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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接近白吉,而白薇薇是天賜的機會。

白吉對於白薇薇的遭遇,憤怒異常。那家歌舞廳的所有工作人員都遭了秧,隻有陳銘生例外。

“阿名……”白薇薇仰著頭,對陳銘生小聲說話,就像是在說什麼秘密一樣。

“我知道你給我爸爸工作,你不要怕自己%e8%85%bf壞了他會開除你,我會幫你說情的。”

陳銘生衝她笑笑,說:“謝謝。”

他順著屋門縫隙,往外看了看,吳建山和白吉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不知道在聊些什麼。陳銘生轉頭對白薇薇說:“我送你的禮物你喜歡麼。”

白薇薇笑了,說:“喜歡。”

陳銘生淡笑著看著她,目光裡似乎有話要說。白薇薇愣了愣,然後馬上笑道:“你也想要禮物對不對。”

陳銘生說:“或許。”

白薇薇興致勃勃地說:“你想要什麼?”

陳銘生說:“哪有送禮物還問的。”

白薇薇皺了皺眉頭,說:“可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啊。”

陳銘生淡淡地說:“你可以問問彆人。”

白薇薇自顧自地嘟囔,“問誰呀……阿對了!”白薇薇一拍手,也沒有管陳銘生,直接跑出屋,一路到樓下。陳銘生跟在她後麵,慢了幾步下樓,他到樓梯拐角處的時候等了等,沒有露臉。

白薇薇把吳建山從白吉身邊拉走,到另外一間屋子裡說話。

陳銘生這才從樓上下去。

白吉看到他,招呼手,“阿名啊,來,過來坐。”

“白哥。”陳銘生撐著拐杖,坐到白吉身邊。他叫了白吉一聲後,就一直低著頭,沒有吭聲。

白吉說:“怎麼,臉色不太好啊。”

陳銘生搖了搖頭。

白吉靠在沙發上,看著陳銘生,說:“怎麼,有什麼話不能跟白哥說。”

陳銘生似乎有些猶豫,吞吐好久,才抬起頭,對白吉說:“白哥,你是不是覺得我沒用了。”

白吉笑笑,說:“亂說什麼呢。”

陳銘生看著白吉,目光堅定,說:“白哥,你相信我,我還能做。”

白吉迎著陳銘生這樣的目光,歎了口氣,說:“哎,我就是怕你有這樣的想法。”白吉身子微微靠前,說:“你腦袋夠用,我知道你應該是看出了點什麼。”

陳銘生說:“你要是覺得我不行了,就直接跟我說,我不會賴在這裡的。”

“嘖。”白吉皺眉,說:“你彆這樣想,這一年來發生很多事,我總不能說你一回來我就把彆人的活給你乾,也要給其他兄弟留個麵子。”

陳銘生低著頭,默然。

白吉拍拍陳銘生的肩膀,說:“阿名,你幾乎是我一路帶著過來的,你要信我。”

陳銘生忽然說:“白哥,劉偉那個人雜心太多,成不了事。”

白吉的手微微一頓,而後衝著陳銘生慢慢咧嘴笑了。

他靠回沙發上,緩緩地說:“阿名,機會總是公平的。”

陳銘生看著那個笑容,最後點點頭,低聲說:“嗯。”

那天晚上,白薇薇留陳銘生住在花園,白吉極力讚成,陳銘生晚上沒有走,住在客房裡。

半夜,他躺在床上,思索著晚飯時候的事。

不管如何,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運貨確有其事,而且,是劉偉負責。

陳銘生一邊想著如何才能得到準確時間,門被悄悄的推開了。

陳銘生看向門口,白薇薇穿著一身絲綢吊帶睡衣,她怯生生地站在門口。她看起來剛剛洗過澡,頭發還有些濕。

“阿名……”

陳銘生看著她,白薇薇說:“我能……我能跟你一起睡麼。”

陳銘生躺在枕頭上,歪著頭看了看她,然後笑著說:“來吧。”

白薇薇高興地一聳肩膀,上了床,躺在陳銘生身邊。

陳銘生不動,她也不敢伸手,就在一邊安安靜靜地躺著。

陳銘生側過頭,看著她有些膽小的神色,忽然不可抑製地,想起楊昭。

第49章

陳銘生看著睡在一邊的白薇薇,想著,女人真的是很神奇的東西。

他仰著頭,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看著天花板。

在那一刻,他停止思索任務、停止思索白吉、劉偉和其他任何事情。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因為腦海中出現的那個女人,而全部集中了。

楊昭。

很多人都說,如果分開的時間長了,會記不住人的長相。每當回憶的時候,腦中都隻是一個模糊的影子。

可陳銘生卻能清清楚楚地記得楊昭的長相,記得她淡淡的嗓音,還有冷笑時候的表情。

陳銘生在回憶中笑了。

他果真被這個女人欺負得體無完膚。

在這樣安靜的夜裡,陳銘生思念楊昭。那種思念幾乎將他吞噬了。

他在床邊摸索了一下,將手機拿到手裡。

手機裡並沒有楊昭的電話號碼,可那十一位數字已經牢牢地刻印在陳銘生腦子裡,他覺得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黑暗中,他緊緊捏攢著手機。

身邊躺著的人忽然動了動,陳銘生側過頭,看見白薇薇睡眼朦朧地看著他,小聲說:“阿名,你還沒睡麼。”

陳銘生沒有說話,白薇薇抬起頭,說:“有什麼事嗎?”

