倒是嚇跑了不少妖獸。

可還是有不怕死和更貪婪且膽大的妖獸追了上來。

數量還不少。

壬申眉頭緊皺,隻能抱著懷中的蘇雲卿,邊戰邊退。

而蘇雲卿看到眼前這一幕,再看了一眼這會已經安然爬到了他肩頭,正在裝瑟瑟發抖的尋寶鼠,唇邊不由得勾出一抹有些冷淡的笑意。

不過他並未拆穿尋寶鼠,隻輕聲對壬申道:“師兄,棘手麼?”

壬申淡淡說:“夫人不必擔心,殺不光也還是跑得了的。”

蘇雲卿微怔,聽到壬申竟然這麼清晰地就記住了自己同他說的那些話,一時間心情不由得舒適了不少。

倒也改變了想法,不打算藏著掖著跟壬申來一場絕地逃亡,而是準備將解決妖獸潮的方法告訴壬申。

讓壬申來個一網打儘。

雖然有進一步暴露他知道劇情的風險,但收獲也大,這麼多妖獸,就是內丹也夠他們霍霍好一陣了。

到時候遇到厲害的修士,爆一個吃一個,豈不快哉?

想著,蘇雲卿唇角彎了彎,便對壬申道:“師兄我有一個方法,你試試能不能對付他們?”

壬申立刻就道:“夫人請說。”

蘇雲卿正想開口,忽然一陣十分熟悉且悅耳的笑聲就這麼遠遠自不遠處的高空傳來。

這笑聲一出,兩人一鼠的神色都有不同尋常的變化。

蘇雲卿微微挑眉,壬申眸光驟然沉冷,而尋寶鼠則是有點咯噔和茫然。

不過還未等他們二人一鼠反應過來,一襲紅衣便打著玲瓏寶傘自空中翩然而下,還恰好降落在衝在獸潮最前方的一頭犀牛獸身上。

墨發飛揚,赤足金鈴,容貌精致妖嬈,眉眼之間儘是恣意乖戾之色。

正是跟著獸潮前來的洛玉京。

那向來十分魯莽凶悍的犀牛獸被洛玉京踏在頭頂,此刻動都不敢動彈,其他妖獸也瑟瑟發抖。

坐在蘇雲卿肩頭的尋寶鼠在見到洛玉京之後,原本還算自在的氣息驟然變得畏縮起來。

這會它甚至想悄悄順著蘇雲卿的肩頭往下爬。

蘇雲卿覺察到這一點之後,微微眯了一下眼,心頭稍寬。

看來這無法無天的尋寶鼠也還是有怕的東西,洛玉京作為妖王,應當是天生就對這些妖獸有很強的震懾力。

這樣,挺好。

而壬申見到洛玉京,卻誤解了什麼,眸光冰冷就道:“是你引來的獸潮。妖王行事,果然次次都如此下作。”

洛玉京莫名被扣了一口大鍋,自然很是不快,但等他看清壬申和壬申懷中蘇雲卿的情狀後,忽然就明白了什麼。

然後洛玉京就饒有興味的笑了一下,道:“真是個呆劍仆,我妖王殺人需要這麼彎彎繞麼?焉知不是你懷中現在的小情兒怕日後你們二人之事被蕭霽發覺,故意招這些妖獸來滅你的口啊。”

“要知道越是他這樣看起來溫婉柔順的,殺起人來越是不見血呢。”

壬申:?

蘇雲卿臉色微微變了。

一時間,空氣沉寂。

洛玉京這話,倒是莫名有些把劇情歪到了另外一個方向。

方才出來時情勢緊急,壬申沒來得及給蘇雲卿披上外裳或者披風,自己也沒來得及多穿衣服,就這麼離開了山洞,兩人此刻都穿著薄薄雪白裡衣,上麵還隱約汗濕的痕跡,加上壬申懷中蘇雲卿這時微微泛著潮紅,如同芙蓉花一般的昳麗麵龐和那略顯虛弱的樣子,實在是也不怪洛玉京誤會……

蘇雲卿這時仰頭看向壬申有些陰晴不定的

側臉,莫名有些微的緊張,一時間也有些拿不準壬申到底是信了還是沒有。

畢竟他雖然是個撒謊很走心的人,但撒謊這件事,就算再縝密,也總是有容易被人發現的一天。

尤其是壬申這種經曆過太多人心算計的。

蘇雲卿有些不太確定了。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是沒法完全信任壬申對自己的感情。

而就在下一秒,蘇雲卿感受到壬申身上殺意暴漲,蘇雲卿心尖微微一顫。

壬申掌中長劍揚起,寒光銳利,隔著數丈之遙,直指洛玉京。

接著,蘇雲卿便聽到壬申語氣極為冷冽且緩慢地衝著不遠處的洛玉京道:“本來我不想趕儘殺絕,但今日,洛玉京,你可以自己選個死法。”