陳銘生低聲說:“沒有,你睡吧。”

白薇薇又躺了回去,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你也快睡吧,好累的。”

陳銘生:“……嗯。”

手,終是慢慢地鬆開了。

剛剛那一抹強烈的衝動,也被他慢慢地壓下去了。

陳銘生閉上眼,無聲地咬了咬牙。

白薇薇說的對,的確,有些累……

陳銘生動了動,躺下來,白薇薇似乎是察覺到了,不自主地將胳膊伸過來,抱住陳銘生。陳銘生沒有動,他看著%e8%83%b8`前的那隻手,她的手和陳銘生%e8%83%b8口間,還隔著一床軟軟的被子。

被子是公主被,上麵有很漂亮的花紋。白薇薇喜歡這種調調,白吉吩咐照顧她的人,一切按她的喜好來。

是不是女人都喜歡生活在童話世界裡?

陳銘生的想法一冒出來,馬上低低地笑了笑。

如果白薇薇在童話世界裡,是個人畜無害的公主,那楊昭呢。

陳銘生回想楊昭,第一個畫麵就是她靠在自家公寓的廚台旁抽煙,那種冷淡的神情湮沒在昏黃的餘暉中,模糊不清。

她或許是一個反派人物,陳銘生想,一個巫師,或者是冷漠的皇後。

在那個世界裡,王子對她毫無招架之力。

之後的幾個星期裡,劉偉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陳銘生敏[gǎn]地覺得,似乎運貨的時間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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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銘生一直在翠湖賓館裡閒著,大概一個多星期後,吳建山找到他,問他感覺怎麼樣。

陳銘生:“有什麼怎麼樣的。”

吳建山笑笑,說:“你這不是剛回來麼,都適應得差不多了?”

陳銘生說:“沒什麼要適應的。”

吳建山坐在陳銘生房間的沙發上,說:“哎,你是有福不知福,我現在是巴不得有點空閒。”

陳銘生坐在床上,看著他,說:“怎麼,現在很忙?”

吳建山撇撇嘴,“可不忙麼。”他揉了揉脖子,說:“我都兩天沒睡覺了。”

陳銘生嗤笑一聲,說:“你來我這是要睡覺的?”

吳建山說:“要睡我也找個美女睡,我在你這睡個%e5%b1%81。”他手指頭敲敲凳子沿,說:“是白哥讓我來的,問問你歇夠了沒有,想不想做點什麼。”

陳銘生一頓,緩緩問道:“做什麼?”

“誰知道你想做啥。”吳建山說,“這一年煩事多,也沒開什麼新場子,就你知道的那些,白哥讓我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想乾的。”

陳銘生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沉思。

“要我說,你就直接把盤龍區的那個飯店要來得了。”吳建山說,“那裡事情少,閒差,油水又多,關鍵還不累。”

陳銘生說:“白哥會讓麼。”

“當然啊。”吳建山說,“這會就是他讓我來找你的,你有什麼想乾的,直說。”

陳銘生說:“萬發棋牌社行不行。”

陳銘生一說完,吳建山就愣了一下,他看著陳銘生,過了一會,表情就有些無奈了,他說:“江名,你這就有點不給麵子了啊。”

陳銘生點了一根煙,淡淡地說:“不給誰麵子。”

吳建山說:“誰都是。”

陳銘生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吳建山等了一會,又說:“江名,萬發棋牌社一直都是劉偉管著的,你現在這麼突然地要過去,就不怕出事?”

陳銘生一直低垂著眼眸,不知看著何處,聽到吳建山這句話,他微一挑眼,一雙漆黑的眼睛透過薄薄的煙霧看過來。

輕鬆、無謂。

“出什麼事。”陳銘生淡淡地說,“你覺得,會出什麼事。”

吳建山看著陳銘生的眼睛,麵無表情地坐了一會,最後忍不住哼笑一聲,說:“我都說了……”

陳銘生又低下眉眼,抽煙。

“我早就告訴過劉偉了,讓他說話注意點。”吳建山說,“你知道的,那小子從前就這樣,現在還不懂收斂。”

陳銘生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看不上他。”吳建山說,“他處處跟你過不去,還不是因為你根本沒睜眼瞧過他。”

陳銘生彈了一下煙灰,說:“有你瞧就行了,用不著那麼多人看。”

吳建山說:“他最近幾件事做得乾淨,現在也是能在白哥麵前說上話的人了,你就算看不上他,也得給白哥賣個麵子,不然咱們都難做。”

陳銘生沒有回應他,而是開口道:“萬發棋牌社,行不行。”