聽到壬申這句話,蘇雲卿微怔,他心頭竟是不自覺湧出一股十分細密淺淡的暖意,忍不住想仰頭看看此刻殺意迸發的壬申究竟是如何一副表情。

可就在同時,一件柔軟微涼的大氅卻忽然當頭落下,罩住了蘇雲卿。

蘇雲卿眼前一片黑暗。

然後他就聽到壬申又換了一種異常低沉輕和的語調對他道:“夫人閉上眼,一會可能有點血腥,你彆看。”

蘇雲卿怔了一瞬,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

半晌,他攥住了自己柔軟的衣襟,輕聲道:“好,你放心去。”

幾乎是在蘇雲卿這句話說完的同一瞬,劍意迸發而出——

風聲,妖獸淒厲的慘叫聲,洛玉京氣急敗壞怒罵壬申的嗓音連成一片。

血腥氣和各種難聞的氣味也都交雜在一起,即便有大氅遮掩也蓋不住那洶湧的奇怪的味道。

可此時,被蓋著大氅的蘇雲卿卻在無邊的黑暗中莫名有一種異常安心的感覺。

這是一種一瞬間很溫暖的觸動。

就像是他很久之前養過一條小泰迪,那隻小泰迪性格很奇怪,不像其他泰迪那麼乖巧可愛,反而不愛叫也不粘人。

他想著,養了就養著吧,反正泰迪不掉毛好收拾,湊合湊合,也能安慰一下他的孤獨。

但後來有一天,他走在路上,突然有一隻很大的脾氣不好的柴犬衝他狂叫。

那個時候,從來不叫的小泰迪卻跳了出來,很凶地對那柴犬齜牙咧嘴,硬是把柴犬嚇跑了。

那天之後,蘇雲卿就開始很認真地養那隻小泰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但說是認真,其實也跟以前區彆不大,吃的喝的還是照舊,唯一不同的就是——小泰迪爬他的床想要到他身邊睡他也不會再讓小泰迪下去了。

不過壬申當然不是泰迪。

他大得多,也厲害得多。

想著,蘇雲卿忍不住就又往壬申懷中深處靠了靠。

可就在這時,他感覺到壬申的心跳有些不穩,呼吸也略顯急促。

壬申可能是受傷了。

這也很正常,畢竟洛玉京的本領在那,還有那麼多的妖獸一起圍攻。

壬申即便劍法再高超,此刻的修為也被壓到了元嬰以下,車輪戰是很傷身體的。

蘇雲卿眸光一冷,隨後他就伸手一把抓住了這會正悄悄順著他袖管往下爬的尋寶鼠。

“想跑?”蘇雲卿神色淡淡。

尋寶鼠連忙搖頭,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解釋自己是太害怕了才這樣的。

蘇雲卿唇角勾出一抹漫不經意的笑意,然後他就道:“你看到洛玉京了吧?他在修真界是妖王,還是三眼孔雀,這也就意味著你要是被他抓到了,他隻要吞掉你的妖核,就能學會你所有的

本事。”

尋寶鼠渾身一僵:!

蘇雲卿:“若是不想死,你最好把你藏著的那些殺手鐧都拿出來。否則——”

尋寶鼠瑟瑟發抖。

“我先捏死你。”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最終,被看穿一切的尋寶鼠隻能勉強答應了。

-

戰局中

壬申身上已經留下了許多細密的血口,肋骨處還中了一爪,正在淅淅瀝瀝往下淌血,但他揮向洛玉京的劍卻絲毫未慢,那蓬勃的劍意,隻是讓人看一眼便為之生畏!

洛玉京最怕的也是壬申這一點。

這種頑強不屈,如同玄鐵一般冷硬的韌性和殺意實在是讓他看著便都覺得膽怯……

好在這裡的妖獸眾多,洛玉京可以時不時操縱著妖獸去阻擋壬申斬下他的無垠劍光。

可即便如此,洛玉京也還是心慌。

他對壬申的恐懼,由來已久。

因此,越戰越怯。

忽然,蘇雲卿身上的大氅被輕輕掀起,然後,一隻圓溜溜的黃色尋寶鼠就從蘇雲卿肩頭立了起來。

正在召喚妖獸替他護駕的洛玉京:?

下一秒,那尋寶鼠就歪頭,對他咧嘴一笑,露出兩顆細長的門牙。

模樣十分呆萌可愛。

洛玉京並不知道尋寶鼠要做什麼,但他知道尋寶鼠是蘇雲卿的妖寵,這時也頓時警惕了起來,也不知道尋寶鼠會從它那個藏寶袋裡取出什麼殺器對付他。

可尋寶鼠這時也並沒有摸向腰間的藏寶袋,而是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